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首席後面，兩人一直走到一處小巷子，這才停了下來。
“怎麼，有事要說？”
剛才首席給他使的眼色，就是有事情要告訴他。
首席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遞給方牧一樣東西。
這是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只有巴掌大小，看著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不過首席的動作很神秘，搞得好像做賊似的，看來這個東西很神秘。
方牧接了過來，正準備開啟，沒想到首席制止了他。
“回到房間之後再開啟。”首席神秘的道:“我還有事, 馬上就要走了。”
沒有說是什麼東西，也沒有任何提示，就直接給了他一個木盒子, 還讓他回去之後再開啟。
方牧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選擇在這個地方開啟。
接下來兩人什麼也沒說，各走各的路，首席去忙他自己的事，方牧也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方牧先是把門鎖上，這才把木盒子開啟。
剛剛開啟木盒子，方牧就露出疑惑的眼神，因為木盒子裡的東西出人意料，是一個手機。。
“給我個手機幹什麼？”
方牧心頭疑惑，將手機拿起。
手機關著, 還需要重新啟動, 方牧長按開機鍵將手機開啟，片刻之後手機的桌面出現。
手機桌面上沒有其他軟件, 就只有一個影片軟體，方牧猜測著，估計就是讓自己看裡面的東西，於是把影片軟體點開。
短暫的緩衝之後，影片出現。
“這是……”方牧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愣住了。
第一個出現的是他自己，準確的說也不能算是他。
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步履風騷，每走一步就要甩一下頭，而且動作的幅度很大。
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就是這個人身後跟著四隻女鬼。
四隻女鬼從身材上看非常不錯，當然不錯的並不只是身材，還有臉，沒有其他女鬼的恐怖，雖然看著臉色蒼白，但是怎麼也算是能入眼了。
方牧整個人懵了，緊接著臉色陰沉，滿頭黑線。
他當然知道這是誰，再熟悉不過了，這是他的腎。
很顯然，他這些分身已經被人給偷拍下來了。
影片中，腎的表情非常誇張，隱隱能夠聽到聲音從裡面傳來。
“今天挑誰呢？隨便選一個吧，另外三個全部宰了，哥的身體很精彩哦。”
四隻女鬼齊齊發抖，害怕不已。
“挑……挑……”
方牧雙拳緊握，由於太過用力，指節變得發白。
但是他沒有任何表現，因為影片的進度才不到四分之一，也就是說後面還有一大堆要看。
方牧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在極力壓制，但是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精彩。
畫面調轉，變成了另外一幅畫面，也是他，但是和開始的完全不一樣。
這個人雖然長的一模一樣，但是身旁躺著的厲鬼全是捆著的。
“胃！”
方牧松了口氣，相比腎的不著調，胃還是稍微好些。
“不過，這個篝火是什麼情況呢？”
熊熊的篝火燃燒著，胃手中拿著兩把尖刀，正在細細的摩擦。
一段話從胃的嘴裡發出……
“今天來個先蒸後炸，看看味道怎麼樣。”
被捆住的厲鬼瑟瑟發抖，竟然露出畏懼的神色。
方牧呆住了，先蒸後炸，難不成……
接下來，影片中的畫面讓人不寒而慄，如果放在知名的網站上，甚至會被打上好幾層馬賽克。
方牧摸了摸肚子，臉色比開始還要黑上幾分。
畫面再次轉動，這次是另一個自己。
“只剩下軀幹和大腦了，這兩個比較靠譜，應該沒問題，臥槽！”
方牧驚呆了。
畫面中，軀幹站在一片空地，周圍全是厲鬼，有五六只左右。
重要的不是這點，而是這些厲鬼全都在攻擊軀幹，軀幹卻沒有還手，反而在喊叫著。
“用點力，再用點力，沒吃飽飯嗎？”
粗礦的聲音配合奇怪的場景，有一股特殊的氣氛在瀰漫。
“啪！”
方牧拿著手機，空餘的手將面前的桌子拍碎。
沒辦法，不做點動作，轉移一下注意力，還真承受不住。
畫面再次調轉，看著影片，方牧終於松了口氣。
這是最正常的，大腦應該不會搞什麼么蛾子。
當然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瞬間，緊接著就被他給推翻了。
影片當中，大腦盤坐的地方，雖然表面上看著很正常，但是做的動作卻極度不正常。
大腦拿出一面鏡子，又拿出一把梳子，對著鏡子不斷的梳頭，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今天第五十二次照鏡子，我又帥了幾分。”
“噗！”
方牧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大腦好像過於悶騷，怎麼一點也沒有他的樣子。
說好的統領全域性，結果就是這樣統領，一天照五十多次鏡子，真的不怕把自己眼睛給晃瞎嗎？
影片到了這裡，就只剩一節小進度，首席出現在畫面裡，看樣子也非常尷尬。
“方牧，你得管管你的分身。”首席非常無奈的道:“十三首不方便說出口，只能我說一下，他們的行為舉止實在是異於常人，還是稍微約束一下，至少別讓人明目張膽的看見。”
到這裡影片結束了，手機陷入黑暗，一道火苗出現，將手機直接燒成灰燼。
方牧低著頭，由於桌子被他拍碎，他將手放在膝蓋上，但是手背上的青筋暴露，看出他現在心情很不一般。
“呼——”
長出了一口氣之後，方牧在內心和那幾個傢伙溝通。
“你們幾個現在在哪裡？”
這句話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話出口之後，立刻得到了回應。
【大腦:牧哥，我們在找厲鬼啊。】
【腎:沒錯，找厲鬼的同時，順便滿足一下好奇心。】
【胃:大腦在收利息，他不幹活，腎在泡女鬼，我在吃鬼，軀幹在找虐。】
【軀幹:我是在鍛鍊自己的抗擊打能力。】
方牧:“……”
講道理，本來他已經醞釀了好久，準備大發雷霆，但是這幾個傢伙實在是太誠實了。
確實是這樣，反正對他來說，這幾個傢伙從來就沒有撒過謊，他的器官也不會對他撒謊。
方牧還是略微無奈，雖然他當時放出話去，讓這幾個傢伙隨本心而做，但是還是要讓他們稍微控制，影響太不好了。
畢竟被拍到了，總歸是有點影響的。
想到這裡，方牧把自己的要求說了一遍，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大腦:懂了，凡是把我們拍下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全部可以宰了，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不過都懶得去管。】
方牧無奈，暗道:“不至於，我沒有這麼暴戾，儘量別被拍到就行了，如果實在沒辦法被拍到了，就把影片拿過來，刪掉所有的東西。”
他也不是什麼魔鬼，不至於動不動就殺人，這些影片銷燬了就好了。
【大腦:要是對方實在不願意交出來怎麼辦？】
“那還要我教你們嗎？什麼手段都用出去，只要留條命就行了。”
俗話說的好，先禮後兵，他也不是什麼壞人，如果以後被人拍到，好言相勸不聽，那就只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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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腦:好的牧哥！】
方牧想了想，又說了一句:“還有，腎以後做事情乾淨點，不要留下什麼後遺症。”
【腎:牧哥放心，每只女鬼在我身邊不到一天，我就會把它們宰了，我做事很乾淨的。】
方牧:“……”
突然發現這些器官放出去，雖然對他有好處，但是會不會是個錯誤的選擇？
腎已經從一個性格怪癖的傢伙，轉變成了一個海王，而且還挺深。
大腦成了包租公，胃成了類似於老王的傢伙，至於軀幹……那種屬性真的讓人不敢恭維。
不僅如此，他還有其他器官都沒放出去，不知道全部放出去之後，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搞不好真的是血雨腥風。
“算了，不管了，我還有六道黑氣沒用。”
上次解決完鏡中世界，就多出來六道黑氣，之前沒時間進行強化，現在沒什麼事兒了，這個房間安全的很，剛好可以強化一波。
不過……給誰強化呢？
眼前出現屬性面板，方牧仔細篩查之後，發現他可以給眼睛進行強化。
【幽冥輪轉3/9。】
要說五官裡面，最容易發現灰白色陰氣的，那就屬眼睛了，給它強化應該不虧，而且六道黑氣，如果運氣特別好的話，搞不好眼睛可以直接分離出來。
眼睛找厲鬼本來就很強，搞不好到時候收集到的黑氣，反而比其他器官多。
退一步說，哪怕是沒有全部強化幽冥輪轉，那也沒什麼問題，就當給自己加強了找厲鬼的能力。
自從五官觸發了中五行之後，也不會擔心平衡問題，完全可以單獨強化。
想到這裡，方牧不再猶豫，選擇給眼睛進行強化。
“強化，眼睛。”
【請選擇強化方向。】
【百鍊血肉:少量提高血肉威力。】
【機能活化:少量提高真實最大值。】
【幽冥輪轉:大量提升視力，洞察力。】
運氣很好，出了詞條，方牧毫不猶豫的選擇幽冥輪轉。
【強化成功，幽冥輪轉4/9。】
“繼續。”
既然成功了一次，那就繼續吧。
方牧再次進行強化。
……
黑氣如同流水般消失，整個過程全是幽冥輪轉，六道黑氣花光，幽冥輪轉成功到了九級。
方牧只感覺眼中有熱氣膨脹，緊接著火紅色的光芒掉落在地，化作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準確的說，這個人和他還是有差別的，因為這個人的額頭多出來一隻眼睛。
“牧哥。”眼睛很自然的鞠了鞠躬:“感謝牧哥信任。”
每一個器官聯盟都有一個逗比，五臟又不說了，腎就是最離譜的那個。
六腑是胃，五官則是嘴。
這次選的中規中矩，是眼睛，看起來沒什麼怪異的地方。
但是還是問一下，不然到時候突如其來發生變故，會讓他覺得很茫然。
方牧問道:“你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愛好？”
問的很直接，但是作為器官來說，他們都清楚方牧指的是什麼。
眼睛直言不諱的道:“有的，牧哥。”
回答的很耿直，也讓方牧頭疼。
果不其然，他這些器官的性格就好像被放大無數倍，每個都有古怪的癖好。
方牧無奈的道:“你的性格又是什麼呢？”
眼睛伸出右拳，捶了捶胸口:“我看不慣世界一切的汙穢，只要被我看到了，我有能力我都會去解決。”
方牧愣了愣，聽完眼睛說的之後，他倒覺得這不算什麼壞的性格，相反還挺正義的。
“你確定？”
怎麼著也得再確認一下，萬一是其他型別怎麼辦？
眼睛很嚴肅的道:“牧哥放心，我不會出現那幾個的問題，只要我出去，我就會讓牧哥的美名滿天下，讓所有人都認為牧哥是一個英俊瀟灑正直儒雅的人。”
方牧連忙擺了擺手:“那倒不至於，只要不給我惹事就行了，行吧，那你現在就走吧。”
出去找黑氣，那是當前重中之重，不能有絲毫懈怠。
“是！”
眼睛答應一聲，出門離開了，沒有絲毫停留。
這裡是組織總部，他的分身離開沒有問題，反正分身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等到眼睛離開之後，方牧給器官們訂了一個規則——以後器官們收穫的黑氣，可以不用請示他直接強化。
這是他才想出來的，原因很簡單，沒有人比器官更瞭解他們本身，反正收回來的黑氣只能用於當前器官的強化，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
【收到！】
所有器官統一進行回答。
才剛剛回答完，方牧就感覺身體正在朝著恐怖的方向變強。
【腎:原祖化5/9:大量提升真氣質量。】
【胃:極具吞噬5/9:大量提升血肉威力，消化速度。】
【大腦:賢者時間8/9:大量提升血肉威力，短暫激發潛能，進入絕對冷靜狀態。】
【軀幹:映象之力5/9:大量提升血肉威力，有一定機率反射攻擊。】
好傢伙，才剛剛給出許可權，這幾個器官就忍不住進行強化。
除了腎的原祖化和大腦的賢者時間得到極大的強化之外，軀幹和胃還獲得了新能力。
強化結束之後，方牧的身體開始出現變化。
首先是強大的血肉之力，讓他的身體進一步加強，這還沒有完，賢者時間進入絕對冷靜狀態的時間延長，而且之後的虛弱大幅度降低。
原祖化大量提升的真氣質量，讓他的真氣純度更高，帶來的好處就是破壞力更加強大。
極具吞噬這個詞條反倒是適合胃，可以讓胃多吃幾隻厲鬼，對於方牧來說也有用，重點就是可以吃的東西吸收更快。
重頭戲應該就是映象之力，除了大量提升血肉威力之外，還能反射攻擊，當然有一定機率。
這個機率就摸不清楚了，完全看臉的，當然也有一定強度，如果龍鱗化承受不住攻擊的話，也反射不了。
這些都只是內在的變化，而外在也出現了變動。
首先是全身的龍鱗，變得像鏡面一樣光滑，並且反射出好看的光輝。
其次就是他的腰部，火紅色的光芒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兩條類似於尾巴的東西出現。
從腰部開始延伸，足足有一米多長，而且方牧能夠完美的使用它們，就好像多了兩隻手。
這兩條尾巴非常的鋒利，上面還佈滿了如玉的骨甲。
方牧暗中思忖，發現這樣就相當於有了四隻手，那兩條由腎變化的尾巴，完全可以代替手。
“完美！”
現在對於身體的變化，他已經見怪不怪，無所謂了。
而且他發現，這狀態還挺好看。
“搞定了。”
方牧就好像花光了所有積蓄，坐回位置上，反而輕鬆不少。
“明天就回去，然後等待死鄉。”
接下來的路他也摸得很清楚，先回去，回去之後等待死鄉降臨就行了，反正他手中有地圖，心裡也不慌，等待這段時間也可以找兩隻厲鬼，看看能不能收集到黑氣。
天色不晚，今天折騰了一天，他也有些疲憊，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
翌日。
方牧早早起床，直接前往高塔處，找到芸釀辭行之後，把鑰匙交還就直接離開了，整個過程沒有絲毫阻礙，非常順滑。
至於首席，已經不再組織總部，估計是出去執行任務了。
方牧在這裡也沒什麼熟人，離開之後，就開車往家裡趕。
他這邊一切順利，渝市卻陷入了大麻煩。
……
超市內，周青頭髮都變成了鳥窩狀，眼睛有深深的黑眼圈，顯然好久都沒有休息了。
在他面前，是一具屍體。
屍體面色安詳，全身沒有傷口，臉上還帶著笑容，如果不是白得像紙一樣的皮膚，可能和真人都沒什麼差別。
像這樣的屍體，一共擺了五具。
在周青旁邊，他的幾個手下默不作聲，顯然知道自己的上司心情不好，也不想惹了黴頭。
“已經是第五個了，難道你們還沒有查清楚根源在哪裡？”
周青沒有平時吊郎當的逗比形象，臉色非常嚴肅，甚至有些陰沉。
這已經是發生的第五起命案，而且沒有源頭。
可以肯定的是，都是厲鬼所為，但是厲鬼在哪裡，又是如何觸發的，沒有任何人知道，因為沒有根源。
這些人死亡之時，除了臉上帶著微笑之外就沒有外傷，更不要說有什麼蹤跡，就好像莫名其妙就死掉了。
由於以上的種種原因，以至於到現在仍然沒有頭緒，但是傷亡還在擴大著。
桌子上，擺放著每個人的資料，但是這五個人並沒有什麼聯絡，想從他們的關係入手根本不可能。
“要不要……找血屠來看看。”
有一個手下打破沉默，戰戰兢兢的問了一句。
他們都清楚，自家上司和血屠的關係非常好，如果開口的話，肯定能夠得到幫助。
周青苦笑道:“不要遇到什麼事就找我的姐夫，況且我姐夫已經去總部了，非常忙，你知道嗎，到了他那個層次，和我們面對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手下趕緊應聲，表示自己清楚。
周青掃視了屍體，最後用力拍了拍桌子，好像下定決心:“把他們的家人先保護好，想辦法往上面查，查他們的三代，看看有沒有聯絡。”
事實證明也只有這種方法，因為他們目前沒有其他的資訊。
手下們趕緊答應，也不敢怠慢，急忙下去佈置。
等到手下們都離開之後，周青嘆了口氣。
“姐夫啊，快回來吧，我快扛不住了……”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方牧回來，只是他是這裡的管事人，不能夠亂，所以必須要做出樣子。
“我也去看看吧……”
周青嘆氣一陣之後，站了起來，同樣出了門。
……
此時，方牧正在高速路上行駛，但是遇到點麻煩，堵車了。
前方車輛猶如長龍，堵到一眼望不到盡頭，地圖上顯示想要透過這段堵車路段，至少需要兩個小時。
“奇怪了，明明來的時候都不多，回去應該更通暢才對。”
在走這條高速之前，方牧透過地圖查詢本來是非常通暢的，但是走到一半卻出現擁堵，很有可能是車禍的原因。
高速上最害怕就是堵車，尤其是堵的時間比較長，連上廁所都無法解決。
方牧無所謂，他甚至一邊聽歌，一邊抖腿。
他不趕時間，所以不急。
車隊如螞蟻般緩慢，這種一停一開的節奏，讓很多手動擋抱怨，以方牧的耳力，哪怕隔著窗戶也能聽到後面司機的抱怨聲。
時間慢慢的流逝，前方漸漸通暢，而方牧也發現了應急車道上的情況。
一輛破爛的小轎車被撞的變形，按這程度，估計裡面的人已經沒救了。
本來只是瞥一眼，方牧就打算離開，但是當他看到小轎車的情況時，眉頭緊緊皺起。
即使駕駛艙已經變形，仍然露出司機的半顆頭顱，頭顱上有灰白色陰氣飛快消散，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死去司機的臉上，掛著怪異的笑容，看著雖然很安詳，但是配合頭破血流的情況，顯得格外陰森。
方牧雙目微眯:“有鬼。”
瞌睡了送枕頭，正愁在哪裡找黑氣，沒想到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