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表情呆傻，眼神迷離，李朝陽一看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猛的就是一把將菸頭躲了過來，丟進了馬桶裡。
“煙！給我煙！”
溫雪大喊一聲就撲向了馬桶，伸手就把菸頭從馬桶裡掏了出來，再次塞到了嘴裡。
“別抽了！”
李朝陽低吼一聲再次躲過菸頭丟進了馬桶，同時摁下了沖水器。
菸頭打了一個轉瞬間就消失了。
溫雪頓時就急了，她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在馬桶裡胡亂的翻找，一邊找還一邊大聲的哭喊。
“煙，給我煙！”
李朝陽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一把拎起溫雪就將她的腦袋摁進了洗水盆，同時開啟了水龍頭。
在冷水的刺激下溫雪掙扎的更加的劇烈了，雙手奮力的拍打著洗水臺，努力的想要抬起腦袋。
可她那點力氣又怎麼可能是李朝陽的對手。
沒多一會兒溫雪就放棄了掙扎，接連喝了好幾口水。
就在溫雪即將被溺死的瞬間李朝陽將她猛的拉了起來。
“啊！”
溫雪大吼一聲，猛吸了一口氣，胸口不停的劇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腦袋一歪就扶著牆哇哇大吐起來。
昏暗的燈光下李朝陽看清了溫雪的後背，她的背上全都是條狀的瘀青，應該是皮帶之類的東西留下的，甚至還有好幾個燒的漆黑的菸頭。
更讓人作嘔的是還有一枚生豬檢驗公章。
不用問，這些全都是她的“客人”留下的。
溫雪把胃裡的所以東西都吐了出來，最後還乾嘔了幾口膽汁，吐過之後的溫雪臉色蒼白看不見一絲的血色。
原本漂亮臉蛋這會兒也變的無比的醜陋，溼答答的頭髮就這麼散亂的貼在臉上，雙腳打顫眼看就要摔倒李朝陽連忙伸手抱住了她。
溫雪喘著氣全身癱軟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
經過了剛剛的折騰她的意識也清醒了不少，扭過頭看了一眼李朝陽露出了艱難的笑容。
看著溫雪遭罪的樣子李朝陽既無奈又痛心。
年紀輕輕碰什麼不好，非得碰這種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幾年了？”李朝陽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的說道。
“不記得了，好幾年了，你會不會看不起啊？”
看不起？
李朝陽被逗笑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每個癮君子總會給自己找一堆的理由，自作自受，這種人不值得可憐。
“我勸你早點戒掉，不然你早晚會死的。”
李朝陽扶著溫雪回到了臥室，溫雪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的倒在了床上，她側過頭自嘲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大家都一樣，早晚都會死，其實我這樣的人活著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死了算了。”
“那你為什麼還活著？你為什麼那麼在意別人怎麼看你？我看不看得起你重要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你，這是他們的自由，你管不著，但你必須自己看得起自己，就算是窮，就算是一無所有也要努力的活著，沒錯，人早晚會死，但就算是死，也要坦坦蕩蕩的面對死亡，也要努力走完自己的人生，只有這樣，你在彌留之際才不會因為虛度光陰而懊悔，你可以像條狗一樣卑微的活著，但絕不能像頭豬一樣躺著等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指不定就要出門了。”
說完李朝陽就關上門走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溫雪的嘴唇抽了一下雙手抓緊了毛毯，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可以像狗一樣卑微的活著，絕不能像豬一樣躺著等死。
這就是李朝陽的人生觀嗎？
她活的的確像條狗，有了錢就去玩，就去抽，沒錢了就去出臺。
每天花天酒地，渾渾噩噩，沒有理想，沒有明天，不是吃喝就是睡覺，這和豬又有什麼區別。
看來自己連豬狗都不如。
溫雪比誰都清楚她再這麼吸下去會是什麼後果，可她就是戒不掉。
她也想找份正經工作，可她總覺得太辛苦太累。
人一旦突破了底線，那麼什麼道德尊嚴就會統統拋到腦後。
再想拾起來可就太難了。
比起這些這會兒最讓溫雪難受的是李朝陽似乎對她越來越好了。
她之所以靠近李朝陽可不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個靠山那麼簡單。
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把李朝陽交出去，以換得她想要的資源。
比如仇家找上門的時候她完全可以拿李朝陽出去抵債。
之所以沒有急著出賣李朝陽，主要還是沒有合適的機會，這是屬於她的最後底牌，她在等待一個合適的出牌時機。
比如，她的安全得到了保障，生活條件得到了改善，能夠守住高達千萬的賞金的時候就是打出這張牌的時候。
所以她一直都在竭盡全力的討好李朝陽。
甚至主動投懷送抱。
可沒想到李朝陽和李老三他們完全不是一類人。
這傢伙有著自己的原則和標準。
如果李朝陽和王東他們一樣都是下身思考的爛人，那麼她到時候出賣李朝陽的時候就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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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事情好像偏離她的預期。
第二天一大早老古就起來了，和往常一樣他早早的就來給兒子張威換氣了。
張威已經醒了，正捧著電腦快速的敲擊著，嘴角還掛著開心的笑容。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老古一邊說一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門窗，確信沒有漏洞這才放下心來。
“沒什麼，就一個朋友，他想和我在元易裡開個小店做生意。”
“做生意？什麼生意？”
“我想在元易上開一個工作室。”
“工作室？”
“沒錯，一個類似入口網站一樣的工作室，涉及招聘，租憑，舊貨買賣等各行各業，我不會為買賣雙方連線，也不干預雙方交易，只給他們提供一個平臺，類似留言板功能，有人要賣什麼，買什麼，需要什麼類別的工人，尋找什麼工作，或者組隊出遊吃飯都只需要在指定的位置留言就好，包羅萬象，只要不違法，你都可以留言，就拿你來說，你想出車就可以把自己的車況，尺寸，運輸範圍寫上就好，到時候有人需要的時候自然會聯絡你，簡單的說就相當於在元易裡開了一個可以隨意擺攤的小集市。”
張威說的頭頭是道唾沫橫飛，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的出來，他真的很開心，已經有些躍躍欲試了。
“叔，就拿我們這個地方打比方，如果有人在垃圾場或者礦山找到了好東西，可他又不懂，那他怎麼出售才能保證不被坑呢？很簡單，他有兩種途徑解決，第一種，擺個地攤問人，諮詢一下撿到的東西是什麼，值多少錢，心裡有數以後再去交易心裡就有譜了，還有一種辦法就是直接在我的集市擺地攤出售，我可以開發一個競價模式，價高者得……”
老古揉著下巴也來了興致，不停的點頭稱是。
“叔，這個工作室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貝殼街，我要每一個走進這個集市的人就像是走進了清晨鋪滿貝殼的海灘，每一次開啟都能感受到不一樣的驚喜，彷彿回到了幾十年前的香草網絡時代，沒有規則，沒有約束，完全自由開放的市場，集社交，門戶，交易為一體，專門為那些想做生意又沒錢開店的窮人服務，以後您也不必低三下四的去求李老三掛靠了，在我眼裡元宇宙就應該是開放的世界，自由的世界，而且要有溫度和人文精神，而不是一個完全牟利的工具。”
張威抬起頭看向了窗外，雖然他沒了雙腿，也走不出無菌室，但他心早就飛出了窗戶，飛向了無邊無垠的虛擬世界。
那是他嚮往的元宇宙，一個承載著夢想與美好的烏托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