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找到他們身上的特殊之處了嗎？”
艾爾伯特一邊盯著身邊這個唯一的“帶路黨”，一邊問自己手下的死靈系首席法師。
他顯然非常清楚，對於一名吸血鬼衍體來說，無論獨立的意識和反抗精神有多強烈，最終都無法跳脫吸血鬼主人的控制。
除非主人死了，否則他們永遠都是最忠實的奴僕。
這也是為什麼吸血鬼這個種族可以在一個充滿生靈的世界建立起文明的根本原因。
事實上，他們只需要把那些其他種族中最聰明、最出色的個體透過轉化儀式變成吸血鬼衍體即可。
如此一來，既能讓這些有能力的人去替自己管理龐大的土地和人口，又能確保在那些暗潮湧動的地下反抗勢力中，永遠不會誕生真正能夠威脅到自己的領袖。
男人無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有多敏感，老老實實站在一旁，低著頭竭盡所能讓自己看起來卑微、無害。
比起那些早就已經被吸血鬼徹底洗腦控制的同僚，他眼下只想要活下去，不被眼前這個看上去和善，但骨子裡卻充斥著冷酷無情青年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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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系首席索拉並沒有注意到空氣中瀰漫的詭異氣氛，興奮的解釋道：“是的！找到了！這些孩子的心臟裡全部都被植入了某種散發著濃郁負能量的乾涸血塊，這塊肉瘤會隨著血液流動不斷滲透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使其獲得類似吸血鬼一樣的能力，但又不會徹底變成亡靈。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記憶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只剩下動物般單純的生存本能。簡單來說，這些孩子是被當做容器來培養的。他們僅僅是意識的載體，而不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體。”
“所以……所謂的聖子實際上是吸血鬼為了降臨到這個世界，又或是掩飾自己的真正身份和種族，故意製造出來的工具？”艾爾伯特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沒錯！而且為了確保這些孩子的身體素質可以達到標準，他們的脊椎都被另外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生物骨骼替代。尤其在神經傳導和反應速度方面，是正常人的六倍以上。”索拉舔著嘴唇說出了聖子身上真正的秘密。
從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對於這些幼童身上的改造技術十分感興趣，甚至可以用痴迷來形容。
要知道直接用屍體製作一個死靈生物和對活體進行帶有死靈性質的改造面臨的難度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
前者由於有大量死靈系魔法的幫助，所以製作出來相當容易，一般來說只要施法等級足夠高，就算是冬鬼這樣的傳奇死靈生物也是可以被製造出來的。
但是對活體進行帶有死靈性質的改造，但同時又不改變目標的種族，其中所蘊含的技術與知識，絕對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搞定的。
這必須建立起一個十分復雜且系統化的理論，然後透過不斷實踐來完善技術，最終達到要求。
簡單來說，前者的本質就是用魔法那無所不能的力量來創造亡靈生物。
而後者則更接近於現代社會複雜的生物醫藥體系，絕不是靠一兩個所謂的“天才”就能完成的，需要幾代人持續不斷的投入和積累才有可能實現。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艾爾伯特頓時陷入了沉思。
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正在窺探物質世界的吸血鬼勢力，絕不是那種靠發展後裔、剝削衍體自己則躲在黑暗之中享受美好生活的蠢貨。
恰恰相反，光從目前得到的資訊來判斷，對方一定是個強大且重視技術的龐大組織，搞不好還是一個國家，甚至是帝國。
想到這些，艾爾伯特緩緩抬起頭詢問道：“你平時都怎麼跟他們聯絡？或者說，他們透過什麼樣的方式來影響和控制你們？”
“是聖象，一座完全由血凝固後形成的巨大雕像，就在這座城市廢墟最深處的血之殿堂。沒人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更沒人知道存在了多久，反正從組織建立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一致透過它來獲取知識與力量，同時接受對方的領導。”
說著，男子指了指遠處那條直徑超過兩百米，深不見底的大坑。
這個巨大的坑位於地下迷宮的中心位置，所有四通八達的隧道都是圍繞著它來建立的。
“僅僅是透過雕像進行遙控？難道他們就沒有真正降臨過嗎？”艾爾伯特敏銳的抓住了一個關鍵點。
男人不加思索的搖了搖頭：“沒有！至少在我的記憶中，他們從未真正降臨到這個世界。即便是在死亡之日選拔聖子的時候，也僅僅是以某種幻象降臨，而且只存在了不到四十分鍾，然後便徹底消失。”
“有意思！看來這些吸血鬼在跨位面傳送和定位方面的技術很弱，弱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艾爾伯特翹起嘴角笑著喃喃自語道。
不過很快，他就頭也不回的吩咐道：“走吧，讓我們去看看這座聖像隱藏了什麼秘密。”
話音剛落！
他直接邁步來到大坑的旁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死靈系首席索拉也毫不猶豫的緊隨其後。
注視著兩人的身影被黑暗所吞噬，男子不由得嘆了口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嘀咕道：“我已經沒有了選擇，不是嗎？既然選擇背叛，那就索性背叛的徹底一點。反正我當初加入為的也只是可以擺脫疾病和衰老……”
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他也跟著跳進了深不見底的大坑。
大概半分鐘左右，當身體即將與地面發生碰撞的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想起。
“緩落！”
下一秒……
男子的身體就如同一片輕盈的羽毛，一下子擺脫了重力的影響，下落的速度為之一緩。
或許對於普通人來說，這種突然失去重力的感覺會讓他們手忙腳亂，甚至來不及調整姿勢摔個狗啃泥。
但對於擁有吸血鬼一樣超人身體素質的他而言，只用了不到四分之一秒的時間便完成了空中轉身，最後雙腳穩穩的踩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