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賭?”
“我說我可以讓蜘蛛順著我劃的線來走路,你信也不信?”
趙梓月到底還是一個孩子氣重的小姑娘。
一聽這話,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才不要信你。”
夏初七嘿嘿一樂,“如果我能做到,你以後就不能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對她的說法,趙梓月很是好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
“君子一言?”
“死馬難追!”
“……”
看著趙梓月拍著胸口保證的樣子,夏初七的陰笑僵住了。
死馬當然難追!
不僅趙梓月不相信蜘蛛會按著夏初七劃出來的線走路,就連李邈和二鬼等幾個圍觀的人都不相信。可實則上,夏初七真的做到了。
大概花了一盞茶的工夫,小魔女的蜘蛛從青堂院裡拿過來了,而夏初七在一張薄木板上用毛筆畫出了三條直線,將那些蜘蛛放了上去。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些原本不該聽人話的蜘蛛,在她的指揮之下,果然沿著那“跑道”一樣的路,慢慢地爬悠了起來。
“怎麼樣?現在服了吧?”
玩耍了一把逗小姑娘的小玩意兒,夏初七很是得意。
“你太厲害了!楚七,你太厲害了。”
趙梓月驚訝的雙眼晶亮,看著那些蜘蛛,又看了看夏初七,興奮的就差跳起來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
“等我回來再教你,。現在時辰不早了,太子爺還等著我呢。”
“不嘛!”
看著她嘟囔地纏上了自個兒,夏初七臉兒都僵硬了。
“剛才說好的,我若做到了,你就不再纏我。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以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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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纏你。”趙梓月風快地放開了她,然後又抬了抬眼皮兒,“我只是跟著你就好。我不講話,你就當我不在,可不可以?”
“……”
眼看軟的不行,夏初七只有來硬的了。
退開幾步,她朝公主欠了欠身,一甩袖子便急急往外頭走。
“你站住!楚七,你給我站住!”
趙梓月急得一跺腳,就又要追上來。
“鬼哥……”
夏初七真心怕死了這個粘人的小魔女。一拱手,衝二鬼使了個眼神兒。
“麻煩幫我照看一下公主,今日你就不必陪我去太子府了。”
看得出來,二鬼也害怕招惹趙梓月那個小魔女,尤其是直打昨日他在趙樽的命令下,強行把趙梓月帶回青棠院之後,那個小魔女就已經恨不得宰吃了他了,如今再“照看”她,他還有活路麼?
脊背涼了一下,他一臉都是憂傷。
“楚醫官,殿下命令我陪你去東宮的。”
想著今日去東宮還有些事,夏初七更加堅定了不帶二鬼的想法,笑眯眯地衝他一笑,又擠了擠眼睛,“不必不必,殿下那兒我自會交代。如此便多謝鬼哥了,拜拜塞藥啦啦,公主我就交給你了啊。”
說罷,她沒有再瞧她那個“未婚小娘子”,速度極快地領著李邈便大步離開了。背後趙梓月氣得一陣的怒罵,聲音尖得她恨不得矇住了耳朵。
“我要真是個男的,也不敢娶她呀。要不然,早晚得被鬧死不可。”
“不娶她,你還逗她?”李邈瞥她一眼。
夏初七得意的一笑,“嘿,如果我連流氓都做不好,還怎麼好意思做神醫啊?”
“……”
東宮。
今兒的天氣很好,黃公公為太子爺備了一個軟榻在窗戶邊兒上,把他扶坐在那裡。支開了窗戶,習習的涼風透了進來,吹得殿裡的紗幔輕輕地飄舞著,讓殿內暗沉了多日的氣息,似乎都清冽了許多。
夏初七小心翼翼地檢視著趙柘身上的病痂。
那梅毒發出來的疹子有一部分好了,就結了痂,有一些痂脫落了又長成了紅通通的嫩肉,而還有一些新發出來的,正猙獰地張著它的牙,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沒有青黴素,梅毒實在是一個大難題。
她先前用的藥物也只是控制住了病勢,若說要徹底治癒,確實非常的艱難。輕輕地醮了藥水,夏初七替趙柘外擦著那些小疹子,擦得他只剩一層皮包骨頭的鬆垮皮膚,隨著藥棉激動,顯得更為瘦削,讓她不由嘆息。
“再等幾日,我便可以為殿下用新藥了。”
趙柘額頭冒著冷汗,那藥水在身上,刺激得身子有些疼痛。可看著夏初七“口罩”上一雙專注的眼神兒,他愣是一聲都沒有吭,只是溫和的淺笑著看他。
“其實擦身這事,楚醫官不必親自來做的,可以讓他們來做。”
夏初七挑了挑眉,見他身子都瘦成火柴棍兒了,還有心情顧惜一個醫官的心思,不得不歎服這太子爺確實當得了“宅心仁厚”幾個字了。
“我是醫生,也學過護理,他們都不如我做得好。再說了,這臉上的病痂,要是不仔細處理,萬一留下了疤痕,往後可就不好看了。”
趙柘鬢角的黑髮已然溼透,卻是笑開了。
“本宮人都老了,容貌又有何關係?”
“呵,您這個年紀,那算什麼老呀?還年輕著呢。”
“人過不惑,知天順命了。”
男人四十歲,在後世的人眼裡,還可以泡吧K歌找妞兒尋樂子,可這人卻說已經老了。夏初七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兒,正想著怎麼把問題扯到她想知道的事情上頭去,卻聽得趙柘突然問了一句。
“今日我看你總是出神,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本宮說?”
心臟“嘎”一聲,夏初七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這位太子爺總是給人一種“無公害很柔軟”的錯覺,可是幾次三番的事情證明,他性子雖仁厚,但眼神兒卻仍然是犀利得緊,大概真是比她多吃了幾年飯的原因,愣是把她的心思給看穿了。
“是,是有點兒事兒。呵呵!”她笑著附和,卻不說是什麼事。
那趙柘瞭解的調過頭去,朝黃明智擺了擺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