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紀真明顯有些發懵，他剛才只是隨口說說的而已，畢竟現在的局勢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說出一些服軟的話，怎麼能夠保命？
但他萬萬沒想到，唐卓居然真的生出拉攏他的想法。
唐卓這麼牛X，他自然是不會覺得屈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加入蘭花門本來也是為了找一個靠山，就算混成了主事，也是要聽總舵的調遣。
但是，江湖上是很重規矩的，背叛自己的門派轉投盜門，他會揹負很大的罵名。
想到這裡，紀真忽然心中一動，眼神狐疑地盯著唐卓道：“唐爺，你真的是盜門的嗎？”
“不是。”唐卓也不遮遮掩掩，直白的告訴他。
說完，他又一轉頭，冷冷的掃了紀真一眼：“怎麼？難道我不是盜門的，你就不願意跟著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盜門的就太好了，我答應了。”紀真的回答讓唐卓有些意外。
看到紀真一臉喜悅的回答，唐卓知道他這話沒有作假，收服這小子倒是出人意料的簡單，只需要不是盜門的就行了？
唐卓並不擔心他撒謊，因為這小子一點兒武功都沒有，只是一個普通人，要是膽敢欺騙自己，吹一口氣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現在要處理的，就是索命門那三個殺手了，既然已經收服了一個搞情報的，那三個人更加沒有作用，即便想要探究索命門和鬼門到底有沒有關係，也可以委託蘭花門去做。
就在唐卓準備讓紀真開車到橋那裡去的時候，紀真突然又說道：“我最後還想問一個問題，唐爺你到底是何門何派？”
唐卓說道：“無門無派，我不是你們這些江湖中人，門派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如果你是想投靠我以後能夠扯著門派的大旗做壞事，那就打錯了算盤。”
紀真略微感到吃驚，這不符合他心中的分析，“可是，那盜門為什麼會委託我幫忙查姜大成的事情？難道不是唐爺從中操作的？”
唐卓扭頭看著紀真，嘴角微微掀起一抹譏笑：“你的問題好像問不完，需要我專門抽個時間慢慢陪你聊嗎？”
看著唐卓發冷的眼神，紀真的喉結滾動一下，臉上擠出諂媚的笑意，嘴巴蠕動了兩下沒有出聲，他怕說多錯多，真把自己給說死了。
唐卓吩咐道：“去橋上，送那三個殺手一程。”
紀真連連點頭，絲毫不敢耽擱，油門一踩就衝出去了，後視鏡中他的臉上露出悲憫之色，似乎是在為那三個倒黴鬼感到悲傷。
然而下一秒，唐卓輕輕的一句話，讓他的臉都綠了。
“你動手。”
……
紀真無聲的扭頭，默默的看了唐卓一眼。
心道：“這難道就是投靠唐爺需要的投名狀麼？就算是索命門的入門測試都沒這麼殘忍，人家也只是拿一條人命當投名狀而已……這個新老闆未免太兇殘了一些。”
唐卓似乎看出了他的心裡想法，淡淡的說道：“如果你不把我的行蹤告訴他們，他們就不會死，你送他們一程，陰間路上沒準兒還會念你的好。”
紀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緩緩的閉上眼。
隨後他的眼睛睜開，眼中的神色變得很冷厲，推開車門走到那輛車前，看見三個一動不動的坐在車裡的索命門殺手，他嘴上默唸了一句：“朋友，對不住了，我也不想死，都是江湖人，我紀某人也是講道義的，十八年後從頭來過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我要是還活著一定親自還債。”
唐卓此時還在紀真的車上，耳朵裡卻聽到了他在橋上所說的這番話，不禁笑了一下，這小子倒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雖然唐卓從不把自己當江湖人，但也貿然揭開了這江湖的一角，所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一葉可知秋，江湖雖然不再是社會的主旋律，但屬於江湖人的主旋律千百年都沒變過。
那就是弱肉強食。
道義，只是強者用來安撫普通黎民的一劑迷魂湯而已。
也正因為如此，唐卓對他們這些下九流的江湖人並無多少好感。
不過，他們的確在某些方面有著他人沒有的特長。
唐卓遠遠地看著，紀真抹除掉每一個細小的痕跡，隨後將那輛車弄進河裡，車裡的三名殺手其實早在下河的那一刻就被唐卓以元神殺死，只是紀真並不知道，因為他想看看這個小子能不能夠狠下心了斷他所謂的江湖。
“噗通！”隨著水面上激起一層水花，汽車入水的聲響傳來，紀真也趕快跑回到車上，開上車走了一條沒有監控的道路，溜了。
“唐爺，我這樣算是合格了吧？”紀真的背心裡冷汗一直未曾停過，他一邊開著車返回車水馬龍的大路上，一邊扭頭，惶恐不安的看著唐卓。
“接下來再幫我辦一件事，做的好有賞。”唐卓靠著椅背，眯著眼小憩。
“請吩咐。”
“想辦法給市裡參與到想要陷害鍾區長的高官家裡送一封信，警告他們，如果不停手，小心自己的小命。”
“……明白。”
“如果感到為難可以跟我說，我這人很好說話。”
“沒有沒有。”
紀真連連搖頭，心裡卻腹誹道：“你要是好說話，那全世界就沒有不好說話的人，動不動就要我死，我哪敢說個不字？”
不過，這件事對於紀真來說並不是特別有難度，蘭花門是有人插在高官身邊的，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幾封信出去，並不是什麼難題。
唯一的麻煩，可能就在於信中的威脅，假如真的要變成真，會不會又是讓他親手去做？
如果不是他剛剛聽唐卓的吩咐殺了三個索命門的人，他都要懷疑唐卓是不是索命門裡的殺人狂魔了。
其實紀真怎麼會知道，唐卓即便有強橫的實力，也從來沒有隨意殺人，到目前為止，只是殺了幾個索命門的殺手而已，在多次比武中也都很剋制殺念，如果換做尋常人擁有他這樣的實力，也許造了不知多少殺孽。
車很快回到了繁華的城市道路上。
唐卓不想讓紀真跟著自己到鍾小燕家裡去，於是半途就讓他放下自己，最後又警告敲打了紀真一番，在紀真的眉心處種下了一枚元神印記，這才離開。
有了這個印記，如果紀真背叛了自己，哪怕逃離了千里之外，一個念頭便能了卻他的性命。
收服紀真，等於掌握林城的情報，市裡的大小動靜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唐卓回去的路上心情很不錯，這份禮物，就當做他送給未來老丈人的，相信鍾叔會喜歡。
然而走回了鍾小燕的住處時，他卻發現了很恐怖的一幕。
鍾小燕居然站在樓下和一個氣質優雅的女子聊天，這女子一頭瀑布般的柔順秀髮，瓜子臉，略施粉黛，穿著一身旗袍比電視劇裡那些演員明星還要有明星範兒一些。
居然是餘晴！
按道理來說這樣兩個美女站在一起應該是一道很美麗的風景才是，然而自己已經從餘人老頭兒哪裡瞭解到餘晴對自己的心意，並且沒有拒絕，在離開餘家時還聲稱有要事處理，不方便帶上餘晴。
現在餘晴卻找到了鍾小燕這裡……這豈不是說明她可能已經知道自己跟燕子之間的關係了？
唐卓來不及在腦子裡想餘晴是怎麼找過來的，身形一閃到了二女中間，似乎要用身軀阻擋一場即將發生的腥風血雨。
女人之間的戰爭是很恐怖的，遠比男人之間的戰爭更殘酷！
“有什麼衝我來，你們倆千萬不要互相置氣。”唐卓停在餘晴和鍾小燕中間，兩手一伸，一手抓住一人細膩的手腕。
相比餘晴金枝玉葉，鍾小燕的手感摸起來就相對堅韌有力量一些，她有些不大好意思被別人看到唐卓這麼親近的表現，眼中閃過一抹羞赧，手臂微微掙脫了一些，低聲嘀咕道：“什麼衝你來？你在說些什麼胡話呀，聽都聽不懂。”
餘晴落落大方，任由唐卓抓著她的手，臉上露出令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紅唇輕啟，銷魂的眼神掃了自己一眼，道：“我和鍾妹妹一見如故，相談甚歡，有什麼可置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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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卓略微有些錯愕，看情形，似乎是自己有些反應過激了？兩個人之間很和諧嘛！
唐卓把手鬆開，有些尷尬的對著鍾小燕笑了一下。
鍾小燕說道：“你怎麼自己走回來的，我還等著你電話去接你的。”
“也不是很遠，就自己回來了。”
鍾小燕點點頭，指著樓上道：“噢，那我就先上去了，我爸還在上面等著，你們倆聊完了趕緊上來吃飯。”
說完她就直接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唐卓深吸了一口氣，總感覺這個情形有些古怪，燕子怎麼會這麼好說話，還讓自己單獨在下面跟餘晴聊一會兒？
“我都跟她說了。”正在這時，一直盯著唐卓臉上看的餘晴似乎發現了唐卓的疑慮，開口解惑。
唐卓臉色頓時一變，遲疑了半晌才開口道：“……你跟她說什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