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是我想要告訴你的。”
中年男人注意到呂言的神色，適時地開口解釋道。
“經過探討，我們初步判斷，復甦神明們當前這種奇怪的舉動，或許正是緣於你之前的所作所為，讓她們害怕了。”
事實上，自打第一起復甦神明事件出現至今。
雖然也有復甦神明被人類處理過，但卻從來沒有出現過，像今天這種誇張的效率。
再加上復甦神明本身，也不是什麼只有本能的野獸，在呂言這樣的意外出現後，選擇穩妥起見也算是正常反應。
呂言表面上點點頭，內心卻是不以為意。
基於目前已知的資訊，作出的推測，聽起來倒是說得通。
可是呂言很清楚，這些所謂的專家團隊缺少了一條關鍵資訊。
那就是他的對手，除了那些數量龐大的復甦神明以外，還有一名未知的參賽者。
把參賽者這個變數加進去，就能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了。
即便復甦神明們，可以用特殊的手段進行溝通交流，卻也總會有一些膽大或者桀驁的神明，對呂言這個情況不以為意。
想要讓所有的復甦神明都這樣乖乖的蟄伏起來，顯然還需要一個說服她們的理由。
而這個理由，顯然是由那名未知的參賽者給出來的。
“沒關係，我可以找個復甦神明問問。”呂言從會議桌上滑了下來，笑呵呵地說道。
復甦神明們都蟄伏起來了，這不假，但是就像那句老話說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反正現在沒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出現，那麼只要花點時間，找出一兩處復甦神明所在的遺址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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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東門子雙開門冰箱，搬家帶不走，給錢就拉走。”
“過了這條街就沒有這個店了啊，二手微瑕衣服，十塊錢一斤……”
喧囂的叫賣聲在街道上迴盪，有的直接用喇叭錄音播放，更是讓這條街道顯得格外嘈雜。
“【救世主】先生，這裡呢，原本是片老城區，可是在舊城區改造工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承包這個工程的老闆倒黴碰上了復甦神明死掉了。
因為復甦神明事件嘛，大家都不願意冒險了，這裡也就被閒置了下來。
後來呢，這附近的居民也索性把自己家不用的東西，擺出來賣，久而久之呢，也就成了規模。”
一名戴著眼鏡，身穿警服的年輕人湊到呂言身邊介紹道。
“跳蚤市場啊。”呂言瞭然地點點頭。
復甦神明事件爆發以來，各行各業都難免會受到影響。
可不管發生了什麼，民眾都還是需要生活的，不可能因為社會大環境困難就窩在家裡啥也不幹。
“是啊。”
那名年輕警員也是感嘆了一下，隨後又接著說道：“【救世主】先生，咱們這邊走，就在前面了。”
呂言邁步跟了上去。
很快，一行人便來到了一顆掛些紅繩的黃桷樹下。
從那些紅繩上的灰塵來看，顯然是已經有很長一段沒有人來這裡掛過了。
不過呂言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這顆樹上，他低下頭，望著樹蔭下那一座破破爛爛的小神龕。
這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沒辦法，目前時間還算早，絕大部分強大的神明都沒有復甦。
要保證能夠找到遺址，還要對方是已經復甦的弱小神明，這選擇自然多不到哪裡去。
“【救世主】先生，就是這裡了，根據群眾反映，前段時間這座小神龕，就曾經在深夜泛起光芒。”
似乎是由於呂言在場，這名年輕警員也是壯著膽子湊了過來。
呂言也沒有嘗試用什麼感知能力去試圖，他之前就試過，在復甦神明第一階段的時候，並不會出現什麼能量波動。
只有當復甦神明們進入第二階段狀態的時候，才會被他的感知捕捉到。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些復甦神明擁有的，還真不是什麼普通的能量。
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信仰之類的神神叨叨的力量。
呂言走到這座小神龕前蹲下。
隨意地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神龕裡面那個木質的人偶。
“不出來麼？”呂言笑呵呵地說道。
話音落下，神龕周圍沒有任何情況發生，就像是他在自言自語一般。
呂言眉頭一挑：“那就別出來了。”
說話的同時，一道看似溫暖的氤氳光芒逐漸覆蓋他的掌心，而後快速地凝聚成一道神芒。
他控制著這道和光同塵神芒，慢悠悠地朝著那個木質人偶落下。
就在神芒即將接觸到這個木質人偶的時候，那名復甦神明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
木質人偶亮起微光，這些點點微光飛出神龕，最後在神龕旁邊凝聚出一個鶴髮童顏的小老頭。
剛一現身，還沒等周圍這些警員做好防備，這名小老頭模樣的復甦神明，便慌慌張張地在呂言面前跪了下來。
“饒……饒了小神吧，小神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位復甦神明涕泗橫流，感覺就像是無依無靠，被群童欺負的小老兒。
如果不是呂言知道，復甦神明都需要吞噬數以萬計的人類才能徹底復甦的話，說不定還真會把她當成一個無辜的傢伙。
呂言蹲在神龕前方，也沒有站起來，就是轉了個身，笑道：“你好像很害怕我？”
小老頭模樣的神明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應該不認識呂言才對，又連忙緊張地補救道。
“不……不是啊，小神只是從剛才那道光芒中感覺……感覺到了……”
“我們還是聊點有用的吧。”
呂言打斷了這位神明的辯解，他臉上還帶著充滿親和力的和藹笑容：“我問，你答。可以麼？”
“可以可以，小神一定知無不言。”
小老頭模樣的神明，說話間將腦袋埋得更低了幾分。
呂言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就先從我最想知道的問題問起吧，讓你們蟄伏起來的訊息，是哪個神明傳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