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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三回:一分歷練 一分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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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找了三名武功高強的義士之後,依照秦護院昨晚所窺探的敵哨部署,悄無聲息的潛入了斷刀山莊,摸到了鐵甲軍的營房附近,在一條光線昏暗的通道貼牆而立。

不一會,袁明日聽得門幃掀動,於是向秦護院使了個眼色。

秦護院會意,躡手躡腳的蹜蹜跑到前面,探了探頭,回頭向他點了一下,表示要去地牢換崗的就是他們。之後又躡手躡腳的蹜蹜跑回了原位。

眾人但聽得眾足齊“唰唰”地跫跫聲響,聲音步步逼近,於是數道寒光射出,抽出了匕首。

眾兵隨即便折到了他們所處的暗道,由於光線昏暗,他們又是貼牆而立、屏住了氣息,眾兵對他們的存在全然不知。

眾人在待他們走到一對一時,同時跨出一步,左手捂住敵人口鼻,右手短刃倒握,快速在他們的脖子上一抹。

九名鐵甲軍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上了路。

小葵雖經歷過不少的腥風血雨,但從未殺人時用手接觸過敵人,加上本身武功就弱,結果心裡慌,一攮子未能徹底割斷人喉。

那兵只剩下了半條命,痛苦萬分,倒也對她構不成什麼威脅,但是由於垂死掙扎,力道著實不小,不僅令她難以補上第二劍,而且令她大有捂不住之勢。

小葵情知敵人一旦叫喚出來,後果將不堪設想,然而卻無可奈可。就在這關鍵時刻,突然“噗”地一聲低激響,敵人就此不動了。

原來是袁明日眼明手快,對準那兵的心口,一攮子飛過了過去。

袁明日低聲道:“鎮定點!”知道小葵失手的主要因素。

眾人將屍體拖回了牆邊,快速扒下了屍體的外衣,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將屍體貼牆壘砌,用早就準備好的緇紗蓋在了上面,使得穿著縞色**的屍體在昏暗中不那麼扎眼。

袁明日領頭列隊,帶著同伴大模大樣的走向了寮屋。

釋無雙站在廎堂黯然神傷:既為高娃的痴情而感動,又為自己的身份而懊惱。心想:“如果我不是這邪教中人,那便可以想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在一起,那該多好?”

他自從與高娃在洛陽城坰一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高娃,有時候常常會想:“帖木兒姑娘,你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希望你不要因為我而難過!”情知這是不可能的,但是依然希望深深地希望,以便聊以**。又會想:“帖木兒姑娘長得那麼漂亮、心底那麼善良、用情那麼至深,是世間少有的好姑娘,只可惜偏偏喜歡上了我這麼一個受人鄙視、助紂為虐的邪教教徒。”明明兩情相悅,卻不能在一起,以致彼此痛苦。內心深處對有撫養之恩、授業之德的本教有了一絲絲憎恨。

釋無雙正當神傷時,忽然被一聲開門所驚,一名手下排闥直入,走上前來,在耳邊低聲道:“聖使,弟子接到擴廓安插在武林中的耳目來報:說袁明日已重出江湖,正在聯絡潛伏在莊子外圍的眾派弟子和散客義士,今晚要來救人。”

那人是他利用職務之便,從下面提拔上來協助完成任務的教內弟子。

釋無雙低聲道:“除了他。把這筆賬落在圖復興等人的頭上。”

那教徒得令而去。

小葵身材嬌小,與同伴在一起很不合群,只得拼命的昂首挺胸,腳在寬大的靴中踮起來,力求儘可能的高些。

眾人行至寮屋前停了下來,但見寮屋兩側各列著一隊鐵甲軍,手持軍刀。

袁明日亮出了腰牌。

隊長走上前來,道:“口令?”

袁明日道:“癸未癸亥。”

那隊長雙手提起。

眾人瞧這架勢是要右送左往,拔刀啊,心下大驚:“難道被看出來了,或者說錯了?”心想:“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到如今也只能孤注一擲。”左手緊緊握住了腰間所懸的兵刃把柄,只待他一經下令截殺,立即拔刃相迎。哪知他接下來只是雙手置於肚子兩側,整了整腰帶。

那隊長很不耐煩地道:“進去吧!”

眾人暗呼了口氣。

袁明日陪笑了一下,帶著同伴進入了寮屋。

眾人見地道內燈火輝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他們徑直走到了鐵牢前,見牢門緊鎖,鑰匙掛於一名立在牢內的鐵甲軍腰間,那鐵甲兵沒有要為自己開鎖的意思。

眾人正當尋思如何能夠和平進入時,立在門口的一名鐵甲軍突然嗔道:“這不是你們值守的崗位,走開——”伸手便向袁明日推去。想是鍾玉柏為防有什麼閃失,嚴令無論官職大小,概不得隨便走動。

袁明日見此別無他法,只得強攻。於是右手迎上,“噗嗤”一聲,手中攮子已抹中了敵人的脖子。

那鐵甲兵應聲倒地。

袁明日回過攮子,“鋃鐺”一聲,又砍斷了鎖鐵鎖的鐵鏈。

那攮子只是尋常兵刃,之所以能夠削鐵如泥,全因被注入了渾厚的內力。有道是:神仙作法,點石成金。就是一片小小的竹葉,在高手的手裡亦能成為鋒利的飛鏢。

由於袁明日手起刀落,動作迅速,待到眾兵意識到出事時,袁明日已經搶入了牢內,當真是措手不及。

高雲等人當下死死把住牢門,不讓敵人進入;袁明日如狼入牢,圍追堵截,大顯身手。一時間牢內牢外兵刃相交之聲,“乒乒乓乓”地響徹一片。

牢外牢內的鐵甲軍雖眾,但沒有一個武林高手,門口一給敵人守住,便無法從其他地方出入,只得拼命向守在門口的敵人猛攻,然而一時間如何能夠攻破?如此一來,牢外的還好,只是一時沒有制住敵人,牢外的卻被敵人殺得血肉橫飛,慘呼不絕。

高雲主僕人所穿戴的金盔鐵甲雖可護體,但在人弱力小的情況下就成了沉重的負擔,只得邊鬥邊解;所佩帶的軍刀雖可使用,但在獨練一種兵器的情況下便使不慣,只得抽出藏在身上的匕首。

秦護院從腰間摸出一個三寸長短、拇指粗細的物件。拇指順勢一挑,物件蓋子掀起,露出一根點燃的捻子。對準了牢中斜上方鐵棍之間的縫隙。哪知,舉了半天,那號炮的捻子燃到炮筒裡後,竟再無動靜。頓時大驚失色。

原來,眾人為防眾派弟子和散客義士來早了自己沒下來、來晚了自己多傷亡,於是與他們商定以號炮為是。此時訊號發不出去,眾人便成了孤軍奮戰,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如此一來,不僅人救不出去,就連眾人也會陷入困境。

這號炮是興盛鏢局的一名鏢頭給的,走鏢時就是以此來首尾聯絡的,眾人誰也沒想到質量會出現問題,好多要幾個。

秦護院不死心,拿著號炮又是抖又是磕,然而號炮就是沒任何反應。知道徹底沒戲了。於是衝主子叫道:“公子——”

袁明日瞧向了他。

高雲等人聽秦護院叫聲驚慌,情知是出了事,齊向他瞧去,但見他表情苦澀,拿著的號炮依稀冒著煙。猜到是號炮出了問題,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

袁明日道:“你們頂住!”聲色依舊鎮定,心想:“形式雖然嚴峻,但是我絕不能表現出來,否則他們會更加驚恐,鬥志大打折扣,那就會更加危險。”

他此時久闖江湖,經歷了太多的人和事,心智成熟了很多,已不再是當年那個涉世未深,遇事就慌的小子。

高雲等人見袁明日鎮定自若,心想他定有主張,也就不再那麼驚恐了,繼續奮力殺敵。

袁明日情知現在是孤軍奮戰,不能持久,自己必須爭分奪秒。於是更加兇狠的施展“乾坤大扭轉”,屠殺敵人。

一眨眼工夫,牢內的眾兵便被屠殺殆盡了。

正當眾人稍稍松了一口氣時,忽見牢上敵人矢如雨下,密密麻麻。

原來,牢上的眾兵早就箭在弦上了,只是礙於怕傷著自己人。

袁明日立即快速旋轉起來,再運內力護體,儘可能避免中箭,萬一中箭,也有內力護體,不致重傷。與此同時,身子移動,飛足踢出。將地上一具具穿戴了盔甲的屍體,踢在了眾首腦身上。

屍體雖然穿戴了盔甲,但是袁明日踢得甚是巧妙,不致砸傷眾首腦。柔軟的屍體將眾首腦的要害部位掩了個嚴嚴實實,

袁明日頃刻間,便將眾首腦全都蓋上了屍體。

身在牆後的眾兵見敵人勢不可擋,立即依副史所命的下策:“這些人武功蓋世,可以一擋百,決不能讓他們獲救。緊要關頭之時,可以把他們殺了。”金戈伸出橫刃直割眾首腦脖子。

袁明日眼明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去,斜身旋轉。

牆後的眾兵只覺手臂發麻、只聽“鐺鐺鐺”,之後定睛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金戈變成了金矛,橫刃已被敵人削掉。於是立即縮矛,改割為刺。

袁明日不給敵人再次下手的機會,辨明牆的暗門後,雙掌運力擊出。“嘩啦”一聲,暗門倒塌。衝了進去。

他從辨明暗門到衝進去,只是轉眼間的事,牆後的眾兵還沒來得及遞出金矛。

袁明日三下五除二便解決掉了牆後的敵人,然後盤膝坐地,雙掌從牆洞伸出,抵住了霍愛萍和宋遠橋後頸的“大椎穴”。心想:“形勢嚴峻,只有先為武功相對較好的人解困了,如此一來便可更好的抗敵。想必武功的高低與受困的程度沒多大關係,要耗的時間也沒多大分別。”催動內力,運至手掌,透過他們的穴道,輸入到了他們體內。

霍、宋二人只覺一股暖流透過“大椎穴”注入進來,順著經絡流注散向全身。既渾厚又柔和,所經之處扶正祛邪,舒筋活絡,勢不可擋。很快便流遍了全身的四肢百骸、五臟六腑,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眾首腦見袁明月原形畢露後,雖然當時沒來得及探討,後來也不能說話了,但是心中都知是冤枉了袁明日,這些天來腸子都悔青了。這時見袁明日以德報怨,來救自己,感動之至。

他們雖然曾在九悅山上見識過袁明日的武學功夫,甚至有好多人領教過,但是這時再見袁明日勇鬥眾敵的情形,還是不禁佩服的五體投地。

袁明日的內力再往霍、宋二人體內輸入片刻,霍、宋二人便覺被封的穴道和所中之毒盡皆消除,當即起身,一聲咆哮,“譁啦啦”聲響,腳鐐手銬盡皆斷裂。

霍、宋二人由於受困多日,全身發麻,當即拾起地下的軍刀,衝出牢門,先揀弱敵相鬥,邊鬥邊活動筋骨。

此時,霍愛萍右肩上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袁明日開始為聶林海和淳拙二人解困。

上面的眾兵見在上面對敵人發揮的攻擊有限,於是不斷透過寮屋湧向下面。

高雲等人雖然有了霍、宋二人幫襯,但是由於霍、宋二人經絡受損,戰鬥力大打折扣,只有平日的三分之一。漸感力不從心,抵禦能力開始下降,身體各處不斷中刀,其中就有一名義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袁明日為眾首腦解困的同時,也牽掛著同伴,忽聽得“啊”地一聲,似是高雲的聲音,忙透過牆洞向外望去,見高雲左手握著匕首,勉強使些似是而非的劍術,在奮力與敵周旋。想是高雲右手受了傷,左手使不慣劍。己方已然不敵,再這樣下去,只能是徒添傷亡,喊道:“撤回門內攔截!效我剛才之法!”心想:“如此便可最大利用鐵欄的屏障作用,只要有一兩個人守住門口,其他人就是安全的,也可以堅持的久些。”

高雲等人依言邊鬥邊撤的過程中,為了保護小葵,又有一名義士身亡。

他們撤進來後,由武功較高、受傷較輕的斷曉風兄弟在門內左右守禦。

門外的眾兵有勁使不上,揮舞著軍刀衝鐵欄“乒乒乓乓”地猛劈狂砍,想要將鐵欄弄爛,與敵廝殺。

然而辜無仇為了保險起見,將鐵欄鑄造的甚為結實,就憑他們這點功夫、這些兵刃,想要一時弄爛哪有那麼容易?只是“乒乓”聲響,火花四濺。

原來上面的眾兵剛才見箭射不著敵人,也射不穿人質,也就不射了,這時見敵人盡數到了彀中,雖然知道敵人有應對之策,但是哪裡會甘心?又“嗖嗖嗖”矢如雨下般,向敵人射下。

霍、宋二人一手從地下抓起一具屍體,舉在斷曉風兄弟頭頂上空,為他們和自己擋箭;袁貴和秦護院各從地上抓起一具屍體,舉在頭頂擋箭,然後拾起地上散落的兵刃,衝上面的敵人擲去,刃到敵亡;高雲主僕和那名義士受傷的受傷,武功弱的武功弱,只能鑽到密室避箭。

門外眾兵見鐵欄無法弄爛,便用手前推後拽,企圖將鐵欄整體弄倒。

袁貴和秦護院立即揮刀剁下,數名鐵甲軍應聲慘呼,其他鐵甲軍見此,連忙鬆手回退兩步。

原來,他們揮刀剁掉了數名鐵甲軍的手臂。

眾兵一時手足無措。

就在這時,只聽得地道遠處有人連連喝道:“讓開!都給我讓開……”

袁明日一驚:“是袁明月的聲音,一旦等他喝開眾兵過來,後果不堪設想!”道:“是辜無仇到了!”手掌連忙加緊催力,向聶、釋二人體內注入。

聶、釋二人就差這最後這一股內力,這一股內力一到,立即脫困。

袁明日當下來不及再為其他首腦解困,從暗室衝了出去,猛喝一聲,整個人靠邊極速旋轉上翀。

上面的眾兵剛剛親眼目睹了他屠殺牢內戰友的一幕,知道他英勇了得,胳膊粗細的鐵棍不一定能攔得住他,頓時毛骨悚然,嘵嘵後退。在見他即將躥到地面時,趕緊哆哆嗦嗦的放箭。

別說袁明日極速旋轉不給他們射中的機會,就算給他們射中的機會,他們哆哆嗦嗦的也很難射中,就算射中了力道也不大。

袁明日躥至鐵棍的那一刻,雙掌在一根鐵棍上猛地一拍,被埋深達數尺的鐵棍一端瞬間攉土而起,上面的眾兵又是嘵嘵而叫,跟著就是數聲慘呼。

原來,鐵棍在反倒後,砸中了數名鐵甲軍。

袁明日被快速反彈回了牢中後,叫道:“快走!”

斷曉風兄弟不等上面的眾兵反應過來,便搶先躥上,與之周旋起來:一來防敵再次放箭;二來防敵補上缺口。

秦護院拋下手中屍體,攬住小葵和一名被困的門派首腦,向上躥去。

袁貴、霍愛萍、宋遠橋也都拋下了手中的屍體,與高雲、淳拙、聶林海、那名義士緊隨其後。

他們或因本身輕功所限,或因功力沒有完全恢復,無法帶上一名被困的門派首腦。

這時,袁明月已經帶人衝了進來,袁明日雖然恨透了他,但是當下無心與之交戰,搶抓起數名被困中的兩名首腦,便往上躥,在空中昂首吶喊:“快走!”雖聽得斷曉風兄弟應是,但兵刃相交之聲仍舊不斷,一時間好生感動:“早一刻離去便早一刻脫險,他們這是在用性命掩護自己啊!”忽想:“當初我不殺他們只是在效仿父親的行徑,不想他們真的會傳遞俠義之道。以前我只知父親是個行俠仗義的大英雄,卻不知父親真正的英雄之處!”

袁明日瞬間,似乎從考親哪裡得到了穿越生死的教誨,既親切又激動,最重要的是領悟到了“英雄”二字的真諦。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長大了,有了男兒該有的靈魂,似乎體會到了父親生前俠肝義膽的感覺。意氣風發中躥出了地牢,雙足地上一踏,沖斷曉風兄弟道:“走!”向左邊就近的房頂躍去。

斷曉風兄弟緊隨其後,鋼刀在背後使一招“密不通風”,“呼呼”舞成一團白光,以防中箭。

那名義士為了儘量拖住敵人,默默地留在了原地。

袁明月也隨後從地牢中躥了出來,氣急敗壞的丟擲了手中的鋼刀。

他不甘失敗,帶人奮起直追,結果剛一追出莊外,便給潛在當地,得到訊息的眾派弟子和散客義士截住了,與之鬥了起來。

眾人跑著跑著,忽然發現那名義士並未跟來,不禁悲從中來,為了直接逃離是非之地,當下不敢多做耽擱,從最近的北面城牆躍了出去,離開了汴梁城。

繼續奔跑的途中,斷曉風“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袁明日等人大驚,忙回頭跑了過來,朦朧中見他背上栽著一把刀,刀身沒入了三人之一,血淋淋的。不知是何人所為、何時所中。略一思索,恍然大悟:“他武功高強,能用刀栽中他的敵人,也只有辜無仇了;他定是在逃離的途中中的刀,只是一直在咬牙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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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得懷忙將哥哥扶坐起來,道:“二哥!”

袁明日快速為斷曉風封住了後背受傷周圍的穴道,以免繼續失血,手法幹淨利落。

高雲等人紛紛叫道:“斷前輩!”、“斷莊主!”十分關切,有的人甚至流出了眼淚。

斷曉風緊緊握住弟弟的手道:“我們做了對不起袁家的事,一……定要好好對待袁公……子,不能再傷……害他了!”

江得懷眼含淚水,鄭重的點了點頭,知道哥哥口中所說的“一定要好好對待袁公子,不能再傷害他了”,這句話的意思:除了是要保護袁明日外,還不能讓他知道擴廓才是他真正的仇人。一來免得他再揭傷疤,心中痛苦;二來免得他與高雲產生隔閡,感情上受傷;三來免得他報仇心切,進而吃了虧。

袁明日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們現在是同道中人,斷前輩不必那麼說!”

斷曉風笑道:“好!”接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染滿血汙的冊子,向弟弟道:“這是我留給姣兒……的,希望有一……天你能交給……她!”

江得懷點頭應過,接了過去。

斷曉風向眾首腦道:“家門不幸,把……諸位害的不淺……在下深表歉……意……”氣喘吁吁,目光渙散。

眾首腦紛紛道:“斷莊主說的是哪裡話?這怎麼能怪斷莊主呢?”

斷曉風睖睜的瞧向斜上方,自譫道:“大哥,我來……陪……”眼前彷彿看見了久別的哥哥。

袁明日道:“斷前輩,你不要說了,我為你,護住經脈——”知道一旦把刀拔出,他立即斃命,於是一手從高雲手中抽出匕首,一手牢牢握住刀把,手起劍落,“噌”地一聲脆響,貼著他後背,削掉了露在外面的刀身。

眾人未見斷曉風因此而動聲色,料想未感疼痛,心想:“施以渾厚內力,以尋常兵刃斷刀不稀奇,稀奇的是一隻手握住被斷的刀,在致受力的瞬間絲毫不動。袁明日的武功之高,實在超乎想象。”

斷曉風清醒了過來,道:“不!不能再……勞煩袁公……子了!”心想:“反正自己將命不久矣,自己已經欠袁公子夠多的了,何必再讓他為自己耗費內力?”

袁明日道:“不要再說話了!”待要點他動彈的穴道,然後為他傳功,護住他的經脈。哪知,他突然揮起左掌,“呼”地擊在了後背中刀所對應的前胸部位。

斷曉風的近處只有袁明日和江得懷,袁明日在身後,江得懷在身前,袁明日是意想不到,措手不及,江得懷卻是想到了,任其發展。

他後背中的一截刀片帶著血注“噗嗤”一聲,激射而出,袁明日趕緊側身躲過。

斷曉風口噴鮮血,就此身亡。

江得懷抱著哥哥嚎啕大哭。

高雲“撲通”一聲,跪在了斷曉風身前,不斷哭道:“是我害了您!是我害了您……”在身心俱傷的雙重打擊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眾人當下不敢停歇,連夜趕路,天亮時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河邊,心想:“這裡離最近的兵部重鎮至少也有幾百裡,他們一時應該不會找到這來,先在這裡修養幾日再說,只要大家一經恢復,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袁明日吐納休息之後,內力便恢復了七八分,先為依然被困的三名首腦解了困,後為昏迷中的高雲輸入起了內力,好讓她右臂上的傷早點痊癒。結果愕然一愣:“她的內力怎麼比以前深厚了許多,我也沒見她近來怎麼刻苦練習啊?”轉念一想:“對了!她近來經常一個人走開,想必是去練功了。她知道我們將要面對許許多多的大風大浪,所以努力練功。而之所以要偷偷摸摸的,是不想讓我知道她內心的憂慮,免得我悒然。”想到這裡,感動之至。

高雲渾噩中,感到有兩股暖流從雙掌穴道源源不斷的流入體內,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坦,心志也漸漸清楚了。緩緩睜開眼來,見袁明日正在與自己盤膝而坐,掌對掌的為自己傳輸內力,低頭一看,見左臂上的傷已被包過了。

小葵侍立在旁,喜道:“小姐醒了!”

袁明日停止運功,雙手轉而緊緊握住了高雲的雙手,柔聲道:“高雲!”神情甚是欣慰。

傷還可痊癒,人死卻不能復生,想到這裡,高雲不禁再次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哭道:“是我害死怹的……”

袁明日見她這樣,很是心疼,撫撫她脊背道:“這跟你沒關係,不要這樣!”

高雲哭道:“不!有關係……”

袁貴立在一旁道:“帖木兒姑娘,令尊的此類行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也不必太傷心了!”

袁明日等人都以為高雲從昨晚傷心到現在,是將父親的惡行扯到了自己身上。

高雲哭的更加厲害了。

袁明日將她摟在了懷中,柔聲道:“沒關係,你還有我呢!”

江得懷將哥哥葬在了河邊,面向汴梁城北郊,大哥的墓,希望兩位哥哥天天能夠遙相呼應,也不孤單。接著便開始向在場眾首腦,講訴當年兄弟二人血洗袁家的事。

袁明日覺得兄弟二人是條漢子,不想讓他再損英名,便欲阻止。

江得懷覺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總要給世人一個交代。於是將原來說給他的血洗袁家的版本,講給了眾首腦。

眾首腦聽完後,不僅沒有鄙視他們兄弟二人,反而連連稱讚他們是真正知錯能改、勇於擔當的好漢,也不禁對袁明日的為人更加佩服了。

江得懷滿臉赧顏,連連擺手,袁明日也不以為意。

擴廓見到高娃後,得知了袁明月的老底,頓時心下暗驚:“這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說趙天龍豢養袁明日算是無意之舉的話,那麼豢養袁明月就是有意為之了。他之所以現在依然效忠於我,那是因為不知我是他的滅門仇人。一旦世人知道他是我的人,難保斷曉風不會盛怒之下,將我是他的仇人的事告訴他……”忽想:“她與袁明日是一夥的,我是袁明日的敵人,她為什麼還要將這件事告訴我呢?對了,袁明月現在也是袁明日的敵人,她這是為了借刀殺人啊!既然袁明日沒有將這個訊息散佈出去,那麼這就是她想出來的了。”心道:“她天真爛漫人,居然能想出這麼陰險的計謀,還真不容易。”於是立即下令殺掉斷曉風。結果接到了袁明月回稟:“在接到命令時,斷曉風剛好離開斷刀山莊。只要等他一經回來,就立即奉命行事。”接著先後接到了釋無雙的兩則回稟,第一則回稟是:“為了避免看守眾首腦的事出現意外,沒有追殺斷曉風。”第二則回稟是:“斷曉風銷聲匿跡多年的同門師弟江得懷,又重出江湖。”心下就更驚了,知道現在僅僅只殺一個斷曉風已經不能解決問題了。隨後動身離開了大都,上了位於江州的廬山,見不斷有眾派弟子,陸續聚集這裡。接著又接到了釋無雙的一則回稟:“斷曉風兄弟聯合圖復興等人,救走了大部分眾派的首腦。”知道斷曉風不僅沒有殺了袁明日,還與袁明日聯合起來,來共同對付自己了,現在就算殺了斷曉風兄弟也沒用了。思忖:“好在已將眾派弟子奪到了手中。廬山地處偏僻,體積龐大,地形複雜。一般人很少會到這裡來,就是來到這裡,也很難有人能走遍每一個地方。”於是立即調釋無雙從斷刀山莊前來這裡。

擴廓在將事務派給釋無雙後,就將原來安插在眾派中,來到這裡的細作集合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下了新的命令。

眾細作大吃一驚,道:“什麼,讓我們再回去?為什麼呀?”、“是啊?為什麼呀太傅?”紛紛叫嚷,臉現悽苦。

擴廓道:“因為大多數首腦已經被袁明日等人救走,我讓你們回去把他們解決掉。”

眾細作又是一驚。

一名細作拱手道:“太傅,我們來的事那些副主事們是知道的呀,要是再回去……何況他們武功高強,我們這……”

其他細作紛紛附和。

其實無論是什麼任務,他們也不願回去,這些年來在所在的門派幫會中日日夜夜如坐針氈,唯恐何時給人知道後性命不保。

擴廓臉一沉,“哼”了一聲。

眾細作直嚇的心中發毛,不敢再做聲。

擴廓隨後霽顏道:“放心!我已經替你們想好了如何行事,你們只管照做便是。”

眾細作無可奈何,只得拱手應是,心中叫苦不迭。

擴廓扭頭向侍立一旁的釋無雙道:“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不得有絲毫差錯。”

釋無雙拱手應是。

他那晚在與袁明月等人追出莊後,與潛伏在莊主周圍的眾派弟子和散客義士打鬥片刻,見局勢已無法挽回,鬥下去只能是徒添傷亡。於是便撤回莊中。敵人群龍無首,又知道知道眾派首腦未悉數獲救,便沒有追擊。如今雖如願以償完成了一個階段的任務,心下卻不怎麼高興。

擴廓下了廬山後,不日來到了斷刀山莊。

袁明月在大廳接見了他,直嚇的惶恐不安,心驚膽戰的跪倒在地,道:“無仇有辱使命,請太傅恕罪!”磕下了頭。

擴廓道:“男子漢大丈夫,從哪跌倒的,就要從哪爬起來。我已經幫你想好了洗刷恥辱的辦法,希望你這次不要再令我失望!”

袁明月大喜過望,道:“屬下這次一定不負太傅厚望,一雪前恥!”

擴廓微笑點頭,將他扶起身來,道:“你現在的行徑已經暴露,那些臭匹夫對你恨之入骨。小女高娃與袁明日有救命之恩,過幾****便派她到你身邊。你一旦遭遇不測,她或許可保你一命!”

袁明月這幾日前怕狼,後怕虎,狼是袁明日等人,虎是他,是吃不下睡不著,整個人精神恍惚,瘦了一大圈。這時統統迎刃而解,喜悅之情不可言狀,拱手道:“太傅的體貼入微,無仇沒齒難忘!”

擴廓笑道:“小女從小在官宦之家長大,養了一身的大小姐脾氣,日後若有不是之處,還望辜盟主多多海涵呢!”說著,拱了拱手,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袁明月愕然一愣,尋思:“他只是派小女兒來保護我幾天而已,幹嘛要說這樣的話?”隨後反應了過來,更是喜悅不已,忙跪倒拱手道:“哪裡?哪裡?屬下願為太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磕下了頭。

擴廓洋洋得意。

經過數十日的修養,高雲和獲救的眾首腦的傷已經大好了。

這日,袁明日將眾人召集到了一起,道:“大家的傷已經好了,接下來就計議一下,應該如何營救依然被制的眾首腦。”

江得懷奇道:“這麼說袁公子要參加接下來的營救?”

袁明日道:“怎麼,不需要我了嗎?”

江得懷忙道:“不不不!只是您重出江湖時說過:只為救出眾首腦。現在已經救出了大多數,因此我們不敢奢望您參加接下來的營救。如果您能參加的話,我們求之不得!”

他私下與眾首腦說了,袁明日重出江湖只為營救眾首腦,眾首腦對袁明日既歉意又感激,現在已經救出了大多數,雖然心裡希望袁明日能參加接下來的營救,但是誰也開不了這個口。

袁明日道:“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眾首腦還未全部救出,那麼就還得救。”

江得懷和眾首腦紛紛點頭,暗暗欽佩他的為人。

袁明日道:“有了上次的事,辜無仇肯定會更加戒備,我們恐怕很難再智取。為今之計,只有強攻。”

霍愛萍道:“我們在座的諸位和潛伏在斷刀山莊外圍的眾派弟子,還有散客義士加起來,在勢力上佔據了上風。”

袁明日道:“那個鍾玉柏與我有不殺之恩,他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助紂為虐的,希望諸位能夠饒他一命,在此謝過了!”說著,起身向眾首腦拱手。

眾首腦本就與釋無雙無直接冤仇,加上胸懷寬大,既然他與袁明日有恩,只要知道了,袁明日就是不說,也會放他一馬。紛紛起身拱手道:“袁公子客氣了!”

袁明日向高雲望了一眼,意思是鍾玉柏是令妹心愛的人,我這麼說如何?

高雲報以微笑,表示很合心意。

袁明日又道:“至於那個辜無仇,只要他能願意放人,我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霍愛萍不忿道:“那只是一時。”

其他首腦紛紛點頭同意。

袁明日早已不拿袁明月當兄弟了,當下也不說什麼。過了片刻,見眾人沒再提什麼意見和建議,道:“如果大家沒什麼要說的話,營救的事就這麼定了。今天傍晚,我們就動身前往斷刀山莊!”

眾人紛紛稱好,隨即竊竊私語起來。

宋遠橋忽然衝袁明日拱手道:“袁公子,我等一時糊塗,罷免了你的武林盟主之位,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做回原來的位置。”神情甚誠。

江得懷和其他首腦立即緘口,瞧向了袁明日,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其實他們早就想要袁明日做回武林盟主了,只是覺得袁明日很快就要退隱了,沒有必要說。

袁明日笑了笑道:“諸位也是為奸人所害,我怎麼會怪諸位呢?”

眾首腦心想:“他這麼說那便是答應了。”相顧而喜。哪知,他接下來道:“在下才疏學淺,武林盟主一職綆短汲深。不過在下定會竭心盡力,救出餘下首腦。”

袁明日早已看透了名利,打心眼兒裡不願再做。

江得懷和眾首腦頓時大急。

淳拙單手立掌,向袁明日道:“阿彌陀佛!袁公子,你的能力我等有目共睹,你如果再推三阻四,那便是於我等得罪一事,耿耿於懷了。”

其他首腦點頭同意

袁明日躊躇半晌,只得拱手道:“承蒙諸位抬舉,在下就再做一天盟主!”

聶林海信誓旦旦地道:“雖然你沒有發號施令的權象,但是我等依舊會唯命是從!”

下午,太陽還未落山時,眾人便開始早早吃開了飱飯。吃過飯收拾好東西後,已是傍晚時分。於是立即動身前往斷刀山莊。

眾人個個精力充沛� �健步如飛,比之來時快了許多。經過長途跋涉,亥牌時分到了斷刀山莊附近,隨即聯絡上了潛伏在莊子外圍的眾派弟子和散客義士。

眾副主事先前在得知了袁明日營救眾首腦的事後,也已趕到了這裡,這時見到眾人很是欣喜。

群雄短暫的互相問候後,步入了正題。

袁明日道:“近來莊內有何動靜?”

俞蓮舟拱手道:“啟稟盟主:我等來了沒幾天,便忽然發現莊內死氣沉沉的,白天黑夜只有十幾名下人活動。”

眾人一驚。

袁明日道:“你是說辜無仇和鍾玉柏等人都不見了?”

俞蓮舟拱手應是。

聶林海憂道:“他們詭計多端,難道又在搞什麼陰謀?”

袁明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不管他們有什麼陰謀,我們總得闖上一闖。”向武功最高的眾首腦道:“我們幾個小心在意,先打頭陣!”

秦護院雖然輕功了得,但是技擊功夫一般,他情知此次非同小可,為防袁明月等人有所埋伏,當下也不敢再讓秦護院先孤身潛入莊子檢視,而是親自接手持火把,帶領眾首腦小心而公然的翻牆躍入了莊內。

眾人背對背環顧四周,防敵搞突然襲擊。在見一片寂然,表面上無異常後,緩步移向了深處。所到之處依舊是一片寂然,心道:“看來陰謀甚深啊。”知道危險隨時可能發生,當下更加提高了警惕。

當他們行至一排寮屋時,忽聞屋內鼾聲,不禁微微一驚,互望一眼,心想:“敵人玩的什麼鬼把戲,馬上就見分曉了。”

袁明日向左右首腦使了個眼色,左右首腦會意,又向各自左、右首腦使了個眼色,如此一個個傳了下去,全部會意。

眾人兩人一組,分別奔向了各個房門。接著,“啪啪”聲連響,房門分別向裡鋪倒。喝道:“什麼人?都給我出來!”

他們恨透了袁明月,一些俗家脾氣暴躁的首腦,便即破口大罵起來:“再不給老子滾出來,老子就烤了你狗崽子……”但聽得各個房內男男女女的聲音慌忙叫道:“不要!不要!我們這就出去——”便見到先是有八九個男子從三四個房內,連滾帶爬的出來,袒胸露背,有老有少;後又有七八名女子從兩三個房內,連滾帶爬的出來,蓬頭跣足,有老有少。趴在地上不住向自己磕頭,口中喊道:“莊主饒命……”聲音發顫,身子哆嗦,顯示驚恐之極。

袁明日在火吧的照耀下認得清楚,正是莊奴。

聶林海喝道:“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們是誰?”

眾奴被嚇得心驚膽戰,從房內爬出來後,一股腦兒的跪地求饒,從未有人敢抬頭看看對方,這時一愣,戰戰兢兢的抬頭看了看眾人,立即改口喊道:“圖大俠饒命!眾首腦饒命……”

他們雖知眾人是袁明月等人的敵人,但自己是袁明月的人,形勢也好不到哪去。

袁明日道:“他們人呢?在搞什麼鬼?”

李總管年歲較大,比其他同奴略為鎮定,拱手道:“回圖大俠的話:他們走了。”

眾人對望一眼,將信將疑。

袁明日道:“他們何時走的?從哪裡走的?去哪了?”

李總管道:“三日前的夜裡走的。從後花園的密道走的。至於去了哪,他們沒說,我們也不敢問。”

這些日子以來,莊內一下子多了百十號人,袁明月逼著他們沒日沒夜的幹活,稍有懈怠便會遭到拳打腳踢,完了還得接著幹,因此嚇破了膽。

袁明日為防眾奴是受了袁明月等人的指使,想要殺己方一個措手不及,當下讓眾奴帶著己方前去所說的後花園密道。

眾人在莊奴的帶領下來到了後花園,見花叢中還真有一條密道,聽他們說這條密道他們也是兩年前知道的,當時擴廓發難,趙天龍就準備讓全莊人從此逃到城外。當下也不敢貿然進入檢視,而是繼續搜尋其他地方。

拂曉時分,眾人全莊搜下來,確實未發現袁明月等人的影子。於是下令莊外待命的大隊人馬進來:一面向斷曉風的人求證密道的事;一面讓其他人再仔細搜索。結果:密道的事得到了斷曉風的人印證;全莊搜下來其他人也未發現袁明月等人的影子。這時恍然大悟:“怪不得當時這麼多人混進莊,侍從也未察覺出來!只可惜當時情況緊急,斷莊主忘了將莊內有密道的事告訴大家,斷莊主的人又是前兩日才到的!”

群雄來到了大廳議事。

聶林海道:“他們將三位掌門帶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鑑於目前的情況,我們應該兵分兩路:一路去尋眾派弟子;一路去尋三位掌門。”

群雄點頭稱好。

聶林海道:“那我們現在就分頭回去,佈置人手。”

霍愛萍道:“盟主,你只管坐鎮於此,免得有什麼事找不著你。”

袁明日點頭應過。

袁明月忤逆,斷曉風身亡,趙夢姣又失蹤,斷曉風的人就想要重新推舉一位莊主、副莊主,知道袁明日曾經的劣行都是袁明月嫁禍,便想推舉袁明日為莊主、江得懷為副莊主。

袁明日覺得自己終將是要退出江湖的,何況現在自己所練的武功與“狂風刀法”沒有半點干係,如果做的話顯得不倫不類,於是拒絕擔任,同時建議推舉江得懷為莊主、肖紅書為副莊主。

江得懷和斷曉風的人見此,也只能這樣了。

江得懷帶著弟子呆在莊內,足不出戶,全力保護莊內的安全。雖然袁明日建議他帶著弟子去尋被劫的三位掌門或眾派弟子,然而他這回是無論如何也不採納了。

時隔四年,袁明日重新回到了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物是人非,不禁觸景生情,感慨萬千。獨自漫步在熟悉的甬道上,追憶著自己曾經發生在這裡的酸甜苦辣:“壯志凌雲的練刀、受師父師孃誇獎、監督師弟們練刀、被小師妹拉著玩。小師妹!”猛然想起了她錯戀自己,被自己拒絕後又遭袁明月誣衊,帶孕離家的事,屈指算來現在也快臨盆了,心想“她要是再聽說袁明月背信棄義、認賊作父後,身心俱傷,該有多難過啊!”想到這裡,不由得感同身受,既難過又揪心。

正當他越想越憂時,忽聞哭哭啼啼聲,聲音極輕,幾不可聞,若是內力一般之人,很難聽到。再一側耳傾聽,發現聲音嬌嫩,是一個年輕女子,心下微微一愕:“是誰在哭?”當下循聲而去。

繞過兩個彎後,袁明日來到了後花園,見小葵端坐於花亭之中的石墩上,手帕拭著眼睛。頓生憐惜之情,三步並兩步奔了過去,不忿道:“是秦護院那小子欺負你了?”料想秦護院一有時間就和她在一起,不是秦護院欺負了她還能有誰?心道:“那小子吃了豹子膽了,竟敢造反!”

小葵淚汪汪地道:“袁公子,不是他。”

袁明日就更加不忿了,昂然道:“那是誰?你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這時,袁貴也走了過來。

小葵低聲道:“是小姐!”

袁明日主僕一聽,相顧愕然。

袁明日道:“你是說:高雲她……欺負你?”

小葵抽噎道:“倒也不是欺負,只是小姐她已經好長時間不願多理我了,也不讓我多服侍她了!”起身道:“袁公子,你說——小姐她是不是討厭我了?不想要我了?”神色非常驚恐。

袁明日也覺此事怪異,笑道:“怎麼會呢?你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服侍了她這麼多年,簡直就像她的親妹妹一樣,她怎麼會討厭你、不想要你呢?”

小葵一想也是,哭泣稍止,道:“那小姐為什麼會?”

袁明日沉吟道:“也許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心情不好吧。”信誓旦旦地道“總之,她是不會討厭你、不想要你的!你不要想得太多了。”

小葵猶如徹底吃了顆定心丸,立即不再哭了,拭了拭淚珠,道:“袁公子,請你千萬不要讓小姐知道這件事!”

她若非給袁明日看見哭泣並相詢,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心中對主子的不滿,向人說的。

袁貴在主子耳旁低聲道:“公子,借一步說話——”

袁明日跟隨他來到了一條僻靜的走廊,道:“袁叔,什麼事”

袁貴低聲道:“公子,我也覺得帖木兒姑娘最近和以前大不相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一臉的疑雲。

袁明日道:“比如說呢?”

袁貴蹙眉道:“具體的我也說不打上來。就是給人感覺模模糊糊的,說話很少涉及到以前的事,就是涉及到,也總是模稜兩可。好像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麼。”

袁明日道:“你也感覺到了?”

袁貴驚道:“這麼說公子你早就……”

袁明日點頭應過,道:“剛開始我以為是自己擔心小師妹的原因,導致心中不安,對她有了變化,可是隨著對她的變化越來越大,我漸漸發現那不是自己的問題。”

袁貴沉吟半晌,又道:“還有就是她隔三差五的就會獨自離開半日。”

袁明日道:“她那是去獨自練功了。”

袁貴奇道:“練功?你怎麼知道?”

袁明日道:“在河邊我給她輸入內力療傷時,發現她的功力比以前深厚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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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貴道:“那她為什麼要避開我們,獨自練功呢?”

袁明日道:“想是重出江湖,她心下不安吧,又不想把這種情緒帶給我們。”

袁貴道:“這只是你的猜測,下次我跟上她,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麼。”

袁明日忙道:“不可!暫且不說她跟著我吃了多少苦,就說她現在又跟著我與她父親為敵這一條,就已經夠難為她了。不管怎樣,擴廓畢竟是她父親。我不能讓你這麼做。”

袁貴道:“公子你還懷疑我的本事嗎?我是不會讓她發覺的。”

袁明日絕然道:“那也不行,我已經欠了她很多,我於心不安!”

袁貴正色道:“那你說她一系列反常表現的背後,是何緣故?”

袁明日嘆道:“也許真的是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事,她心情不好吧!”鄭重道:“就是不能對她無禮!”

這日,高雲又趁著眾人不注意,獨自走開了。

她出得斷刀山莊後,縞紗蒙面,來到了汴梁城郊的一處僻靜小樹林。這時,見一株楊樹後面閃出了一條漢子,左手持著一把鋼叉,頭戴斗笠,前沿壓的低低的。立即抱劍道:“路督使!”聲音清脆,與平日溫潤的聲音大不相同。

路督使森然道:“你做得很好,教主對此非常滿意。哎,這可真是:後生可畏吾衰矣!照此看來我這個位子早晚是你的,到時候你可得不學蜘蛛弒父母,要學烏鴉能反哺。雖然烏鴉這個名字不怎麼好聽,如:烏鴉嘴了、烏合之眾了……”

高雲見他越扯越遠,越說離譜,道:“教主十分注重路督使的喜好!”

路督使立即捂住了嘴。

原來,他正是當年負責暗中監視袁明日的聖使,名號路束,是與路藕、路約等人一輩的,結果就因為口若懸河,才剛剛當上督使,教主釋路藕賜了高雲尚方寶劍,他口若懸河影響行事時,可以讓他閉嘴。

高雲話接剛才道:“教主溢美了!”頓了頓道:“如果再從高雲口中得不到他們之間更多的事,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的破綻。”

釋路束待要開口說話,高雲忙道:“如果路督使沒有什麼事的話,就可以請便了!”防他還要扯。釋路束無可奈何的努了努嘴,一轉身,飄然而去。

也就是在這同一時刻,高雲忽然發現身後數丈之處有異。於是立即轉身拔劍,喝道:“什麼人?出來!”但見一條個子較高,體態清癯的漢子,應聲從數丈之處的一株楊樹後面,走了出來。不是袁貴又是誰?頓時大驚,顫聲道:“你……你不是兩日前去查詢被劫的三位首腦了嗎?”

袁貴冷冷地道:“我不那麼做,你能安心行動嗎?”

原來,他那日見袁明日執意不允,為了對袁明日負責起見。於是就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擅自行動。為了讓高雲放下戒心,兩日前向袁明日報知自己去查詢被劫的三位首腦了。原本只當高雲是有什麼小秘密,不想先是聽得高雲的聲音,變成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接著聽得高雲的言外之意高雲竟不是高雲,最後見那條漢子的輕功身法乃是白蓮教的。雖然老成持重,但是一下子發現了這麼多的意想不到,還如何能夠鎮定?

高雲心下好生後悔,明明知道袁貴老奸巨猾,怎麼一時就大意了呢?如果高度戒備的話,也不至於會被跟蹤。

袁貴喝道:“說——你到底是誰?有何目的?”

他雖然暴露了,但是心想:“對方只剩下了一人,雖然不知武功究竟如何,但是畢竟實實在在的受傷未愈,真要動起手來,未必自己會輸。”當下倒也不怎麼驚恐。

高雲森然道:“既然我掩飾了,那麼就不能讓你知道!”叱吒一聲,拔劍向他刺去。

袁貴利劍出鞘,迎了上去。

二人“呼呼嗖嗖”地鬥了起來。

高雲以劍作刀,狂風大作,鋼刀攜著狂風,一招招的攻向敵人。

袁貴更愕,猛刺一劍,趁敵人揮劍抵擋之際,退開了兩步,道:“‘狂風刀法’!你是斷刀山莊的人?”

高雲昂然道:“不錯。趙天龍之女,趙夢姣!”

她到了這個地步,已無路可退,只得將本色的武功使出來,盼能制敵。

袁貴恍然大悟:“難怪先前聽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原來她是趙夢姣。”心想:“看來在發現高雲和以前不太一樣時,就應該是她了。”又想:“按起來她是懷著孕的。”第一次仔細瞧向了她的肚子,然見扁扁的,不像身懷六甲的樣子,知道胎兒恐怕早已就流產了。喝道:“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趙夢姣狠狠地道:“誅袁明日、殺辜無仇!哼,今天,栽在你的手中,算我倒黴——”接著,便欲橫劍自刎。

她剛才就已經料到自己在左臂使刃生疏、兵刃與武功不符的情況,未必就能勝過敵人,之所以主動發起挑釁,純屬試探,結果真的與敵一觸,便落了下風。這時見復仇無望,頓時心灰意冷。

袁貴忙道:“不要!”

趙夢姣一愕。

就在這時,袁貴忽覺背後一陣寒風襲來,頓時一驚,知道敵人有強援到了,敵刃已然逼近,此時再想回身抵擋已然不及,忙雙足一蹬,向上縱起。

來客手執鋼叉,頭戴斗笠,正是白蓮教督使釋路束。

釋路束這氣勢洶洶的一叉,一撲空,袁貴就已落在了其身後,反客為主,挺劍刺出。

二人惡狠狠地交上了手。一個武功高強,出手陰險;一個老成持重,身經百戰。一時間叉來劍去,險象環生。

袁貴身處險境,心下雪亮:“事到如今,不能跟他硬拼,要謹慎周旋。他們最是見不得人,運氣好的話,只要能堅持到有人來到,那便是勝利。”

他與敵人一觸,便知敵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跑,更是自取其辱,唯有此計可行。

釋路束見敵人剛開始猛攻了幾招之後,便採取了以逸待勞、保存實力的策略,片刻之後,揣測到了敵人的用意,不禁著急起來:“一旦因自己而破壞了教主掘取天下的計劃,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於是明裡暗裡的諸般手段,瘋狂使向敵人。

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袁貴見敵叉向左側快速刺來,忙順勢轉身,速度同樣很快,而然就在這時,忽地一道銀光射來,知道敵人又使了陰招,而然轉身的力道未解,想要透過移步躲開是不可能的了,下蹲也是不及,只有迅速後仰、橫劍去擋。最終還是晚了一步,敵人袖箭不偏不倚,正中胸前“膻中穴”,整個人登時僵住。

釋路束的叉刺兩邊開有鋒刃,於是從右往左一劃,敵人瞬間人頭落地,脖頸斷處如同爆發的火山口一樣,噴出了殷紅的岩漿。接著,“撲通”一聲,屍身倒地。

趙夢姣見此情形,不禁失聲叫出來,顫聲道:“你……為什麼要……殺了他?”

釋路束冷冷地道:“難道你想死的人是你嗎?”

趙夢姣低頭不語,隔了片刻,低聲道:“你可以把他帶回去,或許對我們有用!”

釋路束道:“像它這樣忠誠的狗,是不會背叛主人的。當然,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否則,我一個督使,與一條狗打鬥半天……”

趙夢姣道:“你怎麼回來了?”

釋路束努了努嘴,知道自己又扯遠了,道:“我根本就沒有走。教主為了萬無一失,命我每次與你接頭之後,就暫且隱藏起來,一旦發現有人發現了我們,就立即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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