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近期不再接收夢境記憶。”
李君緣按著太陽穴，腦子一片混沌。
這兩天接收被系統隱藏的夢境記憶，導致他睡眠質量嚴重下滑，睡醒後要花很長時間消化和清醒。
若是一般的夢境，睡醒後要不了多久就會慢慢忘記，可這是系統安排的夢境，他在裡面經歷了一個完整的人生。
即便只有關於謝藝的部分，其他的環境和人物全部做了虛化處理，但也是極其龐大的一股記憶，只能一點一點解封。
“緣哥，吃飯了。”
秦千繪推門進來，看見他靠在床頭，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似乎在放空自己，不由擔心的上前將手背貼在他額頭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你昨天也是這樣。”
“沒事。”
李君緣雙目逐漸聚焦，恢復往日的深邃，隨後起身去浴室洗漱。
等他下樓去餐廳，兩人正在等著他。
“今天有什麼安排？”
李君緣喝了一口現磨豆漿，隨口問道。
“和蓉姐拍塞納，我要做車模！然後儘快將視頻剪輯出來上傳，肯定能收穫很高的播放量！”秦千繪叼著油條，聲音含混。
“你們只在B站上傳？”
“嗯。”榮蓉點頭。
“其他平臺也可以開賬號，又沒和B站簽約。現在盜影片的營銷號太多，不能讓他們侵佔你們的收益。”
“緣哥說得對，我在抖音刷到過盜蓉姐影片的，舉報也沒處理，太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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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平臺這麼多，數不清的影片創作者。就算處理這個，又會冒出另一個，源源不絕。”榮蓉輕嘆，“主要是B站偏年輕化，沒有其他平臺的戾氣，氛圍很輕鬆。”
“遇見噴子直接對噴，與人鬥，其樂無窮。”
李君緣說出自己的一貫做法。
不過以她們兩個女生的戰鬥力，估計會被人追著罵哭。
“要是碰見蠻不講理的，直接禁言、拉黑、舉報，一鍵三連教他做人。”
“這樣不好吧？”榮蓉微微遲疑。
“有什麼不好的，有時候不要把人想得太好，隔了一層網路，對面是條狗你也不會發現。”
“蓉姐，就按緣哥說的做！”秦千繪用精緻的瓷勺舀了一勺白粥，送到李君緣嘴邊，“緣哥，你今天幹嘛？還是在家裡玩遊戲？”
“出去一趟，等會把那輛白色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給我，塞納留給你們拍影片。”
秦千繪見他沒有帶自己出門的意思，也沒求著要去，她懂適可而止的道理。
她知道，等兩人感情再深厚一點，不用自己開口，李君緣出門也會帶著她。
“好的，我去給你拿。”
秦千繪急忙放下筷子，一溜煙跑出早餐廳。
“緣哥，昨晚謝謝你。”
榮蓉見他低頭啃著包子，忍了忍，還是想表達謝意。
“你還是別叫我哥了，真的不習慣。”
“君……君緣？”榮蓉不確定，輕聲叫著。
“嗯。你就當我是你弟弟吧，我知道你家裡還有一個上大學的親弟弟。”
“好的。”
叮！
獲得積分200。
李君緣夾著湯包的筷子微微一頓，這就達到“好感”的程度了？
這樣也好，省得她對自己帶著抵觸情緒，相處起來感覺尷尬。
“平時沒事做的時候就和千繪出門逛街，喝喝下午茶，感受外面的世界。”
李君緣知道她現在就是個宅女，除了買菜，幾乎不出門。
“嗯！”
……
萱妍模特公司在徐匯那邊，從湯臣一品開車過去不到半個小時。
按照系統給出的地址，李君緣將車停在復生大廈的停車場後，撥通了公司經理的電話。
簡單說明情況後，他乘坐電梯抵達十九樓，萱妍就是租的這一層寫字樓。
他走出電梯，來到公司門口，向裡面張望，見到前臺有一個女生。
“先生，您是來應聘的還是來找人的？”
“找你們齊經理。”
李君緣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前臺處有幾張供人休息的沙發，向裡是一條過道，一眼看過去，過道旁是一個個獨立的房間，再往前是一出拐角。
現在還早，公司沒幾個人，而且模特一般不用來公司，在家等經紀人電話，除非公司有集體活動。
“小玲姐還沒來哦，您喝杯水先。”
李君緣微微點頭道謝，說：“我知道，剛才跟她透過電話。你們平時就這樣稱呼她？”
“嗯，小玲姐人很好，公司很多人是她一手帶出來的。”
李君緣看了眼女生掛在脖子上的工作牌，問道：“你們一般幾點上班？”
“我們前臺是早八點半，像化妝師造型師一般是九點，至於模特和經紀人就很自由啦，有事情做就來，沒事就自由分配時間。”
“最近生意怎麼樣？”
女生對他似乎有些好感，對於他的詢問很耐心的解答：“還行吧，沒以前好，最近有不少人離職，聽說總公司要我們打包賣出去。”
正說著，一群看上去很年輕的高挑女孩走進來，帶著青春肆意的氣息走向裡面。
“這是公司新招進來的練習生，交報名費的那種。”等女孩們走完，她又繼續說道。
李君緣知道，萱妍有模特培訓這方面業務，也會為一些酒店或是服務場所員工提供形象儀態培訓課程。
收費還不低的樣子。
“挺好的，你每個月工資多少？”
女孩微微一愣，隨後笑道：“不高啦，四五千的樣子。”
的確不高，徐匯這邊，前臺的平均工資是五千六，當然，除了看公司外，還要看資歷。
這個女生看起來就比李君緣大一兩歲的樣子，工齡不會很長。
萱妍裡拿死工資的人不多，除了固定來公司上班的人，比如前臺、財務和經理，其他人都是拿提成。
而一個模特的收入，很大程度取決於經紀人能接多少事。
“還好，時間做久了工資自然漲起來。”
“沒有啦，做前臺能有多少收入，要是能拿六千就說明做得很不錯了。”女生笑了笑，似乎對他很有興趣，“你找小玲姐有什麼事？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呢，要不要我幫你帶話，你這樣幹等不是辦法。”
“她平時不來？”
“最近接不到事情，所以小玲姐親自出馬去聯絡以前認識的人，看能不能幫模特們接一些商演或是拍攝之類的。”
這麼說還是很負責的一個人，李君緣微微點頭。
“不用了，她很快就來。”
李君緣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傳來鞋底敲擊地板的聲音，很清脆，很急促。
回過頭去，看到氣喘吁吁的齊小玲扶著玻璃門把手，對著前臺女生說道：“小艾，快給我倒杯水，喝死了。”
“好的小玲姐。”
齊小玲三十出頭的樣子，一頭栗色微卷的長髮扎在腦後，看起來很幹練。
“小艾，有沒有人找我。”齊小玲一口氣將水喝完。
“喏，這是這位大帥哥。”
“齊經理，你好，我們前不久透過話。”
李君緣用手擺出打電話的姿勢，笑著說。
齊小玲聞言面色一緊，連忙將紙杯扔進旁邊的垃圾桶，下意識的整理著衣服，說：“李總，讓您久等了！”
“誒？”小艾明顯不知道公司的變故，上下認真打量李君緣，“你是誰？”
“艾小姐你好，認識一下，我是萱妍的新老闆。”李君緣略帶玩味的笑容，同時伸出手。
“你……您好！”小艾急忙伸手。
“李總，我帶您去我的辦公室。”
齊小玲從先前的電話裡聽出李君緣很年輕，沒想到見到真人後更加驚訝。
老闆有沒有二十歲？
“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