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鸞長長呼出口濁氣,也不可避免,吸入一些摻著太多火油的煙氣,有幾分不適,卻十分鎮定道。
“圖文麓這是打算讓風京城,首尾不相顧嗎?”
主力在這裡強攻,後邊也不放鬆,若是有一方城破,便是為對方贏得最大的生機。
“傳令。”
他有計策,她有對策,起碼如今對這個國師的守城戰,她不認為有對付重明正那個敢衝在最前面,且能瞭解她行軍方式的對手難。
重明正她都打了那麼多場,她還怕這個只能指揮作戰的國師?
“東城門西城門防守兵力分出三分之一就近支援,附近集結府兵補充東城西城防守,看情況再往北城補充兵力,城中守備營,抓緊時間前往北城門支援。”
“是!!!”
三門通傳士兵領命而去,司空鸞又緊接著安排剩下事宜。
“主戰場的表演也是時候了,豐臺聽令,開城門,迎戰!”
豐臺早已等候多時,就等她這一聲令下,當即激動的雙眼發光,領命。
“是!”
豐臺抽了紅-旗子,向著城內下面的方向,打下旗語。
下面烏壓壓的一群人早已蓄勢待發,城門開啟的那一刻,外面的敵軍湧進來,卻又被一種極大的力量給擋了回去。
比剛才火燒敵軍還要慘烈的呼聲,隨著湧進城門的敵軍越來越多,撕裂的絕望聲越來越強的傳遍戰場。
伴隨著他們的嘶叫聲,還有被瞬間肢-解亂飛的手腳、身體,甚至頭顱,以及隱隱閃光摻雜其中。
外面的人,上面的人,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城門開啟的那一刻,湧進去的人更多的是慘烈呼聲聲,而不是突破敵軍防守的喜悅。
終於前面的人被無情肢解,湧在後面的人不敢再推搡著上前,也真正看到前面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他們幾乎以人來推進的攻擊,已經被城內湧出來的力量,完全阻擊出來。
他們也看到為什麼前面的人會支離破碎,為何寒光閃閃,而那擋住他們去路的東西,具體又是什麼了。
如同地獄的守門人一般,面目猙獰,四肢帶刃,不是人,卻是比人高大一倍的人形機關人。
與其說是人形機關人,倒不如說是人形機器,殺人機器。
機器運轉飛快,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木頭裝成人形,可以比人形直接運動的更迅速,雙手加刃,背上鎧鐵,戳戳不破,攔攔不住,擋在他前面的任何人都可以成為敵人。
這樣的機器還不止一個,10個,20個,100個,他們甚至已經數不過來了。
本來幾乎可以將南城門糊住的敵軍,這一刻如同待宰的羔羊,大人面前的孩子,不知該如何反擊,也被嚇得忘了逃跑。
人形機器湧出城門,便將城門前的一重敵軍,秋風掃落葉一般,敵軍清掃成屍體,還是支離破碎的屍體,四面八方散開,又有秩有序,很快將衝上來的敵軍壓制。
機關人在前,雷霆衛在後,機關人負責衝鋒打亂敵人陣型,雷霆衛在後防止敵軍有漏網之魚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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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佔領主動權很快轉移,城牆上觀戰的大臣,以及敵軍後方戰車上主戰的圖文麓,親眼看到這些人形機器如何殺人,脊樑同時一陣寒涼瑟瑟。
司空然竟然做出這種東西來?莫怪敖宿說是人間利器,可不就是利器怎的?
曾經只聽說過司空鸞駕到攝政王府後,在府中無所事事,搞過一些木頭玩意兒。
本以為機關術這玩意兒,在她的水上樓閣能起一些作用也便算了,不成想戰場上,用上這東西,基本上可以處於不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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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圖文麓的人馬,在對戰司空鸞之前已經損在城防兵手上幾千,剛才給他那火油一燒,又損失不少,如今再給她這利器一攪和,很快大批人馬已經潰不成軍。
在後方的人馬甚至已經瑟瑟發抖在後退。
圖文麓發現後,立即斬殺就近的一個士兵,冷眉厲色道。
“誰敢臨陣退縮,就地處決。”
給他這樣一威懾,沒人敢退了,可前面那一眾地獄殺神,也沒人敢再往前衝。
圖文麓大感情況不妙,仔細看著司空鸞那500機關人,發現除了比一般人大一倍,機關人的活動力量來源,主要還是機關人中心位置,類似一種燃料的石頭。
這種石頭在旁人眼中可能並不算什麼,但在懂行的人眼裡,卻是稀有珍寶。
可要找這種原始,基本上很費力,所以市場上有,價卻高的離譜,沒成想司空鸞竟然捨得在機關人上費這麼多金錢?如今還捨得投入到戰場上?
一場她本可以不用干預,卻站在這裡的戰場?
她是真心想贏得這場戰爭?想保護這個城裡的人?
百姓也好,她自己也好,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會成為他的朋友,或者利刃。
認清這一點,更感受挫,這麼多年唯一可以看得上的女人,竟然看不上他?
圖文麓悲憤交加,卻是別無他法,往左右看看,隱約聽到有大批人馬接近,又生希翼。
他笑起來,自己都沒發現的扭曲,對城樓上的司空鸞道。
“司空鸞!你的兵器總有耗盡時,我的人馬卻未必只有這一點,這場戰爭還未勝負。”
司空鸞挑挑眉,也不和他爭,只道。
“勝負,結束之後再論不遲。”
他如此篤定,圖文麓反倒不安了,今天站在他面前的若是別的敵人,他還不至於如此,可這個人是司空鸞,這個擁有諸國戰神名號的女人……
不可知了,一切可能真的等到最後結束才能有定論。
尤其這只是他的觀念,而她雖然嘴上不說,態度卻好像別無爭議?
她一定會贏,她一定會贏!
這個認識讓他感覺快要窒息了。
多少年了?只有在面對強者的時候才會有的窒息感,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便是上次萬花谷那般兇險,也不至於如此……
是因為已經知道這個女人的決心,以及實力了嗎?恐懼猶豫,率先便佔據他的心?
所以他便是能騙得了別人,騙他的盟友,卻不可能真正騙得了自己。
很快,他也知道司空鸞為什麼如此篤定了。
他的人到了,他的機關人卻沒有停下來,不僅沒有停下來,反倒活動更為自如和規律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