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被沈嶼晗砸碎一地, 他看著單頎嗷叫捂著腦袋緩緩蹲下,慌張地扔下手的瓶,他連話都不再多說一句, 繞過蹲在地的單頎就跑向客廳!
他沒想過自己也會有動手砸人的一天, 可是他害怕了,他不是故意的!
洗手間客廳有一段距離, 兩者之間還隔了兩個彎, 兩堵牆, 坐在客廳裡的眾人並沒有聽得見花瓶碎落的聲音。
沈嶼晗慌慌張張地衝進客廳, 他不怕事情鬧大,砸花瓶的是他,這是不可辯駁的事實,但他怕給老公惹麻煩, 越想越難受。
此時的單頎桓正跟單頎遠說話,轉頭就見沈嶼晗臉色發衝向他, 單頎桓下意識起身,攬住撲向他的沈嶼晗。
沈嶼晗找到了可靠的臂彎, 立即顫抖著聲音說:“老公, 我, 我砸了那個誰, 他, 他想欺負我,我不是故意的!”
“誰欺負你?”單頎桓起身握住他的手, 沈嶼晗眼裡忍了好一會的眼淚滾落下。
“就,那個單頎。”沈嶼晗說著指了指他的方向,“就在洗手間門那裡,是他, 他想欺負我,嘴裡還不乾不淨的,然後我就砸了他。”
單頎桓拍了拍他背:“別怕。”和單頎遠對視一眼,“大哥,你幫我去看看什麼情況。”
單頎遠點了點頭,得了單頎桓的眼神示意,立即帶著單頎新朝沈嶼晗指了方向走過去。
坐在他們周邊的幾房人瞬間安靜,全都聽見了。
剛剛還笑得花枝亂顫的二夫人一聽,秒變臉色,大聲尖叫:“沈嶼晗!我子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你陪葬!”隨即也跟著單頎桓衝了過去。
單頎桓單手摟緊身體都在發顫沈嶼晗,低聲問他:“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沈嶼晗將他們在洗手間相遇的事大致說了一下,他說邊哭邊說單頎滿汙言穢語,全是調戲之意,還想對他動手動腳,然後他為了躲開對方才在情急之下朝他砸了花瓶。
單頎桓繼續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沒事的,他早該被教訓一頓了,這種人不用怕他。”
不一會,單頎遠和隨後跟去的單頎新把被砸破頭的單頎扶了出,額頭確實流了血,但是並不是非常嚴重。
嚴重的是他腳步虛浮,嘴裡胡言亂語,每一句話都毫無邏輯。
單頎捂著額頭還在沒完沒了的說著噁心人的話。
管家通知了單天風,他正好在這個時候聽到單頎嘴裡不乾不淨的話。
“鬆開我!沈嶼晗算他什麼東西,不就是個二椅子,我碰他一下怎麼了!他竟然還敢砸我!”
單頎遠和單頎新果斷鬆開了他,沒有倚靠的單頎差點一頭栽在地,幸好二夫人扶了他一把。
單天風正好聽到這些汙言穢語,他走前,一巴掌呼了過去:“你說的是人話?嶼晗是我朋友的孫子,是我替頎桓選的人,你做小叔的不敬重他,還有這種齷齪心思,你還是人!”
單頎被這一巴掌扇得不知東西南北,二夫人連忙撲過去:“天風,天風,頎平時不是這樣的,他一向很乖,肯定是邪了,你別跟孩子計較!”
單天風聽了二夫人這種沒譜的話,怒道:“你就是這樣教育他的?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邪?你我老年痴呆呢,我還沒呢,是我了他是不是天!嶼晗給他這一花瓶還給少了!管家,給我再拿十個花瓶過,看我砸不他!生他還不如生塊叉燒!”
二夫人立馬被嚇哭了:“不是的,他平時不會這樣的!天風,他一定是邪了!”平時跟人吵架吵得風生水起的二夫人,現在是六神無主,只能祈求單天風不對她子出手。
管家小聲跟單天風耳邊說道:“先生,我覺得頎少爺的眼神不對,他是不是……”
單天風深深地吸了氣,前用力踢了單頎一腳:“把醫生請過,給我驗血,我們單家竟然出這種敗壞家風的玩意!”
二夫人抱著捂著頭的單頎:“驗什麼血?天風,你在說什麼?”
現在是單天風說話的時候,誰都不會搶他的話頭,二夫人的兩個女前扶他們,大女小聲說:“媽,爸只是生氣了,只是叫醫生過包紮吧。”
二夫人哪裡會不知道,包紮驗什麼血?
她現在嚇得臉慘慘的,她知道她子雖然喜歡花天酒地,但不沾染那些東西!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二夫人掙扎道:“不能驗血,頎只是破了個子,驗什麼血!”
單天風望向二夫人,目光森然:“你教出的好子!越不讓驗越心虛!驗!”
一家子聚餐,竟然發生這種事,單天風臉面都被單頎給丟盡了,單頎對沈嶼晗的言語的侮辱簡直是將他的臉面踩在地,老臉都不知道該往哪擱。
單天風望向單頎桓和沈嶼晗,對他倆說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單頎桓用看人的眼神看單頎一眼,竟然敢在他面前欺負他老婆,無論什麼由都不行!他不會放過單頎的。
單頎遠拍了拍他弟的肩膀:“我今晚會留下,後續的事我天跟你說,嶼晗也被嚇到了,你們先回家休息吧。”
單頎桓冷然道:“我知道了,大哥。”倘若他的手沒受傷,一定直接把單頎打到進icu,他現在只能牽著手冰涼的沈嶼晗先離開單宅。
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兄弟鬩牆、普通家庭糾紛,是涉及到其他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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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天風知道了這件事,他會處,但不知道後續會如何處。
無論他的處結果如何,單頎桓都不會滿意。
單頎桓也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單頎到底吸沒吸是一個問題,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吸又是一個問題?然,無論他吸不吸,都不應該對他老婆有非分之想。
管家派人幫他把帶走的書籍全都搬到了車,司機才載他們回家。
回家的路,沈嶼晗都窩在單頎桓肩窩,雙手環著他的腰,到現在還有些後怕。
無論是在他們齊,還是現代社會,壞人都不會少。
單頎桓一直在安撫他,但收效甚微,一直不見他放鬆。
到家後,單頎桓叫沈嶼晗回屋裡泡個澡,把那些不開心的事忘掉。
可是,差點被調戲成功的事哪裡能直接忘掉,且這也是沈嶼晗頭一回奮力反擊,他心裡頭亂糟糟的。
單頎桓見他一直未浴室裡出,十分擔心他,把自己衣服給脫了直接闖了進去,用這個辦法最容易轉移他老婆的注意力。
果然,他一進浴室,沈嶼晗無神的雙眼都瞪大了,立即精神起。
他下意識捂著自己的胸前,臉粉粉的,也不知是被熱水蒸的還是看他到他老公肩寬腰窄看出的:“老公,你怎麼進了?我,我還沒洗好。”
“知道你沒洗好,反正我也洗的,不如先進了。”
單頎桓往坐在浴缸裡的沈嶼晗看了一眼又一眼,他單手給自己衝了個澡,然後直接走向沈嶼晗,擠進浴缸裡。
浴缸足夠容納兩個人,單頎桓坐下去的時候水只是高了一點點,兩人之間的空間也變得狹小一些。
單頎桓還故意轉過身:“沈嶼晗,給我搓背吧,肩胛骨那有點癢。”
沈嶼晗果真被全然被他老公吸引了注意力,他拿了條浴巾,沾了熱水認真給他老公搓背。
他搓了一會,問單頎桓:“老公,背還癢嗎?”
單頎桓坦坦蕩蕩地轉過:“不癢了,不我也給你搓一搓?”
“不,不用。”沈嶼晗都不敢看他,把毛巾往他懷裡一放,正好蓋在他的小腹位置,遮住了令他面紅耳赤的重部位。
“還是搓一下吧,你轉過去,我都沒給你搓過。”
沈嶼晗還是紅著臉轉過去了,他屈起雙腿,抱著自己的膝蓋,背對著單頎桓,完全沒有發現他老公眼裡的渴望,盯著他皙的背都不知該如何下手。
單頎桓心裡罵自己:何苦哉?
簡直是啊,就恨自己的手還沒好。
不過,單頎桓到底是接受了不少帶顏色的現代文化洗禮,他只想就會有辦法,兩隻手不行,這不是還有另一只手沒受傷麼,且還是靈活的右手,他進洗澡是為了老婆,不是為了自己。
單頎桓用毛巾輕輕撫在沈嶼晗的背,一點點輕搓,力道不輕不重,沈嶼晗覺得還挺舒服的,不一會後,他感覺身邊的水波在震盪,他被他老公環抱在懷。
沈嶼晗的臉又開始變燙,倘若是衣著整潔,他倒不覺得怎麼樣,可是,可是,兩人現在卻坦誠相對著!
“老公?”
單頎桓下巴搭在他肩:“嗯。”他非常不臉地說,“這樣可以幫你搓前邊。”
沈嶼晗感覺全身都在發燙,像是水在升溫似的,他往前蹭了蹭:“不是搓背就行了嘛?”
“誰說的,全身都得搓。”說著他輕笑了下,手往前邊搓了搓。
沈嶼晗被他這麼一按,身體微蜷起,咬著唇顫抖著聲音輕喚道:“老公!”
……
浴缸的水波盪漾,淺淺地波紋一圈圈盪開,水紋綻放出了一朵純潔無暇的小花。
沈嶼晗靠在他老公懷裡,全身也熱呼呼的,他喘了氣,轉身問單頎桓,做了他老公剛剛幫他做的事,只是比起他老公,他就累一點點。
兩人在浴室裡鬧騰了近一個小時,浴缸裡的水都換兩回才消停。
總之,單頎桓確實用最直和迅速的方法成功轉移了沈嶼晗的注意力。
翌日。
沈嶼晗反倒醒得沒有單頎桓早,他完完全全睜開眼睛時,才意識到自己睡過頭了。
昨晚其實睡的也不算晚,就是精力消耗過多,回想起,全都是令人面紅耳熱。
沈嶼晗洗漱完後,才想起今天跟他老公一塊去醫院拆石膏。
今日是晴空一片,沒雨也沒雪,但有微風。
單頎桓在書房裡處了幾封郵件後,到了他老婆起床,一起用了個早飯就出門了。
在去醫院的路,單頎桓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是曲助的,一個是單頎遠的。
單頎桓皺著眉頭接單頎桓的電話,沈嶼晗聽見他語氣不是好地回應著大哥。
“就這樣放過他了?真是宜他了。”
“小晗昨晚受到的驚嚇怎麼說?”
“就那點禮物打發我們?我缺那點東西?”
“大哥,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單頎就不是個玩意!”
他又說了兩句後掛了電話,顯然是氣得不輕。
沈嶼晗猜測,他們談的應該是昨晚那件事:“老公,怎麼了?”
單頎桓想著也沒有必跟沈嶼晗隱瞞,將大哥的話轉述了一遍。
原昨晚醫生檢查出單頎確實吸了□□,精神恍惚才對沈嶼晗動手動腳,單頎清醒後跟我爸說他只是抽根煙已,他沒有吸食□□,矢否認,堅稱有人害他。
無論有沒有人害他,在那種狀態下暴露的卻是這人最真實的想法,單頎往日裡沈嶼晗照面都沒打過幾個,心裡竟然對他產生了這種齷齪心思,不管他吸沒吸,單頎桓都不認可他爸的處方式。
沈嶼晗並不知道單頎吸的□□是什麼:“你爸怎麼處?”
“只把他關在家裡,哪裡都不準去。”單頎桓冷笑了下,“估計是怕放他出去被媒體拍到,又讓單家陷入輿論的旋渦。”
“老公別生氣,至少我砸了他一下,其實他昨天都沒碰著我,就是言語噁心了我幾句。”沈嶼晗知道他老公替自己打抱不平,並不希望他因為自己氣壞身體,“再說了,我不也沒什麼事麼。”
“那是時你手邊沒有花瓶呢?”單頎桓自己想想都覺得後怕,昨晚是他老婆害怕,現在輪到他了,心焦的不行,都完全不能放心他老婆出門了,連在單家都能受到欺負,如果在面受到欺負他又恰好不在身邊呢?
沈嶼晗一臉兇兇地說道:“他若是對我行不軌之事,我踢的他斷子絕孫。”
單頎桓被他逗笑:“行吧,反正以後無論去哪裡我都把你綁在褲腰帶,回回眨個眼就出事,我都怕了。”
其實這次也是沈嶼晗自己躲過的,二房那邊也不敢計較,單頎被砸了就被砸了,屁話也不敢多說一句,只是昨晚那麼多人在場,他老婆估計又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閒話。
沈嶼晗看到了醫院的標誌,說道:“老公,別怕,我好著呢,醫院到了。”
“就你心大。”單頎桓也拿他沒辦法,誰讓他老婆貌美如花。
拆石膏的過程還算順利,單頎桓又拍了片子,恢復得還不錯,倒不用再吊著石膏手了,不過還需精心養護,否則就會留下後遺症,目前還不可以用力。
醫院出後,單頎桓和沈嶼晗先去了一趟公司,他出車禍開始就沒在公司露過臉,界眾說紛紜,導致公司股票下滑,出院後股票才有所回升,他今天回去逛一圈也是為了安定人心。
單頎桓和沈嶼晗甫一出現就在公司的各大工小群裡傳開了。
沈嶼晗見著幾個比較熟悉的助後還主動打招呼,助們被他的淺笑給迷的不不的,近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似乎非常值得。
總算知道唐皇為什麼會為駁楊貴妃一笑,千里送荔枝了!
因為美人一笑確實可值千金!
老闆娘剛才的笑簡直是笑進她們的心坎裡,溫潤細無聲地滋潤著她們疲憊的身心,也治癒了吧。
單頎桓看他老婆不自知能迷倒眾生的笑容,也不知道自己該酸呢還是該喜,只好拽著他快速回辦公室,帶懲罰味道按在他的辦公桌親了幾。
沈嶼晗被親得迷迷瞪瞪:“老公你怎麼這麼兇,我嘴巴都被你親疼了。”
“不準對別人亂笑。”單頎桓咬了咬他的唇,“那群花痴光盯著你都不知道幹活了。”
“可我又不是絕世美人,他們才沒有盯著我。”沈嶼晗雙手勾著他老公的脖子,覺得自己現在坐在辦公桌,好像不雅觀。
“你……”單頎桓盯著他的臉龐,黑分的眼睛,皙細嫩的臉蛋,微挺精巧的鼻子,被他吻得紅潤有光澤的雙唇,眉目間飽含深情。沈嶼晗每天被那麼多人盯著,簡直像極了小說裡的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萬人迷,以後出門怕是不得給他戴罩?
“我什麼?”沈嶼晗無辜地眨了眨眼。
“我再親一吧。”單頎桓心說,他就是那個被誘惑的昏君吧。
幾天後,單頎桓因為不放心沈嶼晗獨自出門,陪他一塊去參加了劉坦提過的那個晚宴。
劉老爺子給他們引薦了一位金姓的朋友,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單頎桓只聞其名未見其人,這位金老爺子其實是替他侄子,也就是之前提過的那位導演幫忙牽線已,左另右拐的,沈嶼晗終於見到了那位想邀請他畫的導演。
金導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留了兩撇鬍子,打扮也比宴會的人都隨意些,畢竟他叔叔是宴會主人。
他知道沈嶼晗是單頎桓的物件,只在單頎桓的微博看到過,未見過他本人,沒有微博,也沒有熟人知道他的微信,冒然加對方顯得不夠尊重,只好借他叔叔的宴會請人了。
單頎桓在這裡見到了許多曾經未見過的風雅人士,再看坐在一旁跟金導聊畫的沈嶼晗,他這“妻”不僅取得賢,還旺夫,他再有錢,很多人脈也比較難開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他們單家雖是豪門,但也不是□□,現在他老婆無知無覺輕易舉幫他拿到了這把掛在天花板的鑰匙。
還不知道又被老公高看許多的沈嶼晗正喝著果汁,聽著金導若懸河地講著他的新電影。
沈嶼晗禮貌地在間隙間打斷了他:“金導演是希望我為您的電影一幅畫嗎?”
金導演發現自己老毛病又犯了,立即說道:“沈先生,我之前透過單總的微博看到你的畫,很符合我電影的風格,是想請你替我畫一幅,但是我剛剛又有一個新想法,我想請你在我的電影裡畫,不知道您同不同意出鏡。”他覺得沈嶼晗交握在膝的手比女主都好看。
天知道,他是個手控!
沈嶼晗想了一下,金導以為他答應下時,他了一句:“那我先問問我老公同不同意。”
金導:“……”
沈嶼晗給單頎桓發了個資訊,他走了過,金導又再次提了一下他的請求。
單頎桓問沈嶼晗:“你想去嗎?”
沈嶼晗小聲說:“可我不想拋頭露臉。”
金導耳尖,立即說:“只露手,不露臉。”
這個條件沈嶼晗可以接受:“那老公陪我去?”
單頎桓眼神溫柔的看著他,點頭說:“行。”
他再面對金導時,眼神就變了:“金導,我家小晗比較嬌氣,你擔待一下,需他的手出鏡的話,你得先為他的手買保險,得保證他在你們的片場不會受到任何傷害,現在是冬天,你那邊拍攝條件艱苦,還得保證片場不會凍著人,還有……”
金導愣了一下,您說什麼保險?
單頎桓見他傻愣傻愣的,不是很放心,清了清嗓子,提了個建議:“金導,你是記不住的話,可以先錄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