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最開始接觸癢癢鼠時廢寢忘食的沉浸其中,李君緣幾乎不會沉迷於哪一款遊戲。
玩遊戲,更多時候是為了放鬆。
最近這段時間,只有手癢的時候他才用文慕星的電腦擼兩把,大部分休閒時間在看書或是補番,至於手遊就自動掛機。
文慕星如今的狀態就和他當初一樣,在遊戲世界中體會到了未曾有過的樂趣,工作時間也不忘盯著手機螢幕。
下班回來後,手機更是像焊在手上了,就連洗澡都要帶進浴室。
在她的帶動下,公司員工有樣學樣,紛紛跟著老闆加入新遊戲,還組建了一個公會,叫“優貝”,這是文慕星公司的名字。
“明天下班後記得去找楚秀。”
他明天上午的機票,返回江城,晚上沒人做飯,只能讓文姐姐去找楚秀那只單身狗逛街吃飯。
三月下旬的春招要著手準備了,夏循早在年後剛上班時就提前和學校取得聯系,為天緣爭取了一個入場名額。
他這次回江城倒不是為了校招的事情,而是為了獎學金立項,同時給化院捐一批實驗器材。
這些事情本來由夏循出面,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自己回去一趟,順便賞櫻花。
“知道啦。”
文慕星將手機放在枕頭邊,挪動身體鑽進李君緣懷裡。
只要有他在身邊,自己從來不用管生活上的瑣事,家裡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
習慣了這樣安寧舒適的日子,她心裡的不捨溢於言表。
緊緊摟住李君緣的腰,將耳朵貼在他胸口,一邊聆聽緩慢而澎湃有力的心跳聲,一邊汲取令她沉迷的特有清香,心裡不禁千迴百轉。
李君緣在琴島陪了她一個多星期,文姐姐其實已經心滿意足了,何況他一個大老闆還有自己的事要處理,不可能一直留在琴島。
即便心有留念,但她絕不會像有些女孩要求男朋友呆在自己身邊一樣而出言挽留。
至少在她看來,男生應該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而非愛恨情長。
當然,李君緣是個例外,以他的身家,文慕星倒不好說什麼讓他努力工作之類的話。
“最近有好多人在客服那裡要我的聯繫方式,我本以為是要找我設計服飾,加上後卻拐彎抹角打聽你的訊息,其中還有幾個大明星。”
文慕星最開始沒準備將這件事說出來,但越來越多的人聯絡客服不是為了買衣服,而是想取得他的聯繫方式,其目的不言而喻。
就算知道他們是為了李君緣而來,在加上幾個明星的微信後,文姐姐心裡還有點高興。
畢竟是公眾人物,留個聯繫方式,說不定以後還有合作的可能,她甚至滋生出花錢請某個明星為自己的小店打廣告做宣傳的想法。
只是近段時間,這樣的閒人越來越多,嚴重影響了客服的工作,不得不引起重視。
根源在李君緣身上,只有他才能遏制某些人的火熱念頭。
“我打聲招呼,讓他們收斂點。以後再有人加你,把名字告訴我。”
李君緣的想法很簡單,誰再來擾亂文姐姐網店的正常工作,以後不論是天緣投資出品,還是自己手裡的爛片,這些人都被拉入黑名單。
上次在酒店騷擾自己員工而被拉入黑名單的那個男演員,已經被簽約公司雪藏了,就算等到合約結束,娛樂圈也沒有他立足之地了。
他的話,放在整個娛樂圈或許分量稍顯不足,但對於那些想要巴結他的人來說,卻可以一言定生死。
隨著天緣在影視圈投資越來越廣,影響力在緩慢攀升,加上項瀾的出現,圈內不少大佬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後起之秀,重點關注物件自然是李君緣這個老闆。
但他的資訊實在是太少了,交際圈又不在影視行業,至少目前為止還沒聽說哪個明星藝人跟他搭上線。
圈內人心裡明白,天緣是投資公司非娛樂公司,只是最初投資計劃制定的目標在影視圈,所以才在娛樂圈有存在感。
說到底,李君緣根本就不是圈內人,而是更上層的資本大鱷,是制定遊戲規則的人。
基於這樣的現狀,不少娛樂公司想要尋求李君緣的投資,卻又擔心自己的行為唐突冒犯,頗有幾分進退維谷的窘境。
“其實還好啦,我有幾個喜歡的明星,以為他們也會找上門,但是一直沒有等來。”
“誰?”
“仙劍三裡的那群主演,我都喜歡。”
胡鴿他們啊,說實話,李君緣也挺喜歡的。
但他已經過了追星的年紀,也就沒想過動用自己的關係去要合影或是約飯之類的。
既然文姐姐喜歡,要幾個明星的私人微信,應該不是難事。
或是直接聯絡他們的經紀公司,隨便找個由頭整場活動,重金將他們邀請過來商演,給文姐姐近距離追星創造條件。
“月底我請他們過來陪你吃飯。”
順便對幾人發出邀約,看有沒有人願意代言自己公司的公益專案。
文慕星頓時心花怒放,但免不了埋怨幾句:“浪費錢,只要微博互關我就滿足了。”
“小問題,你明天早上起來後就發現他們已經關注你了。”
李君緣一邊說著一邊給夏循發資訊,讓他去聯絡安排。
“以前,我認為只要自己努力,一個人精緻的生活就是一種幸福。事實也是如此,在沒有遇見你之前,我覺得人生就是那樣了,好好工作用心生活,不會缺乏幸福感。但是現在,我發現自己對幸福的定義太狹隘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感覺幸福。一起發呆、一起玩遊戲、一起刷牙洗臉……甚至聽你在我耳邊說一句早安也能讓我神魂顛倒。你要知道,女孩子都是自私、得寸進尺的,你心裡既然裝下了我,就不許容下其他人。以後,也只能給我一個人做飯。”
文慕星在李君緣心口畫著圈圈,這番話既是感慨也是試探。
如此優秀的人,如何能讓她安心。
就像美麗的風景,太多人覬覦。
她當然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但那不是她的性格。
有好幾次,她在客廳聽見李君緣在書房打電話,雖然聲音很微弱,但她能聽出對面女生的聲音。時而俏皮時而溫婉,顯然不是同一個人的聲音。
就算心裡早就有準備,仍免不了委屈。
這種委屈和不安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不敢挑明,她怕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裂縫,她怕李君緣會離她而去。
“以前只會點外賣,這樣的生活精緻?”李君緣調侃一句,似乎有些明白文姐姐話裡有話,模稜兩可的說道,“你是我女朋友,我當然只會給你做飯。”
“沒有其他女朋友?”
文慕星終究過不去自己心裡的坎,將由來已久的擔憂問了出來。
“廢話,當然只有你一個,如果你想我腳踏兩只船,那我也會不客氣。”
其他人都是小情人兒,李君緣在心裡默默補充。
“不許!只能是我,也只能有我一個人。”
不論是不是真話,她需要的只是李君緣表態,如今得到想要的回覆,懸著心放下來,輕輕捏了一些李君緣的胳膊,發出甜膩嬌嗔。
“老公~這幾天委屈你了,今晚聽你的。”
李君緣頓時精神一震。
那我可就不困了!
近幾天,文姐姐沉迷遊戲,著實讓李君緣感覺被冷落了,今晚必須找補回來。
……
江城大學的櫻花在國內久負盛名,每年繁花盛開的時候,有全國各地的遊客來此打卡賞花。
初花期在三月十號左右,李君緣是卡著點來的,就是為了避開人群聚集的高峰期,那時候人擠人的,太吵鬧。
此時多數櫻花含苞待放,只有零星少數綻放著粉白的光彩,就像點綴在深夜的繁星,獨自閃耀星光。
恰到好處的盛開,比盛花期一樹茂盛壓頂的顏色多了幾分安靜和諧。
“李君緣,一年不到的時間,你居然真的做出了一番事業。我就說,像你這麼優秀的學生,無論在哪裡都會放光彩。”
說話的是當初帶李君緣那一屆的輔導員。
由於年紀不大,為人溫和,與學生們比較玩得來。
在金陵上班時,每次回來遇見了,李君緣也喜歡和他聊幾句。
所以此行前來,李君緣點名讓他來負責對接工作。
其實,化院的一眾領導他也認識,其中還有幾位領導是教過他的。但面對他們難免感覺約束,不像孫老師這樣的老朋友相處起來輕鬆隨意,所以這次不準備和其他領導見面,後面的事情還是由夏循去和校領導、院領導商討。
“孫老師現在也學會拍馬屁了?”李君緣笑著開玩笑。
“不拍不行啊!你想想,莫說與你同一屆的學生,就是那些畢業好多年的校友,有幾個能有你這樣的大手筆?”
孫老師瞟了一眼同行的人員,其餘人他不認識,但工商的甄行長他是見過的。
能讓甄行長作陪,可想自己這個學生如今分量有多重。
真應了那句話,站在時代的風口上,就算是豬也能起飛。
孫老師不是看不起自己的學生,但上次見面閒聊時,李君緣還在金陵某家化妝品公司做產品開發,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真讓他把握住機遇飛起來了。
要知道,江城大學匯聚了一群頂尖學子,李君緣當初只能說是優秀,比他強的大有人在。
這次見面,孫老師知道,他已經將同齡人遠遠甩在身後了。
李君緣笑了笑,對身邊的甄行長說:“甄行,這次又得麻煩貴行了。”
“給李先生提供滿意的服務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嘛,”甄行長哈哈一笑,隨即吩咐同行的林朝雨和楊懷琴,“具體事項你們跟著孫老師去統計核實,另外,還得麻煩夏秘書跟著走一趟。”
夏循忙道:“這是應該的。”
“行,都去忙吧,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李君緣揮揮手,將其餘人打發走,和甄行長並肩而行,繼續賞花。
本來只是一次簡單地捐款,還不足以讓甄行長出面,但李君緣是他們分行貴客,又難得回一次江城,所以甄行長也想藉此機會聯絡感情。
維繫大客戶的關係,是他的工作之一。
“其實建立基金會更加划算,由我們指派專業人士,管理不是問題。”
李君緣明白這個道理,他就是嫌麻煩,同時也不懂基金會的運轉,索性要多少錢直接從他卡里划走,簡單直接。
“已經給貴行添了很多麻煩,這種小事沒必要浪費人力資源。”
甄行長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真以為他是怕給其他人添麻煩的性格,再次提議:“獎學金的專案從來不是一錘子買賣,每年都要投入,按照您原本的計劃,每年至少投入八百萬。我知道八百萬對李先生來說只是小錢,但時間久了,累計損失不是小數目。李先生是我行貴賓,保障您的利益是我們……”
話還沒說完,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
“李君緣,回來怎麼不提前給我說一聲,害我找了好半天!”
汪寒雪弓著身子,一手撐住膝蓋,一手拍著胸口,就像剛參加完一場馬拉松,上氣不接下氣。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李君緣看著突然跑到近前的女生反問。
孫老師不是多嘴的人,更不會特地通知汪寒雪。
“我不知道啊,這不是找了好久才找過來。”汪寒雪看了眼甄行長,料想應該是李君緣的長輩,微微點頭致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今天早上聽見老師提起有校友要給咱們院捐儀器,中午又聽幾個師兄說起你的名字,我這才知道原來捐贈人就是你。給你打電話打不通,我就問了一下孫老師。本來呢,我想和今夏一起來找你,你們老情人見面肯定有說不完的話,但她抹不開面子,我就自個來找你了。”
李君緣轉頭,甄行長立即會意,道:“李先生,你們同學許久不見,我就不打擾了,晚上聊。”
看著甄行長離開,汪寒雪奇怪道:“我還以為是你叔叔或是伯伯呢。”
“有事?”
“沒事不能見你一面?你怎麼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上次見面你請我喝酒還以為你改性了,看來是我想多了,你壓根就沒把我當朋友。”
汪寒雪站起來,捋了捋稍顯凌亂的髮絲,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你最近賺錢了,但是日立的一臺透射電子顯微鏡五百多萬,你一下子捐了兩臺,還有玻片掃描器,一臺近兩百萬,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上次見面,她見過李君緣那輛X6M,知道他混出來了,但不知道他這麼有錢。
好傢伙,一出手就是三千萬,看過捐贈項目表,她差點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後來跟院領導確認,才知道就是自己的老同學。
這件事還沒公佈,不然肯定在班級群裡引起軒然大波。
在決定捐贈時,李君緣就有考慮後果,也沒想過瞞著誰,至於同學們怎麼想,他並不在意。
“說完了?”
“沒有!你是不是對今夏餘情未了,用這種特別的方式重新引起她的注意,然後再續前緣?”
李君緣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你想象力這麼豐富乾脆去寫言情小說得了,搞研究真是浪費天賦。”
“那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不聲不響捐出鉅款,難道你命不久矣,想在死前放肆一把?”
“三千萬很多嗎?”
“多,多到我一輩子都賺不來!你以前挺沉穩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飄了?”
李君緣知道跟她解釋不通,索性換個話題:“你們研究生很閒?”
“忙的要死。你別轉移話題,我過來就是傳個話,要不要和今夏見一面?”
“她不會說這種話,應該是你自作主張吧。”
汪寒雪並不否認:“嗯,以她的性格當然不想再與你有糾纏。她最近很煩,有個師兄追求她,明確拒絕了好幾次依然像狗皮膏藥黏在身邊。作為前男友,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李君緣不為所動:“她當面跟我說,我不介意幫她一把,如果只是你一廂情願,沒準她回頭還得埋怨你。”
“話是這樣說……其實,還是你最懂她,真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大家都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做出的選擇自己承擔。她是什麼性格,我是什麼性格,你都知道,一些虛無縹緲的情節放在童話故事裡就好了,別照進現實。”
“嘖嘖,你們說話的語氣和態度簡直如出一轍,真絕情啊!”
這是不是絕情,是認清事實。
在當初獲得系統時,李君緣為什麼選擇的目標是高中時候暗戀的檀歌而非今夏?
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沒辦法挽回,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感情淡了,兩個都累了,強行扭轉,只會讓彼此更加割裂。
現在的狀態,彼此不過問對方的情況,對雙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行叭,我已經得到的想要的結果,你和今夏沒可能了。要不要考慮我?我不比你上次帶過來的女孩差吧。”
她說的是謝藝。
在李君緣眼中,當然是謝藝妹妹更加出彩。
畢竟好色是主觀選擇,就算汪寒雪漂亮,但想超過長在李君緣審美上的謝藝妹妹,還是差點意思。
李君緣橫了一眼:“要胸沒胸,搖屁股沒屁股,你發育兩年再說吧。”
“誒誒,好好說話,別人身攻擊。”汪寒雪不忿道,“至少我還有一張臉吧?”
“也算你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了。好了,別開玩笑了,回去做實驗吧,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轉頭就跑去魔都了,你的話我是一句都不會再相信了。要請就今天,鬼知道你明天還在不在江城。”
“晚上請你吃宵夜,不過你要自己打車或是坐地鐵過去,我不會來接你。”
“知道,我就沒想過你能來接我,拜~晚上見。”
看著汪寒雪離開,李君緣不禁感慨。
自從大學畢業後,每個人都在變化,以前的印象顯得刻板。就像汪寒雪,她以前靦腆的性格絕不會這樣肆無忌憚和自己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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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關係雖然不錯,更多時候會討論學習問題,她也從不會過問自己和今夏之間的事情,如今倒是熱心起來。
李君緣不想將每個人想得太勢力,但有些事實確是在他獲得系統後才逐漸看清。
男女之間,也就那麼回事。
無論是饞身子,還是饞感情,落腳點還是建立在某種條件上,這些條件包括但不限於外貌、家境、性格等。
不止老同學,李君緣感覺自己也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很多想法和習慣。
如果有人還將自己看成過去的樣子,只會讓他們感覺到陌生。
獨自在學校逛了一圈,李君緣接到蕭治的資訊。
來到正門,蕭治已經將X6M開過來,靠在八一路邊上等待。
“蕭經理,麻煩了。”
蕭治連道不敢。
一段時間不見,他感覺李君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愈加沉穩。
如果說上次見面感覺他是鄰家大男孩,還有一股青澀的氣息,如今就和行裡的那些大領導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待會一起吃飯。”
“謝謝李總提攜。”
蕭治誠心感謝,作為工行最開始和李君緣接觸的人,雖然沒有獲得實質性的好處,但透過李君緣和甄行長搭上線。對他這樣毫無背景的人來說,只要被領導注意到,無疑是最大的收穫。
就在替李君緣去取車前,甄行長私下裡找他談過話。沒有明說崗位變動,但好歹在行裡工作了十幾年,他立馬就明白了領導話裡的深意,過段時間自己要被安排入分行工作,心裡自然無比激動。
分行的競爭比支行更殘酷,但同時意味著機遇更多,更容易接觸到管理崗位。蕭治明白,縱然自己在分行毫無根基,只要維繫和李君緣的關係,就能在分行站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