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很多人在看,爸媽,哥,佳人,給我留點面子,也給你們自己留點面子,行嗎?”對待外人,錦念可以與對方爭辯,擺事實、講道理,把對方說服;但換成了家人,不管有理沒理,她全都是沒道理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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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困局,真不知該如何去破。錦念眼中現出了一抹無助,她的腦子轟隆隆的在響,長髮狼狽的鬆散下來,愈發襯的一張小臉煞白煞白,又瘦又虛弱,惹人憐惜。
“留面子?再給你留面子,你就得無法無天的上天了吧!錦念,今天的事,你自己說應該怎麼解決??拖延了那麼久,是時候找個恰當的解決辦法了!”錦爸爸的話,帶著濃濃的威脅意味。
他很清楚,錦念知道一家人齊齊出動是什麼意思。既然知道,便應該也明白,這事絕對沒有敷衍過去的可能。
“爸……”錦念快要沒法呼吸了,“哥看傷的醫藥費由我來出好嗎?他最近不要去上班了,好好在家裡養傷,傷好之前的誤工費也由我來出!”
錦爸爸:!!!
可惡的丫頭,他的意思明明不是這些,竟然故意的往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邊來引。
“在你心裡,天底下是不是沒有什麼事不能用錢來擺平的?是不是只要多出一些錢,就可以隨心所欲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好!你不是要出錢給你哥智商嗎?我要三百萬,你拿出來吧。”錦爸爸喊的既大聲且理直氣壯。
錦念聽的傻了眼。三百萬??給錦有唐治傷?開玩笑呢吧!!不過就是掉了一顆牙,臉上腫起來了一片而已。
臉上的青腫只過了一天,淤血便散的差不多了。至於掉了的那顆牙,修補整齊最多也就要三千塊。
就這些,她喊了十幾年爸爸的男人,竟然管她要三百萬。
當她是什麼,搖錢樹嗎?晃一晃,鈔票滿天飛。
“你不是有錢嗎?把錢拿出來啊!我拿了前,立即帶你媽回去。”錦爸爸見錦念不吭聲了,便緊接著道,“你這個孩子,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如此唯利是圖呢?家人和親情在你眼中全無價值是不是?錦念,你真是讓我感到痛心。”
錦媽媽連忙一把扶住了錦爸爸‘搖搖欲墜’的身體,哭著安撫,“他爸,孩子長大了會有些自己的想法,就算是錯的,你也不要生這麼大的氣,慢慢教吧。”
錦佳人抱著手臂,冷酷的看著這一幕滑稽又搞笑的畫面,“教?教的出來嗎?你們省省力氣吧,她就是只不懂得感恩,喂不熟的白眼狼。”
人群裡,好像有鬨笑而起的聲音。
錦念的眩暈感,更加嚴重了些。
她意識到錦家的人,似乎根本不想與她講什麼道理。責罵、屈辱、難堪,他們在逼她,一步一步的緊逼。
他們在等她受不了的崩潰掉,到時候,就可以又像幾年前那樣,把她套進了白色的婚紗裡,像是貨物一般丟到了凌家大宅。
她錯了一次,怎可能一錯再錯。
“你們願意在這兒鬧,儘管鬧個痛快吧,我還有事,先走了。”錦念緊繃著臉色,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的速度極快,腳上扭到的地方劇痛不止,也全都顧不得。
只想快點從這可怕的氛圍之中脫離出去,離的越遠越好,哪怕腿斷了也要躲開。
然而,錦念的退讓,並沒有讓略顯瘋狂的錦家人平復了情緒。
她的離開,只會變成了一種可怕的挑釁。
錦爸爸怒了。
錦媽媽怒了。
錦佳人直接撲了上去,從背後狠狠的揪住了錦念的長髮,“你竟然敢這麼對我爸我媽說話,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傢伙,如果不是我爸媽,你現在還是在孤兒院裡玩泥巴呢,我打死你……”
誰也沒想到的錦佳人會突然間那麼做,錦有唐整個呆住了。等他回過神,錦念已經被錦佳人從背後直接拽倒,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錦佳人也呆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端還纏著幾根黑細的髮絲,那是沒有燙染過的最最自然的柔軟黑髮,比她時不時就去折騰一番的髮質不知要好上多少倍。那是屬於錦念的,不是她的。
“是她自己絆倒的,你們都看見了?是她自己絆倒的。”她大聲的喊叫,沒有想去扶錦念,第一個想到的是逃避責任。
錦念的後腦受到了震盪,儘管在倒下去時,她有做一個緩衝的動作,但因為錦佳人抓住的是她的髮尾,力氣用的很大,跟別提她的腳還崴到了……
好幾秒的時間裡,錦念發現自己都沒辦法呼吸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也感覺不到疼,就那麼冷冷的倒在那兒,周圍的時間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當她漸漸的聽到了錦佳人的喊叫聲,以及周圍嘈雜的聲響時,錦念發現自己還是動不了,是被嚇到了嗎?還是身體自身還沉浸在一種自我修復的狀態之中,以至於她完全失去了主動權,就只能忍耐著聒噪,等待著恢復重新控制身體的能力。
一輛黑色的跑車,不知何時停在了人群最外邊。
司機小跑著下來,打算給坐在最後排座椅上的尊貴男士開啟車門。
可是,沒等他做到這一切時,車門已經開啟。
一個男人,從車內迅速走出。
兩隻手,快速的撥弄開了擋在面前的人群,也不管自己的大力已推翻了好幾個人。
他直直走到了跟前,蹲下來,託著錦念的後背和脖頸,輕緩扶起。
“受傷了嗎?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錦念愣愣的看著突然間出現在面前的男人,他有一張精緻而尊貴的面孔,一雙黑眸之中宛若藏著漫天星辰,閃亮而耀眼;鼻樑高而挺拔,薄唇總會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唇色清淺,一隻耳朵上呆著耳釘,那耳釘的形狀比較特殊,是一枚燃燒的黑色火焰,叫人一見難忘。
這個男人,好眼熟啊。她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錦念眨了眨眼睛,仍是回不過神。
就在這時,卻聽到了錦佳人再次低吼出聲,“錦念,你到底要勾搭多少男人才肯罷休,一個接一個,一個又一個,真是看出來啊,天天故作清純的你,手腕竟然還挺硬,引的一個接一個的男人上了你的勾……”
那單膝跪倒在錦念面前的男人,有一張令所有女人都要為之痴迷的精緻側顏,他身上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黑髮梳理的整整齊齊,像是準備去赴一場盛大的宴會。他一出場,便如王子降臨。
可是,這樣一個男人,他跪在了錦念的面前,小心翼翼的扶著她,撩起了她的發,去檢查她的脊背,以及肩膀。他擔心她還有隱傷,一定要親自確定了,才肯放心。
錦佳人忽然無比的妒忌。這種妒忌的感覺,就好像在幾年前,她和錦念都有機會嫁給凌家的少爺,可是,最終姐妹倆全是毫不知情的狀況之下去參加了選親宴時,最終被留下的人,卻是淡妝素容的錦念,而非事先得到了母親的提點,故意扮作大方得體的她。
這妒,這恨,從那時已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錦念的每一次跌落,錦佳人心裡都在暗自拍手稱快。
而錦念的每一次飛揚,第一個憤怒絕望的人,也是錦佳人。
“怪不得,姐夫會不要你了呢,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不守婦道,勾搭……”
錦媽媽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那一個,她先是盯著男人,狐疑的看著。很快她眼中狂喜,有所確認,而恰好錦佳人還在那兒口不擇言的胡言亂語,越說越不像話,越說越叫人擔憂。錦媽媽大叫起來,“有唐,捂住你妹妹的嘴,別讓她再說,別再說了!!”
錦有唐第一反應是要去捂錦念的,可是,錦念沒有說話呀!
難道錦媽媽的意思,指的是錦佳人?
的確,只有錦佳人在大聲的喊叫中,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不可忍耐。
錦有唐難得會有那麼快的反應速度,一個健步,飛身上前,一把拉住錦佳人,緊接著使勁的捂住了她的嘴。“別說了!”
錦佳人任性慣了,她罵的正爽,卻被哥哥阻止,氣的直跳。
錦媽媽脊背微彎,向前走了兩步,眯著眼睛認真的看,還不敢確定,就又走了兩步,漸漸的,眼中狂喜之色大炙,“凌少?”
凌少?那是誰?
錦念心裡,劃了個大大的問好。
不過,只是短暫的一個遲疑,她便反應過來了。
簡直不敢置信,她盯著那不可思議的耀眼面孔,“你是,凌景曜?”
她不敢確定。
因為結婚的這幾年裡,她見凌景曜的次數實在是太少太少了,除了結婚的那天,隔著婚紗,匆匆忙忙的看了他一眼外,後來就一直只能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瞄上一眼而已,連一次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凌景曜本人,和結婚證上貼著的照片有很大區別。
結婚證這個玩意,錦念也是在離婚的那天,在張律師手上瞧了一眼,之後就換成了只貼了她一個人照片的離婚證。
天!要不要這麼烏龍。
和她結婚了幾年,又離婚的男人就在她眼前,可是她不!認!識!真的不!認!識!
“念念,好久不見。”
他微笑,手臂收緊,將人橫抱而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