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搶在易嘉豪把話說完之前,熒先打斷了他。
“繼續前行吧,我只是...太久沒有像這樣作為自己活過了。”
鬆開懷抱後坐到龍背上,轉動身軀瞥了眼那被雷暴包裹的黑暗之地。
永別了...故鄉。
這次她似乎是抱著必死的態度離開,彷佛離開這裡就沒辦法活下去似的。
根據當時與使徒的談話可以知道,她與空達成了某種協議。
如今她違背規定不僅沒能留住易嘉豪,反而帶著他一起離開了遺蹟,在認知中肯定會遭到深淵教團的報復。
不過她還是沒能搞清楚局勢,現在空不僅不會動她,反而很樂意成全此事讓兩人安穩進展。
如今易嘉豪展現出來的實力,是天理與深淵都不願意率先翻臉的存在。
他就像一顆砝碼,無論重量加入任何一邊都會導致局勢出現變故。
甚至可以的話,他能夠獨自形成一方強大勢力,引導元素界徹底打破現今的局面。
要知道易嘉豪所展現出的元素能量,那可不是普通人類或者仙眾能夠駕馭的力量,他完全可以獨自撐起一個新勢力。
自從離開遺蹟後,熒就一直在閉目養神沒有說過什麼話。
易嘉豪則是平躺在她身邊,抬頭望著明亮的天空以及從旁拂過的清爽海風。
或許不適應烈日也可能是其它原因,熒的額頭上出現了大量晶瑩剔透的汗珠,似乎在盡全力壓制身體裡傳出的痛苦。
許久後她緩緩睜開了雙眸,疲憊的眼神中沒有解脫反而充滿了困惑。
“奇怪...按理說反噬不應該就這麼點程度啊,當初她們的痛苦壓抑了很久身體才逐漸適應。”
儘管難題過去了但熒心中不由的迷惑起來,她拿出深淵使徒給的那瓶液體,心中在懷疑是不是這個抵消了詛咒。
可如果深淵教團有這種能與詛咒相抗衡的技術,是不是就意味著可以將其破除?但按照教團目前的行事風格顯然是沒有這種可能。
就在熒苦苦思緒之時,易嘉豪伸著懶腰站起了身。
“啊...太陽曬的好舒服啊,在暗無天日的遺蹟呆久了出來後,就算是這平平無奇的太陽竟也是一道風景。”
天天生活在陽光中的人,不會知道身處黑暗是何等孤寂。
對於那些深陷黑暗中的人來說,這一道簡簡單單的陽光已是最大的奢望。
“是啊,景色...好美!”
站在龍背上,望著海鳥從紅彤彤的太陽邊飛過,熒的眼中流露出了從所未有的激動。
身體的痛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烈,身前的風景又如此迷人,不禁對未來充滿了嚮往。
只可惜...她總歸不是她,雖然享受現在的幸福,但是這種不實際的幸福終有一天會如泡沫般幻滅。
想到這裡,熒情緒又失落了下來。
緩緩轉身看向易嘉豪,心裡很清楚這份感情的真正歸於並不屬於她。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的心扉可謂已經被易嘉豪開啟,可一想到會有被所愛之人憎恨的一天,她就特別希望時間就此暫停。
“明明我和她性格有這麼大差別...你難道就沒有那怕一點點的察覺嗎?你就沒有懷疑過這份愛的真假嘛...”
由於深淵教團用秘法複製了氣息,再加上遺蹟本身就具有影響感知遮蔽資訊的作用,所以在那裡認不出很正常。
可現在都出來了,易嘉豪還沒有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這難道就是無條件的信任嗎?
來到易嘉豪身邊把頭靠在他胸膛上,彷佛世界的嘈雜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熒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啊...”
伸手摟住熒的肩膀,易嘉豪讓杜林放緩了飛行速度,只求平穩一點。
回去的路線沒有做太多規劃,是讓杜林根據記憶中的路線前進。
可不知道為什麼,稟冬之劍一直很躁動,像是在把易嘉豪往什麼地方牽引。
稟冬之劍是女皇的恩賜,莫非...至冬國也出了亂子嗎?
身為愚人眾執行官,守護至冬國他有一份責任在。
比起趕往蒙德那裡檢視狀況,確定至冬國的安危應當是重中之重。
短暫思緒過後,易嘉豪決定改變航線前往至冬國的邊疆區域——雪城。
飛行時路過的海域並未有漂流瓶中所描述的,魔物乘船攔路的一幕。
可要引動冰之神的劍刃產生共鳴,恐怕只有大批民眾的祈禱了。
出現這種劍身震動的場景,恐怕是在說明一城乃至一國的安全受到了威脅。
伴隨龍翼的扇動,沒多久碩大的陸地就出現在了眼中。
雖然表面上與平常的模樣無異,但是在稟冬之劍發出反應後,這種寧靜只會與風暴掛在一起。
“可以的話在快點,直接朝城區趕去就行。”
此時雪城上空已經升起硝煙,這說明那邊正在經歷大戰。
從空中飛過時兩人都能明顯察覺到,這裡有大量深淵法師駐足過的元素痕跡。
沒有時間留給他們去思緒,現在只有將注意力集中在雪城位置。
“那是...巨龍?”
身處地面的深淵法師,自然是認得這條龍,它們眼中無不透露著詫異。
“那個傢伙能把他拖在那種地方幾個月,已經很不容易了,這次騷亂製造的夠大了通知大家撤退吧,相信他們抽不出手也不敢外派人員去支援別處。”
領頭的法師下達了撤退命令,可場上不是所有魔物都是能藉助傳送點離開的,它們大多是被忽悠而來的炮灰。
而且還有不少深淵法師眼見快剿滅人類抵抗力量了,於是就沒服從命令撤退,率領著魔物繼續發起進攻。
抵達雪城的兩人站在龍背上,眼神中滿是驚詫。
因為此時的雪城,喚醒了熒記憶中的過去。
黑煙、火光以及黑暗陰沉,只不過那時候的氣息都無比沉重,讓人難以呼吸。
“如今城都破了你們還抵抗幹嘛?真就以為區區愚人眾的力量就能抵禦深淵了?”
深淵法師舉起權杖,懸浮的冰刺被法陣凝聚而出,朝著撫著胸口喘氣的軍隊襲去。
轟...
冰刺的速度很快,分為三波朝著軍士襲去但就像撞到什麼無法穿透的硬物般,瞬間化為冰屑。
嗯?
待冰霧消散,映入眼簾的是一道連痕跡都沒有留下的巖壁,眾人抱著頭被護佑在後面安然無恙。
“什麼?”
沒等深淵法師查詢原因,抬起頭的愚人眾只是一剎那,熄滅的鬥志便燃燒了起來。
轟!
一道勐烈的爆炸從身後傳來,領頭的冰法師轉身看去,發現有條巨龍正朝著它們吐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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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背之上,還有道森冷的目光將它鎖定。
“那...那是!易嘉豪!”
看到真面目的深淵法師不在停留,它拼命揮動法杖想要藉助傳送門離開。
可就在黑洞傳送門開啟準備逃離的時候,從龍背上跳下來的白色身影吸引了它注意。
“嗯?她怎麼在這...等等!這股秘術的氣息...是她!”
出於驚訝,深淵法師沒急著離開而是轉身直面熒。
“此乃殿下的偉業,你確定要出手阻止嗎?”
她和熒的心性和性格固然不同,被這麼一問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見她目光在躲閃,易嘉豪便走到前面隔絕了雙方。
“真以為你有黑洞就可以隨意走了嗎?還是說你真就不怕死?”
深淵法師還沒有認識到問題嚴重性,順著話繼續說了下去。
“能為殿下捐軀是榮耀所在,不像某些背叛者...呃啊!”
還沒有說完,深淵法師便被一直從地面突然鑽出的石手緊緊握住,劇烈的窒息感讓它慌亂不已。
“既然這樣你就捐軀吧,我沒時間跟你浪費!”
說完便轉身拉住熒的手緩緩向前走去,不在回頭看那被握的肋骨寸斷窒息死亡的深淵法師。
“燭照大人有您在,雪城定然不會失守!”一個連隊長來到身前,附身行了軍禮。
“你們的總指揮官費瑞德在那裡?讓他出來見我。”
連隊長聞言就緩緩垂下了頭,表示費瑞德帶隊去南門阻攔黃金狼王,結果就在要剿滅的時候又來了冰之狼王!
結果整支連隊被擊潰,費瑞德受了重傷如今也在撤離的佇列中。
“這樣嗎...”聽到戰況如此慘烈後,易嘉豪轉身下達了撤退命令。
“通知下去撤出雪城,待全境穩定下來在返回開展建設。”
現今重點應該放在保護居民撤退上,沒必要固守一座滿目蒼夷的城池。
軍士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後俯身施以軍禮後全速撤往臨時據點。
“熒,我們也走吧,”易嘉豪拉住熒的小手,在隊伍後方跑步前進。
雪城守軍之所以被打成這樣,是因為深淵法師把支援堵在了外面,打算血洗城池以作威懾。
由於易嘉豪的出現,深淵教團開始撤離現場,只剩下些許被引導而來的魔物,它們大多是被激怒過的,所以只會發瘋似的進行破壞。
當一行人趕到臨時營地時,提前得到訊息的費瑞德帶著傷出來迎接。
“燭照大人...對不起,我沒能守住雪城!”
看著撫著胸口半跪在地上請罪的費瑞德,易嘉豪徑直朝他走了過去。
“起來吧,這件事不是你的問題,身為喬格斯家族的你沒有令家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