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針對嚇人這一事情, 附身鬼也有話說。
嚇人超有意思的,把那些人嚇滿醫院亂跑,他們還不敢回頭反抗什麼的, 簡直超棒的。
她超喜歡嚇人的。
但是, 嚇著嚇著, 她就在這醫院裡面發現了一個很詭異的現象。
就比如此刻,她住在清潔工謝愁愁的身體裡,和她同步詭異狂笑,手中舉著玻璃瓶,將一個瘦高個男人追得狂奔不止。
前方就是醫院出口。
前一秒, 她還在心中可惜——和其他不知道往醫院外面跑的人比起來, 個人的智商很顯然是線上的,你看, 他竟然知道往外跑更安全。
但是,誰料下一秒,那人就在即將逃出醫院大門的前一刻, 爆發出一聲帶著哭腔的慘叫, 緊接著, 做出了讓附身鬼大跌眼鏡的事情。
他居然放著敞開的大門不去,選擇了原地折回!
他折回了!
大門在那你為什麼不往外跑, 難道外面還有更嚇人的東西等著你嗎?!
附身鬼的鬼生觀到了重塑。
心裡不免為這人的智商抹了一把淚。
對此,謝愁愁有話要說:“不怪他, 要怪就怪劇情需要。”
“劇情需要?”附身鬼陷入沉思。
還有玩意嗎?
謝愁愁很清楚裡npc同之前世界的區別,她們的概念裡,沒有“遊戲世界”個概念,從導演到群演再到附身鬼,通通都不知道自己其實只是npc, 更不知道個世界會在不同玩家之間不斷重複迴圈。
也不知道“恐懼值”究竟是什麼東西。
不過,在和她經過了一番討論之後,謝愁愁發現,附身鬼在成功殺死或者是嚇唬了其他人之後,腦袋裡的確會蹦出“恐懼值+n”個奇怪的聲音。
只不過,沒人告訴她這到底是做什麼的,所以她就理所當然地將之當成了鬼怪必備,並沒有放在心。
在謝愁愁和她說清了恐懼值的作用以及獲取辦法之後,附身鬼瞬間來了精神,迅速提起了十二萬分熱情,豪情萬丈地投身到了嚇唬人的大業當中。
甚至比謝愁愁還要積極。
有時候,後者累了,中場休息的時候,舉著茶杯從旁邊路過,甚至都可以看到附身鬼附身到停屍間的屍體身上,從這個房間的門外,遊蕩到那個房間的門外。
有時候敲開的是病人的病房,有時候敲開的玩家的宿舍,還有的時候敲開的是辦公室等。
她也不做別的,就保持著神秘的笑容,聲音平和:“你看到我蒙臉的白布了嗎,沒有那個我睡不著。”
尖叫聲,慘叫聲,響徹醫院。
個時候,身為幕後指使人的謝愁愁,往往也能獲一些恐懼值。
對此她表示感動無比。
果然,一切都會回到最初的模樣,說來說去,還是坐在座位收穫恐懼值最人心,少是少了點,但好歹是輕鬆啊。
一日結束,謝愁愁成功在玩家身斬獲了一大批恐懼值,然後,截至目前為止,導演還是沒有醒。
她鬧了一天,終於突感疲憊,便打算回宿舍裡睡覺。
可——
在上樓的途中,走到樓道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具屍體。
那是個單眼皮中年男子,平時一直沉默寡言,在玩家群中存在感有些低,以至於,到現在謝愁愁都沒有記住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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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他是男四號。
他死了,屍體靠牆而躺,血跡將地面染成深紅色,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死狀有些悽慘,臉部似是硬生生被人啃咬了一大塊,脖子根本就沒有塊完好的肉。
在她看到屍體的那一瞬,楊心蕊也跟在她身後走了來。
她腳步猛地停頓:“我就說怎麼今天醫院裡的怪氣味比以往還要嚴重……天吶!”
聽道動靜聲,其他玩家也紛紛趕了過來。
從上次林茜茜死亡之後,還是他們玩家裡面第一次死人。
些天,雖然經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可他們都發現了一個問題,附身鬼不知道是童心突起還是良心發現,似乎起了逗弄他們的心思,只惡作劇,沒有再殺人。
再加導演代替他們接受了大半天的驚嚇。
他們以為,次的拍攝遊戲可以算是一個福利局,大家能夠輕而易舉從熬到最後一天,平安活著離開。
可直到眼前的畫面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又死了一個人。
他死得悄無聲息,甚至沒人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比他們更感到訝異的是謝愁愁。
受“可持續發展觀”影響,附身鬼兩天對於殺人沒有任何興趣,像個沉迷遊戲的孩子,將刷恐懼值放到了鬼生第一位,甚至連看到玩家磕著碰著都提醒吊膽,生怕他們走兩步把自己摔死。
更重要的是,大部分時間,附身鬼都和謝愁愁待在一起,就比如說此刻,她便待在她的身體裡。
所以,殺死這個人的絕對不會是她。
可這個男四號的死亡,又能一眼看出來是鬼怪造成的。其他人看不到,謝愁愁卻能看到,他的臉上飄著一層黑色霧氣。
但問題是,廢棄醫院裡只有附身鬼一隻鬼。
什麼時候冒出了第二只?
第二只又究竟在哪?
附身鬼同樣訝異且震驚:“是誰動了我的人?!”
謝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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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就成你的人了!
安靜了片刻後,似乎是感覺眼前的事情和自己有些脫不開關係,她連忙道:“你要相信我,可不是我殺的,我金盆洗手38個小時了,信我!”
謝愁愁在心裡回她:“沒有不信你。”
死個人雖然可惜,但到底是和她沒什麼關係,她在意的也不是這個。
“我只是好奇,醫院裡什麼時候冒出另外一隻鬼了。”
是因為她將導演拉入了劇本,所以遊戲難度自動升級,又空降了幾隻鬼下來給他們製造麻煩?
還是說,個醫院裡面的某個地方,還藏著她不知道的秘密?
“你靠近點,讓我看清楚點。”附身鬼要求道。
謝愁愁聽話地朝前走了兩步,好讓她能看更清楚些。
“只鬼……應該也是附身鬼。”她在她的腦海裡壓低聲音,緊張兮兮地說,“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做的,雖然人家也知道,附身鬼鬼量稀少……”
既然是附身鬼,那麼只鬼一定是附身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樣一來,尋找起來似乎會變簡單。
她起身,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從開局到現在,一共死了四人,也就是說,在場加她自己,應該還有12個人才對。
發現了單眼皮屍體之後,玩家之間鬧哄哄的,大家沒多久就都聽到訊息趕了過來,而現在,他們之中還少了個人,有一個人沒有過來。
她低頭。
那逃走的人流下的血跡不多,往看的時候,只能看到兩三滴模糊的血跡,若不仔細看,根本很難在這樣昏暗的樓梯間裡發現它們。
不過,即使只有兩三滴,也能分辨出,是朝著樓上去的。
她循著血跡上樓。
“愁愁?”楊心蕊擔憂地跟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噓。”謝愁愁示意她噤聲,給她濺到牆壁的血跡。
後者恍然大悟。
在其他玩家研究屍體的時候,倆人順著血跡尋到了源頭的地方。
但其實,了六樓,超右側走廊深處走了數米後,地面上就再也看不到一滴血。不過個時候,二人完全可以在黑暗之中聽到那粗重的呼吸聲。
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脫水的魚,那人用力地汲取著賴以生存的空氣。
不僅如此,就連心跳聲都近在咫尺。
更詭異的是,她倆甚至還能聽到細小的水流聲。
裡面的“人”,像是正在清洗些什麼。
是六樓右側盡頭的衛生間,由於距離玩家宿舍太遠,再加附近的走廊燈導演摳門沒有修好,一路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所以根本就沒有玩家會來這邊。
衛生間的門微掩著,一門之隔,呼吸聲近在咫尺,像是刮在人的耳膜。
楊心蕊膽子再大也是個女孩。
偏偏身旁的小姑娘也是個女孩,還是個比她看著要弱小很多呆萌很多的女孩。毒毒相加,她緊張地攥緊了謝愁愁的袖子,用眼神示意她冷靜一點。
後者看出了她想要說的話。
她大概是想要告訴她,稍安勿躁,實在不行,也再多喊幾個人好啊!
楊心蕊的記性不錯,她能根據之前樓道出現的玩家數量,玩家臉蛋,以及此刻聽到的粗重呼吸聲,判斷出,此刻躲在裡面的個,大概是他們玩家之中,最高最大最胖的那一位。
跟個柱子一樣佇立在那,她倆個弱小的女孩子,就算抓到他,也完全是在送人頭啊!
她擠眉弄眼,表情焦急,試圖勸阻謝愁愁。
可眉頭才剛擠到一半,後者就沒什麼耐心地別開頭,一把將門推開。
據後來的楊心蕊親口描述,當時的畫面是這樣子的。門推開之後,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裡面洗手池旁彎著腰,一邊劇烈呼吸、大口喘氣,一邊努力用水流將自己臉上血跡擦乾的肥壯男人。
他的模樣看去有些癲狂,著了魔一般,口中嘀嘀咕咕著其他人聽不懂的話,臉上的表情幾近猙獰。
但是,血跡太多,根本就沒有辦法洗乾淨。
張口的時候,楊心蕊甚至能在他的牙齒縫間看到殘留的人肉,以及刺目的血。
雖然不合時宜,可她總覺,除非用牙刷,不然肯定沒有辦法洗乾淨。當然這些都是開門那一瞬間,她所看到所聽到的畫面。
腦內的心理活動也僅僅維持了半秒鐘,下一秒,就被另外一個心理活動所取代。
為,在她大腦空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旁嬌弱可愛,如幼嫩花朵般需要人保護的女生,身體如離弦箭般射出。
“嗖”的一聲,她便將那個肥壯男子踹到在了地上。
男子一個不備,身體“轟隆一聲”摔倒在地,臉上的表情還是懵著的,和門邊楊心蕊的表情如出一轍。
楊心蕊:臥槽臥槽臥槽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就衝了,臥槽臥槽臥槽,她怎麼把那個大漢給揣倒了。
男子:臥槽臥槽臥槽她做了什麼,她怎麼就上來踢我了,臥槽臥槽臥槽,我怎麼就被踢倒了。
可,出楊心蕊意料的是,那男子在摔倒之後,臉上的表情居然稍微收斂了些,他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我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有鬼附身到了我的身上,然後我就……”
謝愁愁懶聽他解釋,盯著他的眼睛,吐出兩個字:“出來。”
說話的男子猛地一愣怔。
“出來,別讓我說第二遍。”
玩家死一個少一個。
今天這個肥壯男人,只他一人,就給她貢獻了足足七百恐懼值。
份積……不,份恩情,謝愁愁將銘記終生。
個新附身鬼,若是住在他的身體裡不肯出去,每日七百的恐懼值,誰來貢獻?
若說只附身鬼可以提供恐懼值,謝愁愁倒也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很顯然,只鬼的魂魄飄飄忽忽,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牽引,很顯然並不屬於這裡,誰也說不清什麼時候會被那個東西召喚回去。
男子痛哭流涕:“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是人啊,我叫劉大強,我今年才27歲,我還很年輕,我不想死。”
“但是你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謝愁愁思索片刻,“像極了女生。”
“沒認錯的話,你是林茜茜吧。”她垂下眼睛,“死了就是死了,就算搶了別人的身體,你也沒有辦法當回人,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世界哦。”
原很簡單,樣一具身體,根本沒有辦法承受鬼魂的力量。
世,同她一般因為機緣巧合拿到一具適合自己的身體的人,大概寥寥無幾。
謝愁愁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一方面,她過去一直認為,鬼同樣也有鬼的快樂。可在這個地方,被困其中的“鬼”們,真的有快樂嗎?
她不知道。
謝愁愁對林茜茜印象深刻,她死於戲裡,被入戲的譚雅殺害。
她不甘心死亡,巧合之下,死後成了附身鬼,但附身永遠只是附身,不是復活。
執意為之的後果,大概就是害死另外一個恐懼值貢獻者。
嗯,恐懼值才是重中之重。
聽到這話,地上的林茜茜緩緩地睜大眼睛,她用男人渾厚的聲音喃喃自語:“林茜茜,林茜茜……”
“我是林茜茜……”
“我死了……”
“我再也不能出去了……”
“可是我,我還不想死啊。”眼皮眨了兩下,豆大的淚珠從眼眶裡落下,“我答應了他……我要活著出去,我說我可以活下來的……”
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究竟是絕望還是什麼。
但,可以看出的是,她沒有再反抗,魂魄從這具肥壯的身體裡離開,與此同時,真正的劉大強眼皮一翻躺倒在了地上。
楊心蕊全程:t0t發生了什麼,怎麼好像看不懂的樣子。
解決了個問題,謝愁愁又開始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她一直很清楚,以往的每一個世界之中,玩家死後,就是真死了。以鬼魂形態出現,似乎還是第一次。
之前她猜測,玩家死後,魂魄很有可能是被遊戲世界的主神收走了。
可這個世界似乎不太一樣。
為什麼林茜茜死後會重新出現,且干擾到玩家的遊戲。
難道說,她的魂魄並不在主神那裡,而是在其他的地方。那麼,另外幾個死掉的人,他們的魂魄又在哪裡呢?
很輕易便能將之同之前隱約看到的“牽引林茜茜魂魄”的東西聯絡起來。
她有些後悔,怎麼當時沒有想到這點,直接找林茜茜問多好呀!現在這鬼不知道飄去了哪裡,能不能快速找到都是未知數。
緊接著,幾個男玩家聽到訊息,跑來將劉大強抬回了宿舍裡。
期間,楊心蕊化身成了謝愁愁的一號舔狗。她表情夢幻地將之前在衛生間裡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地告訴了其他玩家。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一個‘從天而降的踢法\',劉大強被她當場踢倒在地,都不是最絕的,最絕的是,她居然一眼就看出劉大強的身體裡是林茜茜,我就說他怎麼一直在洗手洗臉,被踢倒的時候,也沒反抗,哭得那麼悽慘。”
提到林茜茜,不光楊心蕊,大家的心情也都變得有些沉重。
此刻的她,又何嘗不會是未來的他們呢?
她做一切,說到底只是千方百計想要找到活下去的方法。哪怕只有一線希望,哪怕是以截然不同的身份截然不同的相貌活下去。
但拋去這些不談,謝愁愁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神秘且高大了起來。
**
夜裡,等到楊心蕊的床傳來均勻呼吸後,謝愁愁悄無聲息地爬下床。
關於“玩家魂魄”在哪,一點,她的心裡有了個猜測。
於是,需要去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究竟是否正確。
為此刻全員都在戲內,走出宿舍,還能看到正在勤苦勞作輪流換班的npc群演,以及部分玩家們。
謝愁愁避開人多的地方,徑直朝著一樓而去。
大門敞開,她在門口發現了一個清潔工婆婆。難為她一個群演npc,在楊心蕊謝愁愁倆人相繼請假之後,清潔部只剩她一個人支撐著,所以,掃地也就成了她一個人的事情。
會兒,她正在門邊打掃衛生。
謝愁愁不能走出醫院大門,但是npc可以。
“阿婆,可以幫我把外面那個東西拿過來嗎?”
掃地阿婆看她一眼,憤憤然道:“你可太過分了哦!請假還有幾天就要結束了吧?阿婆我一個人累死累活還要幫你忙。”
她喋喋不休地罵著,卻還是依言將謝愁愁要的東西,拿了來。那是導演的攝像機,些天便一直擺在外面,導演入戲之後,就沒人管他。
途中經歷了風吹雨淋,卻仍舊完好如初。
第一日,謝愁愁沒有將個攝像機放在心,拍攝的時候,它從未對準人。她便以為,只是個擺設。
可之後,導演將它拿上拿下,寶貝似的不肯撒手,並在最後,將它放到了醫院大樓外。
全員入戲便是從那一刻開始的。
兩日,導演被迫當了主演,攝像機成了沒人要的可憐孩子。
謝愁愁懷疑,林茜茜魂魄的出現,很有可能和個機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當然,在看到攝像機之前,一切都是她的假設。可在拿到手,她便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攝像孔的地方,的確有個小孔,可眼睛湊去,卻只能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裡面飄著幾縷魂魄。
其中,正有今日出逃的林茜茜。
很顯然,離開劉大強身體之後沒多久,她就被這個攝像機給逮了回去。
謝愁愁思忖,也就是說,導演帶大家拍戲的目的便是這個——他借用附身鬼之手,將劇組的玩家挨個殺死,然後再利用攝像機將他們的魂魄收集起來……
雖然不清楚他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基本上猜猜也就能猜到的,鬼魂的力量,收集到一起,利用非常規手段,便可以促使活人變強,是居家必備延年益壽的法寶。
再不濟,甚至還可以指使他們殺人越貨。
攝像機關係到劇情展,她暫時不打算動它。
直接動導演,來得應該更快一點。
將攝像機放到原處,謝愁愁便打算回去睡覺,結果,才剛走到五樓,便聽到了一聲渾厚悽慘的咆哮聲。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都是你害的!”
視線朝著聲音源頭處望過去。
陷入癲狂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日被附身的劉大強,他可能是昏迷到剛醒,才睜眼便下了床,身上沒有穿外套,頭髮凌亂。
被他壓在地上一拳一拳狠揍的,是導演。
導演也在昏迷中,不過……看樣子正在被揍醒的邊緣遊蕩。
“都是你害了我,都是你害了我!”他一邊罵一邊狠命砸拳頭,“要不是你,我怎麼會殺了他?要不是你……”
有玩家神色各異勸阻。
“劉大強你冷靜點。事你打他也沒用,真打死了,咱們說不定全都得完蛋。”
劉大強是在場最狀的一位,他生像熊一般,手腕都比別人的大腿還要粗。
那些拳頭,當真是揍得貨真價實,其他人毫不懷疑他的武力值,就這樣打下去,導演一定撐不住。
但是這話說得有些晚。
話音落,便有人顫顫巍巍地道:“好像,好像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