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
一位魔神肯定道：“神性的修行，是一種不遜色仙道的修煉文明。”
烈山神人展現的奧義，是等同“道人”“皇極”的另一種第六境界。
天道神性包羅萬象，展現各種法則昇華第六境的形態。
火神極致，木神極致，武神極致……
顓陽臉色微妙。
在烈山神人演化的神性中，武神僅僅是神道修行的一個分支。此外還有福神、文神、鬼神……
而天武神道，神通力反而是武道的一種衍生。所以，顓陽看這個神道體系有些不爽。
“在下看來，貴宇宙的天武神道，是專精武神一條路的晉升體系。比我們宇宙的武神體系，多了許多精妙之處。”
反正烈山神人打定主意，回頭把這個宇宙的武神精要帶回，或許能讓自家的武神體系有所借鑑。
而這也造就他們宇宙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武神為尊的大勢。
可能是烈山神人自身的親和力，也可能是他的讚美話。總之，顓陽態度好了幾分，專注觀看神人展現的全新修行。
天道神性隱去，一枚微小的虛空泡沫升起。
在這座寂寥空蕩的微觀世界中，出現一縷微弱的光。
那是神性光輝，微弱如燭，彷彿下一刻便會熄滅。
但隨著世界不斷擴張、晉升，世界神性也在一點點壯大。
“利用世界之力蛻變神性，跟我們的玄黃不滅體類似。”
觀察烈山神人的九重神主大道，彭禹若有所思。那促使神性蛻變的，應該就是玄黃之氣吧？
世界神性隨著世界晉級而不斷提升。先是蛻變為天神層次，然後從天神邁入先天真聖。最後是與道合真，掌控一方宇宙的天尊。
這一刻，世界神性和方才展現的天道神性一般無二。
“天道之數以九為尊，故世界九重，是為天尊。這就是在下的九重神主道。”
彭禹：“方才演化的，是閣下宇宙的舊體系。而當今演化的神主道，是全新體系？這個新體系可以讓凡人邁入天尊境。在貴宇宙，會犯忌諱嗎？”
烈山神人沉默了一下。
不論哪個宇宙，修行體系的普及，總會對舊勢力造成衝擊。
“在下的理想，是創造一個人人為神，天下大同的時代。縱然九重神主道會引發一眾古神的反對，在下也會全力推動。並且……在下相信，在我們的宇宙，會有志同道合的人與我一起推行‘神同時代’的來臨。”
彭禹默然。
在烈山神人身上，他發現一種和昆烈相似的氣質。
天下雖大，捨我其誰？
他們都想用自己的一雙手，一雙腿，扛起整個宇宙，讓眾生走向更加美好的未來。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話雖然簡單，可又有多少人真能做到？
具備蓋世神通後，有多少人願意為了他人奉獻？
至少，此刻的彭禹辦不到。
捫心自問，自己獲取乾坤十戒後，第一個想法便是回家。或許會幫助這個宇宙度過劫難，但絕對不會為了大昆眾生，放棄自己的私慾。
但眼前這個人可以。
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願意為了自己的理想奮鬥此生。
雖然不是一類人，但彭禹敬佩這種精神。
十位魔神想法沒彭禹那麼多，他們仔細研究烈山神人的體系，詢問其中疑難。有兩位魔神直接上手，在體內開闢世界，提純神性。
其他五位魔神商量後，一人詢問烈山神人：“神兄，你們那個宇宙以神為尊。假如我們凝練神性，可以去你們的世界嗎？”
“自然可以。
“在下的宇宙以先天神魔為主流。十位俱是先天神魔出身，只要褪去魔氣，恢復神性根本，我界歡迎十位先天神的加入。”
隨後，烈山神人對彭禹笑言：“昭王殿下也可以考慮。你入我界，透過九重神主體系，至少也是帝君。當然，如果更進一步參悟九重天，有望成為天帝。”
顓陽挑眉，驚訝道：“貴宇宙那麼開明，他這種界外之人也能當天帝？”
“天帝者，胸懷三界，以德為尊。縱然殿下出自他方宇宙，但只要為蒼生謀求福祉。在我之後，為何不能做天帝？”
更何況，你母親前世是我界的六代天后。而你，大機率是我界應運的救世主。這不明擺著是未來的天帝？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趙妃嫣在此界降生的前因後果，烈山神人已經知曉。
諸宇宙有救世主機制。在天道發生大亂，宇宙走向毀滅時，救世主降生力挽狂瀾。
因為大昆世界的救世主發生意外，才從他們宇宙借來道母神，誕下新的救世主。
但這個新的救世主到底是哪個宇宙的？
“昆昊”的本源之中，到底存不存在他們宇宙的救世主之力？
如果存在，救世主為了救助大昆，消耗太多本源。未來迴歸他們宇宙時，會不會就不足以救世？
又或者救世主不迴歸，他們宇宙未來還能不能誕生另一個救世主？
為了保險起見，烈山神人打算將趙妃嫣母子一併請回。
“貴宇宙夠開明的。但在下一心修仙，恐怕擔負不起眾生。”
彭禹沒有直接拒絕邀請，而是求教“止戈劍”。
烈山神人性格和氣，又有心拉“昆昊”回家，自然悉心指點止戈劍的精要。
不過在彭禹思索時，顓陽突然道：“這套劍法，你我學不會。”
僅僅聽了一遍，他就明白了。
“這套劍法最基礎的要求，是不殺。透過不殺生，讓自身積蓄仁德之氣。這種類似儒門的氣息透過劍意，形成特殊的意境。從而斬掉敵人心中的殺意，達到‘化干戈為玉帛’的效果。但你我都曾殺生，無法積蓄這種奇怪的氣息。而且，我們宇宙也沒這玩意。”
“小友果然聰慧，”烈山神人，“不殺之劍，的確只有不殺生才能發揮最大威力。而在破戒殺生的那一刻，可以爆發此生最強之力。”
“神人當下的境界，如果破戒殺生。可以一劍破滅我們宇宙的所有生靈，包括陛下？”
雖然是疑問，但顓陽確定自己的猜測。
彭禹悚然大驚。
昆烈的戰力如何，他還是明白的。
強如玄清道尊這位他方宇宙的仙道教主，雖然道行碾壓昆烈，但打起架來必敗無疑。
如此恐怖的戰鬥力，幾乎站在諸多宇宙的頂點。
但就這樣，也擋不住烈山神人的破戒一劍？
烈山神人含笑不語，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反正這只是一個猜測，自己修行一世，厭惡殺戮，才創出這種止戈不殺的劍招。又怎麼會破戒？
“神兄，我們想好了。”
十位魔神突然道：“我們打算將自身本源提純，由您帶回他方宇宙。”
“你們要走？”
彭禹、顓陽一臉懵逼。
察覺這十位不朽魔神的死亡氣息，再聯想鬼帝在大昆清理地底魔神時毫無動靜，他們已經猜出鬼帝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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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帝在放任地底魔神去死。透過招魂之術，將魔神轉化為鬼神。
而眼下的十位魔神，顯然是未來鬼界的高層。他們打算跑路？
“你們不是說，礙於昔年誓約，要加入鬼界？”
“我們帶著魔神世界加入鬼界，跟我們自己打算跑路並不衝突。”
十位神人乾脆果決，當著彭禹的面修行“九重神主道”。
一個個小世界升起，裡面出現如同太陽一般璀璨的神性。
“果然，在下沒感覺錯。這十位神人的前身，是這個世界的十顆太陽。”烈山神人撫掌大笑，“太陽之道，與我相合矣。”
金烏啼鳴，在烈山神人背後，三足烏銜著扶桑皓日，照耀十方世界。
顓陽感受到日光，默默運轉《神陽昊天經》。
……
“所以，你就先回來了？”
昭元殿，彭禹跑回來找“昆昊”。
顓陽也好，烈山神人也罷，就連那十位魔神都是太陽屬性。他們一群人展現太陽之力，炙烤陰山化為焦土。
彭禹待得無聊，便先回宮了。
“雖然有所猜測，但真正見了還是有些感嘆。他方宇宙的未來天帝，竟然是昊天太陽屬性。這豈非說明，顓孫氏的確有天帝命格？對鳳皇一系，並不是好消息。”
“……”
面具人沉默一會兒：“知道麼？其實比起鳳凰，我更喜歡金烏。”
“你——”
彭禹跳起來，指著面具人，手指顫抖。
叛徒，昆吾氏最大的叛徒！
誰能想到，昆吾聖體降生，天生與鳳皇親近的昆昊，最喜歡的鳥竟然是金烏？
“不行！你就算回來，也不能拿金烏當神徽。就用我創造的鳳紋，用金烏，不怕你爹氣死啊！”
“但是——金烏的確很可愛啊？麒麟也不錯，可惜這個世界比較少，也沒辦法進化到麒麟的極致——九首獸王相。”
“九頭麒麟？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路子。”
彭禹從沒聽說過，麒麟的進化終點是九個頭。
“你可以問問玄清道尊，對麒麟的道路，他應該很有感觸。”
“怎麼，他們宇宙還有這種畸形怪物？總之，你迴歸肉身後，千萬別胡來。什麼麒麟啊，金烏啊，都別弄。昆吾氏的圖騰就是鳳皇，這是根本！我這‘龍的傳人’都沒敢用你的身份折騰龍圖騰。”
“龍啊……”
面具人摸著下巴：“統治諸海，操控山河之力的祖龍圖騰，以龍為圖騰倒也不錯。嗯……還是黑色的龍比較好看。當然，我會選擇青龍為圖騰。”
啪嘰——
彭禹忍不住敲了他腦袋一下。
“算了，不跟你聊了，我還要去盯著顓陽。”
急匆匆回來，又急匆匆離開，只帶走九顆大日純陽果。
“什麼回來休息，不就是為了幫顓陽修行嗎？”
面具人搖搖頭，躺在大床上思考。
圖騰？如果自己弄圖騰，肯定是青龍、九尾狐外加金烏鳥。麒麟嘛，也能算上。倒是鳳凰……另一個我可能喜歡，但我……
面具人搖頭。
……
彭禹再度來到第七壘，九顆大日純陽果扔向顓陽。
噗嗤——
受到昊天神力刺激，純陽果爆炸，精華之力注入顓陽體內。而透過九陽之力，顓陽體內的天地穴竅臻至大成。
烈山神人看到以玉皇為首的天庭諸神出現，不禁感嘆道：“金烏皓日，純陽昊天，顓陽小友去我界，也有望天帝啊。這不，他連天庭體系都搭建出來了。唔……對應人體穴竅？有意思，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