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臭味相投,他倆確實能玩到一處,就像她說那什麼哥們兒。
“表妹,如果你是男的就好了。”
他的話來得莫名其妙,夏初七一愣,“為什麼?”
嘻嘻一笑,元祐胳膊伸過來攬住她的肩膀,“那樣兒啊,咱倆便可以一起喝花酒找姑娘,去賭博尋樂子,研究火器耍流氓,那樣的人生,怎一個恣意了得?”
夏初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使勁兒把他搭在肩膀上的手給甩開了。接著便先歌功頌德的把他馬屁拍了一通,這才笑眯眯的看著他。
“那哥們兒,喝花酒那些事兒,都是來日方長。咱倆先說現在,你指定不忍心我被東方妖人碎屍萬段的吧?再說了,我都準備把我院子裡頭那個美人兒送給你了,你肯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元祐嘴唇抽了抽,一臉鄙視。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夏初七輕咳了聲兒,抿了抿唇,故作傷感的嘆息。
“表哥啊,那是你不知道做奴婢的難處。”
“……!”斜斜看了她一眼,元祐拱了拱手,做了一個敬謝不敏的動作,這才小聲兒說,“實話說了吧,我十九叔那個人的性子,著實古怪得緊。他最討厭什麼,你知道嗎?他最討厭別人去保護他要保護的人。”
“他會保護我?”見鬼一樣地看著元祐,夏初七想到那趙樽,心裡頭都是火兒,“得了吧你!他不整死我就不錯了,天天在我瘦不拉幾的雞腳杆上刮油,恨不得我一輩子窮死他才開心。”
“哎!”元祐重重一嘆,學著她的語氣,“知足吧你,多少姑娘求著他去她那個什麼腳杆上刮油,他還不樂意呢?也就楚七你了,搞得像吃了多大虧似的?我十九叔什麼人啦,百年難得一見的人物,別的姑娘見他一眼,唾沫星子都快流成海了,也就你還在那裡嫌棄。”
“這麼說來,我該感激他誆我銀子了?”夏初七仰著臉,一臉惱意。
“沒錯兒啊!”元祐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不瞞你說,小爺我打小就認識他了,從來沒有見他如此挖空心思的欺負過哪個姑娘。你啊!偷著樂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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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都什麼邏輯?
夏初七眼睛快瞪成牛眼了,“被人欺負了,還得樂?我腦袋進水了我?”
元祐堆起一臉的膩笑,“差不多吧。那表哥我先走一步了?”
“哥們兒,真心不管?”夏初七咬牙。
“不敢管。”元祐實話實說。
夏初七一橫心。
得了,東方妖人又如何?
反正在趙樽的地盤上,元小公爺不說了麼,趙賤人應該不會真的袖手旁觀的。
再者說,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反正今兒晚上,東方妖人該徹底完犢子了。
那寧王也是一個能上道兒的人,先頭出了食色軒哪裡還用得著鄭二寶?裝醉的酒也醒了,腳也不怎麼痛了,譴走了鄭二寶便帶了自個兒的人,抄近路趕去東院。果然便見到東方青玄被兩名錦衣衛攙扶著腳步踉蹌,一臉媚態的扶了過來。
他趕緊迎上去,然後“好心”的讓自個兒的人,把東方青玄給接了過來,說是自家屋裡有特製的醒酒湯藥,等大都督酒醒了,再給送回去。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
那兩名錦衣衛十分配合的把人交給了他。
寧王在花叢中尋尋覓覓這麼些年,除了那寧王妃不是他自個兒中意了娶回去的之外,其他那些個桃紅柳綠,都是他精心挑了,一個一個弄到府裡的。
可是,卻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東方青玄那麼合他的意。
真真兒合意得不得了。
可東方青玄那個人,平素裡哪裡是他動得了的?
今兒託了夏初七的福,他不趁著這個機會,更待何時?
趙析的人把東方青玄扶到屋子裡的時候,那人已經迷迷糊糊了。
屋子裡,小婢女來來去去的準備著水沐浴,趙析笑得一雙陰冷冷的眼睛,只剩下了兩條細縫兒,一看便知是歡喜得不得了。
那青玄長得怎麼就能這麼美呢?
怎麼看都看不夠,怎麼看都不會看膩味兒?
這幾年來,東方青玄在朝中的勢力如日中天。
在京師想要他的人比比皆是,可能近他身的人……估計都死了。
他一個出了名兒的黑心黑肺的傢伙。
當然,趙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幾年老皇帝的身體每況愈下,在有意栽培太子趙柘親理朝政的同時,卻也沒有荒廢了自家那些別的兒子。
就單論這個寧王趙析,除了有一個親王頭銜之外,還兼著左都御史的職務。左都御史是大晏王朝都察院的最高長官,是一個專門行使監督職權的機構。除了可以“職專糾劾百司”之外,其實都察院本身也是天子的耳目,都察院裡的人,也就歷史上常說的“言官”,可以風聞奏事。另外,還可以對重大案件與刑部、大理寺進行合審,即是所謂的三法司會審。
故此,趙析手裡頭的權力其實不小。
在朝堂上,他與東方青玄也是實打實的對手,因為錦衣衛的無法無天,無孔不入,越發削弱了三法司的權力,一個個都對東方青玄恨之入骨。
要問趙析恨不恨他?當然也是恨的。
可他那恨麼……也無損於想要得到他的念頭。
這便是男人。上頭的腦袋和下頭的腦袋,完全可以分開考量。
這時候,趙析貼心的小婢女檀香試好了水溫,恭敬地衝他一福身。
“三爺,水好了。”
“下去吧。”趙析擺了擺手。
“是,三爺。”
那檀香剛行了兩步,便聽見趙析冷冷的聲音,“吩咐下去,所有人等,都不許靠近這屋子……”
“是,三爺。”
候在門外的侍衛長隨和婢女們,一個個魚貫離開了。
屋子裡,只留下了趙析一個人。
不,不對,還有另外一個。
趙析色迷迷的目光,又望向了榻上的那個妙人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