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綿澤拿著巾帕的手頓了頓,見她笑得愉快,也是微微一笑。
“我的臉都畫花了吧?”
“是有一點點花,不,其實也不叫花,這叫藝術。長孫殿下,藝術這個東西很神聖,不可強求,只能偶遇。你不要擦,相信我,一旦擦了,回頭你的快活可就沒有了。”
她說得沒錯兒,這XX和OO,那確實是男子的快活之本。
可再怎麼她也是當成一個惡作劇來做的,萬萬沒有想到,趙綿澤卻是應了,目光在她歡笑的臉上停頓了片刻,直接將巾帕丟還給了丫頭,無所謂地衝她莞爾。
“好,那不擦了,我一會……”
不待他的說完,偏殿的門口就傳來“呀”的一聲兒尖叫。
夏初七條件反射地回頭,只見夏問秋死死絞著手中的巾帕杵在那裡,而她的身後正是剛才尖叫出聲兒而現在卻目瞪口呆的丫頭弄琴。
“綿澤你臉上,怎麼弄的?”
緩過勁兒來,夏問秋明知故問,忙不迭地上來拿了帕子。
夏初七看了看趙綿澤突然有些發沉的面孔,衝他“含義深刻”的眨了眨眼睛,又無辜地攤了攤手,就像什麼事也沒有做過一樣,無視夏問秋雙目裡飛過來的冰刀,撿起毛筆來,繼續攤開紙,低頭與崔良弼寫畫了起來。
哎!
這一回她不是有意的。
可無心插柳卻柳成蔭,又一次把個夏問秋給氣得吐血。
那麼,她只能說是……天意了?
不管那頭趙綿澤與夏問秋會不會打得雞飛狗跳,夏初七只關心與崔良弼之間的“交流”,可是沒有想到,趙綿澤與夏問秋離開了,卻是留下了一個太監何承安在那裡“侍候”她。
看得出來,趙綿澤警覺了。
如此一來,沒有了探討的意義,她給了崔良弼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便過去辭別了太子爺,回了晉王府。
如今她已經不住在承德院的耳房。
********,人仰馬翻。
據說是老皇帝親自下的旨,在駙馬爺還沒有離開晉王府的這些日子,要比照駙馬的規格好好的“招待”他。所以,晉王府的管家田富另外為她擇了一處離晉王後宅較遠的院子,以免招人閒話。
經過這幾日的折騰,這個院子已經被翻新過了。雕樑畫棟,古色古香。即有精巧,又有別緻,即有花草,又有游魚,曲徑通幽處,自然是一番美不可言,與之前的耳房相比,簡直就是從地獄到了天堂。
“哎,做駙馬爺,其實也不錯的。”只可惜,她不是男人。
叉著腰觀察著自個兒的院子,她不無感嘆。
“駙馬爺——”
後頭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一轉頭,是梅子那一張笑容可掬的小胖臉兒。而她的身邊兒,還跟了另外兩個丫頭,她們的手裡,除了幾個大小不等,顏色不一的檀木盒子之外,還有一個軟綢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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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爺讓給您準備的衣物,明日中和節要穿的。還有,二寶公公先前差人傳話來了,說……”咬了咬嘴唇,梅子像是有點兒不好意思,走近了她,才低低接著道,“說今日晚間,讓你去湯泉浴館等他咧。”
湯泉浴館?
明兒是中和節,又不是宰豬節,還用先泡個乾淨嗎?
夏初七回了屋子,一件一件清點起趙樽給備下的那些東西,發現全是駙馬爺該著的祭服、禮服與常服還有配飾等等。看來果然明兒的節氣很是莊重,他怕她這個“當朝駙馬”穿得太過寒酸,丟了他們老趙家的人。
“這麼說來,我也得嚴肅點兒對待啊?”
她笑眯眯地對李邈玩笑說,可李邈的臉上仍是無半分笑意。
“楚七,你緊張嗎?”
“緊張什麼?反正皇帝我已經看過了,也沒有什麼可稀奇的。再說,不就是去參加宮中節日麼?吃吃喝喝的而已……”她雖然沒有經歷過,可電視劇看得不少啊?
心裡思忖著,她自然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只是淡淡地笑著瞄了李邈一眼,便出去吩咐人準備熱水來洗臉。
做了駙馬爺就是好,如今她的院子裡,也有好幾個使喚丫頭和長隨,有什麼事情只需要喊一聲兒,要什麼就會來什麼,可以徹徹底底的做一隻封建社會的大米蟲。
淨面的溫水很快上來了,上頭飄著一層新鮮的玫瑰花瓣。
嗅一下,滿鼻子都是玫瑰花的淡淡幽香。
她很滿意,把下人都遣退了,洗完臉又開始捯飭她的臉。對著鏡子,她拍打著雙頰,左看看,右看看,覺得這臉蛋兒真是粉嫩了不少。這些日子,為了保持原貌,她刻意把臉給修飾得男性化了一些,這會子徹底御了“妝”,整個臉似乎都變得清秀漂亮了許多。
滿意!還是滿意!
繼續努力變大美人兒,總有一天,嚇死趙樽!
想著這個,她愉快地對著鏡子咧了咧嘴,就哼著小曲拿出自個兒自制的面膜來,對著鏡子技巧地塗在臉上,一點一點按摩著,做得很是仔細。
“我這個嫩膚面膜,只要堅持使用,皮膚的顏色就會越來越好看,越來越水嫩,可以讓女人的年齡永遠停留在十八歲,不長皺紋,不長色斑,健康光滑——你,值得擁有。表哥,要不要也來一點兒?”
看著她一張“面膜臉”,李邈的唇角牽動了一下。
“姑娘,你還不滿十六。”
“呃,我是指……哎喲,去!你這個人真是太僵硬了。”
難得與李邈去扯“十八歲還是十六歲”的問題,夏初七無奈地對她翻了一個白眼,繼續關注自個兒的臉。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她這些日子雖然為了青黴素忙得暈頭轉向,可真是半點兒都沒有放鬆對她的臉和身子的改造,可她的狂熱絲毫也沒有感染李邈。
一切可以變美的東西,梅子沒事兒就來求了用,李邈卻絲毫都不以為然。她似乎比夏初七更加入戲的成為了一個“男人”,整天穿一身青布直身,臉上也從來不塗抹任何東西,永遠的蒼白著紙片兒一般沒有什麼血色。無論夏初七怎麼勸她保養,她都有兩個字——不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