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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因果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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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座打斷大家的議論,高聲說道:“大家聽我說,魔族之事,與我佛門息息相關,我等入世衛道,不過是因果迴圈而已。”

首座話一說出,眾佛子再次騷動起來。大家都在討論之前流傳坊間的故事,楚無爭和二狗子對望一眼,本以為二狗子清楚故事的來龍去脈,奈何二狗子也是一頭霧水的聽著。

禪修首座抬手示意安靜,看向坐在身旁的其他三位首座,淡笑著對眾人說道:“大家稍安勿躁,想必大家對房間流傳的《古蘭藏卷》成與佛門一事頗感疑惑,今日我跟大家好好說道說道。”

所有人靜氣凝神,齊齊看向首座,個個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故事的來龍去脈。首座頓了頓,宣了聲佛號,道:“當年西方帝君將儲子交於我佛門教養,以正儲子之氣。儲子聰慧,只是性格溫厚,在佛門修行期間,修習佛家各路經書字卷,直到學有所成,佛門再無其他傳授,儲子遂出山遊歷。拜訪各山門宗派,修習各家功法,最終採集各家所長彙編成卷。期間儲子遇一女子,她在卷冊的基礎上,將魔族功法和諸家之長結合,形成了縱橫捭闔的全新卷冊,並取名《古蘭藏卷》。不知為何,大卷剛成,女子帶著藏卷消失於世間,隨同消失的還有她們共同的幼子。尋妻子多年以後,大卷出世,世間爭奪,儲子在大戰中與妻子相認,最後為護幼子,雙雙死於非命。”

首座說完,一陣懺悔之音綿綿傳來。楚無爭聽完整個故事,忽然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當年他在場親眼目睹慘劇發生一樣,那場景畫面在腦海一遍又一遍的跑過。他沉浸在腦補畫面裡,眼前的發生的一切他都毫無感覺,以至於二狗子狠狠掐了他一下,疼痛襲上心頭,他方才如夢初醒般的問二狗子發生了什麼事。

二狗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確認他從白日夢裡醒來,方才開口道:“你神遊到哪裡去了,講經首座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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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無爭慌亂之餘,啊了一聲,問道:“他叫我何事?”

轉念一想,如此反問太沒規矩,連忙雙手合十,施禮道:“講經首座見諒,弟子走神了!不知首座喚我有何吩咐?”

擋在他周圍的佛子自覺讓開了一條路,楚無爭與首座幾步之遙,講經首座仔細打量他一番,看了禪修首座一眼,道:“你就是師兄新入門的弟子?”

楚無爭謙虛答道:“正是!弟子愚鈍,首座師父慈悲為懷,不忍捨棄弟子,方收入門下教導。”

講經首座眼睛不大,一笑眯成了一條縫,似是睡著了一樣,道:“你果然與常人不同,近前來,讓本座好好看看。”

楚無爭向前大踏幾步,來到首座跟前。講經首座雙手微抬,楚無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推轉過身去,他還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股強大元氣湧入體內,他胸口佛印處再次猶如火燒,頭上豆大汗珠滾滾落下。

沒過一會兒,講經首座停下手中的動作,驚奇的問道:“你體內元氣混亂渾濁,是否之前吞噬了靈獸內丹?”

楚無爭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對吞噬內丹的事他不想有任何隱瞞,當然他也瞞不過四大首座,坦然答道:“弟子之前被三頭冠蛇吞入腹內,後來破腹斬殺冠蛇,看它內丹不錯,就取了。前些時日,弟子看古籍記載,內丹可助修為提升,所以就按照記錄之法吸收了內丹。”

“難怪,原來沒人給你引導,獨自吞噬內丹,你也是命大沒被反噬。”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但首座們聽到他自己按照古籍記載的方法吞噬內丹,也著實為他虛驚一場。

講經首座遞給楚無爭一顆綠色半透明藥丸,道:“吃下去,藥丸可助你調氣洗濁。”

楚無爭接過藥丸,也沒多想,就著口水一口吞下去。一陣清涼的感覺順著喉管直通氣海,在氣海深處徜徉一會兒,逐漸散至全身每一個毛孔血管,他瞬間感到神清氣爽,身體比之前靈動清爽了不少,而且渾身精力充沛,如果再來幾條三頭冠蛇,他也不費吹灰之力將它們開膛破肚。

禪修首座看了眼楚無爭,道:“還不謝過講經首座,這藥丸彌足珍貴,世間只剩三顆,他輕易可不會給別人。”

楚無爭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就是一個山村少年,平平無奇,卻承蒙佛門首座關愛,簡直是幾世修來的福氣。而據禪修首座所講,藥丸世間僅存三顆,講經首座竟然毫不吝嗇的拿一顆給自己服用,這恩德何以為報啊。他本以為拿著老不死去世之後,自己必定要孤苦無依的了此一生,沒想到來到佛門之後,還有人對他如此厚愛。

他一感動,差點沒哭出來,深施一禮道:“多謝首座,弟子早知藥丸如此珍貴,萬不敢服用。”

講經首座絲毫沒覺得藥丸有多珍貴,輕描淡寫地說道:“這藥丸雖然僅存三顆,但其中一顆本就屬於你,我只是代你保管,現在時機到了還給你罷了,何須多禮。”

楚無爭明白首座的意思,藥丸數量雖少,在常人眼裡彌足珍貴,它自萬物之中提煉而成,自然屬於世間萬物,只不過剛好楚無爭需要,首座就給了他而已。佛門的大德之人,說話做事果然都喜歡打啞謎。

其實他是沒明白首座話語之中的實際意思,藥丸是儲子和講經首座共同研製完成的,所以他說代為保管一點也沒錯。只是楚無爭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故事裡的那個幼子罷了。

楚無爭也不再跟首座客氣什麼,心想他日修為大成,也算是報答首座們的恩德了。

一眾佛子全都投來豔羨的目光,眾佛子們誰受過如此大的恩惠,就連講經首座的弟子也沒見師父這麼大方過。二狗子欣喜若狂地摟著楚無爭的肩膀,比他自己吞了藥丸還高興,嬉笑道:“你吃了藥丸,感覺怎麼樣?”

楚無爭摸了摸氣海,一股暖流持續不斷的向周身散開,他比任何時候都舒暢,笑著道:“這藥丸果然是靈丹妙藥,吃下去我感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體內濁氣也渾然不見了。”

首座宣佈完畢,眾人紛紛散去,楚無爭轉身就要走開,被師父叫住,神色凝重地說道:“此次出世衛道,你和證道首座留在山門看護,正好趁此時機,讓證道首座助你調息體內元氣。”

楚無爭正想要辯駁一番,禪修首座神色嚴厲的看著他,道:“你修行色氣尚未入開啟,出去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會成為大家的累贅。”

想想也是,如今他連修行的門路尚未摸清,色氣也異常混亂,趁此時機和證道首座好好修習入門功法,也不失為一次良機,要知道這樣的機會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到的。

他點點頭,朝證道首座欠身施禮,道:“有勞證道首座!”

回到住處,楚無爭跟二狗子說起此事,二狗子一臉狐疑,不過轉瞬間,他又恢復平靜,淡淡的道:“你楚無爭一向運氣好,走哪裡都有人罩著你。不像我,苦命人啊。”

楚無爭彷彿在二狗子話語裡聞到了酸楚的味道,打趣道:“喲,你這是說首座們偏心啦,給我開小灶你不開心!”

二狗子嘿嘿一笑,狠狠的拍了楚無爭後背一巴掌,那清脆的響聲,遠遠都能聽見,也得虧楚無爭皮糙肉厚,加上有內丹和藥丸護體,絲毫沒感覺到多少痛楚。反而二狗子手掌背過去搓了搓,整個手掌紅通通的,咧著嘴道:“我有什麼好不開心的,你得寵,我也沾你光啊,以後還靠你保護我呢。”

楚無爭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哦!”

突然腦子裡想到什麼,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你說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奇怪,一切連起來好像說不通啊。”

“你這麼一說,的確有些說不通。帝君將你軟禁在書館,館主明知帝君會殺了他,依舊助你融合元氣,如今在佛門,首座們對你也是關照有加。”二狗子說道‘關照有加’四個字的時候加重了音調,他似有所指。

楚無爭將所有事情串聯起來,似乎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激動的一拍大腿,道:“我好想明白了,這一切應該都跟我體內的兩股元氣有關。你想想,帝君將我安排到書館,目的是不讓我接觸修行的人,但她沒想到的是師父也是個修行者。我元氣合二為一,她又讓執牛耳設下結界困住我,說明她不想我離開書館,確切說是不想我接觸外界。剛入山門之時,有青衣監追殺我,而佛門跟無憂宮淵源頗深,想必首座知道我體內元氣的事,也不想我與外界過多接觸,所以這次出山衛道才不讓我隨行。”

二狗子聽完楚無爭的分析,細細一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是為什麼不管是佛門還是無憂宮,都不想讓他與外界有過多的接觸呢?難道僅僅是因為他體內的元氣?那麼他體內的元氣到底有什麼來頭,會不會跟無憂宮有關呢?依照帝君所說的身世,楚無爭應該有兩種血統,難道他體內的兩股元氣就是因為兩種血統產生的。

二狗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楚無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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