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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雨中的裸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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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抵達那裡謎團才能揭曉,森林裡已經開始下雨,越往前雨滴越大,我們隨身帶了雨具,吳起用帳篷給劉景升改了一套雨披,五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穿過泥濘的林間小路,一直向著雨密集的區域前進。

凌晨兩點鐘,在GPS的指引下,我們終於到達雨族人的生活範圍,黑夜中手電照射下已經看不清周圍環境,眼前是嘩嘩不停的大雨,天空偶爾有閃電劃過,藉著閃電的高光依稀可見前方是一片村落,我們不禁疑問,雨族人真的存在嗎?

常年不停的大雨沖刷下,泥土已經少的可憐,地表大部分是裸露的岩石,放眼看去整個地面彷彿是塊平整的岩石,扭曲的樹木在岩石之間縫隙中堅強的生長著,走到這裡沒有了泥濘,堅硬的地面使人心裡有底,細看地面也有些許坑坑窪窪,深淺不一,殘存著很多雨水。

雨族人的住所與其說是村落,不如說是樹洞更恰當,透過濃密的雨簾,依稀可見一座座高高的空心大樹上搭建的防雨棚,這點讓我想起了華夏的祖先有巢氏,古書《韓非子》有載: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聖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號曰有巢氏。看來雨族人一直保持著上古留下來的傳統,不過他們在樹上建屋防禦野獸是一點,還有一點可能是為了避雨。

夜間辨不清周圍事物,也不見安景山一行人的蹤跡,我們沒有去驚動樹洞裡的人,而是找到了一處斷崖,斷崖下有山洞,我們進到山洞裡,等待天亮再做打算吧。

山洞不算深,剛好能容得下五個人休息,吳起說他給我們放哨,大夥儘量休息一會,我謝過吳起,說實話這幾天一直在趕路,實在累人,從沒好好的睡上一覺,靠在涼冰冰的洞壁上,傾聽著外面嘩嘩的雨聲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的很舒服,這麼些天的尋找終於有了成果,心理面也沒了太多負擔,睡眠中也沒做什麼夢,就是一覺到天亮,李雨宮叫醒了我,我起來看時間已經八點半,天空還是陰霾不定,但雨已經小了,迎面吹來一陣細風,空氣異常的清新,似乎都能聞到一絲甜味。

老梁和吳起在翻弄揹包,把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分給我們吃,劉景升臉色不是太好,吳起說他之前傷口深可見骨,陰天下雨氣壓有變,免不了犯疼的,劉景升只能默默的忍著了。

在山洞裡我們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整頓一下,一會還要去雨族部落看看,檢查安景山一行人的蹤跡,就在我們放鬆警惕的時候,山洞外突然出現一個人,來者不善,我們齊刷刷扔掉了手中的東西,我、吳起和老梁同時端起了槍,李雨宮向洞內移了移,劉景升見狀也舉起搶來。

洞外的人皮膚雪白,身上一絲不掛,是個男的,頭髮長的快拖了地。手裡掐著一柄綁著尖石的長矛,嘴裡嘀嘀咕咕說著什麼,我們聽不懂,說著還用長矛敲敲地面,看樣子在質問我們這些外來人。

這時候吳起走上前,同樣嘀嘀咕咕的說了些話,那個人竟然笑了。

什麼情況?我和大家都在納悶,吳起怎麼懂雨族人的話呢?他是雨族人嗎?事實不是我想的那樣,後來我才知道,雨族人沒有自己的語言,他們只秘密的與納西族有接觸,所以交流時大部分再說東巴話,吳起剛好是納西人,剛才雨族人問我們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做什麼。

吳起回答說我們來是要找一個人的,對你們沒有傷害,雨族人心地純潔,我們說什麼他們都相信是真的,吳起問了安景山的行蹤,雨族人說昨天是有一群外人造訪,但是沒做停留,他們帶上一名雨族嚮導去了霧海,一聽安景山已經去了霧海,我們確實晚了一步,這個雨族人說自己叫木茶,昨天帶安景山去霧海的嚮導是自己妻子的姐姐虞枝。

木茶要帶我們去部落裡見見酋長,說他會幫助我們找到另一夥人,於是我們跟著木茶去了部落。

這裡夜間和白天給人兩種感覺,晚上什麼都看不清,白天雖然還在下雨,而雨確實小了,四周的景物也可以看得清楚些,雨族人住著樹洞距離地面很高,有些是人為掏出來的,地面總有一掌厚的雨水,我們幾個的鞋裡都灌滿了水。

木茶很熱情好客,對吳起說他們這裡很少有外人來訪,偶爾有納西族的人到這裡用鹽換一些土特產,之前他們沒有語言,交流完全用喊的,現在說的語言就是跟這些納西人學的,他把樹洞裡的居民們都喊了出來,這些人男男女女都有,跟木茶一樣,全都赤身裸體,因常年在雨中生活,他們的皮膚像新生兒一樣嫩白,晶瑩剔透。

有許多女居民也出來看熱鬧,與我同行的男人們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躲躲閃閃的,尤其李雨宮更是靦腆,貓在吳起身後不敢看她們,人群中走出來一位年長的老人,花白的頭髮也快垂了地,手裡拄著一根硬木柺杖,臉很潔白,時常堆著憨笑的皺紋。

吳起向他打了招呼,老人笑著請我們到他的茅屋避雨,他給我們拿上來許多外界看不到的果子吃,雨族的姑娘們很開朗,站在外邊不住的打量著我們,膽大的上前扯一扯李雨宮的衣服,李雨宮總躲著他們,面對女孩子很害羞,這點他跟他二叔李觀山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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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長嘀嘀咕咕說了一堆話,吳起給我們做翻譯,酋長在問我們從哪裡來,要找什麼人,我們告訴他我們從外界的城市中來的,來這裡抓一個壞人,叫安景山。

酋長皺了皺眉頭,吳起說他不明白壞人是什麼人,雨族人單純的夠可以了,我就讓吳起翻譯說安景山就是大老虎一樣的人,原始部落的都怕野獸嘛,酋長聽了很害怕的樣子,說昨天那一群人不像老虎啊。像不像無所謂了,我讓吳起問問他那幫人往哪去了,是不是去了霧海,霧海在哪裡,能不能也幫幫我們進去。

吳起把我的話都翻譯給了酋長,酋長點了點頭,說沒什麼困難,他把木茶叫了進來,木茶領著一個女孩,白白淨淨的,很可愛,木茶說這是他的妻子虞槿花,帶安景山等人去霧海的就是她的姐姐虞枝。

酋長對木茶說了一堆話,木茶點了點頭,吳起翻譯說讓他幫助我們前往霧海,順便把槿花的姐姐虞枝帶回來。

就這樣,我們告別了酋長,前往霧海的旅程,木茶對我們說,雨族人有一個特殊使命,自祖先來到這裡之後他們就守在這裡不能離開,他們被下了詛咒,離開這裡的人都會不得好死。

他還說霧海中有座天庭,那裡是世間的主宰,神居住的地方,但是霧海很特殊的大霧使得神仙都不能從那裡走出來,所以雨族人的使命就是給仙人指路的使徒,

依我看並沒有什麼詛咒,只是他們在雨中生活習慣,突然接觸外界乾燥的氣候會不適應,從而導致死亡。

木茶還告訴我們一些他們民族的歷史以及宗教,他們一直供奉著一位女神,女神半人半蛇,曾用蛇卵補過蒼天,我一聽那不就是女媧嘛,女媧人首蛇身,也補過蒼天,只不過女媧用的是五彩石,不是蛇蛋。

雨族人生活的範圍很窄,大體上講這裡就是個不通氣的盆地,他們在盆地底部生活,而霧海是另一個盆地,兩處盆地有一條通道相連,正午時分我們已經走到了這條通道的中央,前方隱約可見有白霧在流動。

木茶突然止住腳步,擺擺手示意我們不能繼續走了,吳起問他為什麼,木茶說前方就是霧海了,進霧海前要有個儀式,我滴天,進霧海要這麼麻煩嗎?

木茶扔了長矛,邊拍手邊跺腳的跳起了舞,說實話木茶的舞跳的確實不怎麼樣,邊跳嘴裡還嘀嘀咕咕的唱著什麼,像是咒語,他的舞跳的我們幾個都愣住了,之後木茶從附近的樹上劈了一隻手掌寬的大樹葉子,平鋪在地上,又抓了些乾草放在上面,然後他竟然在乾草上撒了尿。

要進霧海還要這麼滑稽的儀式?然而更讓我們吃驚的是,木茶竟然把沾滿尿液的葉子蒙在了臉上,兩端在後腦勺扎好才算完事。

我們讓吳起問問他這個儀式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一大姑娘家的要在這兒,當著眾人面脫褲子撒尿給人看嗎?吳起問了問木茶這是要幹嘛,這個儀式跟進入霧海有什麼關係。

木茶頂著大葉子嗚嗚的說了半天,吳起瞪著眼睛聽了半天,給我們解釋說,霧海有一種神奇的東西,會讓人呼吸困難,最後神志不清,總體意思就是不能直接呼吸霧海的大霧空氣,那空氣似乎有古怪,他做的那東西就是個口罩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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