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月亮的舞者————
五年前 島根
三個銀髮的女孩子從馬車上下來,其中有一個似乎腿腳不便,是被另外兩人扶著跳下車的。
她們都穿著孩童款的小浴衣,上面紋著相似的小花圖案,看上去就知道那是姐妹款。
三位女孩子樣貌是非常相像的,還都把銀髮纏到腦後綁成了一個小糰子,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這樣一種簡單的打扮,就讓三個女孩給人的感覺都迥然不同了。
一個像是水一樣溫柔,第二個則像花鹿一樣英氣,第三個如小鳥一樣柔弱。
“噯,千雪,千花,我們偷跑出來,真的沒問題嗎?”千葉顯得有些害怕,她還從來沒有這樣違背過父母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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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姐姐,我和千花的計劃是非常周全的,沒有千空那個搗蛋鬼,我們就肯定不會被發現。”
千雪自信的笑著,結完了車伕的錢,她拉著兩人走入城市。
高樓擋住了天空,遠處的天空接連傳來“嘶”的引火聲和爆炸聲,三人拐過一個個巷子,卻還是沒有找到可以遙望整個天空的地方。
千葉不由得問道:“千雪,真的是走這條路嗎?”
千雪想了想:“······其實,我也不知道。”
“啊?”
“但是沒問題,只要我們朝著燈光最亮的地方走過去,就一定能走到廣場的。”千雪挺直小腰板,讓自己看起來一點都不慌。
雖然是這個道理沒錯,但真的還有時間嗎?三個人從家裡偷跑出來就已經很晚了。
她們又在高樓間繞了一會兒,千花終究是忍不下去了,拽了拽千葉的手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姐姐,好像是這邊。”
“哦好,千雪,我們走這邊吧。”
“小花!我聽到了,你個壞孩子!”
一顆顆星星帶著火紅的尾巴衝上天空,在漆黑的夜幕開出數朵五彩斑斕的花,照亮天空,也將色彩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在燈火通明的城市裡,大人都帶著孩子出來參加這一節日,歡聲笑語的湧入廣場和街道,熱鬧的煙火大會不只有天空絢爛,孩子們的心裡也都開出了花。
三姐妹坐在某條街道的長椅上,她們都走得有些累了,千雪和千花靠在千葉的肩頭,昂首看著天空的景色。
這裡的人相對較少,也沒有幾個商販到這裡做生意,剛才剛到廣場的時候三姐妹立刻就被賣小食、玩具的小販纏上了,嚇了她們一跳。
“砰砰”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起,她們欣賞著天空的花朵一點也不覺得刺耳和厭煩,這個年代很少有人見過這麼多的煙花同時在一個夜晚綻放吧,就算是島根也是第三次舉辦煙花大會而已。
千葉:“你們不想去玩那些遊戲嗎?”
剛才就看見了廣場上有一些小販擺的一些遊戲攤,像是從其他活動那裡移植過來的撈金魚和釣水球等。
“今天是煙花大會的最後一天,河岸那邊還有放河燈的活動呢。”
千雪突然起身:“放河燈嗎!今天也可以?”
千葉:”對,而且比我們神社殿祭時候的河燈還要漂亮哦。這裡的人比參加我們祭典的人數多了幾倍,一定會很壯觀吧。“
千花輕輕的道:“一條河上,全是閃閃發光的小船。”
“姆!······”千雪跺了跺腳,結果又坐了回來。
千葉:“不去嗎?“
“嗯,那邊人太多了,好麻煩的。”
“是嗎。”
千葉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們往高一點的地方去看吧!”
“好!”
······
等佈滿河面的光點全部都飄向遠方的時候,煙花大會也就結束了,三姐妹從廣場對面的高坡走下來,接下來就是考慮該怎麼偷偷的摸回家了,島根離博麗神社其實不遠,走路回去都是沒問題的,只好不被人發現就好了。
“我們,下次還要來看嗎?”千花好像很有興致。
千雪:“當然啦,下次最好是全家一起來,那樣才最有趣呢。啊,但是如果帶上千空的話指不定他會鬧成什麼樣。”
千葉掩嘴笑著:“不會那麼誇張的啦,我會管好他的。”
天空中已不再有光芒綻放,整個城市的聲響也逐漸平息下來,人群的熙熙囔囔就像河流一樣分散入城市的各個角落。但這座城市並沒有進入睡眠,它依舊是燈火通明的,以電力為“燃料”的路燈將城市變成了不夜城。
三人在返程的時候路過了一家劇院,看建築的西洋風格應該是近幾年才建成的。
千葉望著這座高大方正的建築,心裡湧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她同時也注意到劇院外面有兩個人影,一個是中年的男子,另一個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不能上臺演戲!這次還扮成了別人的樣子,你以為老子還認不出你嗎!”中年男子生氣地對男孩說教著。
“姐姐。”千花馬上抱緊了千葉的手臂,她最害怕這種兇人的場面了。
“沒事,沒事,我們走過去就好了。”
男孩很是桀驁不馴,他馬上反駁道:“為什麼我不可以。我演得比他們都好,源屋的大人也這樣誇獎我了。只要父親大人你肯教我,我一定能最快繼承您的技藝,成為出雲家第十一代目的!”
“笑話!成為第十一代目!······”中年男子看到千葉三人,沒有馬上說下去。
男孩昂起了腦袋:“對!我絕對不要出雲大社斷在第十代目······”
“別說了,快跟我回家去!”
“不要!除非父親大人你答應我!”男孩抗拒著中年男子的拉扯。
“你個,臭小子,你還能反了我不成!”
父親將雙手並用,慢慢將他全身從地面拉起來,走到了路燈下面。
藉著燈光千葉看清了他們的樣子。他父親的臉龐很滄桑,儘管塗著演員用的白粉但還是能看得出其額頭眼角的皺紋,他的五官無論用怎樣的表情來演繹都是一副兇樣。而那個男孩,就算年紀很小也完全壓抑不住其外表的陽光俊朗,長大了肯定是個美男子······這倆真的是父子嗎?
“好了!我自己走!”男孩氣得哼了一聲,掙扎著讓他父親放下了自己。
之前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了,男孩示意了一下便回頭去撿。
他轉過身自然就看見了博麗三姐妹,原本應該說看見三個穿著可愛浴衣的小蘿莉誰都會去多看兩眼的吧,但男孩只是一眼帶過,撿起東西就回到了父親身邊。
“趕緊走吧,你一會兒還要回來主持閉幕吧。”男孩拉過父親,轉過一個拐角就不見了。
三姐妹面面相覷。
千雪:“那個男孩子好傲嬌哦。”
千花點頭。
千葉笑笑:“但也挺有趣的。我們也快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