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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有女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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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有女同車

夕陽下,老子和孔子共同站在函谷關的大道旁,二人面對一頭青牛,一輛舊車,幾個衣衫襤褸的孔門學子,兩位尊者仰觀要塞作聯互答間,突然青牛背上的金鏡中發出燕燕之語,孔子沒有過多思慮,他的弟子卻鬨然大笑,這讓老子感到莫名其妙的尷尬,顯然老子以為儒學弟子在嘲笑諷刺他一介道家泰斗修身不純,表裡不一。

老聃氏並不慌張,他於是轉述了金鏡中西王母夫人講述的崑崙山瑤池故事以及西王母夫人請求他幫助的情況。

孔子屏腿左右,低首來到青牛旁向金鏡中的西王母夫人施禮說:“學生相信李老先生的話,東魯小臣孔丘給仙皇母夫人請安。”

西王母說:“請安就免了,您是東土知書達理的第一人,也是崇尚和恢復大周禮制的儒賢,哀家希望您能夠妥善解決這次宇宙間人神之搏的變故。”

孔丘已經完全瞭解了崑崙山瑤池湖畔玉皇和周天子的決鬥情況,他當然明白如今周天子的處境,況且周朝是實行的分封制,許多諸侯在虎視眈眈覬覦著周王室的太廟宗祭,天下如果沒有周天子,各路諸侯豈不更加猖狂。

孔丘心繫太廟,時刻擔心周天子的安危,可他一時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於是孔丘轉身予老聃氏施禮說:“看來解和周天子與玉皇大帝的矛盾,還需先生您,因為您是凡塵中的道仙,有化天地不諧的萬鈞能耐。”

老聃氏冷然說:“貧道修道的目的是旁觀世事的自然變化,從中尋找事物的變化規律,不以人為干預事態的發展。玉皇和周天子之間的矛盾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孔丘搖頭哀嘆說:“如果先生有能力不作為,那麼晚生是想作為沒能力。”孔丘說完這話,轉身對金鏡中西王母作揖說:“對不起,西王母仙皇娘,學生慚愧實在無能為力挽救太廟。”

西王母哎哎哭泣說:“小婦人我死不足惜,可惜了大周天子之薨,人世間沒有了天子如同群龍無首,天下當真要大亂,百姓要飽受刀兵之苦了,有人哀嘆“苛政猛於虎也”,這哀嘆也不過是葉公好龍罷了。”

西王母一句話休得孔丘臉色紫漲,但他卻別無主意,一甩袖袍抱怨說:“天生孔丘何用,我是個草包無能,無能。”

隨來的弟子顏回上前勸說:“老師不必過於自責,既然老聃氏先生不願多生是非,您意欲拯救天下蒼生黎民,學生以為您的琴聲足可對崑崙瑤池發生的變故力挽狂瀾。”

孔子頓然一驚說:“我怎麼沒有想起琴聲,看來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徒兒顏回,不,我的老師顏回給學生孔丘擺琴。”

孔丘沒有經過老聃氏同意,便把銅鏡從青牛背上取下,放在路旁的一個白石上整冠撩衣端坐下來。

他的學生公西華燃上香燭。顏回、子路、冉求三人抬上了桐琴。

孔子撩開琴紗,面對巍峨高聳的函谷關,仰望起伏的秦嶺大動脈,再放眼身旁一江春水向東流的黃河,便也心潮滾滾。

那個時候,夕陽照著蛋圓的銅鏡,銅鏡內西王母的美臉如是夕陽羞怯,可謂:長天一色,落霞與少婦齊美,春花爛漫,山川與江河爭輝。

孔丘撥玄試彈了一曲《詩經、小雅、鹿鳴》

嗷嗷鹿鳴,

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

鼓瑟吹笙。

琴聲過後,孔丘並沒什麼感覺,於是重改曲調,他又彈了《詩經、頌、清廟之什》,香燭快要燃盡的時候,孔子的感覺愈加乾澀,思維如同堰堤擋著了奔騰下瀉的洪水,他從石上放置的銅鏡裡,看到了莽莽崑崙,滄滄瑤池,以及瑤池內山風欲來風滿樓的蕭殺氣氛。

那個時候,瑤池湖畔玉皇大帝已經舞動“玉皇神掌”正準備向周天子揮來,周天子已經閉了聖目,準備接受最後的懲罰。

孔丘看到這裡,對著站在鏡邊一角的西王母搖了搖頭,說:“學生的琴聲終不能打動仙境裡的一草一木一花一葉是學生修身卑薄,我的確是個草包,無能,無能。”

西王母不忍苛責孔丘什麼,淚流滿面,心情也是非常焦急,她說:“看來周天子今日之薨是天定之數,妾願與他同歸於盡。”說話間,西王母就要動身。

此際,落日銜山,孔子諳熟《易經》他根據梅花易數,利用落日天道“乾”做外卦,用鏡中西王母做人事“巺”做內卦,在根據道家“天人合一”的思想心內卜下一卦,此卦名為“天鳳姤”。卦辭曰:“女壯,勿用娶女。”

孔丘心忖:“看來周天子的行為果真是違背了銘德被女**惑了,他的名譽受損才招至如此罹難呀,老聃氏嘴上說他是方外之人,不理紅塵之事,實在是他也因為解決不了玉皇和周天子間的紛爭找藉口而已,看來神鬼間的事不是人事所能左右得了的。”

孔丘為自己解決不了崑崙瑤池爭端深深懊惱輒要罷琴停奏,他的學生澹臺滅明說:“老師倡導愛情自由,何不彈一曲風歌?”

孔丘聽過澹臺滅明的話,失落之際,不自覺的把曲調從嚴肅的雅頌之調切換到輕快的風歌上來,他彈奏起了一曲《詩經、風、有女同車》

有女同車,(姑娘和我同乘車)

顏如舜華。(臉兒好像木槿花)

將翱將翔,(我們外出同旅遊)

佩玉瓊琚(她美玉環佩身上掛)

彼美孟姜(她是美麗的二姑娘)

洵美且都(文靜溫柔又大方)

孔丘彈奏間,西王母夫人臉色開始略紅,她說:“先生您彈奏的情景不正是俺和周天子旅遊大漠世界的情景麼,您繼續彈,俺的心口窩裡彷彿有一股熱氣,令俺渾身漸漸有了力量。”西王母夫人彷彿和周天子又重回了旅遊的情景中來。

孔丘因彈奏“召曲”有過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覺,他信服西王母夫人的話沒錯,深曉琴聲力量的重度能量,但他更確定能給西王母夫人帶來激動的原是夫人和周天子間的愛情力量起著關鍵作用。

孔丘帶領他的學生周遊世界幾乎遊遍各地,採風中瞭解了民間疾苦,更懂得了平民的兒女在困苦中當對艱難的生活產生絕望的時候,是少男少女們的愛情力支撐她們奮力掙扎一步一步生活下來,是愛情讓她們期盼美好的未來,憧憬幸福的美好生活。

這一刻,孔丘從詩經下里的鳳歌小調中逐漸找到感覺,他相信道家的話,“人定勝天”,於是自己首先充滿自信,堅定人是主宰宇宙的智慧生靈,他可以化解這次玉皇和周天子間的矛盾,更相信所有宇宙萬物包括人世間只有男女間愛情的力量無堅不摧,解鈴還須繫鈴人,真正稀釋玉皇心中醋度的還需西王母。

孔丘在鏡中看到玉皇使出“玉皇神掌”的剎那,瑤池內所有的天兵天將神色木然,釋迦牟尼,耶穌,清真安拉,三位至高無上的天神紛紛垂下了聖顏。

周天子帶來的士卒將領都改變了臉色,皆大聲驚呼:“萬歲您多珍重。”

周天子腦際中唯有西王母哪抹嫣然的姣美微笑,如落霞,如花開,如玉色,如青瓷----

他心中默默祈禱——

再見了我的愛,

我心中的愛人,

我們就要永遠永遠的分別,

但我不會流淚,

也不會後悔,

天之高擋不著我們的那段溫柔,

地之厚擋不著我們過去的牽手,

我們曾經擁有過,擁抱過,親吻過,

激烈過!

何須重視現在的結果,

今天的殘酷,

不足為意,太不足為意,

也許正是這個結果,

拉近了我們永遠的相思相憶

讓我兩的愛更甜蜜,

更難忘懷。

周天子突然大聲疾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吧。”

此刻,孔丘的琴聲如是暴風驟雨,他已把琴聲的旋律和周天子的心緒、西王母的心緒調到了同一個音調、音節上,周天子和西王母相愛的激動心情也達成一致的頻率。

西王母在孔丘所奏的琴聲支援下,重新幻化成一個美麗的鳳凰,她悸動著狂跳的心律,迎著淡青色的暮色,穿過蘆葦蕩,越過潺潺溪流,離開了銅鏡向西天瑤池翱翔而去。

這時侯,孔子因為用功過度,彈奏琴聲的力量將要消耗殆盡,眾位學生為了給師傅輸送能量,紛紛捧起竹簡朗聲閱讀起來——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兮,詠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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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丘連吐幾口鮮血,雖然疲憊不堪,仍然振奮不已,一曲《有女同車》奏畢,迅速又演奏一曲更激烈的狂情曲調《詩經、召南、摽有梅》。

他說:“西王母先皇娘娘就用您和周天子的愛,化解玉皇大帝的神掌吧,小臣和弟子們在這裡祝福你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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