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喂,今兒果然是好日子呀,怎麼給我吃的這麼豐盛?是皇帝陛下與時俱進的為了打造和諧大晏及而營造監獄新風尚,還是知道老子我會轉世輪迴,害怕我死了變鬼回來找你們的麻煩呀?”
懶洋洋地看了那小獄卒一眼,她輕鬆的調侃著。
可那獄卒明顯被她那些太“高階”的詞兒給說暈了頭。
愕然的看著她,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
“這些飯菜,是有人帶進來的……”
輕輕“哦”了一聲兒,夏初七微微一眯眼,斜著眼睛看她,“哦對了,我都差點兒忘記了,我可是上頭有人的犯人呢,你們千萬不要隨便欺負我,說不定哪天我就出去了,回頭還得來找你們麻煩。”
小獄卒被她輕鬆的樣子逗樂了,呵呵一笑。
“不會的……”
他太和善了,和善得都不像犯人待遇。
夏初七微微一挑眉,“說吧,誰吩咐你的?”
小獄卒慌忙的搖了搖頭,“牢頭不讓說。”
夏初七卻來了興致,湊過去小聲兒調侃,“偷偷告訴我,我給你銀子。”
小獄卒眼睛一亮,“多少?”
夏初七比劃了一個巴掌,擠了一下眼睛,“五兩。”
五兩銀子不少了。小獄卒顯然有些高興,“好,我告訴你。是……晉王。”
心裡猛地一沉,夏初七推開那些飯菜,頹然地坐了回去。
“你,你還沒給錢呢?”
撩了他一眼,夏初七紅著眼睛,在懷裡掏了掏,攤開手來一擺。
“欠債!我沒錢,找晉王爺拿去!”
二月初二申時一刻——
有人密奏於洪泰帝,說晉王府良醫所有一個“青黴素研究室”,從來都不示於外人,是楚七研究藥品的地方,而那些藥物據說就是給太子殿下服用的,派人查探一下那個地方,或許就會找到太子殿下猝死的證據。
得了訊息,洪泰帝當即指示老六趙楷,派了一群皇城禁衛軍包圍了晉王府。大概是趙楷胸有成竹,面對晉王府裡的一眾侍衛,他高喊著“皇帝口渝,搜查晉王府”,很是囂張地直接入了良醫所,找到了那些夏初七用來提取青黴使用的“黴變食物”。
當那些東西呈於皇帝之時,從老皇帝到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們都心驚不已。直覺得那個楚七簡直是瘋掉了,竟然敢拿這樣的東西給太子殿下使用?
“這些食物,有毒啊,陛下……”
“陛下,一定要嚴查此事!”
“陛下,太子爺枉歿,至死都沒能見上皇長孫一面,實在讓人悲慟萬分啦……”
各種各樣的進諫不絕於耳,可不論說什麼都好,只那“黴變食物”一出現,是“楚七的藥物致太子趙柘死亡”,就成了一件板上釘釘的事情。
謹身殿中,洪泰帝沉默了……
良久,他沒有直接下旨如何辦那楚七,卻是語氣鄭重的吩咐。
“讓老十九來見朕!”
二月初二酉時許——
趙樽冷冷地坐在書房裡,也是一動未動。
“她沒有吃飯?”
“是。”回答他話的人,是陳景。
狠狠蹙了一下眉頭,趙樽目光冷得比冰塊兒更寒。
“再端進去!務必讓她吃下去。”
陳景垂下眸子,恭敬地抱拳,單膝跪在地上。
“殿下,楚醫官是個固執的人。”
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一個“固執”的詞兒,讓趙樽淺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一些。考慮了一下,他面色冷厲地盯了陳景一眼,突地死死攥住手,長身而起。
“本王去,就是灌,也得給她灌下去。”
陳景默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書房,可還沒有來得及等趙樽拎了食物去天牢,宮裡頭又來傳聖上的旨意。
“殿下,皇上讓您即刻進宮見駕。”
趙樽喉結狠狠一滑,揮了一下袖子,吩咐陳景。
“你領了梅子去,必須讓她吃。”
二月初二戌時一刻。
夏初七靠在石壁上的身子越來越冷。
她發現這入了春,竟然一點也不比冬天更暖和。那冷意就像毒蛇似的,順著她的脊背一點點傳入全身各處,冷得她身子都僵硬了。可哪怕整個身子都冷透了,她卻一點都不愛動。
她是個懶人,她想。
尤其是這會兒,怎生就像被人抽去了力道一般,人都沒了精神。
心裡雜亂著太多的煩躁的情緒,可卻沒有那一句話來得鋒利入骨——“在夜明珠下,取男女‘百會穴’上的頭髮,結為髮辮,那這兩個人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了,不論天道如何輪迴,不論相隔千年還是萬年,再也不會分開……”
她好想笑……
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吧?
原來故事終歸只是故事而已。
“哐當”一聲兒,小視窗又被開啟了。
那個被騙過的小獄卒又來了。
“吃飯了。”
他好像只會說這一句開場白,夏初七懶洋洋的抬頭看過去,隔著一面木柵欄,她見到了梅子哭得通紅的眼睛,她的手裡,還拎了一個食盒。
“楚七,爺讓我來給你送飯了。”
二月初二戌時三刻——
謹身殿裡,燈火仍然大亮。
除了尚未安置的老皇帝之外,幾位朝中重臣,還有他的兒子和孫子們,也都被召集在了一起。把如何為太子隆重治喪一事商議完畢,東方青玄又建議,要把楚七提去詔獄,由錦衣衛來審理“楚七謀殺太子一案”。他的提議,得到了幾個老臣和幾個皇子的附議,只有趙樽不肯鬆口。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父皇——”趙樽目光很深,“若是楚七有意謀害太子,她大可不必去治他便是,又何需大費周折?這根本不合常理。”
他的話很有道理,可寧王卻步步緊逼。
“父皇,話可不能這樣說?一開始她可能是誠心要救治,可誰知道後來又受了誰的蠱惑,起了歹毒心腸呢?再說,別看她一個小小女子,都敢女扮男裝欺君犯上了,又怎能以常人的思維來看待她?突然起意,也不無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