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網->都市->岳母在上[綜]->章節

第一百七十三章

熱門推薦: 我有一座天地當鋪 特種兵之戰狼崛起 都市國術女神 我真不是魔神 食物鏈頂端的猛獸 從嚮往開始制霸娛樂圈 劍仙三千萬 女配她天生好命 諸天新時代 宇宙級寵愛

個人表示, 近幾天大概是犯了什麼衝吧?

比如…男禍。

雖然碰上的這些一個個, 幽靈也好海賊也好海軍也好, 全部都談不上什麼有姿色,但是!只要是和男人扯上點關係的事,依稀彷彿我的運氣就不太好, 真是糟心。

然後, 這些男禍當中災情最嚴重的當屬赤犬大將薩卡斯基。

…………

後衣領被某只非人型大將先生叼在嘴裡, 一路拖拽九拐十八彎的急速奔跑,過山車似的一邊隨風飄揚, 我一邊撥冗苦中作了個樂:

就是…

對於目前這情況,我覺得嘛~要是換個上帝視角看, 整一個猛獸捕獵得勝歸巢的驚悚畫面啊~

↑↑↑一隻大型犬類(雖然是玩具)叼著一顆墨黑毛絨絨(雖然是人類), 然後撿著人跡罕至的僻靜線路狂奔, 不是捕獵是什麼?那既視感簡直不要太強。

而作為被逮住的獵物我, 呃~想當然,呆會肯定不會太好過,雖然不會真的被扒皮斬件下鍋煮熟,也肯定會被懟的吧?

按照赤犬大將那種偏執狂性格…打從年輕認識那會,貌似乎他脾氣就沒改過。

丫就是一座火山,活的,隨時會噴點岩漿的那種。

真是,越想越叫人心裡發毛, _(:3ゝ∠)_

還沒來得及苦中作樂完, 我就被接踵而至的危機感鬧得滿頭黑線。

可惜不能逃走。

懷著半是驚悚半是認命的心態把自己放鬆成一隻風箏, 兩眼發直瞪著上方往後掠過的石質穹頂,然後,我了無生趣的嘆氣。

被逮個正著了,下場堪憂是很堪憂,不過也不是沒好處的哈~我原本還想著去找他,剛想想沒過多久他人就來了,這是瞌睡碰到有人送枕頭的節奏啊~

↑↑↑一直都很善於自我排解自我安慰,的我,很快又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從前世到今生死性不改患有多種拖延癌的我,再次給自己灌了碗毒雞湯,然後繼續安靜如雞(霧!)。

…………

過了蠻長一段時間,目測約莫穿過小半片區域不知跑進哪個偏僻角落,反正我眼瞅著環境特別陌生,還很髒亂,比起選手休息區的乾淨整潔,這裡簡直像違章搭蓋。

直到跑進這裡,某只大將先生的速度才緩下來,隔了會,他把我拖到一個光線和通風都勉強合格的樓道拐角,然後————松嘴。

雙腳一落地,我站穩之後的第一件事是首先退開好幾步。

先把我和他拉開到,等下即使一言不合他也不能撒嘴就咬上來的距離,接著反手脫下墨黑色毛大衣,把它抖開了舉到眼皮底下,細細檢視。

這是當務之急,為什麼呢?因為一路跑過來我看見後邊留了一地雞毛(大霧!),囧,肯定是毛大衣被啃壞了掉毛呢!

我得看看這件外裳是不是真的被咬得變成斑禿,要知道我還得繼續穿著它,處於血脈覺醒狀態的我不用大衣裹著,身上的痕跡能看嗎?

我可不想走到哪都被人用詭異的眼神盯著————就象方塊軍統領迪亞曼蒂,那瘦高個海賊說的那樣,‘帶著被蹂/躪/疼愛過的痕跡’,太掉節操了!

所以我討厭動用鬼族力量,一方面是因為安娜的家族血脈力量,代表著數代女人的血淚痛苦,另一方面也因為覺醒的附帶條件,身體的記憶刻痕…

它們刻印在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那些被時間塵封的過去,以及那一份已經沒了可報復物件的怨毒仇恨。

其實我知道,太執著往事不是什麼好事,人總要先前看,才能活得容易些。

只是,到底放不下。

偏題了,言歸正傳。

把腦子裡一瞬間冒出來的不合時宜重新壓回去,我抖著手裡這大衣,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檢查了幾遍,之後松了口氣。

沒有禿,太好啦~

也可能是羽毛太濃密了掉一些也看不太出來?

總之,我眼中的它還是毛絨絨一團,還可以繼續穿,質量槓槓噠!

解決掉‘可能要果奔’的後顧之憂,剎那間心情的愉悅指數就回升到正常波段,我把大衣收了收先掛在臂彎裡,接著抬了抬眼睛,看向…不,應該是直視必須面對的這位。

赤犬大將,薩卡斯基。

…………

他從剛剛開始就保持著安靜,不動也不言語,這會我看過去就看見呃~標準狗狗蹲坐姿勢,的非人型大將先生。

當然也看不出神色究竟怎麼樣,因為還是鐵皮玩具狗嘛~我只能從他那雙黑玻璃珠子似的眼睛裡,看出一股子嫌棄意味。

他的視線落點是我手上的大衣,原因不明。

短暫的靜默過後,那雙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對上我的,玻璃質地的眼瞳折射出冷光,不帶任何感情似的,開口時的情緒卻很明顯————就是特別不高興。

“哦~首先緊張的是這件大衣嗎?”

“它看上去眼熟得令人憎惡,昨天分開之後,你是不是碰上了什麼讓你一見鍾情的男人,所以才連衣服都愛屋及烏?”

語氣很冷漠,措詞也很尖刻,另外,話裡邊的信息量還很巨大。

我的腦子有那麼會的糊塗,嗯~是被太多的言外之意給鬧的,呆呆的盯著這只大將,又把他的話來來回回反思幾遍,最後,嘴角狠狠一抽。

“不是您認為的那位,薩卡斯基大將。”首先很誠懇的洗白自己的名譽,我舉了舉手上的衣裳,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件大衣是我借來的要還回去的哦~”

‘眼熟得令人憎惡’————這說的是墨黑大衣和海流氓的那件粉毛同款不同色吧?

還有那什麼,‘一見鍾情’是什麼鬼?!

聽聽聽聽!話說得夾槍帶棍,我不趕緊老實交代,這位指不定要給我編排什麼罪名呢!比如說‘和海賊勾結’,我可擔待不起喂!

我忙不迭撇清,結果他居然面無表情,又隔了會才低低的哼了聲,說道,“你認為我認為的是哪位?不打自招嗎?”

開口的同時腦袋微微偏了偏,一副‘我什麼也沒問是你自己做賊心虛’的樣子,等了等又說道,“既然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討厭傢伙,那你還不把它穿上。”

這位呃~先前我就發現他變了,這會重新匯合,他那改變,非但沒收斂還更變本加厲。

嗯~就是因為變身了性格也跟著變形,或者點亮了什麼隱藏的毒舌屬性,刻薄得不得了,外加陰晴不定,具體表現在,他前一秒還覺得我做賊心虛,緊接著又換了個焦點,繼續懟:

“把大衣穿上,你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

“裡邊的裙子是哪來的?這麼短!簡直有傷風化!胸口露出那麼大一片,還有腿!”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在邀請男人對你做點什麼嗎?!”

“白痴!”

“德雷斯羅薩王國處於海賊的控制之下,你難道不知道,那些橫行海上的惡棍們,無法無天慣了會幹出什麼事?!”

“蠢材!”

…………

赤犬大將口中連珠帶炮的怒吼,猶如一頂超級大鍋,光速飛來,然後準確的扣在我腦門心上,從‘有傷風化’到‘白痴蠢材’,語氣之痛心疾首,簡直象我對不起他全家。

我一臉黑線的看著忽然化身教導主任的某只非人型大將先生,總覺得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嚨口。

這男人…更年期到了還是大姨夫來了?

脾氣陰晴不定得堪比偉大航道氣候啊喂!

媽蛋!昨天忽然跑掉之後失去聯絡,這會重新碰上,我們兩難道不是應該,先相互關心下彼此失去聯絡後各自的經歷,接著交換點情報看看之後該做什麼,或者,再不濟我們也該著急一下怎麼趕緊回自己原來的世界了啊?

他這清算總賬的氣勢是要鬧哪樣?

就算我知道他的出發點其實是一種關心,呃~他魔性的毒舌和話嘮,也足夠讓我如鯁在喉,外加血壓急速飆升。

…………

忍了忍,又忍了忍,繼續忍了忍…

片刻過後,總算捋順胸口淤積的悶氣,又看了看恍惚間如同教導主任般巍峨高大的鐵皮玩具狗,我深吸一口氣,拿出十幾年在海軍醫院鍛鍊出來的包容心,溫和微笑。

之後,趁著他那長篇大論說話間換氣的縫隙,果斷插/入,轉移話題,“說起來,我一直擔心您呢~薩卡斯基大將。”

笑眯眯笑眯眯————這要是讓他繼續說下去天都黑了,毒舌屬性疊加話嘮,一說起來氣勢如虹,必須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

要不是此時身處的地界象違章搭蓋變不出一杯茶來,嗯~可惜,我不能塞一杯茶過去給他潤潤喉順便緩一緩心情。

想了想,我面不改色的繼續和氣微笑,果斷阻止了這位薩卡斯基大將的毒舌和話嘮,接著,用先前的話題繼續深入:

“您忽然出現嚇了我一跳呢~也幸虧您來了,不然,我可要煩惱該去哪裡找您。”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畢竟,我們得回去,不是嗎?

他被我打斷之後也沒繼續先前的話,靜靜聽著我的話,等到我笑眯眯的說完,他又沉默幾秒鐘,之後才悶聲開口,“我一直在這裡。”

許是心情恢復了?他的音調緩和下來,看著我的眼神也趨於平靜,不再是那種…或許是光影交錯營造出的錯覺,片刻之前,怒意最盛時他那雙黑玻璃似的眼珠子,眼瞳蒙上一層淺淺的金紅光暈,彷彿隔著瞳膜眼睛深處有一片岩漿海…

惡魔果實能力失控————我不知自己那一瞬的猜測是否正確,不過算了,他現在恢復理智,那短短一瞬的異樣,也就沒必要深究。

…………

也或許是察覺到我對他有片刻的戒備,這人回答之後又哼了聲,音調喜怒不辨,不過再次開口時倒是說著完全無關的另一件事。

他說,“我昨日就在這裡,後來聽說你被帶往王宮…”

“我從地道追蹤而去結果卻遲了,躲開那些守衛耗費太多時間,到達時你已經離開。”

提及最為憎惡的海賊,他難以避免的情緒化了些,聲線壓低幾分,帶著說不出的森冷寒意,“唐吉訶德家族…真是膽大妄為。”

說起海賊,這人的背後彷彿冒出鬼影幢幢的黑氣,懟完之後,話音一轉,他瞪著我,磨牙聲清晰可聞,“你居然參加競技賽!”

“察覺當時那種異動,我只好重新潛入地下,沿著逃生通道進入競技場。”

“你這白痴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眨巴眨巴眼睛,順著他的話想了想路線,呃~按照我個人的想法:

昨天他跑去追那瞎子(沒追到或者追到了他不肯告訴我計劃了什麼),然後他跑進‘這裡’,不知怎麼聽聞我被帶去王宮,於是從‘地道’追過去。

因為地道裡邊守衛森嚴,他花了太多時間,到王宮已經遲了,和我錯過。

然後,潛入競技場是‘察覺異動’也就是a區比賽那時候吧?他發現我在臺上,所以重新潛入地下。

最後是現在這樣。

呃…那還真是辛苦了…

…………

‘太辛苦以至於心情極度惡劣’的赤犬大將,在我默默腦補他的路線圖的時候,齜出一口大白牙,相當有威脅性的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著我走。

邊走,邊陰森森的發問,“燒燒果實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

幾步走到近前,他趁著我被問得一愣的時候,蹲坐,抬起前肢————鐵皮質地前肢,梅花形前爪彈出銳利得象小刀子的爪子,森冷冷的擱在我的心臟位置上。

大將赤犬,這一刻,這男人的眼睛裡浮現凜冽寒意,即使外型還是圓鈍的鐵皮玩具,一瞬間他的眼神卻如刀鋒利,殺伐之氣自這雙無機質的玻璃珠子眼底深處,瞬間撲出。

“或者我該問,波特卡斯.d.艾斯,他對你來說,就如此重要?”

“在阿拉巴斯坦沙漠失蹤時,進入異界的第四個人是白胡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火拳波特卡斯.d.艾斯,對嗎?”

“沙鱷魚受盡酷刑也替你隱瞞的第四個人的身份,是波特卡斯.d.艾斯。”

“而直到那個海賊死亡後的兩年,連他曾經擁有的惡魔果實,你都不願意被別人獲得?”

“那個火拳,他和你是什麼關係?”

“是你能行走時間空間的緣故嗎?曾經在某個時間你遇見他,甚至和他相愛?”

一連串的問題,他沒有給我回答的時間,或者該說他不需要答案,語氣咄咄逼人,盯著人看的眼神更是殺機畢現。

片刻過後,抵在心臟處的利爪微不可察加重力道,不過瞬間又撤回,在它刺破我的皮膚扎進血肉的前一秒,做這些動作的時候,目光錯也不錯盯著我,黑亮的眼瞳深處幻覺般滑過幾絲金紅亮芒。

那幾線火星很快泯滅,他的眼睛重新變得漆黑,象極深的夜,寒意十足,毫無波動。

接著,他又沉默許久,之後我感覺到抵在心臟位置的利爪無聲無息收斂,變回冰冷冷鐵皮質地的鈍爪,他嘆了口氣,似是無奈的開口,“你的心臟跳動頻率毫無變化,即使是那個名字也沒有讓你產生任何異樣情緒。”

“沒有愛上他,為什麼這麼在意?”

“我不相信你沒有發現,這裡並非我們的世界,為什麼攪進去?”

“這不像你的作風,安娜。”

“鬼面獸說過,血脈的覺醒會讓你不可避免的出現變化,並非外貌或者力量,無法避免的是性格的變化,或者該稱之為‘對待世界的態度將出現轉變’。”

“初相遇的時候我已經察覺到,所謂‘巔峰強者的傲慢’,以及,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之後才領悟的‘長生種獨有的冷酷’。”

“所以,告訴我,為什麼在意火拳?”

…………

他說完之後就安靜下來,象是等我的回答————而我,我當然不會給他答案。

因為對我來說答案不重要,並且,我說實話他也不會相信。

於是,嘆了口氣,我在咫尺間這位冷意十足的注視下,百般無奈的開口,“比起那些說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有關於薩卡斯基大將您身上發生的一些問題,我更感興趣。”

可不是嘛~此時此刻,比起這位赤犬大將的連番質問,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弄明白。

說話間我靜靜的盯著他看,緊接著果不其然的發現,這位非人型海軍大將的眼神產生了細微波動,那異樣轉瞬即逝,卻也叫人看得分明。

而發現之後,我理所當然的多嘆了口氣。

有些事其實不必說明,‘太過關注火拳’的理由…

我是小雀斑青年的腦殘粉什麼的,這個答案相信眼前的赤犬大將不愛聽,或者根本不會相信,這男人只會認為那是我的託詞,是為了敷衍他而胡說八道。

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這幫子將領們都有多疑的毛病,呃~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沙場征戰半生那部分人都有的通病,習慣了在陰謀詭計裡打滾,自然也早已經習慣把一切複雜化。

我的理由越簡單,哪怕它是真相,也反而越無法取信於人————對於小雀斑青年的那份喜愛,並非針對一個‘火拳’,那其中還飽含著我對故鄉的感情。

穿越之前的故鄉,隔著不知多少重次元壁障之外的故鄉。

一切說來話長,況且我和赤犬大將也沒到能傾訴衷腸的親密程度,所以沒什麼好說的。

女人總要有些小秘密,哪怕是對枕邊人,赤犬大將甚至連男朋友都算不上,我需要實話實說嗎?肯定不需要。

而且他自己也有很多秘密。

…………

呃~這一瞬間,我想了想自己這邊需要瞭解的真相,接著又想了想面前這位赤犬大將追問的東西,緊接著就被那些糟心事鬧得又一次頭疼起來。

然後,我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決定…什麼都不管了。

於是,抬手反握住還不依不饒搭在胸口的這只爪子,把它拿開些,之後我對著貌似乎不等到答案不肯罷休的這位非人型海軍大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如果您能告訴我,進入這個世界開始就中了惡魔果實能力進而昏迷不醒的您,是如何知道那些事。”

“那麼,我也可以坦白說出您問的那些。”

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有些秘密相信我和他都不願意坦白,而如果他肯說…那麼,我也做得到坦誠以待。

只是,他會嗎?

很明顯,肯定不會。

…………

說完等了會,他果然沒有開口說什麼,我就笑了笑,接著說道,“您不願意回答的理由,和我保守秘密的原因,一樣呢~”

到這裡停頓片刻,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微微朝前傾身,向著被我推開‘手’之後無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的這男人靠近些,刻意放緩了語調,輕聲道:

“過去不重要,薩卡斯基大將,我們的未來才是關鍵。”

話音落下,我隨即察覺到這男人眼瞳深處依稀浮現的金紅岩漿海緩緩平息————他處於暴怒狀態,我知道,因為我拿話堵住他,以他不願意提及的事作為交換條件。

他是惱怒我不肯坦白,對於習慣掌控一切的這男人來說,隱瞞是對他的冒犯。

不過…要哄回來也很簡單。

所以我用了模糊的詞,‘我們的未來’…我故意的,因為不想現在翻臉。

如果現在兩個人不歡而散,那樂子可就大了,不是嗎?

我盯著他看,他同樣盯著我看,片刻過後,非人型海軍大將哼了一聲,眼神總算不那麼尖利又陰戾,開口時的語氣跟著緩和,依稀彷彿是心情變好了,“我們的未來,確實比較重要。”

意味深長的頓了頓,他接著往下說道,“那麼,你要繼續嗎?拿回燒燒果實,或者到此結束?”

給出兩個選擇,這男人周身緊繃的氣勢鬆散下來,這次的態度不再咄咄逼人,也似乎沒有必須得到回答的意思。

短暫的靜默過後,他果然沒在意我回不回答,自顧自偏過臉去看向這角落通往的另一個方向,象是想了想,之後又直起身朝那邊走,只丟下一句,“要跟來看看嗎?或許你能看到決賽時的對手之一。”

站在原地考慮了幾秒鐘,我反手披上黑絨絨大衣遮去一身亂七八糟的痕跡,然後跟上了他。

…………

他不疾不徐領先幾步,我慢吞吞綴在後邊。

接下來,行進間沒有人願意開口。

走出拐角,目光所及是一段狹隘又陰森的封閉式走廊,兩側堆著些雜物,採光不好又不通風,空氣裡瀰漫著一種…象是淤積了很久的味道,帶著腐敗物質的蕭瑟感。

赤犬大將卻象是很熟悉這裡,走得輕鬆,偶爾碰上通道兩側堆積過剩的障礙物,他甚至能提前通知我小心腳下。

我一邊努力忽略充斥鼻端的各種酸爽氣味,一邊小心避開地上不知名的汙漬,朝前走的時候還得抽空在心裡嘆氣。

其實我對‘決賽時的對手之一’不感興趣,因為我知道這場競技賽的最後勝利者一定不是我。

草帽家在德雷斯羅薩,蒙奇.d.路飛,橡皮猴子船長他參加競技賽,勝利者還會是別人嗎?或者該說,燒燒果實還會落入他人之手嗎?

所謂‘命運之子世界的寵兒’,橡皮猴子船長的運氣一貫好得逆天。

雖然尾田當初在頂上戰爭的最後耍了所有觀眾一把,騙取無數人的眼淚,可他到底不敢拿主角開刀。

每個世界固定時期的歷史走向,焦點一定在某個特定之人身上,哥爾.d.羅傑開創的大海賊時代,前二十二年世界舞臺的重心是四皇、七武海、海軍新舊兩代高層們,直到命運之子出航那一刻,時代重心一點一點偏移到世界的寵兒身上。

蒙奇.d.路飛是新一頁歷史著墨最深刻的人物。

與草帽家有關的事,勝利的天平自然傾向橡皮猴子船長那邊。

我已經不怎麼關心燒燒果實花落誰家,我也不想知道赤犬大將究竟想做什麼,我跟著他,原因是不能讓這男人離開視線。

_(:3ゝ∠)_因為我擔心一眼沒看住,這男人會直接用流星火山大噴火把這座島給轟平了,他肯定幹得出來啊!

寧可錯殺三千,也絕不放過一個,這是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一貫的主張,當然,我有自知之明,我沒那份臉面和本事能干涉這位大人物,可是!

這裡不是安娜的世界,這裡是另外一個有著相似背景的異世界,作為始作俑者,我能看著他亂來嗎?就算不自量力也得攔住啊!

要是放任這位掃平了德雷斯羅薩,歷史走向發生重大改變…

先不說死掉多少原本不該這時候死的人導致我變成千古罪人,一段時間內的世界發生劇/變,說不定我就徹底回不去原本安娜在的那個世界了啊!這怎麼行?

必須阻止他。

_(:3ゝ∠)_

太糟心了。

更糟心的是,除了擔心赤犬大將一言不合發動流星火山大噴火,我還得頭疼‘未來’,真正的‘我們的未來’。

我和他兩個人的問題殊途同歸,最核心的部分都牽涉到未來,並且,很可能是兩個未來。

其中一個是我和他所屬那個世界的未來。

我和他都各自知曉了一部分,我的記憶裡有久遠之前那些劇情的碎片,加上baby-5姑娘給的舊報紙資訊,至於他…

赤犬大將,透過方才他那些恨怒交加的質問,已經很明確,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許多事。

更更糟心的是,赤犬大將知道的東西裡邊,包括了我攢下來沒來得及看的那部分,就是草帽家進入新世界的劇情。

因為赤犬大將對德雷斯羅薩的瞭解,以及他對那個‘新海軍大將’藤虎的反應。

↑↑↑關鍵的這一點讓我懷疑,赤犬大將甚至知道德雷斯羅今日所發生一切的結局,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未來。

然而事到如今糾結那些答案根本無濟於事。

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未來該如何,這個‘未來’特指安娜的那個世界,之後的發展。

赤犬大將知曉了未來,1519年那時候我和他在七水之都群島,草帽家剛剛轟塌了司法島,頂上戰爭還沒有開始的預兆…

我原本一直在猶豫的那些事,現在可以不必猶豫了,未來的一切絕對會發生重大變故。

因為最大的變數就走在離我不到五米的前方。

海軍大將,赤犬薩卡斯基。

歸根究底是我的失誤,因為我使得這男人提前知曉了一切。

…………

所以說————

為了腦殘許多年的小雀斑青年,我這是幹掉他呢?還是幹掉他呢?還是幹掉他呢?

呃~

磕磕碰碰走完了這段擁堵又陰暗的走廊,我懷著無比心塞的憂鬱感,抬了抬視線,對上等在前方回過頭來看我的非人型海軍大將,想了想,到底還是洩了氣。

做不到呢~

哪怕是腦殘粉對偶像的喜愛之情,也不能沖垮理智,我做不到暗算他。

…………

片刻過後,等到我走到近前,靜靜等在出口的這男人再次動身繼續朝前走,他象是沒有察覺到一瞬間我的惡意,大刺刺將背後袒露出來。

又隔了會,轉出這一塊隔著兩重敞開的鐵欄杆門,徹底走出陰暗處之前,他的身形微微停滯,頭也不回的說道,“如果你願意許下未來,那麼,你擔心的一切可以改變。”

誒?我的腦子空白了兩秒鐘,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幻聽,他剛剛說了…什麼?

不過很可惜,赤犬大將沒有給我分辨的時間,如幻覺般的話音落下,他腳下不停的朝前繼續邁進,而與此同時,他出現的那裡傳出零零星星的聲音。

“吉姆雷特!”

“哦!果然是吉姆雷特!你這傢伙沒事呢!”

“我們還擔心你給守衛給抓住了!居然安全回來了!真了不起啊!”

誒?我被那邊亂七八糟的歡呼鬧得愣了下,緊接著又看見已經走出的赤犬大將回過頭來,目光顯得不太高興,被他瞪了下,我趕忙收起腦子裡那些沒想明白的問題,匆匆忙忙跟了出去。

…………

一腳踩出身後那條隱秘通道,定睛一看,接著又是一愣。

外邊這裡是一處牢房吧?外側一條通向另一處的走道,一側是用粗大鐵欄杆圍起來的囚牢,赤犬大將正在囚牢外,隔著欄杆裡邊的人七嘴八舌說著話,氣氛很熱鬧。

隔了會,等我走過去在赤犬大將身側站定,隨即就看見牢裡邊關押著一群糙漢子,打扮得和賽場上多數角鬥士相仿,此刻人圍在欄杆邊,一副很高興的樣子。

不過看到我立刻就安靜下來,眼神也跟著變得有些奇怪。

“他們是奴隸角鬥士。”赤犬大將這樣對我介紹,說的是牢裡邊這些人,“他們絕大多數是德雷斯羅薩的原護衛軍。”

說完他朝著我偏了偏頭,目光卻是看向牢籠內的這些人,“她是安娜,我的女人。”

↑↑↑這話哪裡不對?!我正要反駁,頃刻間關著的這些糙漢子忽然又歡呼起來,先是異口同聲,緊接著是比剛剛更混亂的七嘴八舌:

“哦哦~很厲害嘛!吉姆雷特!原來你說要找自己女人是真的啊!”

“哈哈~能從唐吉訶德家族那幫惡棍手裡奪回自己的女人,吉姆雷特你真是條漢子!”

“對!幹翻那群海賊,不要客氣!”

一瞬間,除了吵吵鬧鬧,我的眼前更擠滿了男人的臉,個個目光炯炯,臉上更寫滿了八卦。

都是關著的這些角鬥士們,除了一開始圍在欄杆邊的,還有原本呆在更深處角落的,大概是聽見赤犬大將的爆料?於是紛紛跑出來圍觀。

等了會,這些角鬥士們發表完各種感嘆和驚訝,混合在一起的吵鬧聲稍稍平復些,人群有個傢伙冷不丁又冒出一句,“她是a區的勝利者,安娜,吉姆雷特你這傢伙…”

那人開口之後,圍堵在欄杆前的這些彪形大漢們許是想起什麼,前一秒還八卦意味十足的眼神,這一瞬變得銳利,並且帶出幾絲詭異的審視。

現場猛地一靜,也不知怎麼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最後,是赤犬大將打破了這片凝固一般的死寂,非人型海軍大將以一種冷靜得接近殘酷的聲音,說道,“我依照約定回來,那麼你們呢?”

“我打破這片牢籠,你們有勇氣反抗嗎?”

聽得如此說辭,我移開看著囚牢的視線,目光投向身側的赤犬大將,這一刻這男人直視著與他面面相覷的所謂‘奴隸角鬥士’,眼神冰冷,鐵皮質地的臉勾勒出不近人情的生硬線條。

而比起他固定的神態,他的語氣說是不屑反而更象…誘導,或者鼓動:

“十年前你們失去了一切,淪為奴隸。”

“到如今連反抗的勇氣也被消磨乾淨了嗎?”

一段時間的沉默過後,赤犬大將又冷笑一記,音調中浮出尖刻的譏誚之意,“你們被關到籠子裡放到競技臺上,象一群動物相互廝殺供人取樂,一切的始作俑者高坐在王位上。”

“你們願意死得連尊嚴都沒有是你們的事,我只提供一個機會。”

“或許結局都是死,為何不死得像個人?”

…………

牢籠之內的這些人盯著赤犬大將看了半晌,象是在判斷他的話究竟可不可信,接著安靜了好一會,這些人又轉過身走到更深處聚集到一起不知說著什麼,似乎是討論?

我趁著這些人轉移注意力就壓低聲線,小小聲問邊上這男人,“你要策反他們挑起動亂,這就是你藏匿在競技場的原因?”

放出奴隸角鬥士,如果這些是德雷斯羅薩國王軍舊部,那麼向唐吉訶德家族復仇是理所當然。

赤犬大將此時此刻的謀算,是他失蹤後我所不知道那些時間裡定下了什麼計劃的一個環節吧?

不過————這樣做…

德雷斯羅薩今日所有事件的最大受益者,將是海軍。

“我該稱呼您什麼呢?”身形微微一轉,從與他比肩的位置轉到面對他,我靠近過去,扶著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薩卡斯基大將,還是薩卡斯基元帥?”

“您昨日去找藤虎大將,是企圖聯絡上那個瞎子,以便搶先一步藉以徹底剷除德雷斯羅薩國內的所有海賊?”

“如果我說是?”他同樣略略側首,反問了一句,“如果是元帥?”

“那就殺了你。”我毫不猶豫的回答了他,同時抬起手,手臂伸長環住他的脖子,指尖彈出尖利如獸爪的指甲不輕不重抵在他後脖頸的致命點上。

“如果只是薩卡斯基元帥,你就必須死在這裡。”

如果僅僅是‘薩卡斯基元帥’,那就證明和我一起流落異世界的那個男人消失了吧?那樣一來,我也就什麼好猶豫。

殺了他。

我不忍心暗算的那個人,僅僅是薩卡斯基,舊年認得的那個,遇到我就倒黴的…呃~或者該說,是人生中最尷尬難堪的時刻都被我目睹的…海軍,薩卡斯基。

只有他,我不忍心暗算。

因為到底…糾纏太多,那個男人或許不是好人,或許性格偏執又冷血,可他始終是我認識的人,雙方相識的時間,是人生經歷的一部分。

我不忍心暗算他,雖然那個男人的企圖很明顯,他到底沒有動用什麼手段強迫達到目的。

都說相處才會彼此瞭解,即使沒有男人和女人的愛意,也有些情意。

我一直沒有打消過懷疑,除了糟心他知曉了未來,我更擔心他不是認識的那個男人,因為他的表現太詭異。

這一刻是確認。

如果不是…

那麼,這只玩具狗就死在這裡。

我寧願安娜的世界缺失一位重要人物,或許歷史走向偏移,最終惡果落在我身上,也不願意帶回一個陌生魂魄佔據的軀殼。

相關推薦:穿越做回單親媽媽總裁男神乖乖的處女媽媽聽媽媽的話十方神王嫂子寶貝嫂子,你好性感軍區大院徐家大院商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