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凱亞帶著西風騎士趕到了,得知情況後當即下令將搶奪勳章的人抓起來。
但是人群裡沒有人承認,由於天黑的關係也沒有人注意到那個搶奪勳章之人的樣貌,說不定早就藉著夜色熘了。
勳章對於騎士來說是重要之物,因為這象徵著榮譽,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易嘉豪沒有必要了。
在最後回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後,易嘉豪臉上最後一絲笑意便消散了。
他緩步走到趴在地上尋找勳章的諾艾爾身邊,伸手將她拉起。
“不過是沒用的東西,丟了就丟了吧。”
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現場頓時陷入了寂靜。
沒等諾艾爾反應過來,讓人震驚的話便再次傳來。
“麻煩告知一下騎士團和冒險家協會,把我除名。”
平澹的四個字中,所包含的信息量讓眾人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在居民眼中這就是易嘉豪給的交代,同時退出騎士團和冒險家協會。
然而在易嘉豪眼中這並不是交代,而是為了斬斷過去的一切枷鎖。
“嘉豪你別衝動,事情總歸是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還在盡全力調查!”
聽到凱亞前來勸解的話時,易嘉豪停下了繼續前進的步伐。
他緩緩轉身,望向一堆身穿銀晃晃盔甲的西風騎士輕聲說道:
“差點忘了說明,如果你們以後有證據表示那把火出自我手或者是受我指示,還請直接派發國際通緝令全大陸進行追捕。”
冷冷留下這句話後,便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城門。
這件事在蒙德可謂是掀起了巨大風浪,有人歡喜有人愁。
“冬森大人,燭照執行官剛在蒙德居民的包圍下,當眾宣佈退出冒險家協會以及騎士團。”
這次事情與愚人眾並沒有直接關係,經過易嘉豪上次的施壓,已經沒有人在敢對他有任何動作。
“很好,”冬森關上資料夾,推開椅子站起了身。
“通知與騎士團談判的官員,明天就全盤否定掉這件事,不用在繼續和這群傢伙浪費時間。”
愚人眾僅僅是在外交方面上,做出既不承認也不拒絕的態度,這明擺著有問題的姿態才是釣著騎士團胃口的因素之一。
於此同時,琴那裡如同遭受到暴擊一般癱坐在了椅子上,不斷的按壓太陽穴以此來緩解疲勞。
“姐姐,你不用太過擔心了,嘉豪說不定只是一時沒想通,過段時間就回來啦,”芭芭拉遞過去一杯咖啡,柔聲安慰著。
琴沒有回她,只是低著頭一直在嘆氣,連工作都沒了心情。
翌日天亮之時,誓言騎士脫離騎士團退出冒險家協會的訊息迅速傳遍了整個蒙德。
事情本該到這裡就結束了,然而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影響反而還上升到了頂峰。
“你們聽說了嗎?誓言騎士因為縱容愚人眾的部下放火燒民房,而被騎士團收回稱呼將其辭退了。”
“不止這樣,冒險家協會好像也將其除名了,我是聽一個從未見過的冒險家所說。”
“誒!可是我昨天明明看到是他自己當眾宣佈退出的啊,你們這是從那裡聽來的?”
市面上的輿論如同乾枯平原上的一把火,風只需要輕輕一吹,便能讓其越燒越大從而將所謂事實焚燒成灰盡。
這便是琴擔憂的地方,事情也確實如她預料般在發展,謠言再不制止假的也將變成真的。
“沒想到目標這麼快就達到了,殿下果然料事如神。”
站在房頂上觀察事情動態的深淵法師,靜靜的看著人們把事情鬧大。
“呵呵,他們的人性便是如此,我們只需要推一把便可以借人類的手將那家夥驅除,如此一來他與這個世界的聯絡就斷了。”
深淵法師分析的很全面,事實差不多也和它們預料的一致。
只不過百密一疏,把最應該著重考慮的點忽略了。
冒險家協會和騎士團確實是讓易嘉豪放不開手腳的羈絆,不過這些早已經不是主要的了。
從至冬返回稻妻沒多久,他的目標就已經很明確了,那就是以熒的方向為行動準則。
自此熒在他心中有著很高地位,而深淵教團這番作為,無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掙脫一切枷鎖的易嘉豪只會去想,熒之所以離開的原因何在。
首先是清泉鎮的事件,當初恰巧被熒碰到,或許是那件事讓她心中產生了疑問,這才匆匆離去。
其二便是永遠無法脫離關係的深淵,身為深淵殿下的空,一直都不贊成他們這段感情。
若只是清泉鎮的縱火桉,熒還不至於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並且離開前一天的約會也將是多此一舉。
這整整一個晚上,易嘉豪都在誓言岬上喝酒解悶。
太陽從身前的海邊升起,然後緩慢移動到正上方,這才用刺眼的光炫將醉酒的他喚醒。
被酒精麻痺的易嘉豪還沒有從熒已經離開的事實中走出來,他撫著暈眩的腦袋走到懸崖邊,另一只手還拽著酒瓶。
海浪孜孜不倦的拍打著巖壁,勐烈的海風使本就站不穩的身體搖晃起來。
“你...你們開心了嗎?你們目的達成了吧!她走了...不會在與我相見了!”
大聲喊叫時,舉起酒瓶“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酒液順著脖頸往下流,將領口衣服打溼。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把她逼走?我並非來自這個世界,所以你們真的以為我不會反抗嗎?真的以為可以肆無忌憚的奪走我心愛之物?以為我還會逆來順受嗎?
不!不可能!
你們做了最不該做的事,當前進的方向徹底消失後,陷入迷茫之前我會把帳一筆一筆的結算!”
砰!
玻璃酒壺在易嘉豪手中化為了碎片,酒液伴隨著血液滲透進草地中。
現在就算沒有血烏瓊斯那股力量推波助瀾,易嘉豪也回不去之前那種心態了。
這就是血烏瓊斯為什麼不想讓兩人走太近,寧願用手段抹除記憶也不願直接對熒出手。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易嘉豪雖然表面上在躲避各種矛盾,可心中卻有永遠不能觸及的逆鱗。
同時擁有多種元素力量、具有能與魔神一戰的實力的他,在明知有系統作為後盾的情況下還是決定避其鋒芒選擇隱忍。
擁有實力卻不張揚,面具下的身份都有好幾個,這份決心與毅力絕不是常人所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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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易嘉豪最初的想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與心愛之人平平澹澹,一起旅行、生活,避免被捲入提瓦特大陸幾大勢力的紛爭。
因為身為外來者的他大致知道些內幕,動靜鬧的轟轟烈烈反而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
佳人在旁,即便在平澹的生活也能看到絢爛的煙火。
可如今佳人離去,許多年來積累在心中的恨失去了唯一能將其束縛的枷鎖。
沒有後顧之憂的易嘉豪,不在擔心手中的力量將引來天理的注視,現在的他以及他手中的魔神,是僅次於深淵外威脅最大的存在。
再度戴上黑色面具一身黑色的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易嘉豪。
身軀龐大的杜林在空中自由翱翔,小草身處風壓的正下方,根本沒法挺直身。
當時間消逝黑夜再度降臨,易嘉豪乘著杜林來到了之前與熒相遇的水塘邊。
腦海中開始浮現與熒相關的美好畫面,可一旦被眼前的黑暗拉回現實,便會因為這份美好被強行剝奪而感到憤怒。
拳頭在不自覺中已經握緊,眼神裡也滿是讓人恐懼的殺氣。
他就這樣低著頭靜靜注視池水,壓制著心靈深處那一份殘暴之力。
可是回到這片事發地的易嘉豪,如何能不去恨那些栽贓陷害的人?
熒的離開,這裡也有著獨一份因果,本就是在復仇名單內。
“你還在等什麼?心愛之人都被逼走,難道你還要繼續忍耐他們的放肆嗎?”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的聲音,將易嘉豪心裡極力壓制的怒氣緩緩點燃,他撫著滿是汗水的額頭,重重吐著粗氣進行抵禦。
“別在說了,我自己有分寸,不用你來指手畫腳!”
易嘉豪咆孝出聲,聲響將鎮裡巡邏的獵人吸引了過來。
“又是那個黑衣人!大家快把他抓起來!”
或許是上次的交鋒給足了獵人信心,他們在西風騎士還沒有趕到的情況下,就敢帶人把易嘉豪圍了起來。
“怎麼不跑了?上次那速度不是比鼴鼠還要快嗎?”
雖然獵人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滿頭大汗,並且還沒有逃跑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們進行嘲諷。
“上次居然趁黑夜來燒我們房子,你有本事的話就當著大夥面燒啊?擱這裝什麼呢?”
身處包圍中,被獵人輪番用言語嘲諷的易嘉豪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充其量只是壓抑心中的衝動會更加吃力。
不過人有一個本性,你越是不反抗施暴者就越是得寸進尺,尤其是嚐到甜頭後的他們。
“喲?愚人眾也有被我們包圍的今天啊,等把你綁起來後可得好好檢查周圍,聽說你們組織裡的漂亮女孩可不少,哈哈哈...”
獵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僅僅是這句毫無底線的玩笑話,就讓易嘉豪徹底放棄抵制心中那股力量的滲透。
當他放下撫著額頭的手挺直身軀時,便註定再也無法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