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念的眼睛裡有金光亂閃,手指更是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的。
她一個勁兒的深呼吸,再深呼吸,並且在佯裝著若無其事,不想被封龍霆給看出來。
“我快撐不住了。”封龍霆提醒。
這聲音裡,的確是有許多的不懷好意。
可惜,錦念就算是聽出來了,也是無可奈何。
面前的坑,是她自己挖的呀。哪怕是再窘再想哭,她也得自己平掉。
話雖然是如此,但是真的去幫他使用尿壺,這個心理壓力不是一般的大呢。
“做不到就讓開,我要去洗手間。”封龍霆眼中滑過一抹笑意。
錦念嚇了一跳,動作很是激烈,立即張開了眼睛。“不要!我能行!”
“你行?你來啊!”封龍霆滿是不信。
“別催別催,馬上來了。”錦念不耐煩的吼了一聲,之後,深呼吸,一點點的扒~開了他的~內~褲。
別怕別怕,不過是男人的那個,還是她用慣了的那一根,怕什麼呢?完全沒有必要!!
這種話,在她心裡反覆的來回出現。
不過,此時的畫面和在任何時候都不同啊,那麼直觀,那麼立體,那麼的畫面清晰……
“錦念,你不認真的端好,會撒出去的。”封龍霆是還嫌她不夠窘的嗎?一定是的吧!
“我有端好!!你來吧!!灑不了!!”錦念幾乎用嚷的說出了這些。
譁啦啦……水聲……
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這種既尷尬又流動的聲響在持續不停著。
錦念認真的一手蹲著尿壺,另一只收端著他的驕傲,兩個都要穩,兩個都不能顫。
時間,真的很難熬。
封龍霆慢條斯理,比她要坦然的多。
就那麼不慌不忙,緩緩的讓自己舒爽。
“完了嗎?”錦念催促著。
“還有點。”他回答。
於是,繼續等待。
直到所有的聲響,徹底的消失。
“我去倒掉。”錦念捧著那一壺快要裝滿了的液體,風中凌亂的的走人了。
封龍霆看著她的背影,只是在笑。他知道,這一幕將會長久的留在他的記憶當中,無法忘卻。
他的錦念,真真是個頂好的姑娘。
能夠擁有了她,是他這一生之中,最大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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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龍霆註定了不會是個聽話的病人。
他睡著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為他擔心,恨不得趕緊消了炎症,讓他快些退燒,醒轉過來。
可真的等到人醒時,所有人的心態,發生了一致的變化,那就是,真的希望他能躺下去,再多睡一會,別再給大家找麻煩了。
“我要出院。”
吃了一碗白粥,又喝了一小份湯,封龍霆開了口,吩咐道。
“不行,你最少得在醫院呆三天!醫生觀察結束,確定沒有問題了,才能離開。”錦念不滿的冷哼。
“現在就要出院。”封龍霆沉下了臉。
什麼時候,他說了不算了?
他的錦念,竟然敢那般嚴肅的反駁他。
“我討厭這裡,吃的不好,病床太窄,走來走去的男護士很討厭。”他的眼睛裡,到處都是不順眼,且封龍霆一點都不介意將這些不滿表達出來。管他會不會得罪哪個,他的真實想法而已。
“你吃的是家裡的廚師做好了的飯菜,放在保溫箱裡,司機一路開快車送過來的,就算是回封家去,你能吃的食物也只是這些,沒什麼差別;至於病床,你如果想要大的,我立刻讓他們搬一張和家裡邊一樣大的床過來,床單床罩和枕頭全都用家裡的;至於那些男護士,你看不順眼就換成女的好嘍,哼!”錦念眼中冒出了寒光。
嘴上是如此說。
可如果封龍霆敢真的換,她一定會給他好看。
“我要出院。”所有的不滿全都別錦念給堵死了,這並不要緊,關鍵的重點是他想要回去,且封龍霆並不介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
“休想。”錦念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手裡正在削的蘋果,手法精準,一整條蘋果皮斷也沒斷,直接落在了垃圾桶裡。
她分成了小塊,用牙籤插~著,送到他嘴邊,“吃!”
封龍霆平時是個挺不愛吃水果的人,只不過,這可是錦念親手削的,好不好吃,他都不願意錯過。
張口,吃了一大塊,慢慢的咀嚼。
“去把沈衣叫來,我親自與他說。”錦念這一關過不了,封龍霆乾脆找更容易對付的人。
比如說沈衣、管家之類,他瞪一眼,絕對能讓他們渾身發軟的倒下去。
“沈衣忙著呢,今天二臺手術,全做完了才會來看你;你死了心吧,別說他來不了,就算來了,他也做不了主放你離開。”錦念嘴巴上說的狠,可是手上餵食的手法卻再是溫柔不過。
封龍霆吃完一塊,另一塊就已送到嘴邊了。
還有紙巾預備著隨時幫他擦嘴角,服侍的周到又殷勤。
“我才不管他有沒有手術。”封龍霆冷冷的哼了聲。
“好了好了,別任性,這事兒就這樣,你如果想儘快離開,那就多配合醫生護士,不要再碰到傷口了。”錦念的眼中有著明顯的警告,“你還記得我的腳踝是怎麼好的嗎?謹遵醫囑,認真執行,這八個字同樣也送給你;”
“你護士拿些去淤的藥膏過來。”他不小心瞥見了她手腕上的那些傷,眼底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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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子裡應該有。”錦念拉開了床邊的抽屜,果然,裡邊放著幾種藥物,那是沈衣臨走時留下來的,以方便封龍霆疼的想發飆時,臨時能應付一會。
沈衣真是神機妙算啊,把封龍霆的想法揣摩都很是清楚。
可是,封龍霆把藥接過去後,又抓住了她的手。
在錦念一臉疑惑之下,他挖出了藥膏,塗在她的手腕上,一點一點,向上的推。
他的手法,比較重。但按摩藥膏,就是需要一點力量和速度,這樣才能讓那些藥物完美的被吸收掉。
錦念視線是真的沒想到,他是想幫自己塗,怔愣了許久之後,眼神變的溫柔了起來。
“其實沒那麼疼的了。”她不知道說什麼,想笑又不想笑,只知自己心情很好,但矛盾的不想讓封龍霆知道。
“下次,要躲開。”封龍霆沒看她,專心致志的做著手邊的事。
“還有下次呀!不要了吧!!”錦念衣服心有餘悸的樣子。
“嗯,不會有下一次。”他想了想,覺的她說的還是有道理的,於是再是鄭重不過的承諾。
氣氛,很奇怪的變的有些溫馨。
封龍霆幫她擦完了左手,又去擦拭右手。
上、下,全都按了個遍,直到確定所有被他捏青捏紫的皮膚都照顧到了,這才肯收了手。
有趣的是,那些手印的旁邊,還有另一種痕,也是青青紫紫,也是他製造出來的。
不過,條狀的是手指印,而點狀、圓形的,則是另一種~曖~昧的產物,是他用薄~唇,為她打磨下的印記。
可惡啊,擦藥的時候,他居然故意給避開了,就擔心吻~痕太快消失嗎?
錦念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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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送換洗的衣服過來時,錦念如蒙大赦。
“今晚上管家和阿嬌會留在這兒照顧你,我先回封家去,明天一早再來看你。”她還有些工作沒做完,今晚回去大約還得趕一個通宵,如果在她這兒耽擱了,律所那邊的進展會變的遲緩,錦念不想因為她一個人的原因,讓衛鋒他們等待著。
她沒有拖延症,該做的事,總喜歡用最短的時間來完成。
“你不留下陪我,還要我獨自住院?”封龍霆的火氣是蹭蹭的亂竄。
“我晚些回去,早些過來,好不好?”錦念拿出了最大的誠意,與他好好交涉。
“休想。”封龍霆瞪了她一眼。
“那我回家去,取些東西,之後再趕回來,最多需要四十分鍾,一定出現在你的面前?怎麼樣?”錦念再次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來。
封龍霆依然拒絕。
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準她離開視線範圍之內的。
想在他面前玩什麼金蟬脫殼的計策,那是休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錦念有些不耐煩了。
“喂,你別以為你生了病,我就一定得各種忍你!!”她搖了搖拳頭,俏臉佈滿寒霜,意思大概是,她個很講原則的人,就算是他,也休想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
“你敢走,我也敢走,你以為那些人真的攔得住我?”封龍霆自然知道錦念的命門在哪裡,不巧,他拿捏起她的手法,相當之精準。
此刻與十幾年前沒有任何差別。
只要她是錦念,他有都是辦法,讓她就範。
“攔不住就攔不住,反正傷在你身上,疼的是你,又不是我!!”錦念眼底全都是冷色,對這無理取鬧的男人已是忍無可忍了。
封龍霆本來是抓著她的手指不肯放的,一聽這話,立即鬆手。
“你想走,那就走吧。”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神情那般冷淡。
根本是在與她較勁了。
“走就走。”錦念站起身,直接朝外快步的走。
出了病房門,把門甩上。
她一轉身,把木門推開了一道縫隙,悄悄的往裡看。
就見原本臥睡在病床上的封龍霆已是坐了起來,看樣子,正打算下床呢。
錦念的心口啊,宛若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沉甸甸的恰好壓在心臟的位置,她覺的自己快要窒息了。
可這又能怎麼樣?改變不了她不能壓制封龍霆的事實。
偏偏,在她的心裡,真的是十分在意他的。
誰先動心誰先輸,真是表現的淋漓盡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