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凝和她是臺裡競爭對手”,宋楚頤說:“長晴出事,池以凝是最大的受益者,化妝間裡應該有攝像頭吧,你能找到嗎”。
厲少彬搖頭,“被人提前給取走了,不過我會儘量找出來的,其實我現在有懷疑的物件”。
“誰”?
“趙姝”。
宋楚頤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為什麼是她”?
“只有她有這個膽子”,厲少彬笑笑:“這個趙姝背景,我一查還真是嚇一跳啊,她是趙宗濤的私生女”。
“趙宗濤”?宋楚頤微微詫異,趙宗濤可是鼎文集團的董事長,“這事怎麼沒聽說過啊”?
“都說是私生女,見不得光”,厲少彬說:“要不然趙姝怎麼可能輕易的幹掉那麼多中韓藝人簽約上緯啊,那是打了招呼的,本來這部電視劇一開始的女主角就是趙姝,只是傅愈愣生生的把管櫻給推了上去”。
宋楚頤被說的越發疑惑了,“趙姝和長晴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一個女一、一個女二…”。
“這淵源複雜著呢”,厲少彬兩眼放光,一副發現了本世紀最大的秘密般,“趙姝的未婚夫是辛子翱是東辰的副主席兼最大股東,但是辛子翱的女朋友又是阮恙,阮恙和你老婆又是好朋友,再加上管櫻和你老婆也是好朋友,管櫻之前搶走了趙姝的角色,聽說趙姝對阮恙是恨之入骨”。
宋楚頤算是理清過來了,不過頭疼,弄了半天阮恙的男朋友是辛子翱,“這短短一天,你是怎麼查出來的”。
“哈,這得說是巧啦”,厲少彬冷哼的說:“上回辛子翱那小子竟然拒絕我鴻業那個大專案,他嫌我混道上的上不了檯面,我噎不下這口氣,一直在找人查他,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我非得把他那些醜事給扒出來,他算小心的,正好前陣子被我扒到他和阮恙去馬爾地夫度蜜月,真是個驚天大新聞啊,阮恙現在是一線明星,弄網上去還不得把他公司給堵實了”。
宋楚頤揉揉額頭,瑕疵必報在厲少彬身上真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別人找合作項目向來是你情我願,他倒好,總是來強硬的,“你鴻業那個專案我一看也覺得不大靠譜,辛子翱不跟你合作也正常”。
“我就是受不了他那副虛偽的樣子,我一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厲少彬挑著雙腿,“這回我掌握了這麼多的訊息,還不得好好策劃一出大戲,我非得把他們辛趙兩家給鬧得顏面全無”。
“行啦,你別鬧了”,宋楚頤皺眉,“這事不能傳出去,阮恙和長晴是好朋友”。
“你護著晏長晴就算了,你怎麼連她朋友都要護了,老宋,你是不是吃了人家迷魂湯了”,厲少彬說:“要我說,她們那幾個姐妹都不是好貨色,還有辛子翱,明明都有未婚妻了,還在外面招惹女明星”。
“有些事少管,趙辛兩家都是跨國企業,你別鬧得最後你大哥親自出面揪你”,宋楚頤警告:“娛樂圈的那些事,我不想太涉足,但是化妝間的錄影帶還是要弄回來,不能這麼算了”。
“我現在懷疑錄影帶在辛子翱手裡”,厲少彬嗤笑。
宋楚頤陰沉的皺起眉頭,他也萬萬沒想到會牽扯出這麼多糾紛出來,不過看樣子確實是趙姝做的,也只有她有這個膽子。
從厲家別墅出來。
宋楚頤乾脆開車去了趟阮恙公寓。
門開的時候,阮恙看到她微微吃驚,“宋醫生,你怎麼來了,長晴不是說你下午上班嗎”?
“我今天主要是上晚班,下午晚點過去沒關係”,宋楚頤表情清冷的道:“阮小姐,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方便我進來嗎”?
阮恙點點頭,側身給他拿鞋。
宋楚頤進來,也沒拖延的從褲兜裡掏出來之前厲少彬給他的一張照片,“阮小姐應該認識這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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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恙臉色一變,這是她在馬爾地夫度假的照片,身邊的男人戴著墨鏡,內斂卻不失瀟灑,“這個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朋友給的”,宋楚頤別有深意的說:“阮小姐知不知道趙姝是辛子翱的未婚妻”?
“趙姝,你說的是長晴劇組裡的女一號趙姝”?阮恙愣住了,表情變得格外複雜。
宋楚頤點頭。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她就是辛子翱的未婚妻”,阮恙苦澀的一聲嘆息,“我只知道他有個未婚妻,卻不知道是誰”。
宋楚頤不語,只是鎖眉靜靜的看著她。
阮恙轉過身去給他倒了一杯冰水,“宋先生特意過來應該不會是為了八卦訊息吧,莫非是不希望長晴有我這樣的朋友”?
“長晴的臉十有八、九就是趙姝弄的”,宋楚頤開口,“你不知道趙姝,但趙家不可能不知道你,她拿你沒辦法,只能拿長晴出氣,化妝盒裡被人參加了鉛汞進去,這種東西多用幾次是足以毀容的”。
阮恙端著水杯的手微微僵住,一雙明媚的眸子微斂,慢語輕聲的問:“你確定”?
“化妝間裡有安裝監控器,有人在Asa的化妝盒裡動了手腳,但長晴休息後,裡面的影片都沒了,Asa化妝盒的證據也被人給調換了,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我懷疑監控錄影的事都是辛子翱派人做的”,宋楚頤頓了下,說:“我這麼說你可能會不大高興”。
“…沒什麼不高興的”,阮恙轉過身來,眉目淡淡的彎起,“如果這是真的,那長晴是被我連累了,我會親自去問問辛子翱的”。
“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畢竟我沒打算讓趙姝接下來都能過得舒適安逸”,宋楚頤平靜的說著,可嘴裡吐出來的話卻似乎格外有分量。
他站起來,挺拔頎長的身軀讓阮恙愣了幾秒,又笑了起來,“長晴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一個乾淨的人做一些乾淨的事難免會讓人值得尊重些”,宋楚頤半眯著眸淡淡扯唇。
阮恙嫣然的一笑,“宋先生認為我是個不乾淨的人,還是做了不乾淨的事”。
“阮小姐是個聰明人,怎麼會犯這種糊塗呢”,宋楚頤俯視著她,說:“早幾年前我和辛家的人打過交道,辛子翱的父母都非常古板、封建、高傲,我是聽說
說阮小姐…”。
他頓住,阮恙再次一笑,只是笑容沒達到眼底,她只是想起早幾年前為了拍戲時再眾目睽睽之下脫光了自己……
雖然她現在紅了,但這樣的事一直在許多人嘴裡骯髒的詬病著。
她甚至封了微博下面的留言,也是不想看到一些難聽又傷人的話。
她低低一笑:“那宋先生的意思是所以我沒有資格獲得幸福是嗎”?
宋楚頤抿了抿唇,“倒也不是這樣,只是女人,只有懂得尊重自己的時候,才會更加得到身邊男人的尊重,我相信有人看不起你,但同樣有人尊重你,跟尊重你的人在一起,我想阮小姐骨子裡應該就不會這麼自卑了”。
阮恙一愣,望著宋楚頤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複雜,“宋先生真是好眼力啊”。
所有的人想到阮恙都是美豔高傲。
有人看不起她,有人的羨慕她、嫉妒她。
甚至連長晴、江朵瑤、管櫻,都不知道明豔聰慧的她背後是自卑的。
她所有的勇敢、孤傲、美麗,無非都是掩蓋自己自卑的盔甲。
可是宋楚頤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宋楚頤淡淡一笑,“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去醫院,就不打攪了,不過我希望阮小姐去問問,畢竟我不想跟辛子翱發生正面衝突”。
“宋先生慢走”,阮恙送他離開後,沉思了會兒,上樓去換衣服。
宋楚頤坐電梯下樓,到停車場時,接到嚴醫生打來的電話:“宋醫生,你什麼時候過來,21號病床的家屬一直在這等你”。
“請你告訴他們,我大概四十多分鍾會到”,宋楚頤開啟車門上去,發動車子時,才發現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安靜的擋在他前面。
他按了下喇叭,對方沒讓,司機下來開啟後車門,一抹西褲襯衣的筆挺身形從裡面緩慢的走出來,棕色的短髮帶著天生的微卷,停車場一縷暗淡的光在他臉上投上一層幽暗的光澤,如山脊般的鼻子投下深深的陰影,濃濃的睫毛下,男人一雙眼眸如深潭靜水。
宋楚頤沉了眉,推門下車。
男人嘴角含著薄薄笑意的略微扯松點胸前的藍色條紋領帶,說:“楚頤,好幾年不見了”。
宋楚頤雙手抄褲袋,冷眸盯著他不語。
男人上下打量著他,笑笑:“聽說你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果真是啊,來這裡做什麼呢,找阮恙嗎”。
宋楚頤表情仍舊沒有什麼變化。
男人唇角繼續噙著笑,“你這個樣子雲央知道嗎”?
宋楚頤墨深的眸終於緊縮了下。
男人嘴角的笑也清淡縹緲起來,“我上個月才見過她呢,聽說你一直沒有聯絡過她,怎麼,是看上阮恙了嗎,我一直以為你宋楚頤是情聖啊,我告訴你,阮恙是我看上的,你以後離她遠點,別再往她家裡跑,不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