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興奮的樣子。”
呂言嘴角一陣抽搐。
活了這麼久，見多識廣，他尊重這些奇怪的XP，但是不代表他能接受。
他看向喻武林，道：“先把他弄死吧。”
喻武林捏著自己的下巴，好像真的認真考慮了一會。
“我覺得可以。”
聽著兩者大大咧咧商量怎麼對付自己，老頭卻是耷拉著眼皮，一副完全無所謂的表情：“我應該喊救命嗎？兩個小夥子想要威脅一顆腦袋？”
這個老頭，或者說這些乘客，其實都是真的無所謂。
事實上，喻武林也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每一次進行這個怨恨車廂的任務，都是這七個乘客出現在車廂裡。
但四個怨魂的選擇是隨機的，被選為怨魂的乘客在到站之後會被獻祭給召喚法陣，新的一輪開始之後，這七名乘客又會再次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車廂裡。
這就說明七名乘客本質上是和車廂一樣，屬於不可被損壞。
看著老頭這麼有恃無恐的模樣，呂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你們都是輪迴系統的合同工？”
喻武林挑了挑眉，轉頭看向突然出聲的呂言：“合同工？那是什麼東西？”
他還真不知道輪迴系統有這樣一個說法。
雖然他知道這些精英篩選副本都是真實存在的，不然他也不會產生想要把這節車廂弄到手的想法。
但，喻武林對星空這方面的瞭解，還真是不如呂言。
畢竟呂言這傢伙每次進入一個副本，都不會很安分。
當然了，不安分歸不安分，也只有這樣才能有機會獲得一些不容易被瞭解到的資訊。
畢竟精英篩選副本，本質上是為了對輪迴者進行培訓。
而每個副本裡，都有特殊的生靈存在，保證副本能夠正常運轉。
呂言每經歷一個精英篩選副本，都跑去和副本裡面的合同工聊過，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瞭解。
這個老頭似乎也沒想到呂言竟然知道這種事情，勐然瞪大雙眼。
呲著牙花，看起來很是不滿：“那些傢伙為什麼會告訴你這種事情，和這些臨時工有什麼好說的。”
呂言拽著老頭的頭髮，將他提到和自己雙眼平齊的位置，滿不在乎地說道。
“可能是因為我有辦法解除你們合同工的身份吧。”
“不可能！絕不可能！”
“你要試試嗎？”
“你等會！”
老頭陷入了沉默當中。
呂言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也沒有太過逼迫。
他說他有辦法解除合同工身份自然是假的，不過根據他的瞭解來看，星空中有大量的生靈想要成為輪迴系統的合同工都沒有門路。
說誇張點，就是想跪都不知道跪誰。
雖說呂言還沒有弄清楚這個所謂的合同工到底有些什麼好處，不過他可以肯定，這個合同工身份在星空也是屬於相當珍貴的存在。
這個老頭肯定不願意賭。
老頭沉默了一會，才重新開口道：“在副本裡，一切都要按規矩來，我也不可能幫你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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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明顯服軟的話，喻武林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暗中看了呂言幾眼，卻也沒有說什麼。
“通不通關都無所謂。”
呂言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個最近的座位坐下：“我想問問關於輪迴系統的事情。”
老頭斜睨了他一眼。
“你想問什麼？”
“比如……如何成為輪迴系統的主人。”
呂言語氣平靜。
他在殺戮民宿那個副本裡，有從副本深處的生靈那瞭解過這一點。
在那個生靈的口中，輪迴系統就像是一個自主運轉的企業，有數量龐大的員工和海量的各種資源。
無論是合同工還是臨時工，都只是在給輪迴系統打工而已。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企業，卻從誕生之初，就缺少最高許可權的管理者。
“哈哈哈！！！”
只剩下一顆腦袋的老頭就像是聽見了什麼離譜的笑話一樣，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甚至讓人擔心他會不會笑得死在這裡。
眼看這個老頭笑個不停，呂言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強行打斷。
被拍了一巴掌之後，老頭確實是停下來了，但也沒有說什麼好話。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們這樣的臨時工我見得多了，是，理論上臨時工確實是有掌握輪迴系統的可能，但是這個可能並不在你們身上。”
喻武林坐到過道對面的座位上，難得地露出了正經的表情，輕聲道：“為什麼這麼肯定？展開說說。”
作為輪迴者中最頂尖的那一批人，自然不願意一直當輪迴系統的打工人。
退一萬步說，即便自己無法掌控輪迴系統，也不願意見到有別的輪迴者騎到他們頭上，肯定是想要瞭解更多關於這方面的資訊。
老頭語帶譏諷：“行，告訴你們也無妨……”
……
轟~轟~
地鐵在深邃的黑暗中行駛著，彷佛永遠到不了終點。
車廂內，兩個男人相對而坐，靜靜地聽著一顆帶血的頭顱說話。
這樣的畫面整體看起來有種詭異的和諧。
“……明白了嗎？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局面，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不可能有人能夠掌控輪迴系統。”
隨著老頭略顯沙啞的聲音落下，車廂內陷入了平靜。
呂言和喻武林兩人都沒有說話，在心中判斷著這個資訊的可信度。
根據老頭所說，想要掌握輪迴系統，最基礎的條件，就是要成為輪迴者。
而且在成為了輪迴者之後，不能對智力這個屬性加點。
因為精神方面的加強，和體質方面的加強不同。
就好比一臺主機，可以換滑鼠、鍵盤、顯示器，不管怎麼換，都不會涉及到最核心的部件。
換掉外設，無非就是提升使用感，可是換掉核心的話，那還是原來那臺電腦嗎？
確實，輪迴系統的加點不會附帶任何負面作用。
可你的一切都是輪迴系統給的，還有什麼資格去掌控它？
但最終想要掌控輪迴系統，卻還是需要有強大的精神屬性和其他苛刻至極的條件。
這本身就是很反常理且無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