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說了嗎?共工城出事情了。”
小鎮酒家之中,食客們議論紛紛。
最近大家茶餘飯後最關心的,自然是發生在共工城的驚天大事。
“那哪能不知道啊,一夥賊人殺了好幾名朝廷命官,逃獄出來了。”
“為首那人叫做林虎磊,據說是身高三丈,腰粗兩丈,青面獠牙,每天都要吃一對童男童女。好傢伙,一個人把共工大牢殺了個七進七出。”
“可別說了,這傢伙還偷了大王子的令箭,帶著同夥逃出了共工城,據說是要佔山為王了。你們咱們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
“什麼佔山為王,那都是沒影子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嗎?”
“快說!快說!什麼內幕?”
“這次林虎磊能夠脫獄成功,全是因為遺老派看管不力。不僅沒能抓出奸細,還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據說當初給林虎磊放行的共工城門守衛,那也是遺老派的人!這把大王子氣得,好幾天都不想打鐵了。”
“這些老家夥,還真是害人害己。”
“誰說不是呢。大王對外說張老突發急病去世,但是事實上是畏罪自殺。”
“唉,死得好!就是他們這些老家夥攔在路上,要不然陳相早就改革成功了。”
“那是!只要陳相改革成功,咱們也能早點過上好日子。”
“不過能讓大王子少打打鐵也是好的,這些老家夥也沒算白死……”
相同的議論,幾乎發生在整個吳國的大街小巷。
距離許歌離開共工城,已經過去了五天的時間。原本四人快馬加鞭趕路,如今帶著二十多名輕重傷患,這速度自然慢了一些。
這一路上他們時常見到到處飛馳的吳國信使,上至大城,下至小村,全都掛上了林虎磊的通緝令,當然也就是那滿臉橫肉身高三丈腰圓兩丈的畫像。
陳宇做事還算厚道,許歌估計他要吸收遺老派留下來的爛攤子,也騰不出來追捕眾人,最多是做做樣子。像陳宇這種人,心中抱負已成執念,在他完成吳國的徹底改革之前,應該是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
至於陳宇的改革究竟能不能成功。
羅國與許歌討論過這個問題,兩人都不看好。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在許歌的推波助瀾下陳宇已經過了邊界,最後迎接他的指揮室深淵中的瘋狂。
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就不是許歌關心的事情了,他現在就想快點回去昌隆和武琿交接任務,順便完成了他答應武令月的事情。
在這些燕國吳國之間勾心鬥角,實在是讓許歌不勝其煩。
好在一切都快結束了。
許歌四人重新回到了落地吳國時的小山頭。他們四人能夠跟著錢坤一飛回燕國,剩下那些奸細只能交給冷楓處理。
想必以冷楓的能耐,帶領眾人回燕國復命,不過是時間問題。
四人重新爬上了山頭,山上還是和他們離去時一模一樣,錢坤一坐在那石頭上幾乎和石頭融為了一體。十天之間,他就是這山、這石、這水。
許歌率先靠近過去,錢坤一緩緩張開雙眼。
天地有一瞬失色。
許歌笑著和錢坤一打了個招呼,“您老這是有所突破呀,天底下又要多個天人了?”
錢坤一搖了搖頭,“不過是更近了一步。天人之境,玄之又玄,哪怕只隔了一層薄紗,也是天塹。”
其他三人上前見禮,錢坤一發現了他們各自氣質上的變化,“寶劍鋒從磨礪出,恭喜各位同有突破。”
柳來秀變得外放了些,羅國收斂起鋒芒,王子仲同便沉穩,唯有許歌……
“所以是許少俠成功了?”錢坤一看著許歌。
許歌聳了聳肩,“人已經救了出來,就是一下子救得太多,估計你一個人送不回去。”
羅國補充道:“許公子將整個共工情報中心全都救了出來。”
錢坤一也是微微吃驚,讚許地看了許歌一眼,“英雄出少年,許少俠果然了得。”
許歌攤開手掌,“小事罷了,我就關心咱們什麼時候回去,要不要我把冷楓帶來讓道長確認一下身份?”
錢坤一站起身來,“不用如此麻煩,你們之間的勝負自有陛下定奪,貧道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山坡之上捲起風旋,輕輕地託著四人的身軀。
四人儘量放鬆身體,隨著風旋浮空而起。錢坤一果然有所進步,比之十天前的手抓腳提,如今無需接觸四人身體便能幫助四人舞空而動。
等到四人全都離地丈許,錢坤一低喝了一聲,加入其中。五人乘風而起,扶搖直上九萬裡,踏上迴歸之路。
山腳位置,冷楓組織手下裝扮成了胡商模樣,若有所感地向天空脫帽行禮。
共工城中,陳宇批改奏章,在一堆資料中勾畫著“許歌”的名字。
王宮深處,貼身護衛單膝跪在劉闞身前,呈上一份從“畏罪自殺”的張老身上搜出來書冊《亂披風錘法》。
劉闞撫摸著落款處的名號,“許歌……”他輕聲一笑,將書冊收入懷中。
兩日後,錢坤一帶著四人停在了昌隆城外。
“哎!道長,就這點距離不把我們送入城中?”許歌雙腳剛剛沾地便嚷嚷了起來。有便宜不佔那是王八蛋,隨著錢坤一實力提高,這飛行體驗也好了許多,許歌正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體悟一下天位境界,爭取早日突破至天位。
錢坤一沒有繼續護送的意思,在城外與他們道別,“貧道答應陛下的事情已經完成,上至宗諸事繁雜,貧道得早些回去處理,諸位自便吧。”
說完這話,錢坤一毫不拖泥帶水地舞空而起,往上至宗歸去了。
四人在城外面面相覷,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們是不是應該回宮覆命?”王子仲試探性地問道。
許歌直接打了個哈欠,“復什麼命,等咱們的大王日理萬機完了,自然會想起我們來,等他召見就是。”他直接勾住了柳來秀的肩膀,“老柳走起,你和我師兄還不熟吧,我介紹你們認識。”
柳來秀對此自然不會拒絕。
許歌又抬眼望向羅國,“小羅啊……”
羅國不等他說完就搖頭拒絕,“我的功課聽課十幾日,現在必須馬上回府補起。”
許歌聳了聳肩,也不強求。
王子仲還想說些什麼,許歌直接無視了他,與柳來秀勾肩搭背地入了昌隆,倒是讓王子仲暗恨不已。
許歌歸心似箭與柳來秀漫步於昌隆街頭。照理來說,他對昌隆已經算是熟悉,可是這十幾日不回,他們居然感到某種隔閡。
這十幾天的時間,昌隆城的氣氛居然完全變了模樣。
十幾日前,城中百姓還在慶祝公主選駙馬之事,可今日人人腳步匆匆,彷彿正在躲避某種看不見的災禍。
出事了!
許歌的直覺警鈴大作。他與柳來秀對視了一眼,趕緊加快了回家的腳步。
兩人功力了得,在人群之中迅速穿梭,很快就見到了左徒貢府上。看著熟悉的大門,許歌竟是感到了一絲陌生。他忍住心頭不適,抬手輕敲門扉。
門環響聲過後,開門之人居然不是溫老夫婦,而是溫婉黎娘。黎娘臉上帶著些許疲憊,當她見到許歌時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許,許公子,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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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許歌心中越發覺得不對,“黎娘,可是府上出了什麼事情?”
黎娘回過神來,深深地嘆了口氣,“回公子,府上無事,可令月公主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