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離嗔和尚跟餘人對上的時候,一個身影慌慌張張的趕到唐卓身邊,道:“總算找到你了。”
唐卓此時正在認真的觀看,並沒有搭理來人,就在剛才,離嗔使出萬年寺的獨門武功時,他腦子裡將離嗔和尚的招數統統過了一遍,便有了新的發現,一陣古老記憶湧入腦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在鬼門的傳承記憶中,竟然有相關的資訊,似乎是鬼門醫聖曾經針對各類古老武學的破解、創新的一個總彙。
離嗔和尚的這門掌法叫做金剛碎心掌,非常的厲害,同時對習練者有特別的要求,心性不狠的人學不成,因為這門武功的心法有四層,每一層都對心境有極大的考驗,倘若出手時有所顧忌,擔心傷人性命,連第一層都練不成。
換言之,觀這個武功招數,就可以看出離嗔和尚絕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慈眉善目,反而是個心狠手辣之徒。
當然,這並不是唐卓所關心的,他在意的是,師父留給自己的傳承記憶終於有了新的突破,這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之喜,他本來沒想過會坐在這,卻不想因為看見離嗔和尚使出了傳承已久的古老武學,而觸動了傳承記憶,這份記憶有著千年的武學彙總,可謂是一個寶庫,天下武學盡在其中。
這下,自己根本不用害怕這些武人了,因為對方的招數在自己眼裡全是破綻!
這時,唐卓才想起來,剛才似乎有人在跟自己說話,扭頭一看。
原來是餘晴,不過她一副焦急的模樣,顯然不是來陪自己喝酒的。
“你剛才怎麼了?”餘晴一隻手還放在唐卓的胳膊上,剛才她試著喚醒唐卓,結果他居然理都不理自己。
唐卓搖了搖頭沒有解釋,只問道:“沒事,你又是怎麼了?”
“那些人要聯手對付我爺爺,你能不能想想辦法?”餘晴躬身藏在唐卓背後,指著高玉那一行人,小聲說道。
唐卓聞言,皺眉想了想,對啊,自己該怎麼出手才合適呢?
這次的情況特殊,黔州州長居然盯上了自己的靈丹,就算餘家不讓自己出手幫忙,自己肯定也是要出手的,這已經危及到了自己的利益。
不管是那位州長派來的秘書,還是各個勢力的頭領,都對餘家手中的“天機丸”起了歹心,現在還想要低調那肯定是不行的,必須給這些狠狠一個教訓。
敢惦記我的東西,真是不把散仙當神仙了?
但是,具體怎麼出手,得有一個好的理由以及時機。
“你要是也沒有辦法,你現在就趕快走吧,我爺爺和叔叔肯定撐不了多久的,他們人太多了。這些人真可恨,剛剛藉著丹藥突破了就反過來對付我餘家。”餘晴見到唐卓愁上眉頭,誤以為他也是在犯難,於是心情一下子糟糕起來,低著頭,聲音有氣無力,懨懨地說道。
“這種時候我怎麼能走,你放心,我不會坐視不理的。”唐卓拍了拍餘晴的手,安慰道。
嚴格來說,餘家只不過是給自己背了鍋,畢竟要賣丹藥的主意是自己的,起初餘家肯定也想不到自己捨得把這等靈丹妙藥拿出來賣,只想著藉著突破的勢頭,爭一爭武協盟主的位置罷了。
所以,唐卓見到餘晴到這時還想著讓自己避開,心裡難免有一絲歉意,之前一直因為餘人老頭兒的撮合而排斥和餘晴接觸,此時也沒有多少心理負擔,很自然的在餘晴的玉手上拍了拍,發現她的肌膚出奇的滑嫩,冰肌玉骨,讓人愛不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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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餘晴美眸一亮,閃過一道驚喜之色。
“真的。”唐卓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認真。
餘晴高興不已,旋即,感覺到唐卓那只放在自己手背上的大手,似乎並不僅僅是放在上面,而是在輕輕的摩挲,她心裡頓時生出一陣羞澀之意,微微頷首,貝齒輕咬著紅唇,羞答答的望著他的眼神。
然而唐卓已經回頭盯著場中的變化,好像手上的舉動只是無意識的。餘晴不敢輕易開口,也不敢收回手,於是兩個人保持這樣親暱的舉動,在外人看來,倒真是如餘人所說的一對璧人。
此時,場中局面已經漸漸明朗,雖然離嗔的武功十分兇狠,但餘人應對得極好,很快就憑藉更渾厚精湛的內力佔據了上風。
離嗔和尚見到餘人這傢伙似乎越打越開,感覺到有些不妙,頓時一掌推向餘人,同時借力後退十數米遠,正當餘人要趁勝追擊之時,他雙手合十,道:“餘施主果然厲害,小僧領教了,接下來就讓其他幾位家主陪你吧。”
離嗔這話一說,餘人便皺起眉頭。
這禿驢好生狡猾,這是要玩車輪戰,生生的耗費自己的體力。
但還不等餘人說什麼,就見到一個道士走了出來,正是青城山全真派掌教,劉青山。
“餘伯符,原本我還敬你是長輩,但你卻唆使他人殺我師叔,今日,我代表全真派向你領教一下高招,我要讓天下人知道,並非是我世叔不如你,你只不過是佔據了先突破的便宜。”
“看招!”劉青山一聲沉喝,背後一把木劍,已然握在手中,劍指對手。
“你們一個和尚一個道士,怎麼都這麼的無恥,一個打不過就跑,一個上來就用武器,別以為大家不知道,你們青城山的道士,木劍裡面裝的都是真劍,這種陰損招數虧你們這幫自詡正派的傢伙使得出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低喊了一聲。
劉青山的動作頓時一滯,臉色有些發黑,他目光凌厲的掃過四周,要找到那個說話之人,卻發現找了一圈也不確定是誰說的。
而周圍諸人看向他的眼神,也變得不對勁了,指指點點,非議之聲傳入耳中。
“好,那我就不用劍。”劉青山手彈飛劍,木劍飛到後方一位年輕弟子手中。
見此一幕,唐卓和餘晴兩人在暗處偷笑,剛才正是唐卓利用餘晴打掩護說出的那番話,劉青山倒是往這邊看過,但他只看得到這裡有一對男女舉止親暱的在說悄悄話,哪裡知道會是唐卓說的。
“你不從我身上起來嗎?”唐卓看著總算舒展眉眼的餘晴,笑著說道。
餘晴聞言,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坐在唐卓身上呢,頓時臉上一陣發燙,心撲通撲通的跳,正要起身,發覺還有一隻手在自己腰上掛著,臉紅紅的看著唐卓,“你不鬆手,到底要我起來,還是要我坐著?”
“哦,我一時疏忽了。”唐卓把手拿開,訕笑道。
餘晴翻了個好看的白眼,那雙美眸動人心神,她現在倒是確定了一點,自己並不是完全不討喜歡,只是這傢伙口是心非。
而唐卓也正在回味,剛才將餘晴抱坐在懷裡的感受,那完美貼合旗袍的窈窕身材,同時具有青春活力和女性魅力,讓他感到有一絲心動。
餘晴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中似一團亂麻,像是要把她一口吃掉似得,心慌慌的捧著他的臉轉向另一邊:“別看我,看那邊。”
只見劉青山腳下呈太極功站姿,但兩手卻雙掌向內,擺出一個防守的姿態,等著對手進攻。
這個武功,唐卓只用一眼就分辨出,也是一門古武學,而且是道門中最正統的大北斗七式,號稱天下第一守式,一進一退,突閃騰挪皆以據守為要點。
腦海中再度充斥著這門武學的詳細記載,唐卓的心思也拉回到正道上。
餘人卻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七像八不像的武功,他哪裡知道,這門武功在全真派中,一直因為內力不足以修煉其心法而放棄,不論是曾經的周派,還是如今的劉派,只有劉青山一人達到了祖師所說的先天功境界,所以他才使得出來。
餘人沒有猶豫,如今的局面他沒有選擇,只能硬上。
他所學頗雜,當年走南闖北便偷師不少,所以武功的儲備量極大,信手拈來便是一招。
但劉青山只是輕微的調動內力,施展著輕盈的步伐,以四兩撥千斤的技巧,輕易就化解餘人的攻勢。餘人又改換招式,再攻,再次被劉青山化解,如此多番嘗試,餘人已經變幻了八種不同的武功,但無論多麼刁鑽,劉青山總能化險為夷。
“這種武功簡直就像是縮頭烏龜,太耍賴了,正面根本沒法針對啊。”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道聲音,頓時提醒了餘人,餘人恍然大悟,腦海中回憶起劉青山的應對,發現了無論他怎麼防守,始終有一個地方是顧忌不上的,就像是烏龜一樣,頭和四肢都能伸縮到殼裡,但尾巴不行。
於是接下來餘人便改變了策略,根本不嘗試正面擊敗劉青山,而是憑藉快速的移動,打擊劉青山的背面。
劉青山雖然也是大宗師,但畢竟是剛剛突破,不如餘人許多,再加上為了施展大北斗七式,無法全力的加速躲避,很快便被餘人找出破綻,將他打得節節敗退。
“唐卓,你好厲害,你怎麼知道弱點在那?”餘晴看到這一幕,自然知道唐卓剛才那句話點醒了爺爺,否則局勢不會急轉直下。
唐卓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只是臉上的表情很傲嬌,誰讓這女人剛才居然不給自己面子,看都不讓看的。
“你藉助場外力量,實在枉負盛名。”這時候,劉青山已經完全招架不住,節奏完全亂了,他氣憤的踩著金燕功退回去說道。
當然,誰都知道這話純粹是發洩之話,沒人會覺得餘人贏得不光彩,畢竟他那王八殼一樣的防守,誰看誰來氣,巴不得餘人把他龜殼打爛。
這下,場間的氣氛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先是萬年寺住持離嗔兇悍出手不敵,藉口換人,再是全真派掌教劉青山防守武功被突破成篩子,不得不退下,雖然有場外力量的因素,但餘人的實力還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高玉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連續兩派高手都沒能傷餘人分毫,只剩下六人,車輪戰的戰術真的能夠奏效嗎?
高玉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