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元祐點點頭,眼睛裡滿是不解,湊近了她才低低說,“表妹,我咋覺得你倆最近不對勁兒呢?”
“什麼不對勁兒?”夏初七瞪他。
“什麼都不對勁兒。”元小公爺半眯著眼,很專業的分析,“小爺最近一直在研究你說的‘愛情’,你不是說什麼骨啊肉啊的嗎?我看你倆表面上挺好,可再不像往常那麼膩乎了,肯定出了問題對不對?”
“誰告訴你的?瞎說!”夏初七無辜地瞥他,咂了咂嘴,“我們這叫進入了愛情持久戰的攻堅部分。就像咱們行軍是一樣的,中途肯定會遇到一些不太好打的仗,喏,比如哈薩爾死守的大寧城,嘿嘿,只要攻破了,以後就一路平坦了。”
“不對!”元祐搖了搖頭,“愛情就不是一條平坦的道路。它應該是充滿坎坷的,暴風雨的,泥濘的……可最終都是會歸為****的。就像我對你,嘿嘿,表妹,我越研究越發現,表哥我愛上你了。”
“噗哧”一聲,夏初七沒有忍住,瞥得臉上有些扭曲,才止住了笑意,一雙大眼睛骨碌碌轉幾下,看著他,然後嚴肅地拱手告辭。
“文藝男青年,您趕緊回去研究愛情,我去實踐愛情,我們兩個分工合作,互不干擾,請你不要用你邪惡的愛情理論來汙染我神聖幼小的靈魂,拜拜!”
說罷她像鬼攆路似的跑走了,背面傳來元小公爺不服氣的吼聲。
“喂!我還沒有說完呢?”
夏初七走到趙樽的大帳外時,正好碰到鄭二寶拎了一個水壺過來,要進去給趙樽泡茶。
“二寶公公。”
“喲,楚小郎。”鄭二寶抬手呵了呵氣,跺著腳笑,“天兒這麼冷,你咋在這兒站著?進去呀?”
夏初七翻了個白眼兒,“我不是在這兒站著,我也剛來。”她小聲說著,指了指帳中,又比劃著口型壓著聲音給鄭二寶擺了好幾個甜甜的笑容,然後從他的手裡接過水壺來,在他理解的點頭哈腰裡,慢慢打了簾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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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一個人坐在營帳裡。
帳中幾盞燭火都亮堂著,可卻沒有生火盆兒,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又是在晚上,顯得越發冷寂孤清。她在帳門口停了停,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了過去。
她像鄭二寶那樣,為趙樽泡了茶,放置在他的桌前,一直沒有出聲兒,他也一直沒有抬頭,只眉頭深鎖著,一隻手揉著太陽穴,看著桌面上擺開的大幅輿圖,似乎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打量著他,她調整好心態,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背後,搓熱了雙手才拉開他揉在太陽穴的手,然後把自己的雙手搭了上去,輕輕按捏。他身子微僵,沒有回頭,卻是知道了她。
“你來了?”
“嗯。”她低應著,力道適中地為他按摩著頭。為了不打亂他的思維,她並不說太多的話,只靜悄悄地朝他瞥了一眼,見他臉色凝重,也不吭聲兒,只不緊不慢地按著。
“快去睡吧。”
趙樽低低說了一聲,像是專不下心來。
“我陪著你。”
他沒有說話,眉頭皺得更緊了,“不必。”
靜靜地立在他身後,夏初七有些鬱結。換了往常,他要這樣冷淡淡的說話,她非得刺他幾句不可,可想想他這人的性子本來就悶,她要也與他置氣,那兩個人真就完蛋了。遲疑了一下,她不想撐面子了,放軟了聲音,“好久沒有與你好好說話,今晚上你有時間嗎?”
趙樽默了默,側過頭來。
“天晚了,冷,快去睡,我再坐一會兒。”
夏初七不理會他的“驅趕”,也不氣他的冷漠,仍是笑眯眯的看著他,甚至打散了他的頭髮,以指做梳,在他頭上輕輕梳理按摩起來,聲音喃喃的,像對自家鬧彆扭的孩子一般,低低嗔怨。
“頭痛還忍著,你真當你是鋼鐵俠啊?也不叫我。”
他微闔著眼睛,卻是沒有拒絕她的示好,低低“嗯”一聲,回道,“想著這個點你該睡了,不想打擾你。”
“這話說得,可真是生分啊。趙十九,如今你與我說話,非得要這樣?真要與我劃清楚河漢界是不是?”雙手輕輕按著他的頭,她半是埋怨半是指責的說完,他卻嘆了一口氣。
“不是。阿七,去睡吧,太晚了。”
夏初七頭皮一麻,感覺頭都大了。
想她性子多開朗一個人?不明白怎的偏生就遇上一個“悶驢”似的男人了。旁的事情還好說一點,在感情方面,趙十九真就是一顆核桃,不錘打他不開口子。一個女人要想入他的心,真是比攻克城池還難。
忍著想衝口而出的國罵,她豁開臉不要了,一咬牙,故意羞澀著委屈地小意說,“妾身想和你一起睡。趙十九,我好久都沒有睡過你了,甚是想念呢。”
肉麻的說完,趙樽噁心了沒有她不知道,反正她自己是噁心了,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像看了一場蹩腳的三流電影,而她就是噁心女配。果然,趙樽眉心狠跳一下,沒有回頭,聲音卻是軟下了不少。
“等拿下大寧,我好好陪你。”
心裡一甜,夏初七心道,果然要以柔克剛啊。趙十九啊趙十九,你也知道冷落我了嗎?心下有一萬句埋怨的話,可她嘴上卻沒有那樣說,而是低下頭來,一邊替他揉著頭,一邊偏著臉看他,特別不要臉地問,“趙十九,你可是愛死我了?”
“……”某人好像石化了。
“說話。”她推他一把。
“此話……怎講?”他有點哆嗦。
抿了抿嘴巴,夏初七其實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可這位爺是一頭悶驢子,這都悶了這麼久了,要是她不厚著臉皮主動講和,只怕他一輩子都拉不下臉來。他的傲嬌讓她生恨,卻又覺得那麼的可愛。事後她想過了,一定是他聽見東方青玄的話了,聽見東方青玄吻了她,心裡一直窩著氣,可他諸事纏身,又不想與她吵架,所以自己在這悶著。想想,她低下頭來,湊近他的耳朵。
“如果爺不是愛死我了,又怎會為了東方青玄的幾句話介意那麼久?不介意則不生氣,生氣則代表介意,生氣的程度越高,證明越是介意得緊。所以,妾身以為,爺定是愛死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