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沉初瑤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像是被卡車碾過一般,全身痠痛。
她緩緩睜開雙眸,入眼卻是陌生的酒店套房。
沉初瑤勐地坐起身,警惕地掃了一圈房間,除了她沒有別人。
絲滑的薄被因為沉初瑤的動作,漸漸往下滑脫。
沉初瑤只覺得胸前微涼,低頭就見身上全是青紫斑駁的痕跡。
她再怎麼遲鈍,也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在家吃過晚飯後,感覺頭有些暈,早早就回房間睡覺了。
可是她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昨天晚上奪走她清白的男人,又是誰呢?
沉初瑤揉了揉仍舊有些暈眩的額頭,強忍著不適,下床撿起地上被撕得破碎的衣服,勉強套在了身上,裹緊了才出了門。
她身上沒有手機,也沒有錢。
等走回家,已經快到中午了。
她一手抓上了門把手,一手攏了攏衣服,正要推門進去。
沉振志暴怒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你說你姐姐出去和男人廝混一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就出差一個禮拜不在家,她就這麼無法無天了?”
緊接著,是她的繼母何芸假惺惺的聲音。
“彤彤你不要這樣說你姐姐,她都成年了,找個男朋友怎麼了?”
沉思彤不服氣道,“對,我記得她在學校,是有談了一個三年的男朋友的!
可我昨天卻看到她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有說有笑手挽著手一起進了酒店!
那個老男人,我看他年紀可能比爸爸還要大一輪呢!
不知道姐姐是圖他錢,還是真心愛他,不顧一切想當人家的小三……”
沉振志怒不可遏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一字字擊打在搖搖欲墜的沉初瑤心上。
“思彤你說什麼?
她今年才十九歲,在學校談了三年的男朋友?
我給她錢,是讓她去學校讀書,還是讓她去談戀愛的?
而且她竟然還敢……”
“爸,我沒有……
事情不是思彤說的那樣的!”
沉初瑤再也聽不下去何芸和沉思彤,一唱一和地抹黑自己,她直接推開門,為自己辯解。
她已經明白了,昨天的陰謀就是她倆設計的。
可是沉初瑤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迫使她們恨她恨成了這樣。
竟然設計讓人毀了她的清白,還要在沉振志面前這樣汙衊她。
何芸的視線落在了沉初瑤身上破爛的衣服,和脖子上曖昧的痕跡上幾秒。
轉頭朝著坐在她身邊的沉思彤,使了個眼色。
沉思彤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衝到沉初瑤面前,將沉初瑤一直緊緊抓著的衣服用力一扯。
原本就已經撕裂的T恤,從下襬直接裂到了胸前。
沉思彤指著沉初瑤身上暴露無遺,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跡,假裝天真懵懂道。
“姐姐,你衣服怎麼破……
啊……姐姐你身上好多淤青……
是誰……誰打你了嗎……”
這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等到沉初瑤重新將衣服攏好,想要開口再為自己辯解時。
沉振志已經抓起了手邊的菸灰缸,直接朝著她砸了過來。
“沉家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
菸灰缸直直砸在了沉初瑤的額角,鮮血瞬間順著沉初瑤的臉頰劃落了下來。
“爸,事情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沉振志額上青筋狂跳,“解釋?
難道你想說,你身上那些不要臉的痕跡是假的?”
“是她們將我迷暈,把我送到酒店去的!
我昨晚明明是睡在我房間裡的,醒過來就變成了在酒店的大床上。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把我……把我……”
沉初瑤手指微顫,指著何芸和沉思彤兩個罪魁禍首,聲淚俱下控訴。
沉振志看著原本一直懂事體貼的大女兒,不僅做出了這樣丟人的事情,而且還要冤枉她的繼母和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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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振志失望透頂,又自責是自己沒有教好她,愧對了她的母親。
想到這,沉振志一口氣直接上不來,身體重重癱倒在了椅子上。
他滿臉紫紅,雙目翻白,氣喘如牛。
何芸一看這情況,也嚇了一跳。
連忙拿了兩顆速效救心丸,給沉振志喂了下去。
沉初瑤原本蒼白的小臉,變得毫無血色。
她想衝上前去照顧沉振志,卻被沉思彤一手大力推到了地上。
“你走開,爸就是被你氣成這樣的!
你還衝上來幹嘛?是想要氣死爸你才甘心嗎?
這樣就沒人會阻礙你跟你的老男人,整日沒羞沒臊了是嗎?”
沉振志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聽見沉思彤的話,只覺得血氣又不斷上湧。
他強壓著嘴裡濃重的甜腥味,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
“滾,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沉初瑤站在沉家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鐵門許久。
不遠的拐角處,一個流浪漢直勾勾地盯著,沉初瑤滿是淚痕,卻仍舊精緻至極的小臉。
他目光下流地在沉初瑤身上上下移動,嘴角流著猥瑣的口水,嘿嘿笑了一聲,緩緩向她靠近。
沉初瑤聽見身旁的腳步聲,一回頭就觸及了流浪漢噁心的視線。
她渾身一僵,將身上的外套拉鎖,又往脖子上面拉緊了一些。
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直直撞在了自家的大鐵門上。
倚在鐵門後看好戲的沉思彤開心地笑了笑,殘酷的聲音透過鐵門傳了出來。
“昨晚情況緊急,房間裡那男人老不老,我不知道。
不過現在這個夠老夠髒了,姐姐你就慢慢享受吧!”
沉初瑤整個人如墜冰窟,牙齒都禁不住打顫。
眼看著左手邊流浪漢越走越近,沉初瑤看了一眼右前方路口的大馬路。
她咬著下唇,提著一口氣,拎起了行李箱就往路口跑。
只要跑到前面的大馬路上,就算沒有人,肯定也有路過的車。
那她就有救了……
沉初瑤拖著沉重的步伐,跑得氣喘吁吁。
額頭上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她感受到了臉頰上有溫熱的液體劃落。
她聽見後面緊追不放的腳步聲,頭都不敢回直接衝上了大馬路。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一輛奢華的勞斯來斯擦著她的褲子,堪堪停在沉初瑤的面前停下。
後座的傅辭景正在接聽電話,對面是一個女聲在恭敬地彙報。
“先生,我將衣服送到酒店的時候,房間裡的人已經離開了。”
因為急剎,他身體往前傾了傾,視線不由得往車前掃了一眼。
是她!
他將手機結束通話,比司機更快一步下了車,走到沉初瑤的面前。
看著她額上不斷流著血的傷口,劍眉瞬間鎖緊。
“你怎麼了?”
“求求你……救我……”
沉初瑤見到面前帥氣不凡的男人,彷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仰著一張蒼白的小臉,眼裡滿是祈求。
傅辭景把視線從沉初瑤的臉上移開,冷厲的眼神掃了一下,站在了幾米外的流浪漢身上。
流浪漢縮了縮脖子,調頭就跑,速度比剛才追著沉初瑤時更快。
沉初瑤見流浪漢走了,立刻不好意思地鬆開了傅辭景的胳膊,感激地朝著他深深鞠了一躬。
“謝……”
一句話感謝的話還沒說完,沉初瑤一陣頭暈目眩,隨即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就往地上栽。
傅辭景的眼底,滑過一瞬間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慌亂。
眼疾手快地穩穩將人扶住,打橫抱到了車上。
“去醫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