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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戴著面具的藝伎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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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純粹是因為興趣使然以及順帶練筆而寫出的。

與正文劇情沒有任何直接聯絡。

那是在花街事件,千葉他們出發前一個月的事,也就是無限列車事件後三個月。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湖面上佈滿了一圈又一圈密集的波紋,它們擴散著,互相撞擊在一起,互相抵消。

一隻黑色的玩具木船漂浮在湖面上,雖然雨勢很大,它也非常好的保持住了自己的平衡。

這個時候,有一隻狗跑過湖邊,它渾身都溼透了,好像是在尋找躲避的地方,後足一蹬,一顆石子落入湖中,在湖面上蕩起一圈大波紋。

那圈大波紋和雨滴落下的波紋砰撞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雨滴的下落突然有了規律,它們產生的波紋非但沒有互相抵消,還組合重疊在一起。

它們與大波紋產生了共鳴,不斷給大波紋助力,一時間,彷彿湖面所有的擴散波動都組合了一起,它們互相激盪著,將大波紋的力量傳遞過去。最初的那顆石子已經沉入湖底,但波紋還在繼續,響應著共鳴,最終來到了黑船面前。它掀起了一個小浪,將黑船擊翻。

千葉撐著傘從湖邊走過,腳下還跟著那只狗,它終於找到了可以躲雨的地方。

走到街道上,狗馬上抖著身子甩開水,溜著腳就跑開了。

千葉是來採購藥材的,蝴蝶屋所用的藥很多都不能長時間儲存,每隔差不多一週的時間就得來採購。千葉在這四個月裡非常的閒,於是就接下了採購的工作,多次交易下來她和商販們也變得熟絡。

其中一個藥店的奶奶特別喜歡和千葉說話,不過,多數時候都在自言自語就是了。

“花街的大門是絕不允許藝伎,遊女出去的。”

“是,是。比企谷婆婆,這是要採購的清單,我也去給比企谷先生一份,到時候請您督促他將藥材送到蝴蝶屋。”

“小丫頭別走那麼遠,過來聽我說。”

“是。”千葉將採購清單交給她的兒子,被老婆婆叫了回去。

“本來無論藝伎還是遊女,都是拋棄尊嚴的工作,但她偏偏喜歡上個男人,男人又沒能力給她贖身。拋棄了的尊嚴想要再拿回來,多不容易啊。”

“您說的是誰?”

“啊···一個藝伎。”

千葉雖然對這種內容不喜,但也沒有讓她停下。等待著比企谷先生給自己拿回執。

“小千葉,我已經快不行了。我把這個故事講給你聽,你一定要記住啊。”

“好的。“

————————

河畔街區無疑是整個花街最貧窮的地方,就算是街角店都不會設定在這裡,居住的也都是花街最貧困,最遭人厭惡的女性——以及她們不明不白的孩子。

一般來花街的客人都不知道豔麗的花街有這麼個地方,看到繁華的景象又有誰會關心這種骯髒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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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下著大雪,落到半冰封的河面上,整個場景都是灰濛濛的沒有一點生氣,所有人都蜷縮在破舊的房子裡不敢出來,也沒有人燒炭畢竟連賣炭人都不會來河畔街區。

雪天裡只有一隻瘦小的灰狗在外面活動,它在一個草垛腳下挖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就把腦袋探進去聳動著脖子。

突然間又有一條滿身汙泥的柴犬跑過來一頭撞開它,接著自己把頭埋進了草垛裡,那只灰狗卻不敢反抗只能在旁邊嗚咽著。

不知道過了很久,雪終於變小了,太陽從雲層後探出來,不過陽光還是太微弱,根本照不進這邊灰色地帶。

草垛邊上的房屋門“嘎吱嘎吱”的開啟了,聲音非常刺耳以至於兩條狗都被嚇得跑腿就跑。

一個穿著老舊和服的短髮女人走了出來,她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是臉色卻和五十歲的女人一樣灰暗沮喪。

她的臉屬於那種極為普通的型別,五官平淡不突出,甚至平庸的發醜。

女人朝四周掃了一眼,無論是這裡還是河畔對面都沒有任何行人。

邁著搖晃的步伐,她走到河岸上,灰色的雪落在她身上和她髒亂的頭髮與和服融在了一起。

她走到河邊好像是要看什麼東西,但河畔街區上不全都是破舊腐爛的房屋嗎。

順著寬闊的河床一路向東,越過低矮的建築物,能模糊的看到遠處那扇漆黑的門,她或許就是在看那扇門吧。

女人環抱著身體直接在河岸邊上坐了下來,接觸到冰冷的地面讓她身體猛烈的哆嗦了一下,但是她又咬著牙齒把自己的手往地上按,不一會兒就止住了顫抖。

過了一會兒,灰雲又把太陽吞了回去,天色暗下來,雪也越下越大。

女人的背後傳來了一陣腳踩雪地的聲音。

“你在這裡做什麼?”

那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語氣也非常親切。

“······”

“你不覺得冷嗎?”

短髮女人依舊沒有回答。

木屐踩著積雪,背後的女人居然走過來坐到了短髮女人身邊。

“我們兩個穿著一樣的和服呢,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啊。”

她撇過去看,這個女人確實和自己一樣,都是桃花花紋的和服,都老舊得暗淡發黃了。不過這個女人是長髮。

這傢伙果然也是河畔街區的人嗎,她立刻就失去了興趣。

“你是在看花街的大門吧,這裡確實能看到了。不過還是不要有那種想法好,像我們這種人,就算逃出去了,就會很快死掉,至少在這裡還能勉強的活下去。”

長髮女人用著溫柔的語氣,卻不留情面的潑著冷水。

我們都是為了苟活下去而出賣尊嚴的女人,雖然事實是這樣,但我和你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我才不會把這種生活當成理所應當的。她雖然嘴上沒有說,心裡卻對長髮女人非常鄙視。

這個時候,一個溫暖香甜的氣味傳過來——是一個飯糰,長髮女人遞過來一個飯糰給她。

“你?······”

“給你的,我知道在這個時間你肯定很餓吧。”

她不敢接過。

“不吃的話會餓死的,我們都為了活命到花街來了,總得拼盡全力活下去吧。不然,我們的尊嚴就白白的被拋棄了。”

這番話讓她心頭一顫,她深深的吸入一大口冷氣,這一下從頭皮到腳趾都凍得發抖。

飯糰還擺在自己面前,她顫顫巍巍的轉頭看向長髮女人。

那頭柔順的長髮之下的面容讓她驚豔無比,不過卻是因為醜陋,那副面容與“醜”字再相配不過了,每個人看到那張臉的第一反應都會是一個醜字。明明五官單獨去看都很正常,鼻子嘴巴都挺好的,偏偏拼在一起就像是一張拼歪了的人臉,奇醜無比。

“拿去吧,我還有的。”長髮女人露出笑容,或許是想表現出溫柔吧,但那副樣子是在讓人不敢恭維。

“謝,謝謝。”她忍住了眼中莫名出現的淚水,顫抖著結果飯糰。

兩人同坐在河岸上,穿著一樣的衣服,吃著一樣的食物。

短髮的女人叫春奈,長髮的女人叫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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