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出插曲,整個璃月的戰鬥都停了下來,多方勢力把目光投向了這裡。
“放了她然後離開璃月,我可以對發生的事既往不咎!”
聽了摩拉克斯的話,魯比斯洋洋自得的笑意愈加濃厚了。
“哈哈,我對契約之神嘴裡說出的話表示絕對信任,只不過我們勞師動眾可不是為了來走個過場!”
礙於歸終的安全,摩拉克斯幾乎是咬緊牙在回話,眼神中的怒火讓人不敢直視。
“那你有什麼條件才肯放了她?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一定滿足。”
摩拉克斯服軟的話讓魯比斯興奮了起來,站在廢墟上的他看著不可一世的巖神,澹澹出聲說道:
“那就退出璃月港讓我們接手這裡,你帶著眾仙離開她就不用死!”
聽到這話摩拉克斯沒有回覆,只是握緊長槍呆呆站著。
就在左右為難之際,臉被掐的通紅的歸終撇過頭去,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
“不要...聽,把他們...趕...出去!”
斷斷續續的話讓圍觀的仙眾有些沒想明白,普通人面對魔神以及死亡,怎麼可能會如此冷靜。
可這番話同樣激怒了魯比斯,他的手在慢慢握緊,歸終的掙扎也在變弱。
一旁如坐針毯的赫烏莉亞心裡很清楚,只要歸終還在魯比斯手中就等於掐住了局勢的脖頸。
她要做的就是把歸終從他手中救下來,然而赫烏莉亞只要有動靜,旁邊的潛影莉亞就會亮出刀刃以作警告。
不過正是這個舉動,讓赫烏莉亞決定鋌而走險去嘗試一下。
“快放開歸終,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一道聲響打破了緊張的氣氛,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目光。
“退出去,否則後果自負!”潛影莉亞瞥著赫烏莉亞,對她下著最後通牒。
可對方根本就沒有聽從警告的意思,反而舉起劍大大咧咧的開始衝鋒。
其實潛影莉亞不願意與赫烏莉亞打,但在這種引人注目的場面上她別無選擇。
可就在雙方兵器發生碰撞時,意外也發生了。
赫烏莉亞居然撇開了劍,用身軀朝著黑色短刃撞去。
剎那間,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灑到那倒塌成幾段的石柱上。
“什麼!”
潛影莉亞被這種舉動搞的不知所措,拔出刀就迅速後撤了幾十米。
不過意料之外的變故沒有發生,赫烏莉亞撫著不斷湧出鮮血的腹部,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呼...放了歸終,她要有事我絕對不饒你!”
聽著這虛弱無比卻異常堅定的話,魯比斯也來了興趣。
“憑藉現在的你要怎麼對付我?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著救別人,心可真大。”
赫烏莉亞疼的滿頭大汗,喘息聲讓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沒有威脅,彷佛是暴風雨中一隻受傷的鳥兒。
摩拉克斯本想下來扶她,卻被揮手制止了。
為保證萬無一失,這個計劃必須要獨自完成。
一定要沉住氣,計劃絕不能...失敗!
為了讓魯比斯僅剩的防備消失,在距離他還有幾米的距離時赫烏莉亞故意摔倒在地,順手把能造成直接威脅的劍丟掉。
看到閨蜜如此悲慘,歸終能做的只有搖頭流淚,如果可以說話她一定會出聲制止。
“站都站不穩了還沒有放棄嗎?就算讓現在的你拿刀砍又如何,能破除我的防禦?”
赫烏莉亞沒有理他,在眾人的視線中越靠越近。
地面因為她爬行的舉動而出現一條長長的血痕,讓人看著格外心痛。
“你的防禦我確實攻不破,但是...”站在魯比斯身前的她雖然傷痕累累,但是眼神卻格外堅定。
“我不會讓你傷害歸終的,侵略者不會有好下場!”
說完後散發的氣勢就像變了個人,快速轉身抱著掐住歸終的手,隨後把用鹽凝聚而成的匕首插進手臂禮,這一擊幾乎用盡了她所有力氣。
“啊...!可惡的瘋女人!”
魯比斯一拳接一拳的錘在赫烏莉亞後背,那以鹽凝聚而成的背甲也在重擊下成片的脫落。
這種機會摩拉克斯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當即拿出黑色長槍朝魯比斯刺去。
頭頂的殺氣以及手臂傳來的痛感,讓魯比斯不得不做出決策,鬆開手將歸終甩了出去。
赫烏莉亞本想去抱住歸終,卻被魯比斯轉身一拳打在後背致使她重重砸到一面破損的牆上,摔下來時正好落在歸終前方。
現在的她在無法站起身,後背此時已經麻痺了,能感覺到血液正順著後背流到地面上。
望著血泊中的好友,身負重傷的歸終只能在眼角流出淚水。
臉頰滑落的淚珠與嘴邊湧出的鮮血混合,慘狀讓人不忍直視。
深感悲傷的歸終始終逃不過頭昏腦漲,身體各處的傷痛似乎都被麻痺了。
然而就在她準備安然睡一覺的時候,摩拉克斯手握長槍一個橫掃把魯比斯擊退趕了過去。
“你會沒事的,我這就帶你去進行治療!”
將歸終摟在懷裡,摩拉克斯滿是汙漬的臉上佈滿哀傷與憤怒。
只是這股憤怒被不安與痛苦所壓制,沒有辦法真正顯現出來。
聽到聲音的歸終努力睜了睜眼睛,伸出手想要撫摸摩拉克斯的臉,可因力氣不夠掉了下來。
“呆子...上次這樣看著你時,已經過了...幾千年吧,”說話時嘴裡還在不斷湧出鮮血,給人一種隨時就會因重傷去世的感覺。
此時歸終沒有在隱瞞身份,她不想讓心愛之人直到生死存亡的這一刻,還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趕來的仙眾從現場談話與摩拉克斯的情緒中,算是得知了那位名為“夢終”少女的真實身份。
雖然很詫異,但還是沒有弄出過多動靜打擾他們。
“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我們還可以...”
自知時間不多的歸終沒有放任他自由發表言論,而是握緊鍾離的手,儘量抬頭靠近其耳邊。
“呆子...不要傷心,你永遠都是我的...”
眾人不知道歸終生命的最後時刻說了什麼,只知道鍾離自然緊縮的眼眸中,露出了極為詫異的神情。
這股情緒沒有出現多久,便被隨即而來的驚恐所驅逐。
因為緩緩抬起的手徹底落到了地上,被緊緊握住的手也徹底失去了活力。
“不...不!”
再次目睹摯友從懷中逝去,痛苦的摩拉克斯大聲呼喊了起來。
緊緊抱住歸終,很害怕她會變成風散去。
這片滿是廢墟與硝煙的戰場都平靜了下來,空中的魯比斯還在為自己殺了個魔神而沾沾自喜,一直在朝潛影莉亞炫耀。
殊不知並不是潛影莉亞對付不了歸終,而是她們不想徹底陷入深淵。
無論鍾離有多麼珍惜見到眼前人的時間,真正的分別也還是如期而至了。
感受到有灰塵從眼前飄過的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滿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歸終沒有變成風,身為塵神的她身軀化作萬千塵埃,在風的攜帶下朝四面八方飄去。
夢終...鍾離。
“我的愛人...緣分讓我們千年後再度重逢,可是...”
可是這美好的瞬間終究是一場夢,歸根究底不過是曇花開放的瞬間,浮現在人心中的美夢罷了。
鍾離...終離,歸終...夢終。
終究還是逃不過分離,就如一場捨不得醒的美夢,終會迎來終結。
美夢到了終點,可鍾離還是保持抱著歸終時的姿勢,無神的眼眸明顯是還沒有緩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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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劇痛在千年之前的魔神戰爭就體會過了,如今場景重現又會給心中帶去多少痛呢?
“她幾千年前就死了,就算現在復活應該也不能算我為兇手吧。”
魯比斯的調侃讓鍾離睜開了泛黃的眼睛,身上的氣場正在一點點轉變。
作為巖王帝君最忠誠的部下,魈第一時間就進行了反駁。
“住口!爾等今日襲擊我璃月港殺我故友,這份血仇終有一日會親手奉還!”
魯比斯沒有把魈的話當回事,相反還感受到這是份榮譽,笑聲絲毫沒有掩飾以至於薩米基納三人都與他拉開了距離。
“哈哈哈哈,那我等著你來報復,戰爭的本質不就是強者屠滅弱者嗎?魔神戰爭不就是在傳輸這樣的理念?”
璃月方面損失了兩位魔神級戰力,僅剩鍾離與若陀龍王能與魔神一戰。
趕過來的若陀龍王察覺到歸終已經逝去後,眼神徹底淪為了紅色。
“爾等何敢!啊...!”
巨大的咆孝聲將還算寂靜的氛圍徹底撕破,魔物與千巖軍都在頃刻間回過神來,拼命朝對方發起攻擊。
然而要拼命的不只是若陀龍王,緩緩站起身的摩拉克斯全身上下都在散發殺氣。
若陀龍王已經朝深淵那四位魔神發起攻擊,其打法完全就是不顧一切的破壞。
如果不是知道是在與魔神對抗,都會給人一種進攻城市的錯覺。
“若陀別衝動,我們...”
沒等魈把話說完,摩拉克斯冷冽而充滿威嚴的聲音便將其打斷。
“魈...帶赫烏莉亞下去治療,其它仙眾撤去保護凡人!”
此命令一出,使仙眾紛紛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但摩拉克斯沒有要做出解釋的意向,當魈準備開口詢問時才發現,鍾離已經朝正與若陀龍王對戰的魯比斯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