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知道方如諱曾經閱遍不少書卷,點頭說道:“說說看,是什麼例子。”
方如諱皺眉沉吟片刻,努力的回憶,隨後慢慢說道:“那個事例記載我記不全了,但大概是這樣子的,說是古代有一位知府能力非凡,而且會說話,深得皇帝喜歡,卻被其同僚嫉妒,那同僚就尋找江湖野醫問了個方子,想要害那位知府,那方子就是在他人的平素日用品或者吃飯喝水的時候,將制好的毒藥塗抹上去,日日抹,月月抹,那微末的毒素在那知府的體內日積月累,最終在一年後毫無徵兆的忽然爆發,那知府就死在了朝堂上。”
唐卓不問其故事是真是假,只問一句:“記得毒方怎麼配的嗎?”
方如諱搖頭道:“所書不詳,弟子也只記得上面寫著毒藥的主要成分是兩種昂貴的藥材加上一種毒物的液體調配,但具體是哪幾種卻怎麼也記不起來了,真是頭疼,年紀大了就是愛忘事,這都是我小時候看的了。”
唐卓對方如諱的說法,信了七分,因為這個故事中的主角,套用在鍾秉權身上,也是非常的合適,這就信了三分,另外四分,則是相信方如諱不可能信口胡說,尤其是當著自己的面。
方如諱緊盯著唐卓,也擔心唐卓不信這個說法,畢竟這事兒放在現代太匪夷所思。
卻不料唐卓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真的是你說的這樣,鍾叔可能遭到小人暗算了。”
方如諱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有人處心積慮害他?”
唐卓道:“他就是青山縣的副縣長,鍾秉權。”
“果然沒猜錯,他還真是個當官的,可是這……”
方如諱聞言,不禁露出一絲得意,接近著又覺得現在炫耀自己的眼力不太好,又把話題轉到鍾秉權身上,道:“他該不會也是被同僚下毒吧?官場上這種類似的齷齪事自古以來都有。”
唐卓看著方如諱,認真地道:“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你既然記得一點毒方,記不記得解藥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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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如諱連毒方都記不清楚,哪裡又記得解毒的方子,那都是幾十年前看過的東西了,他搖頭苦笑,低頭拱手道:“弟子醫術不精,還請唐師出手。”
唐卓能理解,點點頭道:“看來還是只有我來。”
進院子之時,唐卓不忘叮囑一句:“等會兒進去的時候,你什麼都不要說,我親自再診一次脈。”
他擔心方如諱把這事兒直接說出來,反而會讓鍾秉權有所顧忌,到時候如果鍾秉權不肯告知詳情,這毒就算能治好,也算不得根治,畢竟別人只要有心害他,完全可以再下毒。
方如諱顯然是越活越明白的那種人,連連點頭道:“弟子明白。”
……
回到屋裡,無論是鍾秉權、助理孔力,甚至是小壯都是眼巴巴的望著門口,等著唐卓和方如諱回來,好聽他們的結論。
鍾秉權即便面上看起來無比鎮定,但略微閃爍的眼神,卻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小卓,怎麼樣?方醫生看出什麼來了?”
唐卓笑著說道:“我再看看。”
唐卓越是不說,鍾秉權心下越沉,一口氣就快繃不住了,但還是咬著牙問道:“很嚴重麼?你只管告訴我吧,我承受的住。”
唐卓坐在鍾秉權對面,伸出一隻手,示意鍾秉權把手伸出來,說道:“不必緊張,我只不過是為了再確認一下他的診斷結果而已,小壯,你去準備一下飯菜,我在家沒吃飽。”
小壯對唐卓的安排從來不會拒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意識到大概是要自己迴避,便走進了廚房。
方如諱接著道:“我也去幫忙。”
鍾秉權臉色更凝重,他看出來唐卓是想把旁人都支開,於是他衝助理使了個眼色,孔力也退出堂屋,站到院子外。
鍾秉權的眼睛緊緊盯著唐卓,慢慢的把手伸出來,彷彿是在把自己的生命託付給唐卓一般。
唐卓把手指搭了上去,也不說話,靜下心來,慢慢感應著渡如進去的靈力所反饋回來的訊息。
果然是中毒!
而且是奇毒!
這種毒名為雙生陰陽散,需要用陰時陰日出生的幼子之血,加上陽時陽日出生的幼子之血混合在一起,然後加上一株雙生蛇銀草一起調製,最後將這毒藥放在罐內密封,密封的時間越久,毒性越大,如果不經過密封便對人使用,這毒的潛伏週期越長,如果放的時間越長,這毒的發作時間就越快,最短可令人在一週之內斃命,而且因為貯藏的時間久,毒性大,人死之後模樣十分駭人。
但貯藏時間短的毒藥,則因為週期很長,即便是那人死了,看起來也不會查出異狀,尤其是過法醫那一關,最好糊弄。
而且更奇的是,這毒在製成之後,尤其密封越久,味道越香,看起來也像是紅糖漿,給一般人看了,根本不會覺得是毒,便會減少防備。
唐卓回憶起醫聖記憶當中對這種毒的記載,最早出現是在前朝,雙生蛇銀草,也只出現在北方,一時間不禁有些出神的想到。
鍾秉權是晉州人,晉州正在北方,離天京不遠,莫非下毒害他的人,是他的家鄉人?
鍾秉權見到唐卓一會兒低頭沉思,一會兒皺眉不語,頓時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道:“小卓,到底……怎麼樣!?”
唐卓回過神來,笑道:“鍾叔,不必擔心,你這病我能治。”
鍾秉權聽到這話,頓時如同聽到了聖言。
他說能治,就一定能治!
但緊接著唐卓又道:“但是,我有一個問題。”
鍾秉權立刻打起精神來,坐直身體,“什麼問題?你問吧。”
“鍾叔可有仇家?”
唐卓這一句話,鍾秉權的身體,似乎又有洩氣的徵兆。
鍾秉權雖然被唐卓這一句話問住,但他這麼多年身居上位的心態,令他很快就將自己略微的失態給調整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