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秦善渴望已久的藥品,而且是呈瓶裝的,計量足夠兩次服用。
只要好好休息,這已經足夠治好他的病!
其次,就是一些武器零件了。
使用這些零件,修好那把手槍不成問題。
最後,還有一把壞掉的吉他。
戰爭中的娛樂手段有限,這吉他倒是能給絕望的生活平添幾分趣味。
將這些東西放入揹包,秦善將屋子裡所有可用的資源集中在一起,然後一趟一趟的搬回家中。
這一搬就是一整夜,一直到清晨,廢棄小屋裡大部分資源才算運送回來。
秦善已經累的頭昏腦漲,每走一步都要喘上半天。
鮑裡斯幫忙喂了藥後,給他蓋上被子,這才拿起鐵鍬,準備把家裡礙事的廢墟全給鏟了。
咚咚咚——
秦善又是被一陣敲門聲給吵醒的。
吃了藥又休息了幾個小時,秦善的病好了大半,剩下的一點小病只要食物供應的上,只靠身體的免疫力也能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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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有人敲門。”鮑裡斯拿著鐵鍬過來。
“你忙吧,我去開。”秦善從床上爬起,來到門旁。
從門的縫隙朝外看去,兩個餓得面黃肌瘦的孩子站在那裡,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急。
“你們怎麼了?”秦善將門開啟。
“我們就住在離這裡幾個街區的地方,我們的媽媽病的很重,她需要藥品,您能分一些給我們嗎?”
年長一些的小孩隱隱帶著哭腔,“如果您不幫忙的話,她就死定了!爸爸去打仗,我們只有媽媽……求你了……救救她吧……”
“你們需要多少?”
“至少需要一瓶,先生。”
“……”秦善默然。
如果他是旁觀者,他會毫不猶豫的把藥品給孩子,可當這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切都那麼難以抉擇。
“對不起孩子們。”秦善嘆了口氣。
“您這兒真的沒有多餘的藥品嗎?”小孩繼續懇求,灰撲撲的臉上已經有淚珠滾落。
秦善搖搖頭,關上了門。
“你為什麼不把藥給他們?”鮑裡斯就站在秦善身後,“我給你喂藥的時候,看到還剩一瓶。”
“我的病還沒好透。”秦善表情落寞,“再說,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們不能沒有備用藥品。”
他這話像是在說給鮑裡斯,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哦,好吧,我看他們的年紀,就跟我的孩子一樣。”
鮑裡斯攤攤手,表情五味雜陳,“唉,也許他們只是來騙藥的呢?狗日的戰爭……”
說完,他點了一根秦善昨天帶回來的捲菸,拿著鐵鍬朝廢墟走去,背影看起來明顯有些悲傷。
幫人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秦善這麼想著,苦笑一聲,朝工作臺走去。
昨天搬運過來的零件,足夠他製作一個灶爐,順便再把工作臺給升級一下。
工作臺升級後,可以讓他製作更多東西,比如修補房屋所需要的更加精細的木板、雨水過濾器、暖爐什麼的。
這一忙,就又是一下午。
一直到黃昏,秦善才終於建好了灶爐,升級完了工作臺,順便做了一個雨水收集器以及配套的一次性濾網。
“看我找到了什麼。”
鮑裡斯手裡拿著兩塊臘肉、懷裡抱著兩瓶酒走過來,“我把廢墟清理後,發現被擋住的那三個房間裡有不少好東西,甚至還有兩瓶酒以及一顆珠寶!”
“這麼幸運?”
秦善眼睛放光,他已經一天多沒有吃東西了,擱著老遠都能聞到臘肉的味道。
“是啊,蠻幸運的。”
鮑裡斯嘆口氣,“看來老天不想讓我們這麼快餓死,怎麼樣,今天晚上要喝點嗎?”
“不了。”秦善搖搖頭,走到灶爐旁,“我的那份留著吧,酒這東西應該能換不少東西。”
“我其實也不喜歡喝酒。”鮑裡斯將臘肉遞給他,“但現在心情不太好,需要發洩一下。”
“那別喝太多,今天你還要看家。”秦善開啟灶爐,開始烹飪。
“喔,好。”
“……”
兩人飽餐一頓。
臘肉的味道其實也不怎麼好,但跟腐爛的罐頭比起來,那就強太多了。
秦善重新精神起來,感覺連最後一點病根都消除了。
“也不知道那兩個孩子的母親怎麼樣了。”鮑裡斯灌了一口酒,呢喃道。
秦善收拾好揹包,看了他一眼,“我出去了,好好看家。”
“哦好,儘量幫我帶個武器回來。”
鮑裡斯勉強笑了笑,“不然碰到有槍的,我可打不過。”
“我會的。”
秦善走出家門。
廢棄小屋基本已經被搬空,今天倒是不用再去了,他必須找個新地方才行。
經過跟鮑裡斯的交流,附近一大片區域他都略有瞭解,倒是不用擔心找不到合適的物資點。
一路上,跟他一樣出來蒐集物資的拾荒者有很多,大家都低著頭互相躲閃,不然誰也沒辦法保證一晚上的辛苦會不會被白白搶走。
秦善也不敢隨意跟他們接觸,一直朝北面走著。
聽鮑裡斯說,北面前幾天被轟炸過,應該不剩多少活人了,最重要的是,想要到達北區,需要穿過一個廣場,而廣場上有狙擊手看守,任何膽敢暴露在廣場上人,都會遭到狙擊。
這天然就阻止了大多數人前往北區,那裡的物資估計足夠豐富!
秦善決定去賭一波,不然在人滿為患的南區,他連殘羹剩飯都摸不到一口。
砰!
還沒等走到廣場,令人心顫的槍聲便已響起。
“嘿!小心點,別給狙擊手打死了。”一名男子躲在一棟建築後面,朝秦善揮手。
秦善沒有猶豫,趕緊躲到了他的身旁。
“那個混蛋就藏在一處建築工地的頂層,可以俯瞰到整個廣場。”
男子咬了咬牙,“要是讓我找到他,非把他皮扒了!”
“你也要去北區?”秦善看著他。
“不。”男子搖頭,朝廣場另一面的居民樓指了指,“我家在那裡,我得回到家裡去,我老婆還在等著我。”
“你家在廣場那邊?”秦善皺了下眉,“那你怎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