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門人去鏤空，司空門除了那間如何也打不開的祠堂，如數被被雲景帝抄了，雖然也沒從裡面抄出多少有用的東西。
唯一守門的司空門老部將雲通，終究寡不敵眾，在擰了幾個內務府高手的脖子之後，被一擁而上壓制制服，活活釘死在司空家的大門上。
貼了封條，禁止任何人將之取下安葬，以儆效尤，與他一同守護司空門最後一刻的兩個家丁一樣。
齊裕不知自己是如何能平靜的，看著內務府這一暴行在他面前實施的，他只記得一件事，司空門沒了。
司空家唯一能與那個人聯絡在一起的老少餘族，都消失在雲國，便是她最後的部將，他也沒能為她守住，死也不能替她安葬家臣，讓其入土為安。
“終究，對她承若的所有，一樣都沒做到。”
那些內務府的人都走了，天也已經黑了，門前那血跡未乾的老者慘死的面容卻是無比清晰的在他眼前，不知過了多久，他才一句感嘆出聲。
詭異的是，雲通為司空門做到這一步，他竟覺得他是死得其所？不必相阻？
是因為他做了他最想做，終究什麼都不能做，只能袖手旁觀的事嗎？
“阿裕？”
眼看他從一切**開始，看到最後雲通被釘死在大門上氣絕，都沒再干涉一分，他這過於平靜的看著大門上三具血淋淋的屍體到深夜，反倒讓斯晴極為不安了。
“沒了，我與她之間，終究什麼都沒了。”
他與她之間的距離，又遠了一個千里鴻溝，他與她之間……終究再難相近。
他明白，沒有這些人，單憑那份已經給他親手打碎的過往，什麼都抓不住，他，好像輸的越來越多？
“那……”
這個結果，對於斯晴來說，私心來件是好事，可他如此不快……甚至絕望一般，整個人消沉的黯淡無光，與她想要的又相差很多，所以心情也十分復雜。
最最關鍵的是，對那個人，他是否還有必取的決心？
“姐姐，你可還會……一意追回？”
齊裕沒有回答她，可能是覺得沒必要回答她？他轉身回府了，便由著那門上的老人與兩個家丁，風乾在司空門的大門之上，對她，也只剩下一句再冰冷不過的提醒。
“你現在想管的，越來越多了。”
斯晴身子微晃，僵硬在原地。
幾天後，不用他說她便能明白了，一些人不再言語，只因他只衝著自己如今的目標，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或贊同，他只需要服從和跟隨。
她做不了那個可以讓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可她可以緊緊跟隨他的腳步，近到任何人不能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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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到齊家，白卿早已在他這些日子常宿的書房門口等候。
“不能放遠的籌碼，被人悄無聲息的偷走了，雲景帝的人還在你跟前殺了在司空軍中影響頗重的家臣雲通，
齊大公子，你說，這是霹靂將軍自己在收回被你們這些人緊握的尾巴？還是風京城那位攝政王，在進一步控制司空將軍的行動？”
齊裕同樣沒說話，越過她入了自己的書房，拿了文房四寶，在寫什麼東西。
白卿也不介意他的冷漠，跟進來繼續道。
“雲景帝這麼釘死雲通和那兩個家丁，顯然是沒打算再藏著掖著，與司空鸞公然決裂，又用雲通威懾了已經臣服在他腳下的司空族餘部分支，
他讓你盯著執行，顯然將你也拉入不易之地，你再這麼猶猶豫豫，忠臣做不了，司空鸞也會對你連最後的一絲絲信任都瓦解了。”
她雙手撐在他桌子上，緊盯著他脅迫。
“霍亂叛變近在眼下，趁雲景帝威懾打壓司空族餘部，將那些分支收攏在你自己麾下，
再強迫雲都城貴族賑濟災民贏得民心，你就是雲國這高高在上的另一個攝政王，大權在握，在沒人能逼你做這些骯髒拉雜的事，你也可以蕩平眼前任何不平事！”
“還不到時間。”
她話音落，他手中的筆桿子也停下，放了筆下來，他抬起頭，眼底清冷一片，可明顯很清醒，很鎮定。
不是她說該如何他就會如何做，他絕對有著自己的判斷，還是絕對理性，不受任何人擺佈的理性。
他用那雙好像能將人看透的眼睛告訴她，警告她。
“還不夠亂，我知道該如何做，所以你不用包藏太多禍心的告訴我該如何做，白卿，記住你的身份，
你是合作者也好，棋子利刃也好，都不會是掌控我的那個人，別再做出逾越自己身份的事，我不喜歡。”
白卿在男人手底下過了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什麼時候該強勢，什麼時候該順從的。
眼見他沒這個耐心與她周旋，可好像有自己的計策一般，底眼掃了眼他桌子上剛才寫下的字跡，眼底光芒暗收，倒是不再強撐。
“是！公子。”
齊裕眼看她在瞄了眼他的字之後改了溫順態度，也不避諱她，甚至大方的將那張紙遞給她，囑咐道。
“你不是擅長挑撥民亂散佈一些小道消息嗎？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儘快，讓雲都城，整個風國，越亂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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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對上那雙過於平靜的眼睛，多少有那麼點觸目驚心。
她是著急他儘快掌握雲國這邊的大權，好對付風國那邊，可他真要為此做到這一步……
她底笑。
男人終究是男人的，之前或許還顧全點面子，可今天雲景帝對他所做的一切，對司空族所做的一切，以及司空族嫡系老少撤離的背後，可能潛藏的目的……
一切一切，足以讓他摒棄所有道德規範，以強大的力量來制止失控的一切。
很好，這很好，他只有足夠狠，足夠恨，將來才足以曾為重明正的對手，成為司空鸞的另一個敵人。
如此，她便沒什麼可憂心的了，剩下只管看戲便可。
“妾，定不負公子所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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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幾日，民間瘟疫未平，又生別的亂子。
雲景帝囚禁有功之臣，苛待功臣家屬後代，最後迫使一族老少，暗中撤離世代祖居的雲家宅院。
雲景帝發現後，竟將老將軍雲通殘忍釘死在司空府的大門上，引起被雲景帝有意分散到雲國各部的司空族部將不滿，多處頻頻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