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滿臉的不耐煩,以及一展拳腳的架勢,忽然轉了話鋒道:“月川家族世代研究火藥,他們研製火藥自然也研究如何保護自己,所以沒有中致命傷,只是一些皮肉之痛,而且過於勞累,只要修養一段時間便好。其他幾人逃得快,安然無恙,也幸而有玉姬姑娘的族人暗中保護,危急關頭現身相救,那雌雄雙煞已經死了雌煞,剩餘的那個也已重傷逃走,應該不會再有危險,而你是我救的……”
這才像是人說的話,既然大家都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想再躺下睡會,肚子卻咕嚕嚕叫起來。
他還在自言自語:“我在毒蛇和妖婦面前救了你,是不是感動不已,鄙人不求多福,以身相許這種事就不必了……”
我額頭隱隱有黑線劃下,裝作沒聽到,我道:“我餓了。”
他一聽,坐到我身邊來,從懷裡拿出藥粉,倒入一個竹筒,遞給我,“這是治你腿傷的藥,吃了明天就有力氣了。”
“謝謝!”我晃了晃竹筒打算喝,他突然笑道:“你不怕我下毒麼?”
我頓了一下,想起一個人,我知道在哪裡見過他了,又道聲:“謝謝。”一飲而盡,但剛入喉嚨就嗆得我一口噴出來,他咯咯笑起來。
我咳了半響才勉強說出話,“怎麼是酒?”
“快喝吧,這酒可難得了,活血化瘀,祖傳的秘法,秘製十二道工序,精選三十六種上等藥材……”
我……更加黑線了,放下竹筒,伸出手掌心,“拿來?”
“祖傳的秘方,實在不宜外傳,姑娘若實在想要,我的一顆真心可以送給你……”你的心才幾兩重,豬心都比你的值錢,我湊到他耳邊輕聲道:“封口費,雌雄雙煞找的其實是你,對不對?“
守夜的黑衣人輕咳了一下,提醒我男女授受不親,我忙後退一步。
他嘿嘿笑起來,“好說好說,句妹妹想要什麼呀?“
“嘿!“果然是他,我在道觀醒來的頭夜,進來惹我的那人,想想氣就不打一處來,一點沒正經,說話扭扭捏捏,玩神秘,現在還扮起了花痴公子,討人嫌。
我問過“袍子”關於他的事,這人也是進入萬靈山拜師學藝的,只不過他已經在道觀裡住了一年多,本想在溫泉洗乾淨後去找他問問情況,沒想到被丟棄在林中,現在既然遇上其他人,也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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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量你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多弄些補藥彌補我就是了。”這傢伙,救我還把我打暈,保不定沒佔我便宜,先收些利息回來。
“好,忘軒哥哥我說到做到。“
我正憋這鼻子把藥酒喝了,聽他一聲“忘軒“差點又噴出來,他冰涼的手托住我下顎,酒又倒流回喉嚨,嗆得我坐倒在地咳嗽不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應該早點問問“袍子”這人叫什麼名字的。
他反而埋怨道:“這酒釀來不易,你總這麼糟蹋,哥哥有再多藥也經不起啊。”
他居然就是忘軒,那麼他不就是於觀主派來的細作?嘟寶呢?酒腥辣灼燒著喉嚨,越忍越咳,最終把其他人吵醒了。
忘軒接過竹筒,為我拍背撫順,卻寫了三個字“給你打”,我心說打你做什麼?我打不過你。
他又寫道:“找嘟寶。”
嘟寶難道出事了?要離開的話跟他們說一聲不就得了,何必打人。誰知他趁機摸我屁股,該死的花花公子,轉身一腳踹去,誰想沒站穩,扶住他的同時,“啪”一巴掌扇了他細嫩的右臉,清脆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湖面,連戢兒都驚醒了,只是想懲戒他一下,但貌似下手重了。
我有些無措,推開他,俯身摸過柺杖,戢兒趕忙來扶,不知出了什麼事。
我張口想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耍流氓,活該被打,重了就重了唄。
忘軒卻突然道:“想知道他在哪?有膽就跟我來!”說完撿起篝火中的火具,朝樹林裡去。
他究竟搞什麼鬼,不由分說我也摸了火具跟上,畢竟事關嘟寶的安危,且看看他搞什麼名堂。
戢兒急了,“句姐姐不能去,晚上林子裡有野獸,忘軒哥哥要去做什麼?”
“姐姐沒事,你好好照顧月川,姐姐去去就來,不會有事的。”臉上的傷卻隱隱作痛,似乎傷痕又裂開了,戢兒看到我臉上流血的話又要害怕的。
顧不得許多,繞過戢兒,蘭草也要來攔,殷紹道:“他們的恩怨,我們別插手,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嗎?”說著又一把抓住戟兒道:“你個小包子,乖乖看著你家的月川哥哥,他好像要喝水。”戢兒一聽忙跑去舀水,蘭草其實很樂意我不在這,免得她家大哥又盯著我看。
臉上傷更疼了,莫不是藥酒的功效,除了月川仍昏迷不醒,我在眾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拐跟著火光前進。
樹林裡除了兩隻火具遙相呼應,四周響起各種動物窸窸窣窣的聲音。生怕被野獸盯上,老天保佑,如果被咬請一擊斃命吧,我怕痛。現在後悔冒進聽信忘軒的話,為時已晚。
深一腳淺一腳,磕磕絆絆的,終於在行了一炷香時間後忘軒停下來,我松一口氣,方才居然緊張得都不敢說話,可剛要問,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嘴,拉進樹叢,回頭一看正是忘軒,嚇得我魂飛魄散,以為被野獸叼住了。
不知忘軒做了什麼,我手中的火具自動追著前方的火具移動過去。
他布了機關?
忘軒蹲著,我坐在他懷裡著實難受,保不定又吃我豆腐,一狠心又是一巴掌,但這次他接住,而且在我手腕上寫字道:“靜,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