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裡，尼爾將從皮特那借來的外套擋住被銬的右手。
“嘿寶貝，到這來。”
里奧乖順的讓他抱到腿上，雙手環住他纖細的腰身，臉頰貼住胸膛。
孩童軟糯的聲音響起：“笑不出來就別笑的那麼用力了，你說過這樣會長魚尾紋的。”
“臭小子！”
尼爾吻著他的髮旋，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爹地”
“恩？”
“要請律師嗎？”
尼爾笑，“oh，寶貝長大了，都知道律師了！”
里奧這才抬頭，一臉你484撒的表情看著對方。“律師就是為我們有錢人爭取利益的人，這些電視裡都有演啊！”
和平年代的產物。
“……”尼爾有些頭疼，這要怎麼解釋？雖然按照里奧的說法也沒錯……不行不行，這樣孩子會長歪！
“也是有很多律師是為普通人和貧困家庭服務，為正義而戰的。”
里奧斜眼，“爹地的意思是，我們這些有錢人都是邪惡的？”這人今天智商沒線上吧？
“……”頭更疼了！
尼爾狠狠的擼了一把兒子的頭毛，手上被拍出個紅印子。
嘶――下手可真重。
“當然不是！算了……律師的話，你蚊子叔已經幫我請好了，剛才和那位伯克探員一塊兒出去的，就是爹地的律師，是個很厲害的大狀，待會兒跟你說完話，他就要和我討論案情了。”
里奧點頭，“蚊子叔在關鍵時刻總是靠譜的。”
可惜的就是平時不靠譜！尼爾扯了扯嘴角。
“寶貝，爹地會有段時間不在你身邊，那位皮特-伯克探員答應我，會在這段時間照顧你――”
“不可能！我不同意！”里奧一下子就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高聲拒絕。
我能控制住不殺他都已經是你平時嘮叨的成果了！
“額……寶貝你先冷靜點，我和皮特交手多年，對他以及他的家庭十分瞭解――”
“蚊子叔會照顧我，我也會照顧好我自己的！”里奧一臉倔強。
再次被打斷的尼爾抓狂，“蚊子根本沒辦法照顧好你，你只有待在fbi的身邊才安全，懂嗎？”
見兒子皺眉，調整了下語氣繼續說道：“爹地的那些東西從來沒有瞞過你，而作為業內傳奇的‘鑑賞大師’――不許用這樣的眼神看爹地！還是有幾件壓箱底的寶物被人覬覦，蚊子並不能保護你的安全，但是fbi探員皮特卻可以，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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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奧死魚眼，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吐槽，爹地到底是怎麼把自己定位成鑑賞大師的……
重點不對……
“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閉嘴！你雖然是很靈活，但是你這個小身板能扛得住什麼？子彈還是催淚瓦斯？”
里奧歪頭想了想，以前為了試驗現在的身體有沒有融合那五級喪屍的防禦，用刀劃過皮膚，他皮膚一點事都沒有，但是刀卷了，所以應該能扛子彈，不過催淚瓦斯是什麼？
“皮特這人，雖然長的一般，品味一般，性格嚴肅毫無幽默感，但他是個好人啊，最重要的是他妻子伊麗莎白是常春藤學府畢業，受到過良好的教育，藝術品味高，性格包容，非常適合在我不在你身邊的期間照顧你。”
黑線，感情你把人家老婆都調查清楚了……
“可我討厭伯克探員，是他迫使我們分開的――”若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真怕我一不小心恁死他……
“沒關係，爹地也沒讓你喜歡他，不然爹地可要吃醋的，”尼爾對他眨了眨眼睛，“你只要和伊麗莎白好好相處就可以了，據我這些年對皮特的瞭解，工作才是他的真愛，放心吧，就算你們住一起，也沒多少相處時間。”
在觀察室的皮特已經快要氣死了……這些年到底是誰害的他有家回不了！
尼爾抱著里奧調整了一下坐姿，看著懷裡的這張包子臉，真是一點都不願和他分開，孩子總是一天一個樣的，想到要錯過兒子的許多成長階段，就忍不住往他臉上啃了一口，在兒子嫌棄他之前，藉著整理頭髮的姿勢擋住嘴型，用只有他們能聽見的音量輕聲道：“里奧-卡夫瑞，守護好自己的小秘密，不要被人發現了，我的意思是，任何人！”
四目相對，里奧點了點頭。
要是被發現了，弄死就好了嘛，多簡單。
“那為了安排我的去處，你付出了什麼代價？會讓我們分開變久嗎？”
“噓――”尼爾調皮的勾起嘴角，“當然不會，爹地可不捨得跟你分開太久。”
他答應配合，可沒說是哪個案子，現在fbi唯一有他作案證據的，只有偽造銀行債券一案，金額也不大，這類經濟型案件可判不了多久，何況蚊子還給他找了個專業對口的大狀。
里奧哦了聲，感慨自家爹地忽悠人的功力還是挺深厚的。
他們能夠說話的時間不多，連這點時間也是皮特幫忙留出來的，現在兒童協會的社工已經到了，伊麗莎白也同意在里奧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撫養他，可是他們之前並沒有申請過成為寄養家庭，也就是說所有的手續都需要現辦，哪怕皮特使用fbi的身份加速流程，手續也無法在今天完成。
“也就是說，我今天要跟那個社工走？”里奧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皮特努力展現具有親和力的笑容：“是的，就待一晚，辦一下手續，明天就能來接你，好嗎？”
里奧瞥了他一眼，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嘟囔：“醜死了。”
“噗~”
“噗~”
“噗~”
“……”皮特磨了磨牙，決定不跟熊孩子計較，讓他先待著，社工那邊需要填寫一些表格辦理手續。
里奧能是乖乖等的人嗎？他今天憋氣都憋狠了，心想著不能對你怎麼樣，但是用小孩身份給他添亂還是可行的。
說幹就幹，充分利用自身優勢，這是尼爾爸爸給他上的第一課，所以他在整個白領犯罪調查科，頂著委屈的快要哭出來的可愛包子臉，發著小脾氣。
皮特走到哪，他搗亂到哪裡，摔他檔案，亂扔桌上的紙筆，一旦發覺皮特要趕走他的時候，就抬頭盯著他看，那張小臉上，眼淚都在打轉，映著海藍色的眼瞳晶瑩剔透，讓人不得不心軟。
“頭兒，別生氣別生氣，孩子嘛！我立刻把他帶走！”戴安娜上前隔在兩人中間，阻斷了他們的對視。
皮特對著戴安娜點點頭，心裡對她又滿意了一分，說實話，他都快被盯的有罪惡感了，從他的立場出發，他是抓住了罪犯，但是從孩子的立場出發，他是奪走了他的父親。
戴安娜這個實習助理，從上任後就展現出了過人的智慧，辦事能力也十分的強悍，皮特是要對她好好培養的，如今看來，這妹子還很懂得看眼色，有前途。
里奧乖乖讓這位巧克力美女牽著手，帶進了會議室，主要是再搗亂就會有反效果了，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個度，講究一個細水長流嘛，現在停手，下次還可以再來，若是今天讓人反感了，那以後就來不了了。
戴安娜也挺細心，怕他一個人在會議室無聊，乾脆拿著檔案邊工作邊陪他。
里奧打量著四周，見角落有好幾箱童話書《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覺得有些奇怪，問道：“戴安娜姐姐，怎麼把童話書放這裡？”
“哦，那是最近一個案子的證物，有個走私商被海關給扣了，但是這走私商這次的貨物是童話書，我們也覺得挺奇怪的，就放這研究研究。”
“我能看看嗎？”他挺好奇的。
戴安娜表示可以，反正他們反覆檢查了，也沒看出什麼問題。
里奧隨意拿出一本在桌子上翻了起來，童話書是1944年馬德里出版的，雖然年代是久了點，但也不值錢，市面上多的很，哪裡值得走私？
特殊？特殊在哪裡呢？里奧摩挲著那年代的羊皮紙思考著。
“咦？這羊皮紙？”
戴安娜沒怎麼在意，小孩子可愛，就陪他說說話，“羊皮紙怎麼了嗎？”
“嘻嘻……我能去和爹地再說幾句話嗎？就幾句！”
戴安娜懷疑的看了眼童話書，再看看里奧，心想不可能吧，他們一群fbi精英都沒發現什麼，會被一個孩子發現了？
“那……我去和頭兒說說。”
五分鐘後，皮特對著尼爾-卡夫瑞，再次簽下了一條‘喪權辱國’的協議，同意為他向法官求情，適量減刑。
原來童話書是沒什麼特別的，但是首頁有一頁是空白頁，和當年製作西班牙戰爭債券用的羊皮紙，是一模一樣的。
西班牙勝利債券也是在1944年發行，是當時美國政/府用來支援西班牙地下組/織與軸心國之間的戰爭，只是後來在戰爭中遺失了，若是放到如今去兌換，價值不可估量，也就是說，有人在偽造這批債券。
“你們！你們中有多少哈佛畢業的？把手都放下，我讓你們舉手了嗎！？有多少常春藤院校畢業的，舉手！”
“看看你們，幾乎90%都是常春藤畢業的，可是一個7歲孩子能發現的問題，你們卻發現不了！”
里奧在二樓看著皮特在下面咆哮，感受到了整個辦公室的怨念，吐了吐舌頭，心說對不起了各位，寶寶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