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蹊轉移話題, “別鬧,說正事呢。”
“嗯, 我們現在在談的就是正事。”應褚一本正經。
李言蹊嘴角抽了抽, 她信了他的邪。
應褚垂眸低笑,“我先看看那梳子吧。”
李言蹊將梳子拿了出來,遞給應褚。不知為何, 看著應褚嚴肅的表情,她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緊張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應褚將梳子重新還給她, 說道:“繼續放在身上吧。”
這點不用他說, 她也是知道的。只是,她總覺得, 在梳子這件事上, 應褚似乎還有什麼事不曾告訴過她。
“應褚。”
“嗯?”
李言蹊搖搖頭, “沒什麼。”
還是先等待好了。
應褚這一趟回來, 似乎只是專門看這梳子,在看過以後,又趕回公司中。李言蹊看著他來去匆匆的背影, 不得不感慨開公司還真的是累人活。
她順便清點了一下她現在的資產, 因為很大一部分財產都化作公司股份的緣故, 她卡上的餘額距離目標一億距離不小。看來想要買下皇朝的股份, 還得再加把勁。
閒著沒事的她繼續乾脆上網看看兩部電影的拍攝情況。冷嵐的那部《夕陽西下》取景地方在x市,在十一月二號便正式開機了,不斷有路透照片傳出來, 因此一直保持著一定的熱度。至於秋君華的《涅槃》則低調很多,粉絲們只知道男女主角的扮演者,其他一概不知,將神秘主義進行到底。
李言蹊多少能明白秋君華的想法,減少曝光度能夠更好地保護出演人員。至於熱度,現在還真不需要。到時候只要兩部電影同時上映,兩個截然相反的題材就足夠吸引大眾的眼球,不需要額外的炒作,就有了熱度。
李言蹊聽溫喬提過,電影大約在十二月底就可以殺青了,目標是二月的情人節檔。冷嵐那邊明顯也是這個想法,拍攝進度不慢,爭分奪秒。張芮雅現在大半時間都泡在拍攝場所。幸虧大四課程不多,她才有不少的拍戲時間。
她想起自己前段時間才請人調查冷嵐的事情,連忙詢問了一下負責調查的偵探。
那代號方鶴的偵探告訴她,現在已經找到了一些線索,快的話十天,慢的話一個月就可以出結果。
李言蹊只能繼續等待了。
……
李言蹊看著地上的碎花盆,臉色有些白。
在十秒之前,這花盆險些落在她頭上。若不是她聽到有人喊她,所以停下腳步,只怕就要被砸了個腦袋開花。
和李言蹊一起回來吃飯的李朝如也心有餘悸。在後怕過後,她十分惱火,“到底是哪戶人將花盆放在窗臺上的,也太沒素質了吧,真砸到人的話怎麼辦?”
“姐?怎麼了?”李朝如問道。
李言蹊搖搖頭,“沒什麼,我們先回家好了。”
她嘴上這樣說,但誰都看得出她現在心神十分不寧。
李朝如點點頭,連忙和她一起先走,心中暗暗決定等下就去調查一下誰家亂放花盆的。
等進了小區以後,她才開口問道:“對了,姐,你剛剛怎麼突然停下了?”
李言蹊道:“我剛剛聽到有人在喊我,所以就停下來回頭看了一下。”
她沒說的是,那聲音聽起來很像應褚。只是她回頭看了好一會兒,也不曾看到過應褚的身影,只能歸咎於自己幻聽了。
就算是幻聽,也算是救了她一回。
她心中一動,等到家以後,將梳子再次拿出來。她最初所看到的梳子是淺褐色,富有光澤。現在梳子,依舊是那顏色,但是卻暗淡了不少,多了幾分陳舊的味道。
李言蹊若有所思。
……
李言蹊覺得自己肯定是被詛咒了,在十一月份,她簡直倒黴到聞者傷心見者流淚。
走在路上險些被花盆砸只是一個開端,接下來的各種意外讓人應接不暇。
十一月八號,她剛買沒多久的充電寶炸了,若不是她本人那時候不在現場,還真有可能受傷。
十一月十一號,她去果汁店買飲料,一輛失控的轎車直接撞路邊的桌子了,那被車撞的桌椅就在她隔壁,僅有一步之遙。
十一月十五號,她去吃個飯,都能遇到熊孩子將火鍋給弄倒。
其他小意外就姑且不提了。
這幾天下來,層出不窮的事故,讓她心有餘悸,雖然不曾給她造成傷害,但也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李言蹊決定去找個大師拜拜一下,好去去身上的黴氣。平時最閒的譚煙自然是陪伴她的不二人選了。
她們兩人自己坐動車前往松山,按照譚煙的說法,那邊的一個老道士玄明還是挺有幾分能耐的。在說起這位老道長的時候,譚煙臉色頗有一言難盡的感覺。
李言蹊好奇問道:“他人不好接觸嗎?”
譚煙臉皺了皺,“性格道士挺隨和的,總之你看了就知道了。”
……
當看到譚煙口中的老道士時,李言蹊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人了。嗯,面前的老道士,穿著袈裟,剃著光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和尚呢!這哪裡像是道士了!他能活蹦亂跳到現在沒被人打死算命大了。
譚煙看到他這模樣,卻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玄明看到譚煙,笑眯眯說道:“小丫頭長大了啊。”
譚煙在他面前還是比較尊重,“見過道長。”
玄明手中還拿著一串的佛珠,笑眯眯的樣子像是寺廟中的彌勒佛,那種違和感就更強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禮貌了。”
他的目光落在李言蹊身上,眉頭忽的皺了起來,像是面對一道難解的奧數題一樣,原本的笑意也從他臉上漸漸消失。
他的表情讓李言蹊不由緊張了起來,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了許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長嘆一聲:“進來吧。”
李言蹊和譚煙交換了一個眼神,進了他那竹屋。
玄明開口道:“你原本該亡於去年七月。”
譚煙俏臉浮現出一抹的怒氣,就算她尊重這位老道長,也不容許他隨便亂詛咒人。
李言蹊卻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別衝動。她的內心此時也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沒想到這位老道長是真的有能耐,能夠一眼看得出來。
玄明嘴角勾了勾,“看來你聽得懂我的意思。”他頓了頓,說道:“想要改變命運,就得付出代價。之前有人為了你墊付了代價。所付出的代價不夠,也只能拖一時。你最近也感受到了死劫吧?”
有人墊付了代價?
李言蹊不由咬了咬下唇,改變他人的命運,所付出的代價應該不小吧?雖然玄明也有可能只是信口雌黃,胡編亂造,但對方能夠一口說出她去年的事情,讓她不得不信三分。
譚煙語氣不自覺帶出幾分的焦急,“有什麼好法子嗎?捐款做好事呢?”
大小姐大有拍出一張支票,讓對方隨便填一個數字的氣勢。
玄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個啊,我就不知道了。”
端茶……意味著送客。
李言蹊站起身,向玄明鞠躬表示謝意。她臉色是出乎意料的平靜,“我們先回去吧。”
譚煙被她拉出來的時候,依舊是一臉的不高興。
“我們還沒找他問清楚呢。”
李言蹊搖搖頭,“不用了。”
譚煙皺眉,“你打算放棄嗎?”她對玄明的話依舊有些半信半疑,只是寧可信其有罷了。
山上的溫度比較低,她們出來的時候,還飄著小雨,風中夾著雨絲,那寒意侵到骨子裡,讓人只想打哆嗦。
李言蹊將包裡的圍巾拿了出來。她好歹還穿著一件棉外套,大小姐則是帥氣的風衣,美則美矣,就是不夠保暖。李言蹊將圍巾直接往她脖子一圍。
大小姐還在逞強,“不用了,你自己圍著就可以,我才不怕冷。”說著,她直接打了個十分沒有說服力的噴嚏。
李言蹊眼中多了一抹笑意,“你這趟特地陪我出門,若是因此生病了,我會愧疚死的。”
笑過以後,她想起剛剛玄明大師的話,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不知為何,在玄明大師說有人給她墊付過代價時,她腦海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身影便是應褚。之前她不曾往這方向想去,當有人點醒了以後,瀰漫在真相周圍的水汽便被輕輕擦拭而去。
仔細想想,應褚這一年來的一些行為,透著古怪的意味。去年她腳受傷時,只因她的不安,他便直接搬到她家,沒有半點的懷疑,像是早就等待著。今年更是將那梳子以開過光的名義受到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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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如果對方不肯說的話,那她就乾脆利落地灌醉他好了!
……
與此同時,明旌也迎來了和應褚的一次會面。
明旌一臉嚴肅說道:“說吧,你是不是得罪了言蹊,所以才要請我吃飯的?我可沒有那麼好說服的。”
應褚端起茶杯,淡淡道:“只是給你一個選擇。你想要留下,還是離開這個世界?”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文快完結了,時速和前面完全不能比,嚶嚶嚶。從這個月起,只能每天一章更新了。我努力給文弄一個完美的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