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歌和姬雪櫻對視了一番,誰都沒有上前。
君青麟臉上滿是血汙,他顫抖著嘴唇,抬手伸向姬雪櫻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然而他身子猛得抽搐了一下,栽倒在地上,就這麼昏迷了過去。
許歌想要上前檢視,被姬雪櫻抓住手腕。
姬雪櫻微微搖頭,移目望向圍牆。
圍牆之上又出現了兩名黑衣,他們手中捏著短刀,正是九嬰殺手常有的打扮。他們望見院中許歌和姬雪櫻,沒有立即動手。
王翠花手持雙刀衝了出來,臉上橫肉顫抖,“許大哥!怎麼說?要不要切碎了餵狗?”她平日裡有些呆傻,但是動起手來毫不含糊。
許歌抬手將她制止,自己扛著千磨劍向前走去。
圍牆上那兩人顯然吃了一驚,趕緊將手臂抬起。
黑洞洞的胸口瞄準了許歌的胸膛。許歌知道,這些九陰殺手袖管裡藏著暗弩,可惜他並不畏懼。
許歌又往前走了兩步,其中一名九嬰殺手終於忍不住高聲喊道:“許歌!不要再上前了!我們不是來對付你的!”
“哦?”許歌拖長音調,暗中看了君青麟一眼。他依舊保持著對君青麟的警惕,之前君青麟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這就是條扭曲的毒蛇,誰都不知道他隱藏著什麼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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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是來殺他的咯?”許歌用千磨劍指著一動不動的君青麟。
九嬰殺手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點頭道:“沒錯,我們的目標是他。”
君青麟從九嬰第一獵人變成了獵物?
許歌挑了挑眉毛,硬邦邦地問道:“為什麼?”
“我們不需要理由。”兩人殺手同樣生硬地回答道:“我們只是執行任務。”
許歌眼珠一轉,將千磨劍抗在肩上,“做你們的事情,把他扛走。別弄髒了我師兄的地方。”
兩名黑衣人對視了一眼,一人就要上前,另一人將他胳膊拽住,輕輕搖頭。
許歌樂了,“怎麼?沒膽過來?”他索性將千磨劍收回劍鞘,抱起雙臂來,“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們。”
那兩人低聲交流了片刻,隨後說道:“我們的任務只是殺他。我們知道他與許公子有仇,還請許公子退後幾步,容許我等完成任務。”
許歌冷笑道:“我和你們九嬰就沒仇了?當初去花晨閣搞破壞的,也是你們吧!我為什麼要給仇人讓步?”
其中一名黑衣激動起來,“許歌!那都是他們做的事情,和我們……”另一人趕緊將他拽住,連使眼色。
許歌立即注意到了他們話語中的重點。這兩個黑衣人不僅和君青麟不是一路人,甚至與他之前遇到過的九嬰殺手立場完全不同。
“你們?他們?”許歌直接點出漏洞。
那兩人渾身緊繃起來。
許歌不急著套話,這時候該著急的人是對方。
那兩人看看許歌,又望望君青麟,最後終於妥協道:“若是許公子願意袖手旁觀,我們可以與您透露一些訊息。”
許歌掏了掏耳朵,“先說訊息。”
其中一人差點就要動手,還是被另一人阻止了。他組織了一番語言,低聲說道:“九嬰也非鐵板一塊,君青麟那一支失敗了,我們是在清理門戶。”
許歌眉頭微挑,思考著訊息真實與否。
“這不可能!”姬雪櫻突然出聲道:“君青麟那一支是義……是山師才的!”
殺手幽幽道:“山師才依舊是人,是人就會有出錯的時候。”話都說到這裡了,他索性加了一句,“其實雪櫻你才應該松一口氣,山師才一死,九嬰自然不會繼續追殺你。這對於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許歌看了姬雪櫻一眼,發現她還在震驚之中,似乎一時之間她無法接受山師才失敗的訊息。他心中嘆了口氣,暗暗做了個決定,抬腿向牆邊靠近了兩步,“這道理說得倒是不錯,沒你們這些蛆蟲跟著,以後日子確實能好過不少。”
對於許歌的譏諷,兩名殺手並沒有激動的反應,他們只是平靜地問道:“許公子,現在可能讓路了?”
“不著急。”許歌搖了搖頭,又朝君青麟那兒走了兩步,“反正都是殺人,不如我替你們動手。”
兩人眼中滿是疑惑。
許歌攤手道:“我和他有仇,不親手殺他總是心有不甘。”
兩名黑衣人很是猶豫,不知該不該答應許歌。
就在這個時候,左徒貢終於趕了過來。他手中握著梧桐劍,就站在另一側的牆頭上,靜靜地看著兩名殺手。
那兩名殺手頓時做出了決定,“許公子可以動手,我們只需要他死而已。只希望等許公子動手之後,再由我們確認一番。”
“真是事多。”許歌沒有囉嗦,直接走到了君青麟身邊。他沒用千磨劍,伸手往君青麟袖管裡掏了掏。他對君青麟這個無底洞一樣的袖子可是記憶猶新。
入手處能夠摸到各種暗器。君青麟的袖子裡做出了無數掛鉤,方便他攜帶暗器。而袖子外側特意加厚,抹平了許多暗器的形狀。只是這些暗器的數量少了許多,該是被君青麟在逃命之時用掉了。
左徒貢看了一眼姬雪櫻的表情,突然開口說道:“不要弄髒了我的院子。”
“這是兵部的院子。”許歌回了一嘴,不過還是摸了一根鋼針出來。他將鋼針瞄準了君青麟的後腦,隨後一拍。
“波!”一聲脆響。
整根鋼針沒入腦後,君青麟抽搐了一下,再無聲息。
“狗東西,這下你不能再從陰間爬回來了吧。”許歌憤恨地吐了口唾沫,拍著手站起身來。他向後退了兩步,示意九嬰殺手下來確認。
那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還是那個脾氣暴躁的落下了圍牆。他小心翼翼地走向君青麟的屍首,時刻戒備著許歌。
許歌撇了撇嘴,又向後退了兩步。
九嬰殺手這才放寬了腳步,迅速走到君青麟身前。他蹲下身子,仔細檢視了君青麟的鼻息,脖頸,手腕。他反覆確認君青麟再無心跳與脈搏後,才朝圍牆上點了點頭。
圍牆上那殺手直接飛退,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們也是謹慎。”許歌打了個哈欠,“還擔心我偷襲你們,拼著一條人命也要把消息傳遞回去?”
留下的那名殺手不答,他看了許歌兩眼,確認許歌沒有異動之後,才一溜煙地翻出了牆外。
許歌尋迅速看了左徒貢一眼。
左徒貢二話不說,順著兩名殺手的背影追蹤而去。等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左徒貢才重新返了回來,“那兩人在江水裡做了準備,用游魚放下訊息後,攔住了我。那游魚,我沒抓到。他們兩人服毒自盡了。”
“九嬰死士就是這樣。他們不怕死,就怕不能完成任務。”姬雪櫻淡淡地說道:“沒有自我,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她話音之中,似乎有些淡淡惆悵。她望向君青麟的屍首,君青麟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許歌突然笑道:“雪櫻,你想不想知道九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姬雪櫻一臉疑惑。
許歌哈哈一笑,“我在九霄的時候,和小平學了一手續命金針!”他在扶起君青麟的屍首,在他脖頸後用力一拍,那一指長的鋼針激射而出,“當”的聲音落在地上。
隨著鋼針掉落,君青麟死而復生。他猛得睜開雙眼,全力吸了口氣。隨後他見到了眼前的姬雪櫻,掙扎著喊道:“雪櫻,快,快去救救義父!”
姬雪櫻渾身一顫。
君青麟說完這話,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再次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