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邊呢，周曉曦已經聽的呆了。她不是全程在一邊嗎？剛剛是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她好像錯過了什麼重要的部分似的，前後接不上了呢？
小曲的態度，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呀！
而錦念，並不意外，還很是有興趣的與她閒聊著呢。
“我要你在年底的評語上，中肯而客觀的書寫對我的評價；”小曲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不過分，也無強迫的意思。
“還有呢？”錦念感興趣的又問。
“沒了，就這些。你如果答應，我就把這三件案子拿回去，繼續處理；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強行接手這三件案子也不是不可能，但一定是非常不方便，有我來做，你能清閒不少。”小曲盯著錦念，心裡的氣憤逐漸平息了下去，她現在是談判。
有捨棄，有獲得。
再公平不過。
“我開始感興趣了。”錦念托住了下巴。
“錦律師，真是好手段。”小曲傲氣的抬高了下巴，抬的高高的。彷彿只有做出如此挑釁的動作，才可以讓自尊粉碎的感覺稍稍被掩飾一些吧。
“有嗎？”錦念聽懂了，可沒有附和的必要，只是吩咐著，“周曉曦，把這些案卷全都還給曲助理吧，很快要開庭了，你好好協助曲助理，多學點東西，增強自己的業務能力。”
“好。”周曉曦眨眨眼，再眨眨眼。怎麼辦，她還是沒看懂耶！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太好奇了。
小曲抱著重新得回來的檔案，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去處理了。
錦念繼續處理還沒完成的那一部分，中途周曉曦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神情閃閃爍爍，有些不對勁。
她就坐在錦念的正對面，時不時的偷偷看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錦念被盯著實在是受不了，無奈的道，“小曦，有話就說。”
周曉曦吐了吐舌頭，“師姐，我剛剛辦錯了一件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絕對絕對不是故意的。”
為了表示鄭重，她還特意的豎起中間的三根手指，做出發誓狀。
“什麼事？”錦念眉目微頓。
“那個，我接了個電話，是霍隊長打過來的。”周曉曦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錦念的表情，見她只是露出無奈的神情，沒有像剛剛對待小曲那樣冷眉冷目的對待自己，膽子大了幾分，“霍隊長順口問了一句你在不在，我順口答了一句今天剛來上班……師姐，我真的只是講順口了，不是故意要出賣你！你能理解的吧？霍隊長是警察，而且是辦案的刑警，在他面前說假話，真的不太容易，很容易就被拆穿了。”而且，她沒打算要講假話，萬一被拆穿，她不是就變成了他心中的‘撒謊精’了嗎？這是很原則性的一件事，周曉曦直覺就是不想如此做。
“然後呢？”錦念仍是不太理解。被霍欽知道她來上班又怎樣，她又不是違法的罪犯，非得躲著警察才行。
“霍隊長說，他一會就到。”周曉曦一臉歉意。
錦念瞪了她一眼。
周曉曦立即雙手合十的求饒，“師姐，我真的不知道他就在附近執行任務，恰好剛剛結束，就打電話給我，順口那麼一問……他之前一直念著想要再見你一面的呀……”
“喔，我沒空。”錦念搖頭。抬起手臂，看了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就到約定好的時間了，封家的司機應該快到了。
“他說十分鐘就能到，閒聊幾句的話，應該用不了多久吧。師姐，霍隊長是個正義感很強的男人，在法院開庭那天，他覺的自己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可能是想要當面道歉的，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周曉曦軟語相求，為了替霍欽說好話，她也是拼了。
“沒空，不見。我不喜歡和警察打交道。”錦念依然搖頭。
工作上的接觸，真心是沒有辦法。
但工作之餘，有些事能免還是免掉了吧。
警察兩個字，想想都是很麻煩，她無意過多接觸。
“師姐……”周曉曦還在那兒纏。
錦念一個眼神瞪了過去，直接給她消了音。
“好嘛。”她咕噥一聲。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可憐相。
“我還有事，先下班了。”錦念提起了揹包，收拾好了東西。心中在想著，來上班了一整天，都沒遇到派出所主動來找，看樣子，就只有換她主動，找上門去了吧。
別的事可以耽擱，錦渡的事可不行。還是要提前處理一下，比較妥當。
“師姐，你這麼著急就要走的呀。”周曉曦跟在了身後，不敢多勸，只能幫錦念推著輪椅，邊走邊念。
錦念早放棄了和小女生去爭辯，閒來無事翻開了手機，檢視資訊。封龍霆今天真的是安靜的很啊，電話裡邊匆匆的說了幾句就主動結束通話，微信上邊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狂丟訊息過來，讓她還有點怪不習慣的呢。
“師姐，你明天還會來上班嗎？你的病假好像還沒休完呢吧？賀律師之前開晨會的時候還說，你是請假到了月底的……”周曉曦是無限憂傷，少女心氾濫開來，攔也攔不住。
“明天應該會來上班，但不能確定，因為我最近有些私人事務要處理，時間上不確定。”錦念答的模稜兩可，不願意把時間上的事說的太肯定，免的自己做不到。
到了辦公樓的下邊，她左看右看，心裡著急的要命。霍欽啊霍欽，你真的那麼著急想見人，動作必須得快一點呀，她是沒有辦法把時間拖延的太久了的。而且，錦念之前已表現出很不高興的樣子，她也不敢再替她說太多話呀。
霍欽沒到，封家的司機卻是先到了。派來接人的車子只是一部黑色的賓士轎車，當然是蠻貴的型號，可又不會讓人覺的特別震驚，屬於比較不會太吸引人注意力的款型。
“好了，我要走了，你回去吧。”錦念不想當著周曉曦的面坐到車裡去，小丫頭正是處於幻想階段，容易腦補過度。
“喔。那我走了，師姐你小心喔。”周曉曦一步三回頭。
封家的司機把車停穩，趕緊走下車來，先把錦念推到車子附近，扶著她坐上車，接著收了輪椅放回到後備箱裡去，然後才坐回到了駕駛座。
“錦小姐，回封家嗎？”開車之前，司機恭敬的問。
“不，去這個地址。”錦念用手機定位好了派出所所在的位置，交給司機看。
“好的。”司機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目的地比較特別就去多問什麼。
在路上，錦念打電話與派出所那邊取得聯系，可惜電話遲遲沒能接通，包括那些警官們的私人號碼也全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行了一段後，司機喃喃自語的聲音把錦念喚回了神。他說，“奇怪了，後邊好像有一部警車，一直在跟著我們。難道是違章了？不能的呀！我沒有超速。”
就算是真的超速了，路上有監控測速會拍下來，也不必出動警車來追吧。
錦念轉身望了過去，瞧著那部警車的外形覺的眼熟。當然，所有警察的外形本就是一樣的，就算是車型不一樣，外表的噴漆也是統一制式，一眼望去，差別不大；她怎麼會有種在哪裡見到過的感覺呢？難道是--
錦念猶豫了一瞬間，就想起來了。
身後那部是霍欽所開的警車，之前她‘有幸’暈著坐過一次，下車時半夢半醒的，似乎記得這部車。
而在她離開前，周曉曦不是說霍欽要來律所找她的嗎？大概是他才到了律所的樓下，就看見司機扶著她坐上車的畫面了，所以就一路在後邊追過來了。
有必要如此嗎？真是興師動眾的。
錦念氣悶。
“錦小姐，需要停下來，看看身後的警車到底是什麼情況嗎？”司機詢問她的意見。
“不用。”錦念搖頭。停下來等著霍欽攆上來，會變的非常刻意，她也不知道面對霍欽要說點什麼，還不如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沒準霍欽跟一段後覺的沒趣，也就離開了呢。
“好。”司機得了準確的指令，便不再理會身後的警車。
一路勻速，全程綠燈，不到十五分鍾，便將錦念送到了派出所門前。
“需要我陪著您進去嗎？”司機取了輪椅下來，扶著錦念，小心的坐上去。
“不用了，我一個人可以搞的定，大約需要一小時左右，我會出來。”錦念把時間計算的很是寬裕。
兩個人才講完話，就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警車一記華麗的側轉，衝進了派出所的院子裡，急剎車停了下來。
駕駛座上的霍欽穿的是便裝，很是瀟灑利索，眼睛上架著很經典的一款蛤蟆鏡，擋住了所有的心情。
隔著車窗，他盯著錦念，像是一匹潛伏於暗處，正在虎視眈眈的狼。
錦念微笑著與司機說完了話，這才控制著輪椅，朝著派出所的正門而去。繼續理所當然的將霍欽忽視了個徹徹底底，權當他不存在好了。
雖然有殘疾人專用的快捷通道，可仍是要透過一處緩坡。錦念不太熟練的往上推，發覺挺費力氣時，就準備從輪椅上站起來，挪蹭著走過去後再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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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一放鬆，輪椅就朝後方滑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