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獎?】
江溪來了點興趣:【什麼抽獎?阿心不就是一棵草嗎?】
難道她得到的是一個系統?
【化用, 化用懂不懂?】斗大的字型看得出主人的氣急敗壞, 機關槍似的突突:【人氣值五百萬, 阿心將進入點靈階段,點靈所溢靈露,等同人類世界的一次隨機性抽獎!獎勵隨機,屬性隨機。】
【哦。】江溪支著下巴,懶洋洋道:【那抽吧。】
【等等——】江溪突然出言阻止, 問小鉛:【該不會這次抽獎, 我辛辛苦苦掙來的五百萬人氣值就都給抽沒了吧?】
【倒也不會。】
江溪狐疑地看了掌心的菩心草一眼,人氣值充沛地灌溉下,這棵草如今像被濃萃的碧玉潤澤了一番,越發得玲瓏精緻,不像是一棵草,反而更像是一個藝術品。
個頭倒是一點不見大, 依然指甲蓋大小。
【抽吧。】
話音剛落,菩心草突然大放異彩,白光充溢滿室一閃即沒, 門外正在收拾屋子的江母以為自己看錯了, 揉了揉眼睛:
“溪溪,裡邊在幹嘛?”
“……媽, 沒事,檯燈閃了下。”
江溪咬著牙回,疼痛從掌心迅速蔓延全身,好像抽筋拔髓一般, 她整個兒縮在椅子上,牙齒磕碰磕碰地打顫:【……到底怎麼回事?我也會疼?】
菩心草的葉片蜷縮成了一團,連深深系在掌心的根莖都抽搐起來。
江溪感覺自己上了大當。
【宿主與阿心同氣連枝,當然是禍福相依,有難同當。】
噼裡啪啦,枝葉抽芽、舒展,江溪的心臟跟著一跳一跳地鼓譟起來,熱血衝上頭顱,她閉上眼,疼痛漸漸褪去,她跟著菩心草一呼一吸,有種汗毛直豎的微妙凜冽感。
在某一刻,江溪甚至覺得,自己就是一棵草。
陽光使她歡欣,雨露讓她快樂,大地承載著她,風雨照拂著她。
這感覺一瞬即逝,隨著最後一絲痛感消逝,江溪一身輕鬆。
掌心的菩心草舒展著枝葉,朝她點了點頭。葉片濃萃滴玉,連著手掌的根莖最底層一段悄悄變了色,翠玉化為流金,江溪伸手碰了碰,發覺柔韌的根莖摸著竟隱隱有金石的質感。
一滴金色純露,“啪地”滾落掌心,頃刻凝成了金珠。
燈光下,“金珠”流光溢彩,美得讓人炫目。
【……這是什麼?】
遠比金子剔透潤澤,捏上去有點像她小時愛吃的qq糖——江溪下意識想起了傳說中鮫人的眼淚。
【恭喜宿主,得培元露一滴。】
【……解釋一下。】
小鉛的好心情從那亂蹦的方塊字就能看出來:【傳說中,有一種神藥,能生死人、肉白骨——】
【——這麼神奇?】
江溪覺得自己大概還沒醒,夢裡不小心走錯片場,跑偏到神話劇去了,荒謬感一陣陣泛上胸口,她對自己的好運感到質疑:【……假的吧?】
小鉛有些訕訕:【也沒生死人肉白骨那麼誇張,只是瀕死之人吃了,能吊住一段時間的性命。】
【所以,就跟人參一樣嘍?——那保質期多久?】
【三年。】
江溪的期待值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比起那些神神叨叨的傳說級神藥,這個凡品藥物就能到達的境界讓她有點興致缺缺,以至於忽略了小鉛的欲言又止。
江溪想想,到底也是一顆人參,指不定什麼時候能派上用場,隨手找了個空藥瓶裝著,塞進了書包夾層裡。
【宿主您這麼隨便對待神藥,是會遭天譴的!】
即便重來一世,江溪依然對所謂命運缺乏足夠的敬仰:【……不然呢?我放到佛前供起來?】
【……】
果6叮叮咚咚地奏起悠揚的輕音樂,江溪瞥了眼來電顯示,順手接了起來:“陸哥,讓您查的事兒有眉目了?”
“恩,”對方頓了頓,“最初爆料人是申市一中的,姓劉,叫劉芸。”
“……劉芸?陸哥確定嗎?”
江溪握緊了手機,聲音讓人聽著齒冷。
對面很篤定:“雖然只是一個匿名小號,可爆料人不算謹慎,我黑進電腦還發現了一個常用郵箱,正巧是你們學校這位學生的。”
申市一中每個學生都會發一個跟學號關聯的固有郵箱,計算機課程資料全部透過這古有郵箱發放,而關聯人全都是同學,所以這固有郵箱的使用率很高。
“另外,還有兩波人馬趁機跟風黑了一波,所以黑料的熱度就被炒上去了。”
“能查到對方是誰嗎?”
陸哥默了默,做他們這行,有些事不能明說,只能暗示:“或許江小姐可以想一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擋了誰的道?”
“我明白了。”
江溪腦子略轉一轉,就猜到那兩撥跟風黑的除了曲一一和樂樂不快樂,不作他想,能逮到機會渾水摸魚黑她一把,想必兩人很樂意。
“謝謝陸哥,尾款稍後會打到賬上。”
“客氣。”
在商言商,對方沒有虛言推辭,兩人略聊了兩句場面話,就各自默契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宿主打算怎麼做?】
江溪看上去情緒不太好,一聲不吭地去了衛生間洗漱,等出門時,又恢復了常態。江母送來睡前慣例的一杯牛奶,囑咐她早先睡,江溪喝完牛奶刷完牙,就上了床。
摸出手機,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三千水粉絲已經跳到六百萬,按熱度完全可以媲美一個三線小明星的粉絲量。而最近一條新圍脖評論更是突破了八千,還在持續增長中,私信一直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江溪直接遮蔽了私信,她並沒有跟人閒聊的雅緻。
而一瓢粉們等到深夜,終於等到三千水姍姍來遲的一條圍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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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淡又詼諧的嘲諷,像極了三千水本人的氣質——她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盡了。
“排隊,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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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主旋律突然悄悄爬上了熱搜。
而引起這波主旋律的主人,卻睡在那張硬板床上,悄悄閉上了眼睛,睡得死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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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陰雨綿綿,夏天彷彿在一瞬間走到盡頭,殘餘的一波熱氣被這連綿的雨淋得一乾二淨。
“溪溪,把外套穿了。”
正當江溪搓著肩膀跨上摩托,打算就這麼應付過去時,江母匆匆追了出來,“哎,你這孩子,瞎嘚瑟什麼,江愛國,你也不看看天氣,就讓孩子這麼出來了。”
男人心粗。
江愛國撓了撓後腦勺,樂呵呵看著女兒披上外套、披上雨披全副武裝好了才一卷油門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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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突突一路到了校門口,耗時才十分鐘,校門口來來往往的的學生清一色換上了運動款的校服外套——灰撲撲的藍,像是掉到了泥土裡沒擦乾淨就撿起來穿了。
江溪將頭盔遞給江父,揮了揮手:“爸,我先進去了。”
她撐著傘三步兩步往校園裡走,林蔭道上穿梭來去的人群總會在經過時不經意地瞥去一眼——實在是太不相同了。
高中生的青澀,在這個漂亮的少女身上完全找不到,眉眼漂亮,氣息凜冽,連走路的步子都像帶著標槍的士兵,隨時會利劍出鞘。
江溪現在在學校太有名了——幾乎沒人不認識她。
漂亮、聰明,又堅定、果敢,甚至與老師的賭約,在這些生活貧乏的高中生裡,也成了值得大說特說的傳奇。
江溪對一路走來的耳語充耳不聞,雨滴淅淅瀝瀝地落在雨傘上,身後有人大聲喊她,江溪轉過頭去,就見瘦猴似的劉洋頭上光禿禿撲稜著朝她飛奔過來:
“江溪,借個傘唄。”
青春期少年蓬勃的氣息朝江溪撲來,她不適地皺了皺眉,想到貝莉醫生的話,沒躲開,劉洋順利鑽了進來,笑嘻嘻地恭喜她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你也不錯啊。”
江溪將傘往劉洋那邊伸了伸。
穿過三岔路口,吳桀插著兜撐著把黑傘在樹下等,在一眾校服裡,黑衛衣,牛仔褲,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江溪!”
吳桀朝江溪招了招手,江溪掀了掀唇以示招呼,吳桀就自然熟地與兩人匯成一塊,一塊與教師樓裡走。
盧皓在身後放下了打招呼的手,悄悄地垂下了眼睛,漂亮的睫毛遮住滿是心事的眼睛。劉升升頂了頂他肩:“…哎,你還好吧?”
盧皓一甩背包帶,默不作聲地進了二班門。
“給!”
江溪剛坐下,與孫婷打了聲招呼,吳桀的手就伸到了面前,她注意到他指甲修剪得很乾淨,十指修長,一瓶酸奶,一小袋小熊餅乾,就這麼乾巴巴地握著遞給她。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周圍若有似無的眼神,讓江溪有一瞬間的閃神。
“我吃過早飯了。”
“那你課間餓了吃。”
早課來了一半人,申市一中裡,還難得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將早戀這事放到臺面上的,頓時有好事者吹起了口哨:
“吳哥,可以啊。”
江溪面無表情,吳桀堅持地伸了伸手,她神色漸緩,不知想到什麼,接了下來:“謝謝。”
吳桀這才一笑,他牙齒白,笑起來爽朗:“我樂意。”
江溪看著這少年志得意滿地往回走,見孫婷瞪大眼睛看她:“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孫婷哭喪著臉:“看來盧同學是徹底出局了。”
相比較桀驁不馴的校霸同學,她還是更偏愛斯斯文文的盧同學。
“你啊——”江溪拍了她腦袋一記:“看書。”
早上的課填得滿滿當當,而數學課,終於在一班同學激昂過了頭的情緒裡——姍姍來遲地來了。
“起立!”
沐浴著一班學生們的灼灼目光,劉老師從業多年,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窘迫,臉火辣辣地疼,好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上課!”
作者有話要說: 劉芸是那個曾經試圖誣陷水水偷項鍊的那個,寶寶們還記得嗎?
綜合大家意見,以後更新時間定為下午五點半~
老規矩紅包~前排三十個,後排三十個隨機~
謝謝以下太太們的包養,轉圈圈:
荷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01 23:51:26
藍色究極體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02 17:21:56
荷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02 22:4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