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尋立了大功, 事後他得到了帝國的嘉獎,並且擁有了戶籍。
白虛懷他一人居定所,一時心軟, 便將其帶入了白家。從此以後白家的戶口上多印了一頁,祁尋也改名為白祁尋。
剛開始白祁尋害羞的性子怎麼也改不了, 於是白虛懷一下班回來, 便揪著祁尋的後衣領往車上拽。
迎著僕人們恭敬的目光,祁尋害羞地把自己的頭鑽進了貓貓肚子下。
祁尋坐在白虛懷的賽車上,瞬間車的引擎被啟動, 刺耳的噪音聲讓祁尋眼睛睜大,他抖了一下,緊接著抱著貓貓越來越緊。
車“嗖”地一下衝了出去,猛烈的風力打在祁尋的臉上,祁尋的頭髮被吹起, 眼睛也快睜不開了。
隨著賽車進入這個城市, 五顏六色的廣告牌刺激了人的眼球。
建築物如光影一般在祁尋的眼前閃去,祁尋的心臟狂跳, 不一會兒他前面出現了一個斜坡, 祁尋沒忍住驚慌失措地大喊了起來。
然而喊聲並沒有讓車減速, 反倒把懷中的奶牛貓給驚了。
奶牛貓瞬時二哈附體, 後腿將祁尋用力一蹬,跳到了車, 隨後high起來了又開始瘋狂蹦迪。
祁尋都快被這兩個傢伙給嚇死了,他哭叫著, “姐姐,我們快回去吧,不要這樣了!”
誰知白虛懷的方向盤一轉, 又是一個高難度動作,差點兒把祁尋的心臟病給嚇出來。
從那天起,白虛懷三天兩頭地拉著祁尋出去飆車。
祁尋從一開始的心驚肉跳,到後來勉強能接受,到最後一臉漠然生可戀。
白虛懷原本想讓祁尋跟她一塊兒去從軍,然而祁尋在科研方面展現出了極強的天賦,就連白若谷也有些驚訝。
從那天起,白若谷便傾囊相授,祁尋一開始還叫著哥哥,到後來成了師父。
白若谷也預設了這種關係。
相對於白家這兩個不著家的子女,祁尋這個養子反倒是最為戀家。他從十五歲起便開始接手家族的生意,十七歲便已精通機甲行業的關竅,到了成年時已經成了白氏的副總,身價百億。
軍方正門口,又有一人給白虛懷獻上了捧花。
祁尋隔著車窗到了這一幕,他低頭摸著手的戒指,眼中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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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虛懷直接拒絕,她一開頭就到了不遠處熟悉的車牌,於是高興地走了去。
車門自動開啟,駕駛座恰好人。
白虛懷熟車熟路地坐了去,她關上門,又皺著眉頭摸了摸車頂。
“好好的車要頂幹什麼?”
祁尋慢慢道:“因為是在提醒你這是商務車,不是賽車。”
白虛懷“切”了一聲,“你信不信拿我依舊可以拿它當賽車開?”
祁尋嘆了口氣,“我信。”,隨後他抬起頭,睜開了那雙讓萬千少女痴迷的眼睛,“那姐姐信不信,如果你要是當賽車開,那弟弟我現在就能跳窗逃跑。”
“瞧你這膽子!”,白虛懷伸手將祁尋的頭髮揉亂,祁尋一臉無奈。
車輪開始滾動,從快到慢,最後停在了一個正常的速度。
祁尋看著他那邊的倒後鏡,從鏡子中他到了那個告白的男人被幾個黑衣保鏢抓走,同時祁尋的隱形耳機裡傳來了聲音。
“老闆,抓住了。這小子可不學好,明明都有小情人了,還想著泡大小姐,一就是在貪圖白家的財產。”
祁尋的手指在車面上點了點,一段秘聞被翻譯成了語言並傳送了去。
[套麻袋,打一頓,扔了。]
“是!”
白虛懷開著車,也不知道她想到哪兒了突然感慨:“若谷他成天泡在科研所,白家的事他是一點都不管,幸好有小尋你,不然白家這家業可怎麼辦!”
說著她轉頭耐人尋味地看著祁尋,“說到這兒了小尋,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把物件帶回來?”
祁尋將她瞥了一下,不慌不忙,“姐姐都沒有物件,我為什麼要有?”
“好小子!”,要不是白虛懷正開著車,她真想一腳踹過去。
祁尋看著前方,他知道前面是一片斷崖,白虛懷最喜歡從這邊過。
他眼睛不眨,瞳孔在車窗玻璃形成倒影,而他在倒影中到了他自己。
他道:“我不想在外面找對象,不姐姐要是有了孩子,我可以幫姐姐帶孩子。”
白虛懷點了根菸,笑罵:“你想的倒是遠,你姐我連物件都沒有,跟誰有孩子?”
斷崖越來越近,祁尋道:“姐姐可以跟我有一個孩子,使用人造子宮,我生,我養。”
白虛懷愣住了,鍵盤沒有抓住開始打滑,她震驚地轉頭問:“你說什麼?”
祁尋看向前方,“姐姐忘記了,前面是斷崖。”
白虛懷趕緊打方向盤,只差一點,他們就要墜入深淵。
車騰空躍起,白虛懷聽到祁尋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姐姐。”
——
這是白若谷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參謀長。
對方坐在病床,身體雖然虛弱,眉目間卻透著一股堅韌。
象徵生命的儀器“滴答、滴答”作響,江有司面色蒼白,目光一直集中在智腦螢幕。
他手指舞動飛快,積壓的檔案被他處乾淨,自己的許可權職責也正在被他傳送給接班人。
白若谷在一旁站了很久,直到護士小姐提醒他該休息了,參謀長這才關掉了智腦,將目光轉向白若谷。
他雖然需要仰頭,但身上屬於上位者的氣勢讓人不敢忽視。
“你好,若谷,我們又見面了。”,他淡淡地笑了笑。
白若谷的睫毛輕掃眼瞼,他吐出了一口氣,勉強露出笑容,“您好,逐日老師。”
參謀長點了點頭,他眼神蒼茫地看向四周道:“你是帝國的希望,我希望在我不在的日子你可以帶領帝國走向輝煌。”
他說著,咳了幾聲,臉色更加慘白。
白若谷重重地合眼,參謀長又道:“我知道我回天乏術了,甚至能感覺到撐不了多久。我已經為帝國接下來幾年的走向定好了方略,接班人也培養好了……”
他出氣多進氣少,轉過頭摸了摸床頭的盒子,眼底終於露出柔色。
“在這世我也沒什麼遺憾了,願帝國永垂不朽。”
見參謀長已沒了生念,白若谷停頓了會兒,突然道:“我這有一個死後的世界,您願意去嗎?”
參謀長睫毛輕點,略思了會兒,奈一笑,“去吧。”
為帝國操勞了半輩子的參謀長江有司於10月26日凌晨3點45離開人世,臨終前,他將骨灰盒放在胸口緊緊抱住,在他意識渙散之前他說。
“將我與他合葬。”
——
參謀長來到了一片薄霧中,多年的生死經歷已讓他畏無懼。
他依舊穿著筆挺的軍裝,戴著白色手套,皮靴一步步踩著地面,往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總喜歡皺著眉,面容嚴肅,不苟言笑。白手套揮開迷霧,他到了一大片的高樓。
街道車水馬龍,有很多面生的人在開朗地笑著。天空豔陽高照,偶爾一陣和煦的春風自參謀長的髮間吹過。
他摘下軍帽,銳利的眼睛向四處打量。
突然間他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這一瞬間他緊皺的眉頭忽然散開,眼神震驚地向身後轉去。
後面是一片繁花,參謀長的視線順著草坪一路向前望去,前面是一個拐角,那裡同樣有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在困惑地揉著太陽穴。
晴天朗日下,那人的五官映入他的眼底,那痞氣的笑容與不羈的姿態如同這麼多年來夢中的場景一樣再次在他眼中出現。
江有司愣住了,半眯著的眼睛睜成圓溜溜的形狀。
軍靴踏在草坪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他一步一步朝著那人走去。
那張嚴肅的臉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是他的部下從未見到的輕鬆愉悅。
隨著他的走動,眼角的細紋被撫平,因為緊皺而折出痕跡的眉頭也變得光滑。兩鬢白髮變得烏黑,精幹的短髮慢慢變長最後恢復成濃密的中短髮。
那種飽經風霜帶著深邃的湛藍色眼睛,此時如被水洗一般,變得清澈起來。
軍裝被褪下,換成了年輕人的衣服。走姿也不似那麼正規,腰也不再筆直。
軍靴穿草坪,變成了白色的運動鞋。
等走到了盡頭,那個曾經在聯邦帝國呼風喚雨、殺伐果斷的參謀長此時成了一個剛成年的小青年。
到喜歡的人他有些侷促,於是彎下腰在地上摘下來一朵野花,最後捧著花走到了男人面前。
“送……送給你。”,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聽到這話,艾斯利的神智總算得到了半清明。
他低下頭一眼就到了那雙充滿了激動的湛藍色大眼睛。小家夥長得很可愛,模樣簡直就是往艾斯利的心窩子戳。
從他到這個小家夥的第一眼起,他的腦海裡就多了一個想法。他想把這個小東西拐到手,成為他的人。
想著,他將江有司手中的花接,有涵養地笑了笑,“謝謝,很美。”
他抬頭到了前方的餐館,於是將手搭在小家夥的肩膀哄著,“有什麼想吃的嗎?我請你。”
江有司激動了,沒有想到對方這麼快就願意跟他搭話,那想讓對方喜歡上他,是不是也指日可待了?!
他趕緊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興奮地扯著對方的袖子跟在後面。
他們一路向前走去,斜陽下,兩個人的影子被拉得恆長。不同的是,其中一個影子是帶著裂紋的雕像,還有一個影子是穿著軍裝的成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