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我對這個詞語雖說是有些生疏，但是還是多少有點兒瞭解。
重瞳，也稱重華、雙瞳，分為雙目重瞳和一目重瞳。
中國史書上記載有重瞳的只有八個人：倉頡、虞舜、重耳、項羽、呂光、高洋、魚俱羅、李煜。倉頡是黃帝時代的造字聖人；虞舜是禪讓的聖人，孝順的聖人，三皇五帝之一；晉文公重耳是春秋五霸之一；項羽則是曠古絕今的“西楚霸王”；呂光則是十六國時期橫掃西域的後涼國王；高洋是北齊建立者；魚俱羅相傳是用計設殺猛將李元霸隋朝名將；李煜是五代十國時南唐後主，著名的詞人，文學家。
重瞳者更有甚者說是能通陰陽兩界，所以更多不知名的重瞳者更是通靈者的象徵。這個怨竟然告知我他是一重瞳者，莫非就是因為這個重瞳者的身份，所以他才遭此一劫。
怨見我許久沒有說話，臉上有些許不悅，小聲地嘀咕著：“莫非你不相信我？”
我搖了搖腦袋，指著玉石一般的雙眼說道：“我並不是不相信你說的話，雖說你那對雙目已經變了模樣，但是你一提醒以後我才恍然，這對眼睛的異樣處正是有兩個瞳孔。”
“那你為什麼這幅表情？”怨很明顯疑惑我的表現，好奇地問道。
“我總覺得你的死與那雙重瞳有莫大的關聯。”見怨如此執著，我將自己的疑惑吐了出來。
“從王口中我得知，正是因為我這雙重瞳才惹來殺身之禍的。”怨的說法驗證了我的想法，一張小臉上面已經沒有了孩童的表情。
“傳聞中重瞳者能通陰陽雙界，魔君只不過因為這個事情就欲將你殺死？”如果說因為能通陰陽而惹來殺身之禍，實在是說不過去，除非那魔君真的暴虐到喪失了人性。
怨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很久，才慢慢說道：“既然你能解決我，那麼你應該不是一個壞人。”
聽到怨這個充滿稚嫩孩子氣的話後，我撲哧一下笑了：“的確，我可以說自己不是一個壞人，但我也不是一個好人。正人君子這種東西我是裝不來的，所以你還是得考慮考慮要不要告訴我。”
怨聽我這麼一說，小臉上總算出了一點兒笑容，看得人一陣生疼。
“你很有趣，這麼多年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裝做自己一副清高到了極點的樣子。我喜歡你，所以我打算把我的秘密告訴你。”怨真誠地說道，但是之前我卻感覺自己心裡頭咯噔一下，好像被他看透了什麼。
“請吧。”不管我有沒有被他看透什麼，但終究問心無愧也就無所謂了。
“嗯，首先重瞳者的確可以窺探陰陽雙界，這只是一點而已。”怨先肯定了我的說法，頓了頓之後接著說道：“其二是因為重瞳者可以看透人心，之所以我輕易地告訴你我這個秘密，是因為我能看透你的心思。你也應該知道我剛才窺探了你的心理，但是你一旦有了防備再窺探的話會很困難。”
“就因為這個原因
嗎？未免太過於荒誕了，是因為你窺探了那魔君的心思，不太可能吧。”也許是我急性子，沒等怨說完就搭話了。
但是怨沒有介意這些，搖了搖小腦袋，接著說道：“不，我之前從未見過魔君怎麼可能去窺探他的心思。害死我真正的原因是重瞳最詭異的地方，重瞳者能找到長生殿的所在。”
“什麼？長生殿？”這個詞語我怕是只在修真小說中才聽說過，真正從怨口中聽到，只覺得一團迷糊。
“長生殿，也許從一開始不叫這個名字，也許它一開始就沒有名字吧。”怨的口氣忽然變得老成起來了，似乎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老者一般。
我也傻了，看著怨的眼珠子，似乎那裡藏著經歷了千年的滄桑。
“這得從軒轅蚩尤之戰時說起，傳聞蚩尤死前笑說自己還會回來，黃帝便害怕這個魔神再降天地，於是借一石得長生。那石名曰長生石，至於後面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但是傳說得此石者得長生，此石供於一大殿之中，大殿漂浮於蒼茫黃泉之上。重瞳者與其說是能尋找長生殿，不若說是能找到九幽黃泉之路。”怨將這事說完以後，眼睛的滄桑也就一掃而過。
“這…”我聽的只覺得是天方夜譚，天地之間怎麼可能存在長生之說，若是真有長生的話，豈不是誰都趨之若鶩。
“天方夜譚對嗎？而重瞳者他並不能尋找到前往黃泉的通道，因為只有死去的重瞳者方才可以找到黃泉之路。”怨說道這裡臉上露出一陣自嘲，不知他那時是何等難以言喻的心情。
“什麼？”若不是怨已經死去，我真的會懷疑他在騙我，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將重瞳者的雙目製成玉石模樣，就能利用它找尋黃泉路。透過近乎透徹的雙瞳，能找到那條路，一個荒誕的傳說，讓我成了這般模樣。”怨開始仰頭長笑，不多時，眼珠子已經溢位淚來，而那淚水竟然是水銀。
我站在原地呆了很久很久，到怨心情平復一點兒後才說道：“我該如何幫你？”
“把我的屍體火化了吧，這樣我也能解脫了。”怨的聲音有點顫抖，好像他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以至於到了現在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
“好。”我點了點腦袋，一頭栽進黑森林裡頭。
雖說這黑森林顏色與其他森林根本不一樣，但是裡頭乾枯的樹枝倒是很多，沒有一會兒我就壘起了一個小小的木堆。怨的身體很小，可以放在那個小小的木頭堆上頭。
我和怨一起看著他的屍體，這個場面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誕。縱然這般，我還是找來一根木棍做成了火把。我看了一眼怨，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我動手。
我也不想再在這裡耽誤多少時間，怕回去晚了胖子他們擔心，舉起火把我就要將木堆點燃。
可就在我要將火把放上去一剎那，怨忽然說：“慢著。”
“怎麼了？”我心中咯噔一下，想著
莫不要臨時又出狀況。
“你難道不想尋得那個長生殿？”就連怨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傳說，但是此刻竟然問出這樣的話。
“長生？呵呵…”我搖了搖腦袋，對於那個說法我倒是一點兒都不相信。
“將我的雙眸取下吧，我已經因為這個糾纏了千年，莫不要再讓它隨我而去吧。”怨竟然再三要求我取下他的雙眸，這讓我很詫異。
“好。”對於這個怨最後的請求，我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當我把手湊到屍體的雙眸前頭，怨吹了一口氣，雙眸竟然滑溜溜地滾出眼眶，嚇得我連連後退。愣了許久神以後，我才將那兩顆玉石雙眸拿在手心，若不是知道這就是兩顆眼珠子，我真會以為是兩顆極品玉珠子。但畢竟是人眼，拿在手心也感覺噁心，我將它放在自己的揹包中。
怨見我將所有的東西做完以後，緩緩開口說道：“動手吧。”
熊熊的大火很快就將怨的屍體掩蓋住了，很奇怪這些木柴竟然沒有湧起黑煙，反而只有一縷青煙嫋嫋升到空中。與此同時，怨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慢慢開始變得透明。
“走好。”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道別，只覺得腦袋一陣生疼，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謝謝。”怨再次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很久，忽然又開口說道：“你和那個胖子去錦國…”
可就在怨那句在錦國的時候，怨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好像不復存在一樣。我一個恍惚，低頭去看那個柴堆，卻發現地上的柴堆連同怨的屍體也不見了，連一點兒灰燼都沒有。
“難道變成青煙了嗎？還是我出現幻覺了？”我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之前的種種是自己的幻覺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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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怪誕的事情也發生，出現在我眼裡的只剩下兩條路，一條我們進來的路，一條直通到外面的小路，之前的五條路哪裡還有？
我忽然想明白了，在我們踏進這塊空地的一剎那，我們進來的那條路與出去的那條路就已經被遮掩住了，我們看見的不過是四條不存在的路。可是，不存在的路我們是怎麼踏上去的，我只覺得腦袋一陣生疼。
一切都沒有頭緒，我最後只能朝著出口走去。就在我提步要走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揹包中的那雙眼珠子，伸手一摸竟然還真在。
我哆哆嗦嗦將那爽燕子拿出來，卻發現上頭的雙瞳竟然變成一個瞳孔…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片黑森林的，只是我剛看見胖子，就發現這個傢伙跟吃了死蒼蠅一樣臉色慘白。
“胖子，你吃蒼蠅了嗎？”我打笑地問道，路上倒是想通了，不管是真的有還是幻覺也好，終究了結了一件事情。
“天命，我倆小命要完蛋了。”胖子哭喪著一張臉嚎叫道。
※本應該這一章要埋很多伏筆的，各種吵，吵，吵。我實在寫不出來什麼了，望大家見諒。