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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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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草地上的男人盯著停在不遠處,從路口這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隊,眼神飄忽不定,表面粗糙的棋子被他握在手裡旋轉,他捏了捏臉上的某些地方,刺痛感一下子迸發出來,他連忙鬆開手吐出一口冷氣,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就像利刃成群刺入皮膚,瞳孔猛地縮小,他晃了晃腦袋,頭髮在耳側飄蕩。

“發生了什麼?”一陣騎士重甲疊在一起摩擦碰撞的聲音在身後炸響,男人下意識地回頭,卻被一道陰影擋住了視線。

但這陰影卻令他感到安心。

“沒什麼,”男人伸手指了指臉上的一道傷口,雖然那上面的傷口早就已經結疤癒合但還是能看出絲絲醜陋的痕跡,他有些怯懦地說,“我每每一觸碰到這裡就會想起那時的情景,即使是閉上眼睛也會看到巨龍再度降臨在我面前,激起千萬層的雪海把我掩住,我看不到其他人,更看不到您”

“不用說下去了蘭斯洛,”那道身影錯開,將陽光灑在男人的臉上,直至後者脆弱的眼瞳被光芒充斥,女孩的模樣也漸漸清晰,她冷峻地看著男人,像是勸誡一樣,語氣卻又帶著軍人的決絕,“任務已經過去了,是柏林特先生在那樣的絕境雪原裡救下了你,你應該心懷感激。”

說到這裡她將視線挪到了附近一輛以黑布蒙住車廂的馬車上,儘管那雙青色的眸子裡並沒有展露出任何惋惜亦或者是悲哀的情緒,蘭斯洛卻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悲涼感,宛如秋風從面前攜著枯葉掃過,黑暗的世界裡僅餘下燈盞裡搖曳的光芒,而那陣秋風,則剛好吹熄了燈盞裡最後的光芒。

“柏林特先生是英雄,是你的,更是學院這次任務所有人的,”穿著騎士重甲的女孩微微側過身子,斜著眸子看向蘭斯洛,“我希望你能明白這個事實。”

蘭斯洛的身體打出一陣寒顫,他連忙低下頭,右手撫向心臟處,沉重地說:“我深刻明白這一點,也永世不會忘記這件事。”

“那是你應做的,”女孩短暫地合上眼睛後又馬上睜開,“雪原上的那陣異動至今都還疑點重重,所有人都該慶幸自己能在那樣的災難裡存活下來,更該慶幸的是法律保護了所有人所有人都有保護自己思想的權利,以至於我們無法將探知魔法用在任何學生的身上,或者說腦子裡。”

女孩轉過身去,腰間的長劍垂至地面,繁複繚繞的花紋糾結在劍鞘表面,隱約組成咆哮巨龍的模樣。

“注意點吧,”她一邊說著一邊離開,“陰影總會過去,黑暗也是如此,我們應該期待黎明。”

就像所有領導者都會用來安慰屬下的漂亮話。

在說完這番話後她邁開腳步走到不遠處,直至消失在了車隊的某個夾縫裡。

蘭斯洛的視線痴迷地掛在她的身上,哪怕是在少女消失之後也依然久久地盯著最後出現的地方,不能釋懷。

可一想到女孩最後說的那些話,他卻又不由自主地想要發出幾聲輕笑。

“果然還是個頭腦簡單只有戰力可談的女人,”蘭斯洛輕輕捏了捏手裡的那枚棋子,棋子是用白玉做的,溫潤白皙,“蒂娜啊......”

在念出這個名字之後,他捏著棋子的右手驟然增大了不少力氣,雙眼隱約透出紅光,他舔著嘴唇上留下的一個缺口,那也是在雪原上難得的收穫之一。

“我終究會得到你啊蒂娜,你是那麼美麗,又是那麼冷冽,訂婚算什麼,未婚夫算什麼,只要是死人你就不會被那種東西所束縛了,將你壓在身下會是什麼模樣,你會把那張冷豔的臉變得熾熱嗎”臉頰變得赤紅,蘭斯洛長長地呼出一口熱氣,咂咂嘴,繼續坐在草地上,寒風將慾望平息,思緒漸漸清醒,他又免不得回憶起了柏林特的模樣,也正是因為柏林特,只有他和蘭斯洛自己明白心神不安的真正原因。

因為蘭斯洛始終都無法忘記黑夜的雪原洞窟裡,那具堪稱枯槁的身體對自己發出哀嚎時所展露出的,如深淵一般駭人的絕望。

那雙眼睛含著血液,最終在絕望與寒冷交雜的冬夜裡漸漸失去了呼吸。

柏林特先生是他的英雄,這是沒錯的。

但從來沒有人要求過他站出來當這個英雄。

當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當柏林特先生死去時,在場也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蘭斯洛一邊想著,一邊躺在了草地上。

草地很涼。

就像雪域裡透人心肺的寒冰。

距離能安心睡著的日子,也許已經不遠了。

“不是,”女孩非常果斷地丟擲了這句話,“我只是來看看薔薇花,誰知道在門外就看見你像是被父母趕出家門一樣悲傷地蹲在這湖邊。”

她有些幸災樂禍一樣地說:“你的父母不支援你在歷史學院這樣沒落的地方進修對吧?”

西澤把視線從湖面的枯葉上移開,對女孩說:“那你也可以選擇不進來。”

女孩有些詫異,而後便是因為西澤這個態度而產生的氣憤,但最終她還是壓下了怒氣,氣呼呼地蹲在了西澤的身旁:“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被父母趕出家門啊?”

“可我並沒有被父母趕出家門,”西澤細細地思考了一下,說,“我沒有父母。”

女孩愣了一下:“上次你明明還”

她像是想通了什麼,於是便沉默了。

“沒事,”西澤搖搖頭說,“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你在這裡做什麼?”女孩問,“遇見什麼難題了?”

“確實是,”西澤嘆了口氣,他很久都沒有嘆氣過了,因為在王都裡活著就不能露出自己弱小的一面,與此同時也有他繼承自血脈裡便有的堅毅,哪怕是面對著惡婆時他都只想著怎麼要才能與對方周旋對抗,乃至擊殺。

“什麼難題?”女孩湊得近了點,自信滿滿地說,“我也許還能幫上忙呢?”

西澤不解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有什麼目的?”

女孩像是被水嗆了一下連連咳嗽幾聲,而後憤憤不平地看向這個木頭一樣的男孩:“沒有目的,懂嗎?”

“我也沒什麼好處能給你。”

“無論你給什麼好處都滿足不了我。”這句話對她而言倒是沒有任何誇大的意思。

在聽到這句話以後西澤想了想,說:“要不我教你......”

他猶豫著:“幾道高數題?或者高階鍊金術理?歷史?神學?財物只是一時,知識才是永恆的珍寶。”

在看到面前這女孩愈發陰沉的臉色之後西澤逐漸小聲地閉上了嘴。

“你好麻煩啊!”女孩嘆了口氣之後也順勢坐在草地上,她想了想說,“這樣吧,算你欠我個人情好嗎?以後有什麼事我想讓你辦你就得去辦?明白了嗎?”

“萬一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呢?”西澤問。

“放心,我心裡有數,”女孩聳了聳肩,說,“能困擾到筆試第一的天才新生,我不用想就知道是魔法方面的事。”

“沒錯,”西澤見狀,也只好順著她的話說了下來,“是制導術的問題。”

“制導術的話,是應該從自身的條件開始判斷方向,然後確定好某條準則,在那之後才能以此準則為基礎再加以創造......”女孩抬頭看了西澤一眼,“不過你不是魔法測試零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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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出了點問題,”西澤想了想說,“不如說他測試的方式本身就有很大的漏洞。”

“你不會想說你其實是滿分魔法天賦只是他沒有給你測試出來吧?”女孩好奇地問。

“我也不太清楚,”西澤搖了搖頭,“但起碼按照魔法測試的評分機制,我現在是一分。”

女孩漸漸睜大了眼睛。

“這樣的話,那確實是機制的問題,”女孩想了想說,“本來魔法測試的機制就對進修者不太友好,你這種情況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她拍拍巴掌說:“以後儘量修改一下吧!”

西澤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道是院長的孫女?”

女孩的表情愣了一下,右手緩緩升起,風吹過髮絲,將女孩身上陣陣花香揉散在風裡,最終她還是無奈地垂下了頭:“算了,我已經習慣了。”

她對西澤說:“伸出手,讓我看看你體內的元素分佈。”

“你也知道怎麼解除沉默矩陣?”西澤的表情更加奇怪起來,“你不會真是”

少女猛地一下子拽過西澤的左手將他拉到了自己面前。

一縷莫名的魔力自指尖驟然湧入西澤體內就像龍入深海般輕鬆,無能的惶恐感在男孩心中油然而生,那一瞬間有不存在的幻影出現在面前,洶湧的獸群,在天空中盤旋的巨龍,最終一道如魔神般的高大暗影矗立在西澤身前,伸出了如能量洪流般澎湃的大劍。

畫面破碎。

西澤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掌心裡已經升騰起了一絲明亮的魔力之火。

少女緩緩鬆開手,西澤愣了愣,這才明白剛剛的感覺是什麼。

那是與高階存在接觸時所產生的本能恐懼,這種情緒隱藏在血脈深處,久候多時,只為了等待這一刻魔力的迸發與激盪。

“四種元素......”少女輕輕揉了揉好看的眉毛,語氣裡帶著掩不住的詫異,“我從沒見過這種情況,你是怎麼回事?”

“如果我能明白就好了,”西澤收起手,右手還套在石膏裡無法動彈,他望著左手掌心裡在風中搖曳的光芒,嘆了口氣,卻再也沒了下文。

“你這種情況未免太特殊了,漆澤建國五十年你應該是獨一例,”少女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而後對著西澤問道,“你想進修魔法對吧?”

“是的,”西澤回答說。

“明明是身處歷史學院這個以鍊金聞名的地方?”

西澤沉默了一下,少女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說中了某個特別傷人的地方,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再度開口時,西澤卻發出了輕微的聲音:“只是想違抗一下,父輩的意志。”

少女愣了一下:“父輩?”

“我的父親很希望我能進修鍊金術,因為他也是煉金術師中的一員,”西澤笑著說,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嘴角其實已經稍稍地向上揚起了微小的弧度,“雖然記憶裡完全沒有他活躍的影子,但他留下的東西卻始終都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我的生活,從小到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按著他設定好的軌跡去旋轉,我覺得這樣不好。”

他搖搖頭說:“真的很不好。”

少女沉默著,表情也漸漸發生了變化,就像是記憶裡某些漆黑的色塊被重新提取出來,均勻地抹在湖面上,陰影在湖面上盤旋,漸漸融在了風裡。

“確實......”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揉搓著已經有些發涼的右手手背,微笑著嘆氣道,“那種感覺確實很不好。”

她打了個哈欠,順勢站起身,拍了拍裙下沾著的草葉:“我來幫幫你吧。”

“什麼意思?”西澤看著這個氣質忽然變了許多的女孩。

“你覺得我是什麼階位?在魔法師這個領域,”少女問西澤。

西澤想了想,剛剛那種彷彿來自洪荒深遠時代的恐懼似乎還隱約籠罩在眼前。

“低階大魔法師?”西澤的猜測很保守。

“猜對了一半,但我並不打算告訴你是哪一半,”少女笑著說,“但你只需要知道我能教會你怎麼創造制導術就夠了。”

西澤想了想說:“我可以教你輪亥教團內部體制”

“這個還是算了!”少女彎下腰看著西澤,乾淨漂亮的臉上滿是無奈,“你為什麼總是在想著要教我輪亥這些東西?你就真的這麼熱愛教團?神職者的名號真不是白來的啊?”

西澤低下頭想了想,說:“不是。”

少女不解,清澈的瞳孔裡映著少年與細長的黑髮。

“只是我現在只有這些東西能報答你。”

他認真地說。

“只是我現在只有這些。”

少女在原地站了很久。

最終在凜冽的風裡,她坐回西澤的身旁,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我真是看不懂你。”

說到這裡,她轉過頭,對西澤伸出左手:“我是......妮娜,姓氏就先不告訴你了。”

西澤看著那只白皙纖細的手,而後緩緩地伸出了還有一些傷疤未愈的那只左手:“我是西澤,你應該打聽過了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自己親口介紹一下會比較正式。”

“說的沒錯。”

兩隻手握在一起,在清澈的湖面上倒映著。

留下寒冬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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