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進入了冬天。齊州的房地產，進入了夏天。彷彿在一夜之間，齊州的房價上漲了五六千。青秀城，價格從一萬出頭，直接逼近了兩萬。
王雨晨每天都關注聊州的房價，漲幅很小。
房價，一下子成為了熱門話題。東部新區，地王屢創新高，售樓處人滿為患，房子一天一個價。
“幸虧沒聽你的，要是這個月買房子，得多花六七十萬。”王雨晨有些傲嬌的顯擺。
“肯定不會再漲了，破齊州收入這麼低，高新區房價都破萬了，這不是有病嘛！價格是由供需決定的，哪來這麼多有錢人。”劉小夏是堅定的看空派。
“呵呵！”王雨晨顯然不認同，“臨島的房價漲的更猛，早知道，應該在東海市區買。要是聊州也漲漲就好了，哪怕漲10%呢！咱可是九倍的槓桿。”
“醒醒！大中午的，別做夢了！”
王雨晨嘟了嘟嘴，“我怎麼會栽在你的手裡，看著你，我心都化了。”
劉小夏無語，“小心我告你誹謗。”
“呵呵！小壞蛋。”
馬慶元來齊州出差，辦完事情後，來盛唐找劉小夏喝茶聊天。幹金融的，都喜歡和強者交朋友。
“聊西集團的事情成了嗎？”劉小夏笑著打聽訊息。
馬慶元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一言難盡。”
“沒湊到錢？”
“硬湊了13個億，市裡又出了變故。太倒黴了。”馬慶元嘆息道。
“什麼變故？”劉小夏純屬好奇。
馬慶元喝了口茶，低聲說道：“你千萬別說出去。有個市LD，被ZJ委請去喝了兩天茶。回來後，有些事就變了。”
劉小夏一愣，“這厲害了。按理來說，有問題也應該是SJ委介入才對。”
“說是去協助辦案，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馬慶元唉聲嘆氣，“為這事，老闆也很鬱悶。”
劉小夏心道：煮熟的鴨子飛了，呂濤不鬱悶才怪。
“時也、運也，有些事，碰到了，也是沒有辦法。”
“碧佳園的專案，收益估計會漲不少，被你撿到了。”馬慶元有些羨慕。
“嗨！我估計也掙不了多少錢。聊西集團的事情如果成不了，匯鼎的錢會退給你們嗎？”
馬慶元搖搖頭，“即便是退，估計也退的不痛快。匯鼎的人也不好打交道。劉總，你有辦法協助我們辦成嗎？能成的話，我們願意給你這個數。”
馬慶元伸出了手掌，五千萬。
劉小夏連連擺手，態度堅定，“我只是一個賣理財的小菜鳥，馬總，你別嚇我。”
馬慶元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中午，喊著黃世鑫，一起來四合院吃飯。黃世鑫自從去了金財，胖了一些，臉上也長了不少肉。
“黃總現在是心寬體胖，羨慕羨慕。”劉小夏笑著說道。
黃世鑫心情極好，“銀行的工作壓力太大，多做多錯，少做少錯。終於跳出苦海，可算是解脫了。”
馬慶元心裡挺羨慕的，他之前也在銀行，但只是普通櫃員，“你們都是大佬，以後有合作的機會，你們多關照。”
和馬慶元只是萍水之交，說的都是些場面話，一點營養都沒有。
下午，回到公司，竟意外的碰到了一個熟人，趙學先。
兩年多不見，趙學先更黑、更瘦了一些。他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薄羽絨服，白襯衣的領子有些卷，看得出來，有些落魄。
在劉小夏離開芝麻金融半年左右，芝麻金融也跑路了。具體情況，劉小夏並不清楚，和趙學先等人也沒有再聯絡。
看情形，趙學先應該是剛面試完，李青正和他一起往外走。看到劉小夏，他也很意外，笑著說道：“小夏，你不是在簡信嗎？”
“去年就跳槽了，來盛唐都一年半了。走，我請你喝茶。咱都兩年多沒見了，你朋友圈也不發消息。”劉小夏熱情的邀請趙學先去辦公室喝茶。
趙學先也沒有多做解釋，跟著劉小夏往辦公室走。王雨晨和曹蕾蕾正在喝茶聊天，看到劉小夏有客人，曹蕾蕾趕緊起身出去。王雨晨掃了眼趙學先，坐著沒動。
“趙學先，先哥。王雨晨，我們分公司的副總。”劉小夏簡單介紹了一下，笑著說道：“先哥，真是太巧了，我再晚回來兩分鍾，咱就碰不到面了。”
趙學先打量了辦公室一眼，也沒弄清劉小夏的身份，“是啊！一眨眼都兩年了，看你混的不錯啊！”
“運氣，這兩年比較走運。我的財富管理之路，還是從芝麻金融起步的。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後來聽說，張玉山跑路了。”
趙學先臉色一黯，嘆了口氣，“我後來才知道，他就是個騙子。連他開的車，都是租來的。我和老魯，可被他坑慘了。”
劉小夏能想象得到，魯斌是副總，趙學先是團隊長，他人又很盡職盡責，“我幸虧去了簡信，否則，也沒機會來盛唐。”
“羨慕你啊！我當初就不應該從恆盛離職。現在說這些都晚了，被張玉山給坑死了。老魯更慘，他拉了七十萬，都是親戚朋友的錢，為了還賬，他房子都賣了。”趙學先感慨道。
“徐霞呢？她不是也拉了五十萬嗎？”劉小夏問道。
“騙人的，她和張玉山有不正當關系，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她是一點麻煩都沒有。真正倒黴的，就是我、老魯和前臺的小姑娘。”
“你做了多少資金？”
趙學先喝了口茶，鬱悶的說道：“20萬，有10萬還是我套的信用卡。當時沒辦法，老魯逼著我刷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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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夏能理解趙學先當時的處境，安慰道：“當初都不懂，騙子平臺太多了。你是想來盛唐嗎？”
趙學先沉默了幾秒，“我還沒有想好，如果繼續幹理財的話，我不想在P2P公司幹了，太危險了。你現在幹的怎麼樣？”
“我還行，運氣比較好。”劉小夏含糊其辭的說道。他不想說，怕趙學先誤會他是炫耀，也沒必要。
“你一個月能做多少業績？”趙學先追問道。
劉小夏笑著說道：“我運氣比較好嘛，開發了不少企業客戶，業績挺多的。先哥，我現在是這家分公司的負責人。”
趙學先有些懵，笑容都僵在了臉上，“你是分總？”
劉小夏點點頭，“運氣比較好。”
趙學先緩了幾秒鐘，“我剛才聽李青說，他們分總一年能做三十多億的業績，是你嗎？”
“是我，”劉小夏笑著拍了拍趙學先的肩膀，“先哥，我只是運氣好。”
趙學先依舊難以置信，有些回不過神來。兩年前，他給劉小夏培訓時的場景，在腦海中重新浮現。
劉小夏怎麼突然這麼厲害了？
王雨晨目光盈盈，笑著倒茶，“先哥，喝茶。”
“好，謝謝。”趙學先表情有些倉皇。
或許是因為震驚，或許是因為其他，趙學先的話一下子少了起來，表情也有些自嘲。
又尷尬的聊了二十多分鍾，趙學先藉口有事，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