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黑袍人低沉的聲音似乎在面具下發出轟隆的雜音,顯然是動了一點兒怒氣。
可是白裙少女卻倔強的瞪著唐卓,哼了一聲,道:“去就去。”
說完又對著黑袍人,“統領,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說好了那就走吧,一對二,我還是吃虧了,不過看在對手是女人的份上,吃點虧也是無妨的。”唐卓厚顏無恥的說著,眼神在白裙少女和黑袍人之間掃來掃去。
巫術陣法的位置,就在先前的那個籬笆院裡的茅草屋。
黑袍人和白裙少女並肩走在前面,唐卓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待走到籬笆院裡的時候,他先停下腳步,然後前面的黑袍人和白裙少女也停下,轉身回望。
“你有膽量先進去麼?”黑袍人聲音低啞的說道。
“我怕你算計我,還是不了吧。”唐卓搖頭一笑。
“原來你也只是裝出來的目空一切而已,本座還以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黑袍人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屑。
唐卓聽到這話就有些不樂意,不爽的哼笑一聲,道:“呵呵,你對我用激將法是吧?看來你真的很害怕我,花招百出,看在對手有女人的份上,我就君子風度一些,先進去好了。”
“好,請!”黑袍人心中大笑,聲音卻極為鎮定。他就是要讓唐卓先進去,他好佈置這個陣法的死關位置,屆時自己再進入其中便好利用陣法將其制服,知道他的秘密。
唐卓大搖大擺的走過去,彷彿真的很有君子風度,可就在下一秒,他路過黑袍人身邊時,突然一伸手,把那白裙少女的胳膊拉著,然後一個躍動,身體直接從院內消失,出現在茅草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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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的門開啟又關閉上,卻彷彿沒有任何動靜,只聽到裡面傳來白裙少女的一聲驚叫。
“啊……”
“卑鄙小人!”黑袍人盯著茅草屋內,氣的咬牙切齒,雙拳緊緊的攥在一起,身上黑袍如有氣浪滾動,飄風振擺。
“統領,要不要我們幫忙。”一群天字號殺手走了過來,其中沒有受傷太嚴重的走在前面,中毒太深的踉蹌跟在後面。
黑袍人看到他們就抑制不住的發火,怒喝道:“一群廢物,滾回去療傷,本座自有辦法收拾他!”
“是……”一群人唯唯諾諾,低著頭轉頭離去。
黑袍人依舊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似乎非得確認他們離開這才放心。
他並非是體貼下屬,而是不信任他們,待會兒他自己也要進入陣法內,如果拼得兩敗俱傷,被這些傢伙撿了便宜可就麻煩了。
隨後,黑袍人來到院內的一口老井邊,他口中默唸了一段晦澀難懂的話,像是一段咒語,接著那口老井裡面泛出幽蘭的光芒。
陣法生效了!
看來神調門的手藝果然沒有丟,還是有些能耐的。
黑袍人心中慶幸,隨後想到神調門主事交給自己的方法,伸出手操弄著井口上隱匿的陣法元盤。
元盤是由特殊的方法製成的,這口井就是神調門製作陣法元盤的根基,在井口周圍設定一些特殊的聚靈物,再將陣法卦門燒錄在其上,便能夠形成。
他的手上戴著特殊材質的黑手套,放在那陣法元盤上卻聯絡不到陣法核心,於是他只好脫下手套,再把手放上去。
……
這是一雙極白的手。
比十二月長白山上的雪還要白,彷彿從小不食人間煙火,不染人間塵埃。
這還是一雙極為纖長靈巧的手。
他五根手指在元盤上撥弄,畫面美得像是看了一出最美妙的手指舞。
元神又偷偷飄出來的唐卓看著這一幕,心裡那個猜測更加堅定了!
“居然有一雙這麼好看的手,要說他是個男的,那還不如去死算了!”
看見黑袍人撥弄元盤的順序,唐卓收回元神,目光在茅草屋內四下掃視一圈,已經搞清楚了雷區的方位,這下可以放心了。
現在,就看到底誰是魚,誰是漁翁了!
“砰”的一聲,門從外面推開。
黑袍人站在門外,陰影照射到茅草屋內拉得很長,“你可真是讓本座大開眼界,似你我這等實力的人,居然還要為難一個小姑娘,還要拿她當人質?”
他的影子剛好覆蓋到那位白裙少女身上,不過,這位少女現在是說不了話了,唐卓一進來就把她給點穴定住了。
白裙少女臉上忽然變得很紅,似乎感到羞愧,但口不能言,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在心裡自責道:“說好不給統領拖後腿的,還沒開始就被抓住了,嗚嗚嗚嗚……我真笨。”
黑袍人沒有急著進來,就站在門口對唐卓說道:“放了小瓶子,你我公平對決,何況,到時候無論你我誰贏,在這迷心陣裡,有些秘密不是她能夠聽的。”
唐卓就坐在四方桌的正上首位置,指著左手邊的白裙少女嬉皮笑臉地道:“我不介意啊,這位小姑娘一看就是個善良的人,就算我有什麼秘密說給她聽,我也不擔心她會危害我,對不對?對了,你剛才叫她什麼,小瓶子?這名字不會是你給她取的吧。”
“不對,讓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一定要懲罰你。”小瓶子拼命的想要搖頭和喊出來,但一動也不能動,聲音也發不出,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既委屈又憤怒,她頭一次見到世界上有這麼可惡的男人!以往那些男人,只要看到統領,明明都會嚇得不敢說話的。
“我介意,我的秘密不能被她聽到,如何?”黑袍人還不肯放棄。
“這麼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不過,嘿嘿嘿。”唐卓先是假裝認真思考的點了點頭,隨即卻又壞笑起來。
“你笑什麼!”黑袍人沉喝一聲,還有半截話沒好意思說,他覺得說出來有失他的逼格,只好在肚子裡腹誹一句:像個變態!
唐卓要是知道黑袍人心裡是這麼想的,恐怕能把桌子都笑翻,因為那是對他的表演表示了極大的認可。
但此刻他只是扭頭瞄著白裙少女說道:“因為如果你擔心你輸了之後秘密會被她知道,那也是完全沒必要,就算把她趕出去,只要我贏了,你的秘密我一樣也會告訴她,哈哈哈,所以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她出不出去都會知道我倆的秘密。”
說完,唐卓又大笑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戲弄之意。
“膽敢戲弄本座,死!”
黑袍人大為震怒,低啞的聲音一出,茅草屋裡的溫度彷彿都下降到了零度。
隨著一道黑影撲朔而來,茅草屋的門也死死的關閉。
唐卓看到黑袍人襲來的身影,也是不敢大意,收起臉上的玩笑之色,抬手就跟黑袍人伸出的一隻手對上。
兩股幾乎相同等級的力量碰撞,唐卓和黑袍人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詫。
黑袍人震驚道:“你果然不是道家法師,你是修靈者。”
唐卓心裡也頗為驚歎,自己都已經用了五成的力量,居然沒有一擊將黑袍人擊退,他聽到黑袍人這話後,皺眉道:“什麼破名字,亂七八糟的太多了,你也不是武者,對吧?你的本事是跟誰學的?”
能夠擋住自己現在五成力量的人,絕不是武者能做到的。
武者和修真者,力量的來源都不同,相當於不在一個維度。
能跟自己的靈力對拼的人,說明他也是一名修真者,只不過對方說的名字叫修靈者,有些古怪,這也更讓自己感到好奇,究竟是誰教授他本領的?
難道這世上不止有醫聖老前輩一位大修士的傳承?
“等你打敗我再說!”黑袍人冷哼一聲,收回略微有些發麻的右掌,一身黑袍再次鼓脹起來。
他的黑袍下,有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也有,許多殺人的利器!
“田石說你是鬼門傳人,你有何憑證。”黑袍人手持靈蛇劍,一招靈蛇吐信直刺唐卓肋下三分。
唐卓沒有任何使用兵器的習慣,但對方的靈力不弱,兵器也不俗,他不能輕敵,便只好在茅草屋中游走。
他倒站在房梁上,“你好像很在乎這個所謂的鬼門,這跟你們一個殺手組織有什麼關係。”
黑袍人手中靈蛇劍飛射出去,一揮手,手中居然多出一把飛星勾,他勾住房梁縱深而上,又掏出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在手中玩得飛轉:“你連鬼門跟索命門的關係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鬼門傳人。”
“誰說我不知道?”唐卓一邊躲避一邊倒吸一口冷氣,心道你當你是哆啦A夢啊,藏了這麼多東西。
“你若是知道,又怎會殺掉我索命門的人。”黑袍人的語氣充滿質問,正面再跟唐卓對拼一掌,這一次他落了下風,因為唐卓臉上露出認真臉色,顯然動了真格。
唐卓回到地面,眯著眼睛看向黑袍人,道:“你們為了一點賞金就濫殺無辜,把人命當牲口,既然如此,憑什麼殺不得?你們看普通人和看牲口沒什麼兩樣,我看你們也跟畜牲一樣。”
黑袍人頓時大怒,袖籠一揮,幾捆稻草飛遍漫天遮住中間的視線,隨後他人從中殺出,妄圖一箭穿心。
但他卻不知,唐卓的感知太強了,看不見也知道他從何處進攻,直接抓住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捏,道:“怎麼樣,憤怒了?”
“聽說上一代首領還是一位英雄,沒想到這一代,居然是一個冷血的劊子手,索命門已經成了一個骯髒的名詞。”
“你給我閉嘴!”黑袍人怒髮衝冠,膝蓋如同能撞破城門的鐵柱一般,撞向唐卓。
那位置,可是唐卓的子孫根!
唐卓頓時惱了,直接揮掌打在他胸口偏上肩頭的位置,直接把他擊飛出去。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黑袍蓑笠和面具,砰然炸裂開來。
看著她露出一頭長髮,唐卓臉上絲毫沒有驚訝,道:“堂堂索命門的老大,居然是一個女人,說出去也沒人信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