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看到了。”那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感，哪怕只有0.001秒的眼神接觸，她的直覺也能判斷出來，就是他存在著的感覺。
這種感覺類似於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在看，就算不回頭，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依然很清楚。
而錦念對於封龍霆的目光實在是太熟悉太熟悉了，哪怕不能直接對視，但感覺是錯不了的。
所以，她才會在情急之下，直接衝了上來，只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好吧，被你給找到了，你贏了。”他刮了下她的鼻子。
“受傷了，你躲著我做什麼嘛，難道你擔心自己活動不開時，我會來欺負你嗎？”錦念的心情是有些受傷的。
比起藏起來、編造謊言說自己去了美國，她更能接受的是他的實話實說啊。
“是啊，的確是很擔心。”都是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很有心思的逗她，“想想看，在你腳踝受傷的時候，我是沒少‘欺負’你，似乎每天晚上都會‘欺負’一下，偶爾一天‘欺負’個二三次、四五次，也是有的。”
好好聊著天，非得講的一語雙關。
錦念哭笑不得，拿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講也講不過，念又念不成，還不敢隨隨便便的推他、碰他，唯恐碰觸到了傷口，再讓那些不知道有多嚴重的傷處，滲出了血來。
“怎麼就是不饒人呢。”她貼在他胸前，咕噥了一聲。
“得禮才會不饒人。”他糾正，不覺的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好。
錦念算是無可奈何著了，“你說的對，行了吧！”她不跟他吵。
心裡邊更擔心的還是他的身體狀況，其他的事，基本上可以忽略不管了。
二人不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錦念小小的挪動了一下身體，“把天窗開啟好不好？我想看星星。”
無風陰雲的夜，空氣裡滿是窒息的味道，說不出的令人不安。
一開始，封龍霆沒有反應。
錦念又重複了一次，很是固執的堅持，他才伸手在一旁摸了摸，拿了個遙控器之列的裝置，朝著上方一點。
有個紅色的燈光，閃爍了幾下。
那一層自動的天花板，緩緩分開，到了二邊。
外邊居然下起了雨，房間內隔音做的好，她又被封龍霆吸引去了大部分的注意，所以居然一點沒發現。
那種感覺，異常的奇妙。
大滴大滴的雨點從蒼穹之上落下，透明的玻璃攔住了他們，分散成了一道道的水流，落在了兩邊，劃出了一道道晶瑩的水柱。
在黑的夜裡，有一束光，從鑲嵌在房頂暗處的卡槽裡，朝著天空的方向激射而出。
這樣的角度，可以讓躺在閣樓之內的觀賞者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雨滴來時經過的路，形成了全新的視覺體驗。
原來，夜晚也可以如此安靜。
心情被熨帖的不像話，錦念的耳邊是封龍霆極為有規律的心跳聲，一下，一下，那些節奏，宛若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她的情緒終於慢慢的舒緩開來。
眼睛逐漸習慣了那一絲光來帶來的不適感，她狀似若無其事的等待了一會，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他。
嗯，一張俊臉果然是掛了彩的，不過沒有想象之中的嚴重。錦念是律師，對於一些外傷的碰撞所造成的傷口是懂得的，她一眼就看出，這傷不是車禍、外力造成的損傷，倒更像是和什麼人動了手，被拳頭硬砸出來的暗中淤青和重傷。
錦念窘了！她不敢相信，居然還有人敢衝著封龍霆動手啊，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看星星，別看我。”封龍霆有些惱，板正了她的臉，強~迫著她眼神向上，不要分神落在其他地方。
本來想瞞著她到底，等到傷勢完全痊癒，再若無其事的出現。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發現了。
封龍霆莫名的生氣，但引起那股憤怒的來源並非是因為是錦念，而是源於其他的地方，所以，他也就剋制著沒有把火氣朝著錦念發出來。
“可是我想看你嘛。”錦念咕噥一聲。
被他按著動彈不得時，她乾脆不動。
等他的動作，稍稍放鬆了，她便又不安分的拱啊拱啊，非得把臉朝向了他，才肯罷休。
那軟~柔的音調，帶著強烈的撒嬌的意味。錦念一般是不好這樣子說話的。
就是因為她極少如次，突然間這樣，才更讓人頂不住。
最重要的是，錦念在跟他來軟的耶！就像小時候那樣，希望他做什麼、或者有要求提出來時，就會一下子變成個小可憐，瞪圓了水蒙蒙的大眼睛，讓人沒辦法拒絕。別看她會對他如此，但小錦念在對待別人
她對孤兒院裡的其他孩子、老師、管理阿姨，一般都是冷漠的不得了，寧可所求不得，也堅決不會放下面子去哀求、去懇求；正是因為這股子從小就有的倔強，才會讓人覺的，那一抹依賴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後來，分開了，一不小心也就散了。
他找啊，找啊，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時候，還只是焦急、失落、不安。
直到此刻，重新將她擁在懷中，聽著她用與過去沒有太大差別的語調與他說著細碎的話語，時空一下子有了巨大的轉換，他竟然分不清此時與十幾年的那些朝夕相伴有什麼區別。
那份慶幸，真的是油然而生。
不管怎樣，她還在這兒，什麼都已是足夠。
她想要怎樣，全依著她。
她想要如何，全由著她。
不就是看臉嘛，有什麼的呢。
他們已是夫妻，是世界上最最親密的人，好的可以一塊分享，不好的也是可以。
心態在轉換，情緒跟著也在一起變化。這份感覺，最終化作了千絲萬縷的情緒，變化成為了更加輕柔的對待。
而錦念此時，也是徹底看清楚了他的臉。
她驚訝的不行，低叫了一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封龍霆的俊臉，竟然如此的狼狽，什麼人敢衝著他動手？竟然還直接不客氣的招呼到了臉上，實在是……實在是……太令人氣憤了吧。
“發生了些口角。”他講的很簡單。
“這是小口角嗎？誰動的手？”錦念咬牙切齒。
不管原因是什麼，也不管對方佔了多大的理，她現在只想弄一箱刀片，給對方寄過去。
“就是知道你會這樣，才沒和你說。”封龍霆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對她的關懷，很是受用。
“你沒躲？你的手下呢？保鏢呢？他們就看著你捱打？”錦念整個人?都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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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聽，覺的有些理解和認知是有誤差的，便很是一本正經的糾正，“對方受傷比我重。”
“你還很得意了是吧？”錦念眼睛都立起來了。除了上法庭之外，還真是很少?見她這樣的神色凌厲。
“沒有啊！！好了好了，不要太激動了，真的沒事，不超過一星期，會好的很利索。”沈衣向他承諾過的。
“你昨晚上就在家裡，對不對？今早上沈衣過來，並不是為了我檢查腳踝恢復狀況，而是要為你換藥，對不對？？什麼出國出差，你根本是要躲起來養傷，對不對？”真沒想到，封龍霆竟然會做出來這麼多與他的身份不符合的行為，錦念氣的不行。
“我們繼續看星星吧？”封龍霆按住了她的後腦，危險逼近。
“你少給我轉移話題！！”錦念根本不吃這一套。
“錦念，你生氣的樣子，真的很美。”既然這一套不行，那就換一套好了。對付錦念，封龍霆別有心得。
畢竟是相處了那麼多年，記憶會消失，人會改變，但脾氣秉性，卻是依然有脈絡可尋的了。
“你……”若是平時，錦念可能會因此而住口。
但現在一看到封龍霆的臉，她是說不出的憤怒，居然連保持最基本的冷靜，都是做不到的。
所有的聲音，全被他吞了下去。
不客氣的覆~住了她的唇，也將那些不快的言語，盡數堵了回去。
他很開心，她是真在關心著她。
但他不要她生氣，氣大傷身。
身體受限，大幅度的激烈動作，容易牽扯到傷口。
但親~吻是不必花費太多力氣的，封龍霆做的很是順暢自如。
一吻結束，錦念氣喘吁吁，比一口氣跑了八百米還累呢。
她的眼底，被另一種晶晶亮的水潤所覆蓋，當她又惱又羞的瞪著他時，封龍霆是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你還要在這兒繼續住下去嗎？”錦念抬高了音量。
“被你發現了，再呆下去，似乎沒什麼意義了吧。”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封龍霆摸了摸鼻尖。
他懷疑，若是自己否定，錦念會不會當場發飆，給他好看。
他當然不怕她動火氣，但考慮到了她的情緒激動的厲害，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不要去再挑撥她不高興了。
況且一個人睡在閣樓上時，分外的懷念擁~著她入~睡的感覺。
若能如此，他心情舒暢了，傷也會好的更快些吧。
“走！先回臥室去！”錦念先一步爬了起來。
“你的柺杖呢？不用了嗎？”有關於她的任何小細節，封龍霆都沒有錯過。
“我不想和你吵架，在我沒理順情緒之前，請你不要和我說話。”隔著黑暗，錦念瞪著他，拒絕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封龍霆又摸了摸鼻子，嗯，他也不想吵架，腦子裡、心裡邊，唯一的念頭就只有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的‘欺負’她一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