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不但摧毀了敵軍的攻城器械，而且還燒燬了他們的存糧，發動了一次成功的偷襲？”喬爾伯爵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如果不是能夠看到眼前這些傭兵身上明顯攜帶了大量的戰利品，尤其是印有貴族紋章的盔甲、長劍、戒指護身符等昂貴物品，他理會立刻下令將這些傢伙以撒謊和欺騙的罪名全部處決。
因為這聽起來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畢竟兩個小隊的傭兵加在一起也才一百多人，而且戰鬥力、意志、服從性、紀律性都遠不如正規軍。
通常來說，一百多人的傭兵加在一起最多抵得上三十到四十名正規軍。
而敵人所擁有的軍隊數量絕對在五千以上，所以喬爾伯爵第一反應就是有人為了冒領軍功在撒謊。
事實上不光他有這樣的想法，在場大部分軍官和傭兵小隊的隊長也都抱著同樣的態度。
感受到周圍那一雙雙或是抱著懷疑，或是抱著敵視，或是抱著看好戲的眼神，艾爾伯特不慌不忙的開口解釋道：“閣下，關於這一點請不必懷疑，因為用不了多久敵人就會替我們證明。”
“哦？你的意思是……”喬爾伯爵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沒錯！請不要忘記，我們燒燬了敵人幾乎全部的糧食補給。這也就意味著，眼下留給他們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冒著餓肚子的我先原路返回，進行至少十天到十二天的長途跋涉。要麼就是一鼓作氣發動進攻，一方面可以嘗試著攻陷要塞奪取糧食，另外一方面就算進攻失敗也可以大量削減雙方士兵的數量，阻止我們可能進行的追擊。如果我是對方的指揮官，就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艾爾伯特不加思索對敵人動作進行了預判。
確切地說，這是任何一個合格指揮官都應該能夠做出的“正確”選擇。
與其在逃亡中不斷承受可能出現的士兵減員、逃亡、掉隊、暴亂，還不如趁他們還有充足的體力發起不惜一切代價的猛攻。
起碼這種做法可以既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傷亡，也能減輕自身的負擔，最終帶著少數精銳成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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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我就先姑且相信你。但如果在今天入夜之前，敵人還沒有出現，那麼我會立刻對你做出處罰，非常非常嚴重的處罰，希望你能有一個心理準備。”
說完這句話，喬爾伯爵便揮了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託著下巴沉思。
等其他人全部離開之後，他的副官這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大人，您相信那個年輕人說的話嗎？他真的做到了我們這麼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相信！為什麼不相信？
難道你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還有那些參與此次行動傭兵們臉上憤憤不平的表情嗎？
沒有恐懼！
沒有心虛！
有的只是對賞罰不公的憤怒。
現在，讓我們的士兵都進入一級戒備狀態吧。
不出意外的話，中午左右我們那位老對手，來自帕拿的毒蛇就要再次出現在要塞外面。
這一次，他不會留下任何後手與緩和的餘地，而是會掀起狂風驟雨般進攻。
只要頂住了，那麼接下來戰爭的主動權就會掌握在我們的手裡。
相信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不是嗎？”
此時此刻的喬爾伯爵完全不掩飾自己內心之中洶湧澎湃的野心和慾望，死死盯著副官的眼睛。
後者二話不說，立刻單膝跪地回應道：“當然！我當然知道！為了即將獲得的巨大利益，我僅代表家族發誓會在戰爭中一直追隨您，直到贏得輝煌的勝利位置。”
“非常好！我接受你和你家族的追隨！就讓我們締結聯盟在這場戰爭中摘取最甜美的果實吧。”
說罷，喬爾伯爵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副官趕忙上前一步，低下頭親吻手指上那枚象徵權力和地位的印章戒指表示服從。
……
就這樣，在要塞最高指揮官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開始心動起來，或是加固要塞的圍牆，或是將各種石頭、原木、箭矢、火油等東西搬到高塔上。
幾乎有一個算一個，都能聞到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戰爭氣息。
當時間快要臨近下午兩點鐘的時候，成群結隊的敵軍便離開森林的掩護，開始在距離城堡大概兩千米左右的地方列陣。
“啊！他們果然是來了！而且沒有攜帶任何糧食和攻城器械。雖然不太清楚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我可以保證等這場戰鬥結束後，你會得到應有的獎賞。但是現在，還是回到你的隊伍中準備打一場硬仗吧。”喬爾伯爵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喜色，揮舞著大手用力拍打身邊青年的肩膀。
“感謝您的慷慨！我保證，絕不會讓任何敵人爬上我所守衛的城牆。”艾爾伯特面帶微笑的保證道。
或許別人不太清楚這支看似人多勢眾敵軍的狀態，可他卻非常清楚由於經歷了整整一夜的混亂，眼前的敵軍不管是在士氣方面，還是在體力和精神方面，都已經屬於不折不扣的強弩之末。
大概持續不斷攻擊四十分鍾到一個小時，對方就會開始顯露出疲態。
到那個時候，只需要一次反衝鋒，頓時就能造成全線崩潰之類的災難性結果。
喬爾伯爵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是個出色的年輕人，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現在，我也願意給你一個保證，只要這場仗打贏了，那麼我會想辦法幫你在大公那裡美言幾句。”
“請放心！我從不讓任何人失望！”
艾爾伯特不是傻瓜，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實力展示。
言下之意就是，對方有影響整個國家最高統治的強大力量，可以讓他從傭兵變成貨真價實的貴族領主。
不過代價就是，會被打上對方的派系烙印，然後捲入到內部之間的爭鬥和刀光劍影。
對於現在一窮二白，既沒名氣也沒有財富和權利的艾爾伯特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