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風險呢！別告訴我那條路很好走，甚至能輕而易舉越過防守嚴密的城牆。”
老班瑞顯然不是那種容易被忽悠的蠢貨，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風險當然是有一點！不過也並非不可控制。如果您有這方面的意向，我們可以慢慢的談，並且派出更多的探子去掃清前進道路上的所有障礙。不過現在，我更希望能跟馬烈絲主母談談，至少讓她在臨死前明白自己犯下了什麼樣的錯誤。”
說著，艾爾伯特把目光投向跪在地上一頭霧水的馬烈絲。
很顯然，由於恢復了人類形態的關係，她並沒有認出眼前這個能跟班瑞主母侃侃而談的人類究竟是誰，更不清楚地表世界發生的事情。
老班瑞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蒼老的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容：“當然！請吧。事實上，我對於杜堊登家族可能會做出的反應也很好奇。”
“謝謝！”
沒有任何猶豫！
艾爾伯特自己當著幾名俘虜的面在黑暗精靈形態和人類形態切換了一遍，似笑非笑的問：“我想現在你們應該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吧？”
“該死！你……你居然是個人類？”布里莎吃驚的大叫了一聲。
“啊！沒錯！我是個人類，一直都是。只可惜，你們一直都沒有發現。”艾爾伯特大大方方的承認道。
想不起種族和身份，馬烈絲主母顯然更關心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麼發生的，瞪著兩隻佈滿血絲的眼睛，咬牙切齒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原因？很簡單！從一開始，杜堊登家族對於我來說就是一件工具，而你們全部都是工具人。而今天的覆滅，從我抵達魔索布萊城城的那一刻就註定了。這根仇恨、慾望和權利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連你出面邀請我都是故意設計出來的陷阱。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就像你經常說的那樣，一個真正的陰謀大師應該用數年時間來制定一個計劃，然後一點一點按部就班額執行下去。”艾爾伯特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那崔斯特呢？札克納梵呢？還有狄寧和維爾娜？”馬烈絲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抱歉，崔斯特和札克納梵會跟我返回地表，而維爾娜可以選擇加入班瑞家族，亦或是跟我一起走。至於狄寧，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逃走了吧，從此捨棄姓氏以平民和流浪者的身份遊蕩，最終可能會成為一名傭兵，也有可能躲在陰暗的角落當個殺手。”
艾爾伯特沒有任何隱瞞，直截了當把自己對於杜堊登家族倖存者的安排全盤托出。
畢竟在班瑞家族老主母的面前，任何謊言和欺騙都是毫無意義的，站在她身後那個奪心魔可以輕而易舉分辨出一個人究竟是在說真話，還是在撒謊。
“去死吧！我詛咒你！詛咒你們所有人！”
馬烈絲無疑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即將迎來終結，所以開始肆無忌憚的唾罵和詛咒仇敵。
可遺憾的是，艾爾伯特對這種言辭上的攻擊早就已經徹底免疫，直接轉過身對班瑞家族的老主母說道：“現在，讓我們談一下具體的合作吧。”
“沒問題！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清理一下這個房間，畢竟她們實在是有點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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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老班瑞輕輕揮了揮手。
下一秒……
她的一個兒子便站出來，揮舞著魔法長劍一下一個，將所有俘虜全部斬首，猩紅色的鮮血頓時流滿了整個房間的地面，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不過在場顯然都不是什麼普通人，甚至連皺眉的傢伙都沒有，一個個都臉色如常看著眼前宛如煉獄般的場景。
老班瑞甚至還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十分享受的表情，然後才主動試探道：“你們能提供什麼？又想要得到什麼？”
“食物！我們可以提供幽暗地域最稀缺的食物！不管是穀物、肉類、還是魚、蛋，讓你們可以養育更多、更強壯的戰士。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提供奴隸。雖然他們並不一定適應地下世界，可是卻能成為不錯的炮灰。作為回報，我們希望魔索布萊城和班瑞家族的友誼，並且協助我們襲擊一些敵人控制的城鎮、村落，製造恐慌和騷亂……”
艾爾伯特一股腦把散塔林會的條件和要求全部擺出來。
對於混亂邪惡的黑暗精靈而言，任何盟約都不過時一張隨時可以撕毀的擦屁股紙，所以只需要讓他們知道合作能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就行了。
尤其是食物，對於食物相對匱乏的幽暗地域來說，絕對是一種不可或缺的戰略物資。
即使像魔索布萊城這種比較強大的勢力，也沒有辦法確保所有黑暗精靈吃飽並獲得充足的營養。
至於奴隸，更是被當做消耗品，一旦儲備糧食不足，它們立刻就會被殺死，然後被送去喂巨型蜘蛛和蛛化精靈。
“那運輸渠道呢？別告訴我，你們準備透過商隊，在危機四伏的幽暗地域中穿梭。這種做法或許一次兩次還沒什麼問題，可一旦形成慣例，那麼其他城市就會立刻派出隊伍半路伏擊。在這片殘酷的地下世界中，沒有什麼比糧食和鹽更珍貴的東西了。”老班瑞提出了一個自己關心的細節。
“我想我們可以搭建一個固定的傳送門。如此一來，不管是運輸糧食，還是派遣黑暗精靈大軍前往地表作戰，都會便利很多，不是嗎？”
兜了半天圈子，艾爾伯特終於露出了真正的目的。
是的！
他想要一個與地下世界連結的穩定通道。
如此一來，散塔林會就能源源不斷吸收那些戰敗或是失勢的黑暗精靈，組建一支在黑暗之中活動的暗殺小隊。
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比黑暗精靈更時刻做殺手和刺客的生物了。
憑藉著在地下世界鍛鍊出來的潛行技巧，哪怕是一名戰士也能擁有媲美人類高階盜賊的無聲步伐。
再加上謹慎的性格，以及對毒藥的深刻研究與理解，他們很快便能成為艾爾伯特和散塔林會手下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